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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早上醒来后楚年渴得厉害,睡眼惺忪地下楼找水喝,他打开冰箱,猛灌了大半瓶矿泉水,瞬间神清气爽了,但他扭头看见客厅高墙上他花高价淘来的创意时钟显示的时间后忍不住蹙眉,这才八点,没睡饱不应该喝冰水的。

      楚年上楼洗漱了一下,又下楼来将脏衣篓里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按下了启动键。

      他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和巧克力酱,又从厨房的壁柜里拿出一盒牛奶,在餐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做起简易版巧克力三明治来,刚做好,秦悠就来视频了,他立好手机后按下了接通键。

      “你怎么又吃这么没营养的早餐!”一接通视频楚年就暗叹糟糕,果不其然,秦女士送了他一个横眉怒目。

      楚年讨好地笑了笑,“太饿了,将就一下,平时不这样。”

      撒谎!

      “跟你说请个阿姨你又不要。”

      “秦女士,我都一个人住两年多了,你看我不是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吗。”楚年除了周末大多时候都在学校食堂吃,所以觉得也没有请阿姨的必要。

      秦悠睨了楚年一眼,“哪里好了,我没看出来。”

      楚年现在的房子是外公秦瀚文送的大学升学礼物,在城中区,去哪儿都比较方便,离学校A大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

      房子挺大的,是复式住宅,二楼有两间带阳台和浴室的卧室,一间书房,一楼有一间客卧,一间洗衣房,一个厕所,一个杂物间,外加客厅和开放式厨房,楚年很喜欢,所以一上大学就住进去了。

      秦悠最担心的就是楚年的饮食,建议了好几次请个阿姨,但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陌生人经常出入家里,就坚定地拒绝了。

      “好了秦女士,别生气了,您今晚不是要带我吃大餐吗,我好好补回来。”楚年太饿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在秦女士的怒视下还是咬下了第一口。

      提到晚餐,秦悠想起了正事,“家里书房里的书桌上,那张四人合照你还有印象吗?”

      楚年手挡着嘴巴,尽量口齿清楚地回答,“有啊,记得听您提起过,以前的邻居是吧,就隔壁那户,没记错的话是去英国了吧,怎么,回来探亲了吗?”

      “不是探亲,国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嘛,是决定回来生活了,刚回来半个多月,他们走的时候是把房子卖了的,但这人啊,念旧,竟然花高于市场10%的钱把房子又给买回来了。”秦悠语气里带有笑意,年轻的时候,两家人还约着出去游玩过好几次,关系挺好的,她很高兴老朋友回来了,又觉得这老朋友多少有点财大气粗到离谱了。

      “现在那房子可不便宜啊,少说也得两千万吧,这得多念旧啊,竟然愿意吃这样的亏。”就算最低价两千万,10%也是两百万了,可以买辆大G了,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新鲜。

      “那两位都很有商业头脑,不像我和你爸,年轻那会儿就能感受出差距来,现在生意应该是做得更大了。”秦悠语气里满是艳羡。

      “喂喂喂,秦女士,切勿妄自菲薄啊,我们秦女士和楚先生也相当优秀的好吗,我们可是书香世家啊,不跟他们市侩商人比。”

      秦悠扬了扬眉,“开几家书店就成了书香世家了?你别胡说,别人就是厉害,不是什么市侩商人,听说他们儿子还是位教授,也会帮忙打理家里的公司,优秀着呢。现在人家还愿意跟我们联系,自然是要接这层关系的,今晚就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你不用穿得太正式,但也别太随意了啊。”

      楚年保证道:“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谨言慎行的,绝对不给您丢脸。”

      秦悠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还挺希望你能跟他家儿子交个朋友的,但那孩子今年好像三十三了,跟你差得有点多,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聊得来。”

      楚年开玩笑,“我加油吧,努力让您多个儿子使唤好吗?”

      “嚯,口气真大。”秦悠压根儿不信楚年的鬼话。

      楚年跟秦悠聊了些其他闲事后挂了电话,收拾好餐桌原本想要找部纪录片来看看,沙发上那个突兀的小窟窿让他眉头一皱,他上前轻轻摸了摸,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位完美先生,他扬起了嘴角,眸色也温柔了许多。

      哎,一觉起来,还是会感到遗憾可惜啊。

      楚年拿起手机点开淘宝,选购起沙发罩来,又跟以前一样逛了十来分钟之后下单了同款同色的沙发罩。

      这人啊,有时候是真的很念旧。

      楚年选定了《旅行到宇宙边缘》,这部纪录片他看过不下十次了,每一次都会再次因为宇宙的浩瀚无垠而大受震撼,深刻意识到生而为人沧海一粟的渺小,一度让他为没有选择理科而感到遗憾,天文物理学的世界美得无与伦比,他只能粗略地去领略宇宙无边无际的虚无感。

      那位完美先生呢,可能是天文物理学的研究学者吗?是的话,他心中的好感又要多加几分了。

      楚年挑了挑眉,笑着嘲讽自己,“一次不成功的艳遇怎么还让你念念不忘了呢,真没出息。”

      他将心思收回来继续看纪录片了,看着看着眼皮又沉了。

      路启明从出房门开始就给楚年打电话了,打了好几个才接通,“你干嘛呢?还没起吗?看来昨晚战况激烈啊。”贼兮兮的调侃语气,他等了一晚上都没等来楚年的回复,早就等着急了,想说这个点,怎么着都该起了吧。

      楚年打了一个哈欠才回复道:“没,昨晚什么都没做,我回家了。”

      “啊?我就因为你说你在维新才入住的维新,还想着跟你一起吃午饭呢,说说吧,怎么回事啊?你后悔了打退堂鼓了?”路启明一边说一边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人,他视线没给过去,也没太收敛音量,左右不认识。

      楚年躺正身子伸了个懒腰,“不是,他有个习惯,不和人亲吻,我有点接受不了。”

      “卧槽,他当你是什么啊,mb吗,你有跟他说你是第一次吗?”路启明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炸。

      “我有病吧,我说这种事。”楚年被路启明逗笑了。

      “这他妈不管怎么样,你都没嫌弃他是个老男人,他怎么敢嫌弃你的啊。”路启明越想越气,楚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白瞎了那双眼睛,这都不想亲,眼睛捐了得了。

      “谁跟你说是个老男人了,而且他那也不算嫌弃,就是人家的一个习惯而已。”楚年这人向来遵循理解万岁的原则。

      路启明激动了,“屁呢,我朋友说了,是长得挺好看的,但那身穿着打扮肯定有三十了。”

      “三十岁怎么就老男人了,那叫成熟。”楚年当然看出来了完美先生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但没点人生阅历又怎么称得上是完美先生呢?他从第一眼起就没把完美先生归于生活作风不正的一类人中,加上不与人亲吻的习惯,他反倒是觉得更贴合完美先生的形象了,说明人家非常洁身自好啊,大胆猜测一下性经历一定很少。

      “成熟个屁,不对啊,楚年,你怎么回事,你们都不欢而散了,我这帮你说话呢,你帮那个老男人说话,几个意思啊?”路启明心里有点闷闷的,开始后悔怂恿楚年尝试跟人做这种事了。

      “楚年”两个字让路启明身后的沈让瞳孔蓦然睁大,他昨晚登记的时候恍惚间看了一眼,身份证左上角的姓名一栏上写的正是“楚年”二字。通话内容也似乎能正好对上,电话那头的那个人不是昨晚差点和他共赴云雨的少年还会是谁?

      昨晚两人显然都是见色起意,但沈让此刻才明白,那或许可以被称为一见倾心,他们只是在那一刻相遇了,心动了,身体产生欲望了,是难能可贵的对等与契机。

      “第一次”三个字不断冲击着沈让的脑神经,他仿佛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深感罪孽深重,他这样的人哪里值得楚年为他辩解呢,他又开始想念那个少年了。

      “我们没不欢而散,都笑着说再见来着,我只是陈述事实,真没什么,我又没吃什么亏,你别太激动。”楚年尽量安抚着路启明。

      路启明叹了声气,有点自责,昨晚他应该好好陪着楚年的,“行吧,没做成也好,我再也不劝你乱来了,你还是留着你宝贵的第一次给你喜欢的人吧。”

      楚年无奈地笑了,“是啊,没做成也挺好的。”

      一楼到了,路启明出了电梯,“那还一起吃午饭吗?”

      “不了吧,我晚上要陪爸妈吃饭,中午就不太想出门了。”

      等电梯门快要关上,沈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按下了开门键,追了出去,他想要那个少年的联系方式,他应该郑重地道一次歉。

      沈让刚出电梯就被陈柏生拦下了,他见沈让如此着急的模样,玩笑道:“我这么重要的吗?这么急着来接我。”

      “让开。”沈让沉声道。

      陈柏生纳闷,“嗯?怎么了?”

      沈让绕开陈柏生,“你稍等一下。”然后迈开长腿追了出去。

      路启明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辆出租车刚下完客,所以沈让追出去的时候路启明已经坐上车离开了,他只能望着车尾蹙眉。

      陈柏生也追了出来,“你到底怎么了?看见熟人了吗?”

      沈让扭头有些幽怨地盯着陈柏生,“你拉长了我追人的时间周期。”

      陈柏生从没见过沈让这般模样,一时间有些错愕,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不是才回来半个多月吗?追人?这么快就有喜欢的人了?“万年冰山想谈恋爱了?”

      沈让再次仇视了陈柏生一眼,抬步走向前台将房卡递了过去,“你好,退房,我想要顺便确认一下这间房昨晚的入住信息,其中一位是叫楚年对吗?”尽管十之八九就是了,但他仍旧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前台疑惑地看了一眼沈让,虽然是来退房的,但不一定是本人,所以她不能随意泄露住客信息,微笑着想要开口拒绝。

      沈让看出了前台的疑虑,直接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我是其中一位,沈让,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另一位先生是否名叫楚年。”

      前台更不解了,这是什么迷惑行为,眼前人长得很是斯文儒雅,竟然不确定和自己开房的人叫什么?这样优质的青年也会乱搞人际关系吗?虽是无法理解,但她还是应要求查看了一下,她站直身子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先生,那位先生名叫楚年。”

      沈让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高兴自己遇到了一个宝藏少年,遗憾的是他错失了寻找宝藏少年的线索,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他还有机会和宝藏少年相遇吗?

      陈柏生伸手在沈让眼前晃了晃,“你昨晚跟人开房了却没留人家的联系方式?”

      人走了,后悔了?好在前台的职业素养够高,努力保持住了嘴角的那抹微笑。

      一针见血,击中要害,沈让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后来走了。”他转身向外走去。

      陈柏生追问,“事后就走了?”

      神补刀,沈让的心脏抽了抽,“事前就走了。”

      陈柏生愣住了,脚步一顿,所以是什么味道都没尝到就挂念上了,真想谈恋爱了啊,回过神来发现沈让已经走出十米之外了,他赶紧提步追了上去,“怎么认识的?”

      “有烟吗?”沈让不是完全不抽烟,只是很少抽,一个星期可能只会抽一根的那种。

      陈柏生和沈让认识十多年了,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沈让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模样,三十岁才有了第一次性经历,开过荤却仍旧禁欲,他一度以为沈让这辈子都会孑然一身,但现在,沈让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有片刻的愣神,他慌张地拿出烟递给沈让,又帮忙点了火,“我很好奇他是长了一张天仙般的脸吗?”

      沈让吸了一大口烟,看向了远方,“差不多吧,是至今为止我见过的人里,我最喜欢的长相。”

      陈柏生又被沈让的话噎了一下,“那昨晚怎么房都开了还让人走了?”

      沈让垂眼看了一眼手里的烟,昨天楚年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烟来着?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一会儿去买包大红方印来抽抽吧。”

      陈柏生觉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然后恍然大悟,“那位抽的?”

      沈让点点头,将昨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陈柏生完全不同情沈让了,“你对喜欢的人还这么苛刻?你的嘴是镶了金边吗?谁都亲不得!活该!”

      沈让不悦地看了陈柏生一眼。

      “不过要我说啊,要不是他昨晚走了,你刚才又凑巧听到了他和朋友的对话,你也不一定会真的喜欢上他。”

      沈让点了点头,他也认真思考过,的确,如果昨晚顺顺利利地做下去了,有极大的可能会没有后续,至少在听到那段对话前,他只是很馋少年的身子而已。

      “所以怎么着?去酒吧再来个偶遇?”

      沈让摇头,“他应该不怎么去酒吧。”

      “那我帮你找人通通关系?去把酒吧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得要到照片才能开始找人啊。”

      “嗯。”沈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麻烦你了。”顿了顿,他又说,“请尽快。”

      “嚯,我要是不帮你把人找出来,你是不是得刀我。”

      沈让又点了一支烟,认真道:“可能。”法律不允许,否则他真的可能。

      一股恶寒袭来,陈柏生身子一颤,“最多三天,一定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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