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今天包饺子

37、揣摩

　　“这可真不巧，衙门唯一一个不见的师爷，就是跟你谈的那一个。”展昭不咸不淡地道。

　　听到展昭这话，游天明就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今天这道歉宴，最后肯定是不欢而散，可能还会结仇。

　　“展大人是不相信我的话。”乔惑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也很冲。

　　另外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也都是飞鹰门的副掌门，不得不吐槽飞鹰门副掌门太多，这里加上游天明就有四个。

　　其中胖一点的那个对乔惑道：“乔惑你别激动，这还有一个孩子呢，别吓着人家孩子。”

　　正安静吃饭的沉香并没有被吓到的意思，抬头看着乔惑，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没事，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吓不到我的。”

　　沉香说完继续吃，淡定的不行，让情绪有些激动的乔惑，脸色变得更黑了。

　　展昭口气有些疑惑的道：“知府死了，师爷消失了，你私下收钱的事情，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要突然自己承认呢？”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为什么。

　　“我并不知道师爷不见的事情，我只是听说知府死了，还承认了贪污赈灾粮和杀人的罪名，那衙门的人肯定是要被审问起的，我只是怕那师爷会讲出来，这样会显得我被动，也会连累到我们飞鹰门的声誉。”乔惑解释道。

　　“怕连累到门派的荣誉，这事你可以直接到衙门找巡按大人说，为什么要找我请罪呢，我不管这些事，我只负责查案。”展昭拒绝的很直接。

　　连童守信的脸色都变的非常难看，他们其实并没有认为这是什么大事，觉得展昭应该会帮这个忙。

　　他们觉得展昭今天能来吃饭，应该也能给他们这个面子，毕竟展昭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又身在官场，这事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而且展昭跟游天明的关系也好，这顿饭是游天明做的中间人，展昭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帮忙。

　　没想到的是，展昭不但拒绝了，还咄咄逼人。

　　现在看来，游天明说的没错，游天明今早还给他们讲，最好只是请吃饭道歉，不要提让展昭帮这个忙。

　　是他们不听，觉得这没什么。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展昭早就开始怀疑飞鹰门有问题了，他们提了这事，那就是往枪口上撞。

　　展昭估计正愁找不到调查他们的机会的呢，这下就是去给展昭送把柄的。

　　游天明把两边都当朋友，虽然有点偏向展昭那边，但这边他也劝了，别人不听，他就没办法了。

　　游天明这会是事不关己，他可没觉得展昭是不给自己面子，他是一早就料到了这场面了。

　　乔惑看他，连童守信都看他，可他就像没看见，也好像没注意到这尴尬的气氛，还跟沉香一块嘀咕酱鸭好不好吃呢。

　　乔惑这会又不淡定了，“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再说了，我们给衙门帮忙那么长时间的忙，收点钱怎么了，拿钱我也没有自己用，兄弟们每天巡街那么辛苦，我也没少请他们喝酒。”

　　乔惑越不淡定，展昭就越是淡定，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你收没收钱，收了多少，怎么用的，这个我们先不提。

　　我想知道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知府 认罪了，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巡按大人可是下令不许往外说的，难道你们在衙门里有眼线不成？”

　　展昭这话音一落，飞鹰门的人神色有都变了，有虽然就那么一瞬，但是展昭看到了。

　　游天明也看到了，心里也产生了疑惑，知府认罪这事，是和知府上吊的消息一起传到飞鹰门的。

　　他也是从乔惑这几人口中听到的，展昭刚说巡按大人让人不要外传，那乔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展昭一开始就对飞鹰门发难，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在衙门安插卧底，这事可比私下收钱严重多了。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展昭可不是只觉得飞鹰门是在衙门安排了卧底这么简单。

　　童守信连忙解释：“我们都是听说的，怎么敢在衙门安插眼线，街上都是这么传的。”

　　“是这样吗？那街上的人估计都是半仙吧。”展昭不置可否，不说相信童守信的话，也没说相信。

　　而且这话中还含有讽刺的意味，大家都能听得出来。

　　其实展昭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战术，所谓言多必有失，展昭就是要让他们多说。

　　“可能街上的人也是瞎猜的吧，知府好端端的突然上吊了，大家自然都会多想。”那个瘦点的副掌门道。

　　“猜的还挺准，快赶上半仙了，贪污赈灾粮和杀人这两点竟然都猜到了。”展昭现在是一改往日的温和。

　　每句话，好像就是奔着让人下不来台来的。

　　其实来之前展昭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想探探口风，顺便问问，知府信中说的请飞鹰门给难民施压是怎么回事。

　　刚才乔惑说的其实也能解释的通，知府那边并没有明说让他们去是施压的，反正现在也是死无对证。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自动提起这事，竟然还知道知府认的什么罪，那封信可没有其他看过，衙门的人也都被看守了起来。

　　这些都不免让展昭多想，其一想到的就是，他们有没有可能提前就知道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

　　如果是提前知道的，那这个就比较可怕了，飞鹰门在这其中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猜的，知府好好的突然自杀了，这是肯定会引起各种猜测。

　　其二就是，飞鹰门想摆脱一些嫌疑，因为大家都知道，是他们在帮着衙门巡街。如果飞鹰门帮着衙门给难民施压的罪名成立，那飞鹰门可能就完了。

　　所以牺牲一个副掌门的名誉完全是值得的，甚至可以把这罪名也都安到乔惑身上。

　　“街上那么多人，猜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乔惑道，“人不都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别人的吗。”

　　乔惑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话不在像开始那么客气。

　　这会说话就开始含沙射影了，在分明就是在暗示，展昭就是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他们飞鹰门的。

　　其实他暗示的没错，展昭确实没把飞鹰门往好的地方想。

　　这会他们还能和展昭不翻脸，估计也就是有点估计展昭的身份。

　　“总归是自己先做了点什么，才会让别人揣摩的吧。”杨戬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端着酒杯慢悠悠来了一句。

　　他这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如果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也不会让人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你。

　　展昭跟人打嘴仗忙得慌，饭都没吃几口，杨戬倒是很清闲，外甥有游天明照看着，他就悠闲的喝酒看戏。

　　今天飞鹰门不管是带着什么心思请他们吃饭的，但这酒，是真心不错，他还挺喜欢的。

　　“知府就是坏事做多了，街上的人才会把他想的那么坏的吧。”沉香这会吃饱了，正抱着一块哈密瓜啃。

　　虽然他一直再吃，但桌上人说了什么，他可没有漏听。

　　今天这桌人，估计能吃饱的，就他和游天明两个了，真是可惜了这桌菜。

　　乔惑不知道这孩子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说话总是戳人心窝子，上次见面对他们那两人门人也是这样。

　　最后注定是不欢而散的，乔惑他们简直可以说是拂袖而去的。

　　乔惑甚至对展昭说，以后最好不要有求到他们面前的时候。

　　展昭今天这顿饭吃的，算是得罪了整个飞鹰门，还没有吃好。

　　游天明没有和飞鹰门的人一起走，飞鹰门的人走的时候，也没有招呼他一起，估计是看他和沉香玩得太好，叛变了。

　　游天明是和展昭他们一起走的，他昨晚就没住在飞鹰门了，他虽然是飞鹰门名义上的副掌门，但他懂得保持距离。

　　本来展昭还觉得自己是多想了，但游天明和他说了乔惑他们知道知府认罪的时间，展昭就更觉得飞鹰门有问题了。

　　因为他们知道的那会，那封信颜查散可能都还没有打开呢，一大早的，街上应该也不会那么快传开。

　　飞鹰门还在抓一个孩子，难道知府真的是被飞鹰门给控制了，飞鹰门是怕他们一直查下去，暴露自己，所以就把知府给推出来顶替了所有罪名。

　　飞鹰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吗？

　　可游天明却和他们之前的看法一致，觉得飞鹰门并没有这本事，就童守信那点功夫，根本不可能。

　　还有就是，知府怎么就心甘情愿去上吊了呢？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还是家人被挟持了。

　　感觉这知府的死，并不是结束，而是有更多的问题冒了出来。

　　四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展昭要回衙门帮忙，沉香要去逛街买东西。

　　说是昨天他们逛街只给那条美人鱼买了衣服，忘记给人家买鞋子了。

　　游天明说自己刚好也需要一双新的靴子，于是就和沉香他们一起去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