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也得给她端药碗》青柠娜娜

4、花开青丘 第004章：姊姊出嫁

　　一阵接一阵的又吹又打，狐族内亦到处布置，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少见的婚礼。奺娉一大清早就被彩儿拉起来打扮。

　　“奺娉，这次成亲为何都装扮的红艳艳的，我记得在凡间，他们那里的人才会在新婚当日这般。”彩儿一边帮奺娉梳头，一边不禁疑惑地问。

　　“应该是公孙澈欲办成如此，此乃我听旁人所说。”奺娉歪了歪脑袋，看着铜镜中娇美无比的自己。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还记得很久以前，三帝姬和他一起去人间玩，三帝姬回来了就跟旁人分享说，他们正好赶上了一家人的婚礼，看着红彤彤喜气洋洋的十分亮眼。”话音刚落，她为她插上了一只缠枝钗。

　　奺娉细指轻轻粘了粘胭脂，向自己下唇轻轻一点，红色晕染开来。桃腮带含辞未，气若幽兰。如果不涂过胭脂，奺娉这辈子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有气色。

　　奺娉随手拿过一个手帕，连忙将嘴上的胭脂擦得淡了些，说：“哎呀，太浓了些，不可不可。”

　　彩儿不太明白，嘟起小嘴，问：“这……哪里有不妥之处吗？”

　　奺娉顿了顿，说：“你知道的……现在不是时候，怎可打扮的如此惹人注目。”

　　彩儿心想：明明你长的就是让人眼前一亮，总隐藏作何？她亦知道奺娉心里在想着什么，便说：“那好吧，留着点颜色便好，自有一番清雅高华之气质。”

　　一个小女孩，就知道极力收敛自己，不张扬个性，很可怜，很可悲。

　　奺娉问：“彩儿，你甘心待在我左右如当一下人一般，不觉得委屈？或……复记忆后归于己处？”

　　彩儿笑了笑，说：“此事顺其自然吧，我待于狐族亦快乐，亦不愁衣食。且与小春与故包儿处之亦佳，如……三姐妹！

　　月明轩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镜映出之倒景兮，凤冠霞帔，朱唇皓齿，纤腰如束之绢，十指似鲜之葱尖，谁知盖头下，隐着一副梨花带雨之容。

　　三帝姬原不同意其婚，而无奈何，此为两族和亲，与公孙澈成婚。正想着，一行人便推门而入。

　　柒柒：“祝三姐姐和姐夫五子登科，荣谐伉俪，百年好合。”

　　苏荷：“望大姐姐和姐夫鸾凤和鸣，新婚燕尔，花好月圆。”

　　到奺娉时，她想到了珠联璧合，良缘夙缔，但最后却说：“那个……祝三姐姐容颜美丽，青春永不老，蛇族气候较干，记得多护肤。”

　　三帝姬视奺娉，眨眨眼，笑了。

　　马上要走了，这时候走出一群人，其中领头者便是狐后娘娘，只见狐后娘娘扭扭捏捏的，三帝姬呆呆的看着母亲，狐后脸涨得通红，支吾道：“还差一步，也不知帝姬是否知道，还是请长老讲讲夫妻之礼吧。”

　　夫妇之礼？奺娉思索，此何礼，岂夫妇亦有些烦索之礼？想到此处，奺娉竟想长大不成婚了。

　　这六界，有谁敢要她呢？

　　是日，狐族于治承殿开了十余桌筵席，外族的皆来凑凑热闹，这场面可比那南冥的宴会高级了不知多少。
　　.
　　“催眠咒，瞌睡咒，离魂咒，眠香醉……老太太，此皆人界之法？”已近黄昏，奺娉跪坐在老太太身边，翻看着一本书。
　　“是啊，小娉儿何忽欲研究此？”老太太打了个瞌睡，看着小孙女，不禁心生一丝怜爱。

　　“孙女只是想到……”奺娉方思归，忽翻到一页关于火系之术的，超详细。只是那么轻轻一瞥，奺娉眼前突然显现了自己小时候，自己被蓉姬的手下擒住，自己身上的毛被烧着了……那时身上尽是疤痕。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也，然，却与奺娉留了终身之心疾。

　　那种绝望的宿命的预感复降，奺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她浑身颤抖，半张口，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痛如刀劈了胸膛，刚想着站起，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老太太知奺娉之心疾，见何物受刺激了便会如此，老太太心痛地将奺娉扯入怀，说：“我就应早接你来，不然你多受了多少罪啊。”

　　奺娉在老太太怀中抽搐着，半晌，奺娉恢复了，冷不丁蹦出一句：“人生无常，难免会有时顺境，有时逆境，我们要学会转逆境为顺境。只说人生无常，等亦莫知在转角。可是，总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些人，承接我一世坎坷，给我一生欢喜。”

　　三帝姬出嫁之时，其亲娘狐后给了笔资，还把青丘里那些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婢女送了些过去。

　　狐后的那点心思有谁不知道？她一般不做麻烦事，一旦自己大费周折做何事，一定是对自己与青丘大势有利的。

　　“阿娘，带点去就行了，又不是人家蛇族一个婢女也没有。”三帝姬看母亲这般大费周折的做事，感到很不解。

　　“不成不成，外族的婢女哪有自己族的婢女亲近呢？”

　　奺娉心想：故把难收拾的全给自己亲女儿了，这不坑女儿吗？

　　狐帝原乃欲整族内一些不老实之人，遂乘此机会多赶走些。狐后娘娘本来颇忤嫌费劲，但闻欲减水仙阁之下人，即举手赞成。

　　蓉姬娘娘在妤姬娘娘死后便最为得宠，青丘的规矩一直是，妾室比正室的婢女要少，哥哥姊姊的婢女要比弟弟妹妹多，可是唯独到了水仙阁，规矩全都绕弯走。水仙阁的婢女甚至比狐后那里还要多，故狐后十分鼓气。

　　先前是狐帝偏心，而今狐帝终于想明白了，狐后必然要顺着他走，于是水仙阁要裁制，狐后举双手赞成。

　　蓉姬娘娘就算再有手段，这次亦是没扳过狐后，心有不甘，故作可怜巴巴的说：“可是，可是这些侍奉苏荷的都侍奉惯了，而且如若都撤了，怕是会不够用的……”

　　于是老太太即反唇：“小娉儿那里就三四个，那又怎得讲？”

　　蓉姬娘娘视下人被裁去了不少，气的火冒三丈，但见此事老太太也有参与，也不敢说什么。而且这本来就不合规矩，自己又没什么理由讨回。老太太是她慈姑，自己怎么向她讲不是。

　　末，其徒闷在其院中，整整一天没出来，闷闷不乐，打落了一袭上好的玉器。

　　与蓉姬娘娘同样的也有九帝姬奺娉，老太太说要给九灵殿添人，奺娉有点不解，便问：“祖母，为何要添人？小春，故包儿就够了啊，啊对了，还有彩儿呢。”

　　奺娉不是不知道，祖母这是为了提高奺娉在狐族的地位，但是自己一定要懂装不懂。

　　故包儿曰：“昔日，老太太那真是有超多婢女，身旁随身跟着的便有四人，一等的有六个宫娥，次宫娥十个，三等……我忘了，反正加起来特别多。帝姬你可真低调啊，就咱们几个便足够了。”

　　奺娉一愣，随即笑着说：“人少自有人少的好处，如今，我除了老太太，还能再靠谁呢。老太太天天听着狐后娘娘打蓉姬小报告，还有与外族的各种事，咱也不能总麻烦她。”

　　故包儿说：“所以咱们就该先进来些婢女，适应适应。”

　　彩儿噗嗤一笑，用胳膊肘戳了戳小春，说：“你还当真以为小奺没心眼吗？”

　　奺娉说：“如若老太太非要给九灵殿添，咱亦不能强硬拒绝，来了便收下吧。”

　　但九灵殿整顿，丹姬亦来掺和。丹姬是阿五柒柒之母。

　　老太太信之一眼，丹姬娘娘道：“九帝姬年少，并未见多少人，而且她性子温和，若遇到那种刁蛮的……如何挑之？由慈姑来吧！”
　　“慈姑，还是我来吧。”狐后娘娘登场，主动揽活这一举动，让奺娉起了疑心。

　　狐后选了几个，从别的殿下帝姬那来的已排除羸弱的，剩了又挑了四个。

　　丹姬忙道：“有点少，岂不枉了九帝姬，狐后又多挑几个吧。”

　　奺娉忍着笑低下头，心想：其实是从苏荷那里去到柒柒的婢女太多了，才让自己多分些吧。

　　彩儿把那四个女婢来，有两个看起来比奺娉小，两个比奺娉大，芳名为：妨妨、佼佼、花果、大宝。

　　故包儿瘪嘴：“哎呀，这名。”

　　老太太笑令奺娉与其更名，奺娉可是最喜欢起名，正欲开口，旁之故包儿轻嗽，笑道：“九帝姬，你晓得乎？苏荷左右的贴身宫娥，名为离歌沐雪，那多好听文气，咱不可输了人家呀。”

　　奺娉欲久，指两个大者曰：“你二人，汝谓雪薇，汝谓锦瑟。”又谓之两小者，因言日：“汝名紫瑶，汝名可欣。”
　　奺娉一挥手，四女腰便挂了一个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个“九”字，这样意思为九灵殿之人也。

　　彩儿最是体贴，即前凑趣，在旁连称，因言日：“我九帝姬之才华甚不平凡。起之好名。”

　　故包儿也凑上，因言日：“帝姬亦与我改一名字吧。”

　　奺娉吁了一声，捏了捏故包儿的小胖脸，曰：“何为，你名曰故包儿是有原因的，你面如一包子！”

　　老太太倚在榻上，抿嘴看着孩子们斗嘴，旁边新来的四个亦掩口轻笑，小春笑坐小圆凳上，心适之欲：“之前安静的渗人，这九帝姬住进九灵殿，离这不远亦时时来，此今可好，老太太看着亦日渐精神了。

　　奺娉就是这么长大的，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怨，她相信命运，但她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她们。

　　她知道自己不会永远与她们一起，自己总会长大，总会嫁人。
　　奺娉真想一辈子待在九灵殿与剓毓殿，和老太太与小春她们在一起。有人关心自己，不嫌弃自己，愿意与自己敞开心扉，自己亦满意了。

　　而自己不能忘记之前的各种虐待，而这些虐待，也是使她时刻清醒的良药，让自己不会彻底沉入温柔乡。

　　但，只要来日可期,今天就值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