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今天包饺子

18、出现

　　当他们回到驿馆的时候，就在门口看到了一顶轿子。

　　一问才知道是周知府又来了，于是他们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这个人早饭那会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午饭前又来了？”沉香问道。

　　他很不待见周知府，语气里都是嫌弃。

　　“一日三请安，好像也不是这人的风格啊。”展昭跟着打趣。

　　这周知府应该是很不待见颜查散才对，心里估计没少祈祷着让颜查散赶紧滚蛋。

　　早上周知府走的时候，心情可并不太美好。

　　这还不到中午，又来了一趟，肯定是有什么事。

　　“可能是来驿馆蹭饭的吧。”杨戬也跟着瞎扯。

　　刚才的那场暗杀，对三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影响。

　　如果是一般人，这会估计心都在抖吧。

　　毕竟刚刚那可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不过，如果是一般人，刚才应该已经找阎王报道去了。

　　“谁来驿馆蹭饭？不是在说我吧。”他们刚到院子里，一个人影就从屋顶落下来。

　　是顾右。

　　“这个时候过来，有发现了？”展昭问道。

　　顾右今天去西湖那边了，衙门有不少人据说是在那边抓凶手呢，也就是水怪。

　　所以他过去看了。

　　顾左没和他一起，因为去了牛大宝的山寨。

　　“进屋说，我等你们半天了。”顾右道。

　　到了屋里，顾右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来一口气喝完，显然是渴得很了。

　　“水怪出现了。”顾右喝完，一句话让大家都是一惊。

　　“你亲眼看见的？抓住了吗？”杨戬问道。

　　顾右这才放在杯子坐下，有些兴奋地道：“我亲眼看到水怪从湖中出来，不过他们没有抓住。”

　　“那水怪吃人了吗？”杨戬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虽然说凶杀案是人为的，还故意推到蛊雕身上，但这并不代表蛊雕不吃人。

　　书里可是明确记载，蛊雕是吃人的。

　　“吃人倒是没有，不过伤了不少人，都是那些准备抓它的人。

　　那水怪真的很大，比人可大得多，跟雕长得很像，头上真的有一只角。

　　都被用网兜住了，却又被它挣脱了。不过不是我说，他们那网就是普通的渔网，船也是普通的渔船。

　　抓个鱼还行，对水怪是真的不顶事。”顾右摇头表示不屑。

　　“或许他们也不认为水怪会出现吧，那么做可能只是做个样子。”展昭道。

　　凶杀案这事，说白了就是他们贼喊捉贼。

　　还编了个水怪吃人的说法哄骗百姓。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巨鸟，有着怪异的叫声，还能在水里生活。

　　再加上旱灾，西湖开始干涸，凶案附近的夜半婴孩哭声。

　　还有案发现场只有血，没有尸体的诡异情况。

　　这一切加起来，再稍微一联想，水怪吃人这说法，真的很容易让人相信。

　　再加上官府还派了不少人去西湖，开始大张旗鼓地抓水怪。

　　就更容易让人相信了。

　　可折腾了这么大，却只弄了些普通的渔船和渔网，估计也是没想到过水怪真的会出现。

　　这事就像天天说鬼吓唬人，觉得鬼不会出现，结果鬼却真的来了。

　　所以说，无亲无故的，不要总念叨别人，别人烦了说不定就会真的来找你。

　　这水怪估计就是如此吧。

　　“我也这么觉得，”顾右笑着道，“你们是没看见，你场面看着还挺过瘾的。”

　　他今天一早到西湖边一看，就觉得是在糊弄事。

　　人是不少，可是那些小破船和小破网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是吃了那么多人的水怪，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起作用。

　　事实也确实如此。

　　水怪轻易挣脱渔网后并没有飞走，而是开始攻击把它网住的那条船上的人。

　　或许那水怪都不是渔网捞上来的，而是自己出现的。

　　水怪一翅膀，就把那船上的人给扇下去好几个。

　　剩下的两个也都被吓傻了，其中一个被抓了一爪子，还是抓在脸上的，估计以后算是破相了。

　　另一个看到这么惨的场面，就哆哆嗦嗦自己跳下去了。

　　其实他们船上也是准备了弓箭手的，不过有的被扇下水了。

　　其他传说的弓箭手就射过去的箭，也都被水怪给扇开了。

　　“你们知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顾右说道这里非常激动地问。

　　“什么感觉？”沉香非常捧场地问道。

　　“牛~，我当时很想这样喊一声来着，”顾右依然很激动，“那水怪一扇翅膀，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挥衣袖，强大的内力让那些箭都调转了方向，弓箭手立即就乱了阵脚，不少都掉湖里去了，翻了好几条小船。”

　　这让展昭想起了破庙袭击他们的弓箭手，如果刚才那人在西湖边，这蛊雕估计已经死了吧。

　　展昭告诉顾右他们遇到的偷袭，让他兄弟俩以后行事要千万小心。

　　顾右听了，神情少有的严肃了起来，这背后好像比他想的复杂一些。

　　“那然后呢？”沉香问道，“水怪呢？”

　　“闹了个人仰马翻之后，那水怪就飞走了，我亲眼看到他飞到山林中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能在水里生活，还能在天上飞的动物，这种应该属于鸟吧。”

　　“你没跟过去看看？”展昭问道。

　　“没有，它速度很快，我看它飞进树林不见后就回来了。觉得还是最好过来先告诉你们一声。”

　　当然，他也是想尽快找人与他分享刚才看到的。

　　他哥又不在。

　　虽然当时湖边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但是他没办法参与到那些人当中。

　　再说了，这种事自然要找那些没有看到，又比较感兴趣的人去说，才有成就感。

　　“我猜，周知府应该也是为这事来的。”展昭道，“而且，他应该很高兴这个时候水怪出现了。”

　　展昭没有猜错，没过多久，颜查散就让人来叫他们，顾右自然是没去。

　　周知府已经走了，他确实是为这事来的，水怪出现了，也就是说凶手出现了，只是没有抓住。

　　他早饭后那次来，还说不敢劳驾巡按大人的人。

　　而这次来，却是请巡按大人帮忙的，让展昭帮忙去抓水怪。

　　理由是，谁不知道南侠武功好呢，尤其是轻功。

　　展昭心道，自己轻功好，又不是长了翅膀，这水怪要是飞在空中不下来，他也没办法。

　　“我说让你有空去看看。”颜查散自然知道周知府在想什么，“你是开封府的人，我就说你来这，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颜查散这么说，也是为了留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周知府找展昭去抓水怪，这样展昭就没时间去查案了，看来是真的怕他查出什么。

　　“就算我不去抓，他也会尽全力去抓的。”展昭笑了一下。

　　“是这样，等凶手抓到了，赈灾的事情我也没查出什么，也就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

　　所以，周知府一定会全力去抓这水怪，不是怕水怪吃人伤人，而是为了让颜查散早点离开。

　　只有颜查散带人走了，他才能早点安心。

　　“我们吃过午饭就去抓水怪吧。”他们说话的时候，沉香就在旁边玩。

　　他没太听明白，大人这次到底在说什么。

　　但他听到了抓水怪，他对水怪感兴趣，或者说他对很多动物都感兴趣，想亲眼看看水怪长什么样。

　　“你知道怎么抓水怪？”颜查散笑呵呵地问他。

　　这娃看着带有一股调皮劲儿，可意外的是，大人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玩，也不捣乱。

　　“先看看再说，这水怪应该不坏的。”沉香对动物好像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它吃人还不坏吗？”颜查散故意逗他。

　　“又没有人看到它吃人，刚才小顾哥也只说它伤了人，没有吃人，而且展大哥也说了，破庙里的人不是它吃的。”

　　沉香说的小顾哥，自然是指顾右，顾左自然就是大顾哥。

　　“可它伤人了，应该也是坏的吧。”颜查散好像还挺喜欢逗小孩的。

　　“是他们先污蔑水怪的，还去它住的地方抓它，水怪应该只是生气了，要是我被人污蔑了，也是会生气的。”

　　沉香还设身处地的为水怪想了一下。

　　他听顾右讲的时候，就觉得那些人是活该。

　　“是这样。”颜查散听得直点头，但他又问道，“可它不坏，你为什么要抓它呢？”

　　沉香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养啊。”

　　那口气非常的理所当然，杨戬和展昭都没忍住笑了。

　　杨戬还抓他过来揉脑袋，“你怎么什么想养。”

　　“这个水怪会飞哦，还很大，说不定我们可以坐上去，应该比骑马快。”

　　沉香想想他坐到水怪背上，在天上飞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可比当初站在修蛇头上更拉风。

　　“你要是能抓住它，还能让它听你的话，等回去的时候，我们骑马，你坐它背上飞回去吧。”展昭笑着道。

　　沉香高兴地直点头。

　　马都不会骑呢，还想坐蛊雕飞回去，怕不是在说梦话，杨戬心道。

　　当然，他没把这话说出口，怕打击自家外甥的好心情。

　　午饭过后，他们还是骑马去了西湖。

　　他们当然不是特意去抓水怪的，他们甚至希望周知府的人也抓不到水怪。

　　“你觉得这蛊雕能化形吗？”展昭问道。

　　“应该不能，不然也不会一直在水里吧，还要忍受衙役的骚扰，今天出来，估计也是终于受不了了。”

　　“不能化形，那就是说能养了。”这一路沉香都挺兴奋的。

　　“那也得人家答应要你养，人家要是不愿意，你也不能硬拴着人家养。”

　　杨戬怕他兴奋过头了，觉得应该适量泼点冷水。

　　“那就先和它做朋友。”沉香并没有受到影响，显然那点冷水还不够。

　　“随你吧。”杨戬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在西湖边。

　　干旱对这里的影响，可比对城里的影响一目了然得多。

　　水怪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现存最大的一片水域了。

　　再不下雨，估计不用一年，西湖真的就要见底了。

　　杨戬看着西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太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