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界成为马猴真酒》诗喑

14、降谷的调查

　　降谷零看着小女孩和这个能说话的奇怪生物，一时觉得违和。

　　这几乎超出了他过去29年对世界的认知，甚至连前几天他听见“魔法”这个词还觉得是某种标签性质的代指。

　　而这个叫小樱的小女孩在他面前真实展现了魔法的力量——通过区区一张卡牌让整个校园里的人都睡着之类的。

　　“小可，别这么不礼貌！”小樱捂住小可的嘴，朝降谷零道歉，“对不起。”

　　降谷零不在意地摆手：“我是安室透，不是什么魔法师。”

　　“就算你这么说……”小可还是一脸怀疑，他飞到降谷零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你又是什么生物呢？”降谷零一把抓住他的尾巴，把小可提了起来。

　　“你快放开我！”小可挣扎道，“我不是什么生物，我是克鲁贝鲁斯！是库洛牌的契约兽！”

　　降谷零望向小樱，只见小女孩紧张极了：“小可，你不能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变回原形！”

　　“你还有原型？原型是什么？巨型仓鼠吗？”降谷零笑着，松开了手。

　　“是你从来没见过的帅气！”小可气呼呼地说道。

　　降谷零不以为意，弯下腰和小樱说话：“那么小樱，你是魔法师吗？”

　　“严格意义上她不是魔法师，只是和我签订契约的魔法使。”小可插嘴道，“如今的世道，契约魔法使一抓一大堆，魔法师可不多见。”

　　“比如呢？”

　　“比如什么？你问魔法师？我知道的，除了库洛里多，次元魔女……非要算的话还可以算上个红魔女，但除此之外，日本几乎就没什么数得上号的魔法师了。”小可掰着他那并不是很清楚被看见的手指数着，“魔法使可就多了去了，这行门槛相对比较低。”

　　降谷零突然有了某个不太成型的猜想。

　　“那么，在魔法师或者魔法使这些群体里面，你知道一个叫宫野原理的人么？”

　　“有啊。”

　　“我知道他，是宫野叔叔！”

　　“宫野叔叔？”降谷零重复了一遍，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失笑。

　　原理比他小几个月，竟然也到了被称为叔叔的年纪了。

　　“宫野叔叔是爸爸在大学的同事，”小樱给降谷零解释道，“他也和小樱一样，是签订了契约的魔法使。”

　　降谷零觉得多少……有点离谱。

　　他现在倒不是对魔法这个东西的存在有什么感到诧异了，他感到诧异的是，眼前的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是魔法使，那个比自己小了几个月也离30临门一脚的青年也是魔法使。

　　“你们……这个没有什么年龄限制的么？”降谷零艰难地开口。

　　“不知道，”小可摇头晃脑，“不过如果小樱直到成为奶奶都收集不齐库洛牌的话，但凡她还走得动我都会按头让她去找库洛牌的。”

　　降谷零同情地看了小樱一眼。

　　“你是什么黑心商人吗！”小樱一把把书包打到小可头上。

　　降谷零认可点头：“雇佣童工本来就已经是犯法的。”

　　听他这么一说，又见他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小樱赶紧说道：“不是的，安室先生。是因为我弄丢了小可守护的库洛牌，所以我要负责把他们收集回来……这是我犯的错误，我要纠正它。”

　　“事实如此。”小可附和道。

　　“再说了，我已经是很良心的契约兽好吗？在魔法使这一行里面，带着不明目的的黑心鬼可多了去了。我上次遇到一个叫丘比的家伙，用愿望引诱无知少女成为魔法少女，最后这些魔法少女统统都变成了被称为‘魔女’的绝望能量——哎呀这么说还是很高级的是不是，其实就是这些魔法少女都死掉了，然后变成了污染世界的垃圾能量。”

　　降谷零觉得难以置信：“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小可看他一眼：“人都有欲望，一个摆在你面前的实现任何愿望的机会你要不要？代价虽然是要作为魔法少女去战斗，可是那也是另一种诱惑呀，从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变成可以使用魔法还有着威风名号的人物，换你心不心动？”

　　“不要和我说不心动哦，你打听的那个人，宫野原理，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降谷零想到原理曾经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如果有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要实现的愿望你有吗？”

　　他那时回答了什么？好像是“让所有欺骗背叛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降谷零突然感到心惊。

　　“他许了什么愿望？”降谷零问。

　　“这么具体的问题谁也不知道，”小可摊手。“‘用何种方法让契约者签下契约’基本是行业机密，也就是丘比那个太臭名昭著了所以大家都知道而已。”

　　“不过总的来说，”小可摆出一副专家的架势，“宫野原理那个契约也不是多么安全就是了。”

　　“他会有危险吗？像那些魔法少女一样？会死？”降谷零觉得自己仿佛被无形中扼住了喉咙。

　　他不理解为什么原理会签下这种荒唐的魔法契约。

　　降谷零好像从未了解过原理这个人一样，而现在，“魔法”两个字仿佛更成了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高墙。

　　“和小樱的任务是集齐库洛牌一样，宫野原理也有自己的魔法使任务。”

　　“我和小樱撞见过一次他的战斗，他的目的是要吸收过载的恶意能量，但吸收过后的恶意能量去了哪里，是通过他净化还是单方面吸收，谁也不知道。”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这世界光与暗共生、善与恶共存，吸收过载的恶意能量是根本不可能靠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宫野原理无非两个结局，完不成，代价支付不对等，则需要他自身用别的进行代偿；完成了，整个世界的恶意都被他吸收了，他本人呢？”

　　“连吸尘器、空气净化器这类的机器都有坏掉的一天呢，更何况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呢。”

　　*

　　原理揉着太阳穴，从折叠床上坐起来。

　　他又做了一晚上有的没的的梦，累的要死，最主要的是，睁开眼他甚至连一个画面都记不住。

　　原理走出储物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贴在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确实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才心安理得地走了出去。

　　起码客厅和厨房是没人的。

　　原理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他眼神往另外一边的房间瞟去。

　　房门锁着。

　　那波本势必是不在的。

　　波本那种神秘主义者不可能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把卧室门打开着。

　　自从那天之后，原理感觉自己和波本陷入了一种更加难以共存的尴尬境地。

　　但琴酒要求的他们24小时彼此监视的命令还没有取消，他和波本又不得不呆在一起。

　　“同居”生活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

　　那天他倒是一时痛快，说了泄愤的话，现在想起来他能尴尬得脚趾抓地。

　　今天也依然不用和波本打照面，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原理这么想着，猛地喝了一口冰水。

　　然后就被意识里狂响的警报给吓得呛住了。

　　【检测到恶意过载，恶生兽正在生成，地点帝丹高中，过载对象松田阵平！】

　　原理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被呛死，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怎么又是松田阵平？】

　　【好机会啊，上次你没有抓住恶意过载的正确时机，估计恶意源也没有被清除掉。】

　　原理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意识里追问：

　　【什么意思？我以为那种操作只会给我自己带来后遗症，怎么还会造成恶生兽二次生成？】

　　【因为很少有这种情况啊，概率性问题又不是常识，遇到了再和你解释嘛。】

　　“我真的感觉你在哄骗无知青年了。”原理吐槽道，一口喝掉杯子里的水，抓起外套就打算往外走。

　　这时，原理手机响起了组织的特定铃声。

　　是来自琴酒的短信。

　　[有个组织想吸纳的炸弹人才，你做下业务审查——别抱怨，雪莉失踪，实验室其他人都是废物。FROM：GIN]

　　看完的瞬间，原理竟然觉得有点被琴酒夸奖了。

　　是夸奖吧？比起他，其他人都是废物？

　　【不会正好是松田阵平那个恶意来源吧？】

　　面包酱幽幽开口。

　　【是不是我看看琴酒发过来的排布图不就知道了。】

　　原理点开短信里的附件，一连好几张图纸。

　　前面几张原理一眼就略了过去。

　　那几张虽然尺寸很大，甚至包含着整个地铁线路图，但其实都是些很简单的、杀伤力几乎为0的障眼法。

　　重点是最后一张。

　　赫然写着四个字——

　　帝丹高中。

　　【这不挺好的？一次性解决两件事。】

　　【解决这个词用的真好呢。】

　　原理不咸不淡地在意识里回面包酱。

　　【我倒是要解决松田阵平的恶意源，可组织要求的是我要对这个人进行业务审查诶！】

　　【我解决完恶意源不就等于这个人基本废掉了？】

　　【我还怎么向组织交代？琴酒会废了我吧。】

　　从来没有觉得魔法使的工作和组织的工作有什么冲突的原理，第一次感觉到了兼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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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降谷零：我就是不相信安摩拉多的一个字，但我相信小樱和小可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