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今天包饺子

50、结果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调查到最后发现，嫌疑最大的，竟然是杭州有名的大善人——苏善。

　　在当地，苏善的口碑极好。

　　所以，他们先前怀疑过沈家有问题，都没有怀疑过苏家有什么问题。

　　就说最近的事情，苏善不仅无偿退回了误买的赈灾粮，还捐赠了不少。

　　在此之前，苏家还经常给难民施粥，还为难民提供了住的地方。

　　连当时去开封告状的难民都有说过，苏善是个大善人，平时就在杭州做了很多善事。

　　开善堂收留孤儿、救治无钱治病的穷苦人之类的，做得都是积福积德的事情。

　　旱灾这段时间，很多难民也都受过苏家的恩惠。

　　展昭来到杭州后，虽然没有见过苏善本人，但也听人说了不少苏善的事情。

　　这人非常低调，平时不怎么喜欢出门，他手下的几个管事都比他张扬得多。

　　“是我们调查的方向有问题，还是说这血鸦……”展昭说到这里，感觉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形容这人，一个土匪，易容乔庄成商人就算了，还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善人。

　　人前是菩萨，人后是恶魔。

　　“苏善要真是血鸦，那我这辈子可算开了眼，见过世面了。”顾右忍不住感慨。

　　“你才多大，就把一辈子挂嘴上了。”顾左道。

　　“等着吧，等杨戬回来就有结果了。”白玉堂端着茶杯道。

　　他跟陷空岛布庄的掌柜打听过后，就觉得这苏家可能有嫌疑。

　　回到衙门的时候，展昭他们这边调查的人里面，刚好也有苏家。

　　陷空岛布庄的掌柜，已经五十多岁了，见多识广，和布打了一辈子交道，很有研究。

　　白玉堂的问题，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这事发生在一年多前。

　　陷空岛这个布庄上卖的布，都是上等货，以前也从本地那个出事的布商那里拿过货。

　　那种布还是很抢手的，不少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都喜欢。

　　那家布商出事后，对于他们布庄其实也是一大损失。

　　后来，掌柜的去外地寻找货源，终于找到一家类似的。

　　掌柜的能看出，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手法应该是杭州那家的。

　　当时他也多想了有些，但是并不想多惹是非，就没跟别人说。

　　而且他还准备跟人家谈生意，买这里的布放到自家布庄去卖。

　　那家布庄叫苏记布庄，掌柜的就和人家谈，定的货还挺多，一开始人家也很高兴的，招待特别热情。

　　但说到是地点是杭州的时候，苏记的人当即就表示这买卖做不了。

　　说是他们家主子有规定，布不能卖到杭州。

　　掌柜的最后也没打听出这家布庄的主子是谁，但叫苏记，肯定是姓苏没错。

　　而展昭他们这边调查发现，近几年外地来杭州，并在杭州安家的商人，也有几家。

　　不过都是一般的人家，生意都做的不大。

　　不过他们也从中发现，苏善虽然是本地人，但却是近年才来的杭州，准确的说，是六年前。

　　而六年，刚好就是血鸦寨被灭的时间。

　　这种巧合，让他们不产生怀疑都很难。

　　跟人打听才知道，苏善自小就离开了家，在外漂泊多年，四十多岁才回来，家里就只有一个五十多的老哥哥了。

　　苏善回来后没多久，就开始做生意，说是在外面几年，积攒了一些本钱。

　　靠着这些本钱，仅仅六年，苏家就成了不亚于沈家的存在。

　　他的这个发迹的速度，近几年在本地是无人能及的。

　　虽然已经怀疑，但慎重起见，他们又去找了白金堂和沈晏去打听苏家的事情。

　　结果这两人都说，苏善的发迹，好像就是一个奇迹。

　　沈晏说：“苏家在杭州没有什么根底，没家世没人脉，但是自从他开始做生意，就像一路有神助一般。”

　　白金堂也同意沈晏的说法：“确实给人这种感觉，苏家几乎是做什么成什么，运气还都比别家好。”

　　“虽然做生意是要靠运气，但也不能完全靠运气吧，你们说的他好像一直靠运气。”展昭道。

　　“可他们家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别人家弄不成的事情，他家都能做成。”沈晏摇着手里的扇子，“和别人做同样的生意，结果别人家的出事，却让他家大赚一笔。”

　　“这个我听过，陈兄家当年有些海上的生意，一次弄了一匹海外的稀罕玩意，结果船都快地了，却传来了沉船的消息，苏家也有海上的生意，结果他家那次可没少赚。”白金堂道。

　　“这样的事情，或者类似的事情，可不止发生过一次。”沈晏道，“这苏家以前找过我家谈生意，但是我爹没答应。”

　　当时他还很不理解，但是他爹没有给他解释，只是非常严肃的告诉他，以后离苏家的人远一点，最好不要跟他们有任何接触。

　　他很少见他爹这样，后来接没有跟苏家打过交道。

　　但他心里觉得，苏善这人名声在外，人还挺好的，他爹估计是嫉妒人家发家快了。

　　白金堂皱眉，“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陈兄在他们家出事前不久，也跟我提过苏家。”

　　“他说什么了？”白玉堂问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陈兄当时挺生气的，说苏家下人蛮横无理，我问怎么回事，他就气呼呼的说不说也罢。”

　　白金堂当时也没细问，两人就喝酒去了，谁知那却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次想见。

　　活着的想见。

　　那些出事的人家，也有人怀疑过是苏家捣鬼，可最后都不了了之，苏善赚了钱还到处做好事，名声也慢慢起来了。

　　白金堂和沈晏的话，让他们加深了对苏善的怀疑，于是杨戬今天一早就去了苏家。

　　这苏家，如果真是血鸦寨改头换面的，那这行事方式，还真是够土匪，够强盗。

　　只是从明面上改到里背地里，只是高明了很多。

　　“我舅舅怎么还没回来。”沉香在外面玩了一圈跑回来，还没看到他舅舅。

　　大家一早就在院子里等，这都快中午了，按理说看一眼应该很快，怎么就去了那么久呢。

　　“他不会是又去吓人家夫人了吧？”游天明笑着道。

　　上次杨戬碎一个木鱼把人家吓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本来他不想说的，但架不住许庸子的夫人总是念叨，什么木鱼碎了，菩萨怪罪的话。

　　“苏善孤家寡人一个，可没有夫人让他吓。”展昭道。

　　这也是众人奇怪的一点，其实杭州应该有不少人都奇怪吧。

　　苏善虽然万贯家财，但却是孤身一人。

　　以前可以说是因为穷，娶不起媳妇，因为年纪大，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可是现在的他，虽然说已经五十多了，但可是有不少人家愿意与他结亲的。

　　听说不少媒人都上门给他牵线了，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但是他都拒绝了。

　　他的那个老哥哥前几年就死了，也没有留下后人。

　　所以虽然大家都说他是大善人，但背后也没少八卦他的事情。

　　“不会出事吧？”白玉堂突然道，“如果苏家人真是血鸦寨的人假扮的，那里面可有不少高手。”

　　“应该不会吧。”展昭道，其实他也不清楚杨戬到底有多大本事。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游天明也担心起来，“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的。”

　　其实是杨戬自己要一个人去的，人多了，他行事反而不方便。

　　顾右心里也着急，他把一旁的沉香抱起来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心慌的感觉。”

　　大家一听他这么问，也都看向沉香，沉香手里还拿着个刚剥好的桔子，陈博远给他的。

　　沉香不解地看着顾右，掰了一半桔子放进他嘴里才道：“我为什么要有心慌的感觉？”

　　这话让大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这行为很好笑，但等的越久，心里越慌。

　　还好沉香不慌。

　　“没有就好，”顾右咽下桔子，拍拍他头，把他放下来，“我听说至亲之间都是有感应的。”

　　顾左伸手敲了一下顾右的脑袋，顾右疼的哎呦一声。

　　“放心吧，我舅舅不会有事的。”沉香又掰了一半桔子，“再等等吧，我舅舅应该就快回来了。”

　　说完就把桔子塞进了嘴里，这个桔子很酸，他被酸的皱了一下鼻子，可刚才顾右明明没有反应。

　　顾右看他这样就笑开了，“被骗了吧，是酸的。”

　　顾左又敲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脑袋。

　　“换一个。”陈博远把他手里的桔子拿走，又给他剥了一个。

　　他自己先尝了一下，才递给沉香，“这个不酸。”

　　沉香笑眯眯地接过，掰了一块先送到陈博远嘴里，才自己吃起来。

　　“你为什么觉得你舅舅快回来了？”展昭问他。

　　“快中午了，我舅舅总不能在人家家里吃午饭吧，吃饭前应该会回来的。”沉香说着也给展昭塞了一块桔子。

　　“这可不好说，你舅舅要真看上人家的饭菜，估计就在人家家里吃了。”游天明逗他。

　　“我舅舅什么没吃过，才不会看上他家的饭菜，肯定很快就回来了。”沉香边说还边往门口张望。

　　“是啊，我可看不上苏家的饭菜。”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沉香一听就往院门外跑，还边跑边喊舅舅。

　　是杨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