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肢恩人总在拒绝我》出逃小狗

27、番外一

　　扑面而来的香气让钟衍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看天台上的树，深深吸了一口气。

　　孟国铭在院子里捣鼓自己种的葱，看到钟衍进门，停下小铲子，冲人招手。“小钟回来了啊，来来来，看看我种在葱里的一颗大蒜怎么会不见了......奇怪得很，我明明记得是种了一颗......”

　　孟国铭一边说话又一边去翻土，钟衍赶紧放下外套，去帮外公找蒜。俩人翻腾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林初秋突然从二楼栏杆上探出脑袋道：“不是种了两盆葱么？另一盆里找找。”

　　对了，两人面前的确还有一盆生长旺盛的小葱。钟衍扒开葱，看见一株半截高的蒜苗。

　　“两个大马虎。”林初秋嘴角一扬，转身进了房间。钟衍立马站起来，一边喊着林初秋一边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发现双手全是泥，又匆匆下楼去洗手。

　　他还穿着工作时穿的西装，白衬衫上不小心沾上一点土，湿手一碰反而变得更脏。钟衍轻轻皱眉，随便擦了擦衣服便跑上楼。

　　林初秋不在二楼，钟衍进客厅时猛地一怔，电视机旁边放着两瓶插花，小小的金色花瓣散发着浓郁的香。

　　“秋哥！”卧室门开着人却不在，钟衍转身上了顶楼。

　　林初秋站在树下，弯腰在地上拣东西，四周铺了一层金色花瓣和零零碎碎的树叶。风轻轻一吹就将花香散播得更远，也将林初秋没有掖进裤子的衣角翻飞。他穿了和花瓣颜色相近的衬衣，远远看着好像一大朵花。

　　“你在干嘛呢？”钟衍慢慢走进。

　　“昨晚刮了台风，脆弱的枝桠被吹断了，我拣些回去放着。”林初秋抬头，将手上的花枝举起来给钟衍看，“以前梅子常常这么做，这棵树还没开花的时候她会去外边的路上拣花枝，把家里装点得香香的。现在他不是去上学了么，我就随便弄一些。”

　　说话间林初秋将地上的叶子捡到一边放着，睫毛低垂，轻轻扇动，整张脸上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钟衍看得愣神，左手轻轻捏住他飘飞的衣角摩挲，笑起来，“所以电视机旁边的两瓶是你弄的？”

　　“明知故问。”林初秋道。

　　“卧室也要放？”

　　“是这么打算。”

　　“我来帮你。”说罢钟衍蹲下身，从地上捡起花枝递给林初秋。两个人在树下走了一圈，两大把花在林初秋手中握着。

　　下楼时钟衍望着林初秋手中的花道：“昨晚打电话时你说今天有好事发生就是指这个？”

　　“对啊，台风太大，一想到楼上的树就很不安，但想到会收获到这些也是不错。”林初秋找来瓶子插花，剪掉一些多余的树叶枝桠，小心翼翼放入瓶中。

　　“一想到好事就不说想我了。”钟衍嘴角轻轻撇了下，露出一瞬的不悦，双眼紧紧盯住林初秋插花的手。

　　“什么啊？”林初秋挑挑眉。

　　“我说哥的手真好看，身上也好香。”钟衍笑起来，顺势抓住林初秋插好花的手揉捏。

　　“是花香。”林初秋道。

　　“我知道，但你也香。”钟衍绕道林初秋背后环抱着他，鼻子埋进林初秋后脖颈仔细嗅。

　　呼出的热气打在脖颈上，林初秋痒得一颤，歪歪头，“别弄，很痒。”

　　钟衍压根不听，鼻尖从脖颈往上，碰过林初秋的下颚线、耳朵和脸颊，最后停留在另一只鼻尖上，两瓣唇顺势轻轻沾上了林初秋的嘴。

　　像只蚂蚁在爬，林初秋忍着笑意任钟衍碰，嘴唇被含进嘴里，牙关被温软的舌撬开，口腔被进入和纠缠。

　　“钟......衍唔......”

　　舌头咬着舌头，津液混着津液，花香都嚼碎了吞进肚子。

　　亲得着了迷，钟衍一只手慢慢摸上林初秋的腰，被摸的人身子一颤，清醒过来推开人，擦着嘴走进卧室。

　　“哎哥......”钟衍拿上花瓶跟在林初秋身后，突然想起什么，“借我件衣服穿行吗？”

　　也许是受了满屋子花香的影响，钟衍觉得林初秋的衣服也香，香得受不了。他将自己的白衬衣洗好晾好，再去寻林初秋的时候便找不到人了，打电话也不接。

　　“外公，看到秋哥了吗？”

　　“出门了，好像......说是让你去路边找他。”孟国铭摸了摸头，说完话便转身去去了后院。

　　钟衍出门，在离家不远的公路边看到林初秋，他在抬头看白色的桂花，看得入迷，钟衍走到身边他才发觉，指着一树繁花问：“你喜欢金桂还是银桂？”

　　“都喜欢啊。”钟衍道。

　　“以前镇上的小孩们不知道在哪里听了传言，说走在金桂下的人会发财，走在银桂下的人会白首。”林初秋笑起来，“很无厘头，挺好笑的。”

　　被台风席卷过的公路上一地飘零，但不影响桂花本身的旺盛繁茂。钟衍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轻轻牵住林初秋的手，将有些凉的温度握在手心捂热。

　　林初秋的手被宽大的手掌包裹起来就显得小，他像是不太适应，不自在地动了动，被钟衍握得更紧。

　　“我信。”两个人牵着手走了一会儿后钟衍突然出声，“我信。”

　　“嗯？”林初秋偏过头去望钟衍。

　　钟衍轻轻勾起嘴角，低头在林初秋脸上浅浅啄了一口，“我们会白首。”

　　“啊？”林初秋有些愣神，钟衍的掌心滚烫，俯下身时带动微风，携来更浓郁的香味。温暖和馥郁紧紧将他包裹，让他产生世界不太真实的错觉。

　　“我们会白首。”钟衍耐心重复，指腹缓慢地摩挲着林初秋的手背。

　　“阿衍。”林初秋停下来，面对钟衍站着，垫垫脚将两个人的身高拉近，肆意又直白地盯着钟衍。“我有时候在想，人这一生真的很短暂，能和心意相通的爱人走完剩下的路程，这样的概率其实很小。而我恰好在这个概率中了，很幸福，有些不真切，但也有些窃喜。”

　　“嗯，都是真实的。我最真实，爱你真实。”钟衍用额头抵住林初秋的额头，“接吻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