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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失宠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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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崔泯,不宜多思,有你的细致周到,本宫真的很安心,在本宫这里你永远有一个位置,快快起来吧,地上凉。”
很快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宴席散去,仆役们忙碌收拾残局,公主寝居亮起了暖光。
崔泯黑着一张脸去了黄潋和裴霖的院落——白鹭居。
“黄潋,别费心收拾了,不早了,速速起身吧!”崔泯用力敲打着黄潋的房门,极不耐烦。
靠在门柱旁一身黑衣的裴霖冷眼看着崔泯。
崔泯停下动作,盯着裴霖那张讨人厌的脸,故意好声好气道:“希望你识点趣,讨得公主欢心,便不用走了。”
裴霖神色微变,却没应声。
“公主最喜我描长眉,腰间戴玉饰,当时那么多公子,公主第一个就选了我.......”
“聒噪!”
一路上裴霖就听见崔泯和黄潋斗嘴,一路无歇,听得他头晕。
走到门口,迎面和驸马顾攸相撞,驸马虽长相庸庸,却因自小礼佛诵经,身上平添一股定力和平静。
其发妻王氏被女皇赐死,无缝衔接与昌越缔结婚姻之后,驸马去礼佛的次数更频繁了。
对于昌越公主平日所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看见这些年轻貌美的公子,也只是微微一笑,匆匆离开。
政治联姻像是一根无解的绳索,昌越和顾攸各自圈地为牢,织梦造影。
崔泯带着二人进去的时候,公主正立在一副画像前发怔。
三人不敢言语,良久不敢出声。
“来了啊”,公主幽幽出声,恍若如梦初醒。
“拜见公主”,三人齐齐跪下。
“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昌越突然发问。
黄潋乐于表现,赶忙接话,“自是昌越公主!”
崔泯低头嗤笑,裴霖眉头紧皱。
“昌越公主?黄潋你真是美貌过人,头脑也过人啊......”昌越笑出声,侧身倚在了塌上。
“父皇母后给本宫起名为李月曦,封号昌越公主。”
“你们任何一个男人受我宠爱,得我提拔入朝,无论奸臣忠臣,都有可能被史书记下来你们的本名,而本宫只会是封号昌越公主,与其他昌平,昌英,昌珺淹没在史书的只字片语中。”
“你们明白本宫在说什么吗?”昌越勾起嘴角,盯着面上毫无波澜的裴霖。
“崔泯,带黄潋下去!”
“是,公主!”崔泯拉着极不情愿的黄潋退下去。
现下,宽敞华丽的卧房就剩下昌越和裴霖二人,焚香。
“你身起寒门,来我这里,很不乐意?”昌越走到裴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强迫其与自己对视。
裴霖并不反抗,轻声道,“并未。”裴霖心下一颤,他不得不承认,昌越公主身上确有一股让人俯首称臣的霸气。
“你觉得一个男人屈尊于女人膝下,很不合理?”昌越摩挲了一下裴霖略微不光滑的下巴,便把手收了回去。
裴霖摇头,趁机俯下身趴在地上,脱离此时尴尬境地。
“每次本宫叫你来,你都一副死人样子,本宫就这么让你倒胃口?”
公主喜怒不定的心绪总让裴霖无法明白,他并没有生长在一个勾心斗角的家族中。家里人人彼此扶持,相互真挚对待,他根本没有崔泯那高深的本事让公主开心。
“公主,裴霖有罪,公主请罚。”
“跪那,陪本宫喝酒吧”,裴霖毫不犹豫地跪着走到桌前,端起酒杯饮下一杯又一杯,裴霖觉得眼前公主的影子在晃动,脚步虚浮,很不对劲。
“公主,你那酒?”裴霖使劲摇头,想要保持清醒。
“酒不好吗?酒入愁肠解千愁.......兆恩,你说,你是卢兆恩!叫我月曦......”昌越从塌上走来,一把抱住裴霖,昌越暗道“这裴霖常年练武的身体果然结实”。
“不是,不是,臣不是.......”裴霖怀里突然撞进一个柔软的成熟的妇人身体,十七岁的裴霖一时慌了神。
“你说,你是兆恩。”昌越柔糯的声音在裴霖耳边响起。
“不,臣不是!公主....”裴霖极力保持清醒,推开了昌越,踉跄的跑去门口。
推开门,只见崔泯三重影的脸,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裴霖什么也听不清楚,用尽全力推开崔泯,跑了出去。
“来人,收拾裴霖来时所带的行头,连人带东西给我扔出府去。”公主冷如冰霜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崔泯叹了口气,转身办事。
按昌越以往的行径,裴霖是活不了的。
坊间传言,卢兆恩死后半年,公主有一夜叫了五六个美男侍寝,次日奴婢进屋侍奉洗漱,只见美男全数丧命,吓得那个奴婢得了失心疯。虽不知真假,民间百姓也隐隐觉得这位尊贵的昌越公主狠辣的心思。
崔泯摁着裴霖的头在水缸里闷了好几个来回,好似撒气,又在裴霖嘴里塞入一个酸涩的药丸。
“裴霖,你可以滚了。”崔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厌恶的瞥了眼落汤鸡似的裴霖。
“裴霖叩谢公主和崔大人!”裴霖跪下行了个大礼,低头压抑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此时夜间清冽的晚风吹得他头脑极其清醒。
富贵常引人失魂落魄,可少年裴霖不愿伸手取得这样的富贵功名,倒不如清风空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