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29、第二十九章

　　观摩完手冢、米村与荒井、田中的一场名义上是双打，其实是手冢单人秀的比赛后上午的训练宣告结束。网球部三三两两涌进设置在网球场旁的饭店。

　　排队取餐时，水原忽然开口：“其实，比起被人叫醒，被闹铃叫醒的情况我不太容易朝别人发火。”

　　“突如其来的爆料辛苦了nya。”菊丸这会儿是彻底消气了，和水原勾肩搭背的。

　　排在水原前面的河村转过头来，“那今晚水原君要不要考虑设一个闹铃？”

　　“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水原这话一出让身边的菊丸眼神都变了，手颤抖着指向水原，惊叫起来：“你、你居然会为别人考虑？！”

　　“英二你这话也太让人伤心了。”水原说这话时倒是瞧不出他哪里伤心，紧接着便语出惊人：“一般闹铃会响个十来分钟，没问题吗？”

　　“……”听到水原这话的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这个时间之久真的很难让人同意。而且，嗯……比起这个，更想让人怒斥——“你倒是把闹铃摁掉啊！”

　　“摁掉的话我就会又睡着啊。”说的人是振振有词，甚至听出一点委屈在。

　　于是，接下来的饭后时间，菊丸英二紧急召开了名为“帮助水原摆脱起床困难大作战”的会议，拉来了不二、大石与河村，吸引来了乾与桃城、海堂，到最后连手冢都坐了过来。

　　“说白了就是一群人的饭后闲谈么。”被迫被Burning状态的河村架到饭桌的中间位的水原事不关己似地来了一句大白话。顺便，球拍是不二递的。

　　而这时，看到二年级闹出的动静，尤其这中心人物似乎是水原时，米村也搬了把凳子过来前排吃瓜。

　　至于被迫坐牢的水原被会议领导人菊丸英二在桌下踹了下腿又发张红牌禁了言：“水原你个ky闭嘴！”

　　水原吃痛地“嘶”了一声，咕哝着：“蛮横。”只能默默解锁开手机刷刷推、水水群。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桃城窃窃笑着，被水原扫了眼就立马正襟危坐起来。与之相对的，二三年纪的笑得要更光明正大一点，悍不畏死如乾与不二之流甚至说了几句拨撩与调侃。

　　在菊丸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明后讨论开始——

　　“一天一人去叫醒水原君呢？”大石尝试用这种相对公平且无噪音污染的方式解决。
　　菊丸露出尖牙利嘴：“但是，大石，今天不是我叫的水原nya！”
　　这个时候当事人米村就有话讲了：“我去叫水原的时候还蛮乖的。”
　　肇事者水原抬头瞅了眼米村，熄灭手机举了手。
　　“请讲。”这菊丸一板一眼的，还蛮像回事的咧。
　　“事实上，我的起床气是有延迟的。”水原视线落到乾身上，眨巴眨巴着眼，“大概二、三十分钟？”哇，在以飞快的速度记录诶，真是“有关水原的资料大大增加了！”呢，肉眼可见的开心啊。
　　“那种事你早说啊！”菊丸·平白受一气·委屈·英二拍案而起。

　　“那边的初中生，讲话轻点！”惹来店主的斥责。

　　水原瞟了眼立刻认怂的菊丸，悠哉哉地叉了块饭后水果的橙子：“这种事不是很普遍吗？”
　　“才怪呢！”菊丸坐下后不忘瞪水原一眼。
　　水原还是固执己见：“老任联机时就经常有延迟，所以到现实里延迟个二三十分钟也很正常。”
　　“……水原君，游戏和现实不是这么类比的。”球拍被菊丸抽走的河村一脸黑线，语气要比之前温和不少。
　　那边的大石在小声询问菊丸“老任”是什么，得到答复后表情与河村来了个同调。半晌，他甩甩头，又提出一个建议，“那每人设置一个闹铃，合成一个长长的闹铃呢？”
　　“诶，大石这个主意好啊！”米村赞赏道。
　　只不过，水原却泼了盆冷水：“那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用我的闹铃呢？”他的手指飞速在手机屏上移动，也不知在和谁聊天聊那么起劲。
　　这话一下子就把大石怼得沉默了。菊丸一瞅这水原居然还一心两用当即又补了一脚让他把手机收起来，教训着让他多学学说话的艺术。殊不知这话也有赞同水原的意味在，惹得大石更加心梗了。
　　“嗯……这样也蛮有趣的，大家闹铃会有不一样的吧？听着也许没那么单调呢？”贴心不二上线了，并收获大石感激的眼神一枚。微笑回应大石的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向手冢投去眼神。嗯，不反对么……
　　水原瞥向不二，暗自嘀咕着有不有趣不清楚，但势必有一个人会很感兴趣……
　　乾镜片诡异的光一闪：“大石这个提议确实令人感兴趣。”
　　一股恶寒齐齐涌上在座各位心头，乾这司马昭之心真是掩都不掩一下。

　　撇开这位别有用心的不提，河村想了想今早水原的起床气，再仔细一想大石这提议，犹豫半晌也举手同意。而眼见几位前辈纷纷赞同，海堂也乖顺地点了头，并引来桃城的奚落。不过桃城这话一出反倒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并不想在大清早被持续的铃声轰炸的他急急忙忙向至今还没表态的菊丸投去救急的呼喊。谁料菊丸捏着下巴思索一阵后双掌合十向桃城抱歉，道是水原起床气太可怕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好nya。这下孤立无援的桃城只能叹口气，举起双手同意了这个方案。

　　“我会去和田中部长沟通这件事的。”最后是手冢一锤定音。

　　而田中在大手一挥同意了这桩事情后又与当时在场的三年级米村有这样一番对话——
　　“这下你总算放心了吧，米村？”
　　“啊？！不要搞得我很担心水原那小子一样！”
　　“我也没说是谁啊~”
　　“田中你！就只学了大和部长这一招是吧？”
　　“唉，有真的后辈能带真好啊~哪儿像我，只要演示一遍就都让后辈学去了。”
　　“你那哪儿需要演示，手冢那是无师自通！”
　　“说来，你直升没问题吗？”
　　“……国文，拜托你了。”

　　结果，第二日晚上的睡前活动就变成了决定闹铃顺序的抽鬼牌。被接到水原的合宿定期联络的堀井与池田夸赞为“曲线救旅馆的枕头。”。水原的注意力仅被手机的消息吸引了几秒，便又转回抽鬼牌中。而设置闹铃时，因为默认是最后一人，水原早早设置好了时间，至于铃声……他面对菊丸好奇的撺掇，扬起一个笑容并回以“敬请期待。”，用不着乾，在场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个笑容有问题。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很快接力便开始了——
　　“6点整，我醒得早，会摁得快些。”
　　“那我6:01咯？”
　　“嗯。”
　　“6:03？我想多睡会儿。”
　　“没问题。那我就6:06？”
　　……
　　不得不说，看着这和谐温馨的场景，水原还是有所触动的。他想了想自己那铃声，仅存的良心向他发出警告。但……又很想试一试啊……仅存的良心不出几招就败下阵来。

　　阿门，为翌日的众网球部部员。

　　只能说是果然如此，次日的晨跑变成了“谴责水原大会”，且满场一致，直接差出了水原设定闹铃的权力——
　　某人尝试挣扎：“我也一样听啊！实在不行，那就吧《奉神御詠歌》（注1）换成《Promise》（注2），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被集体驳回。

　　搞得米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小比崽子真的能融入这里吗？

　　如果说，第二天水原的起床气只是接了冷冻库，那第三天水原那闹铃就是接了地府，谁会拿恐怖游戏bgm作闹铃啊！？水原曰：“我。这种bgm多听听玩游戏时就免疫了。”

　　水原闹铃一响，那真是……如他本人所说——“透心凉，心飞扬。”。海堂首先夺门而出，裤子都没来得及换；河村、菊丸、桃城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不二少见的一瞬开眼；大石在包里翻找着小芥子（注3），打算来个“以魔法打败魔法”；乾险些没戴上他那眼镜；手冢看起来没啥事，实际泡梅子茶时忘放了梅子。这个狼狈的早晨唯一的、对二年级限定的好消息是，水原对他们的称呼终于把“君”去掉了。当然，恶有恶报，水原在第三天的训练中惨遭所有人的围攻，真是训到最后训成了僵尸。对于如此惨痛的教训，被钉在棺材里的水原君在墓里尝试用腐朽的声带喊出：“错了，真的错了，但下次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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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游戏《死魂曲》的bgm（十分得阴间）
注2：游戏《寂静岭2》片尾曲（根本不阴间）
注3：放课后王子里的那个小芥子
水原：有时候攻略角色，是需要付出性命代价的，我觉得我已经很好攻略了
网球部众人：啊对对对，只是差点把魂丢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