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艺名和三百万 ...
-
小孩给邓霖说叫狗子,家里其他人都没了,只剩一个爷爷抚养他长大,原本两人乞讨着,老人再省着点做点手工活,勉强够两个人活,但前一阵子粮食突然涨价,乞讨不到,也没人来做手工活,带着树根撑了几天,家里就一点粮食也没有了。
狗子爷爷为了把最后一点粮食省给孙子吃,就骗他说自己吃过了,狗子知道爷爷没吃,偷偷把饭留在家里,跑出来等死,这才遇见了邓霖。
狗子家在一条长着密密麻麻芦苇的河沟边,很偏僻,偏僻到邓霖还没走到就已经心怀揣揣。
到底是到了。
凉凉的风吹过丛丛芦苇,吹到河沟边摇摇欲坠的草房上。
草房不大,门在一边摇摇欲坠地挂着,虽然破旧,但却意外地干净。
门口的地被人用水洒了,一点灰都没有,房前屋后没有一点蛛网。
狗子惊讶极了。
邓霖看着他脸上的惊讶就懂了,想来之前应该也和旁边几家的茅草屋差不多,也有蛛网,也有灰尘。
他推了愣住不动弹的狗子一把,往前走去,“走,看看你爷爷怎么样了。”
走进低矮的茅草屋,这里十分阴暗,大概是刚洒过水的原因,虽然空气很潮湿,但却意外地没闻到什么异味。
“爷爷!”狗子凄厉地哭声响起来。
黑黑的屋子里靠边摆了一张床,床上有个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
邓霖正想走过去安慰狗子,却不想余光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唬了一跳。
狗子倒是半点害怕也没有,见状狂喜,使劲握住爷爷的手,带着哭腔大声喊,“爷爷,你别死啊!”
邓霖赶忙去取出带来的米粥,好喂点吊住老头的命。
果然,稀稀的米粥一喂,没多大一会,老人就醒过来了。
不多时,又睡过去。
都是饿的。
狗子缓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邓霖跪下,无论他怎么扶都不肯起来。
狗子跪了一会,说出来了第一句话:“少爷,求你买了我们吧。一分钱也不要,能让我爷爷活着就行。”
他跪下来磕头,“少爷,我真名叫豆子,狗子是我当乞丐时的名。”磕完头,又恳求邓霖,“少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再长两年就可以给您干活了,求求您收留我们吧。”
邓霖看着豆子,又看看床上的老头,心里衡量。
想了想,他问豆子,“你能保证你以后绝不背叛我?”
豆子抬起眼睛看着他坚定地说,“我能,我豆子如果背叛少爷,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邓霖语气平稳,说:“好,那我就收下你俩。”
他向豆子扔了五个银元,转过身去,“你去城里找间房把你爷爷安顿下来。三天后,在典当行门口等我。”
院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在。
邓霖掂着买来的小玩意坐在屋子里给它搞卫生。
另一边的方桌上铺着一块包袱皮,准备把东西装进这里送回现代。
旁边放着几块银元,这东西现在可是硬通货。
等把那些小玩意都擦干净后,邓霖用布将东西包裹起来,结果没注意,包了一块大洋进去。
现代。
邓妈妈就守在儿子屋子里,上一次他们说好三天通一回信。
这就是第三天了。
只见地板中央慢慢浮现出一只包裹。
这就是邓霖从那边寄过来的那一只。
邓妈妈打开包裹放在客厅地面,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两件东西。
两件东西取完,最后邓妈妈才从里面拿出那块银元。
******
“怎么样?值钱吗?”
鉴定师摇摇头,“这件也不行,都是近代工艺品。”
“这是民国的东西,怎么会不值钱呢?您再看看。”
“真的不值钱。虽然现在大家都说老物件值钱,可也具体分个类,像您拿过来这种,都属于近代的工艺品,做工粗糙。”鉴定师将放在一边的东西拿起来展示给她看,“您瞧,这块就是典型的现代机器刻出来的痕迹。这种都不值钱,您要是愿意,放家里头当个装饰品还是可以的。”
“好......好吧。”邓妈妈失落地打开装包裹的布。
当啷——
放在包裹里的银元掉了出来。
邓妈妈低头去拾,拿起来时被眼尖的鉴定师看见了。
他急忙喊住准备往兜里塞的邓妈妈,“阿姨阿姨,等一下!你,你把哪个银元让我看一下。”
“这个?”
“对。”鉴定师慎重的请邓妈妈放在桌子上。
一会后。
“阿姨,千万别走啊。”鉴定师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了,他小心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匆忙的叮嘱邓妈妈完就冲出门去。
*****
“老师!我今天见了一枚十大珍,能不能请您来掌个眼。”
“十大珍?鉴定所?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鉴定室内。
“正面背面都对,也也没有做旧痕迹,保存非常完好。完美品相!”
教授对着这枚银元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做出结论。
“是打算拍卖了?”得到邓妈妈的点头后,他示意学生去给俩老人讲流程。
“恭喜啊,这枚可是值了老鼻子钱了。2016年就拍出过三百三十八万的高价,现在应该还会更贵。”原本的鉴定师带他俩进引导室,那有专门负责拍卖流程讲解的礼仪。
******
“哎,我咋觉得和做梦一样?老邓,你说这一块银元也能值这么多钱?”
“那可不是,你说,这银元可能是儿子故意塞进来的不?他知道这值钱?”邓爸爸挠挠头。
奋斗了半辈子也没奋斗出来三百多万的俩人坐沙发上对着傻笑,主打一个高兴。
******
典当行门口。
豆子坐在旁边的墙根下,咬着草根等邓霖。
“豆子,走。”邓霖看见他了,招呼他往旁边巷子里走。
“你俩现在住哪?钱够不?”
“就住前头巷子里,钱够,多的很,花不完。”豆子抬手指路。“就那往进一拐,有棵树的就是。”
“我看看去。”
嘎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嘎吱吱的声音。
跨过门槛进去,院子角落里的柴摆的整整齐齐,还搭了小棚,里面养的小鸡仔。
“爷爷,主子来了。”豆子这一嗓子,可把邓霖身上的鸡皮疙瘩给喊得齐齐整整一个不落地出来了。
他伸手捂住还要说什么的豆子的嘴,“豆子乖,你叫我邓哥就行,千万别乱叫了。”
“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屋里的老人走了出来,正巧听见这话。
豆子爷爷今年四十五岁,叫焦火。
邓霖拗不过焦火,焦火也不敢真的反抗邓霖,在一番“不行真的不能,跪下久跪磕头”的直至拉扯后,俩人最后达成了一致,焦家祖孙两口给邓霖干活,但绝不算下人,只是雇工关系。
从此,焦火和焦豆的心里踏踏实实地定在了邓霖这。
******
金辉又带着他跟班堵住了邓霖。
“大哥,你这也太急了,和银行说好周三咱俩去看药品,你这三天两头地堵我。”自从上次商定了下周三验货的事,金辉就时不时地出现在邓霖面前找他要货。
“咱俩约好的时间不是周三么?东西还没到,你急也没用不是。”
金辉搂住邓霖的肩膀,拉着他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悄悄告诉他,“邓哥,不是我急,是我家老头子急。”金辉用手往上头指了指,更小声了,“快没命了,急得要这玩意救命啊!一批人,都正等着您这批药救命呢。”
“你说说,这是药吗?这是我家的命根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