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生与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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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三个高大的身影如收割机过草芥，旋风般解决游荡在外的囚犯们。
“局势不太明朗。”红罗宾在一片敌人的哀嚎声中整理情报，“我有理由相信‘诗歌’在和卢瑟或者刺客联盟合作。这次阿卡姆暴动的武器，有一部分来自卢瑟。”
蝙蝠侠一拳将举枪的囚犯打飞，“我会让超人加强警惕。刺客联盟……”
“塔利亚失去消息很久，我怀疑他们内部在分裂。”他皱着眉，“神谕，尽可能获取有效信息。”
通讯器传出清透的女声：“神谕收到。”
红头罩对蝙蝠侠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蝙蝠侠想怎么做——罗宾已经被禁止夜巡几天了，塔利亚失联后，不会有人告诉达米安刺客联盟的消息。
“不，你应该告诉达米安！”红头罩把囚犯踹倒，顺手给挣扎想爬起来的犯人腿上插一刀，
“我知道你想瞒着他，”他抽空对蝙蝠侠大喊，“但你得告诉他！他得知道刺客联盟和塔利亚的事。”
蝙蝠侠抿着唇不说话。
红罗宾在跑动中看了几眼养父和养兄的表情，还是斟酌道：“‘诗歌’作为一个大型极端组织型的密教，他们的能力或许比预期更危险。”
他的线人在港口走私货中发现了大批量的古书——有些封皮破破烂烂，有些则被密封在盒子里。但它们都散发着同样不好的气息。
蝙蝠侠几步从空洞中跃上二楼，“他们在准备仪式。”
“？等等，”红头罩胳膊一撑，也上到二层，他困惑地打断，“密教？仪式？什么东西？”
黑漆漆的蝙蝠看了他一眼，把话说完：“...警惕刃和蛾的准则，他们在哥谭比我们想象的更有威力。”
红罗宾嗯了一声，打开随身电脑开始操作。
红头罩愣了几秒，他茫然地开始回忆，并确定他今天的记忆没有断片：起床，吃饭做饭骂小丑；管理手下，做饭吃饭骂小丑；偷迪克头和老头子的银行卡，接梅维斯出去玩；辣热狗，书店，然后就是紧急通讯来到阿卡姆。
一切都很连贯且正常。
——那为什么他像是十几天没有参与过义警活动一样，满脑子疑惑。
密教？仪式？准则？这都是什么狗屎！
而他X的小红和蝙蝠侠却对这些名词表现的理所应当！就像不知道这些才不正常。
“Wait、wait，”红头罩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头盔，“让我们梳理一下——”
他猛地转头，看向红罗宾，“你能重复一遍吗，那句‘诗歌’和密教的，”
“呃，”红罗宾有些疑惑，但他还是照做了，“你是说‘诗歌作为一个大型极端组织型的密教’这一句？”
“嗯哼，这就是关键，”红头罩掏出通讯器，几下点开界面，展示给蝙蝠侠和红罗宾，
“看，这是小红在三天前发给我的。”
后两者紧盯着发着蓝光的通讯器屏幕，一切都很清晰：
小红：Jay？
小红：我这里有点消息……诗歌潜入哥谭了。
小红：它作为一个大型的极端组织，可能会和你的手下起冲突。
——这段通讯记录中，没有半点和“密教”有关的文字。
红罗宾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迅速打开和红头罩的通讯界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红罗宾：它作为一个大型的密教组织，可能会和你的手下起冲突。
兄弟俩对视一眼，脸色很难看。
——在红头罩的通讯器里，诗歌被称为“极端组织”；
——而在红罗宾的记录中，诗歌却是一个“密教组织”。
“这就是我想说的。关于密教的情报，我从来没收到过，”
红头罩干巴巴地说，“看来脑袋出问题的终于轮到你们了哈。”
红罗宾已经放弃去反驳他养兄的地狱笑话，他检查了一番情报库的信息。
“B，”他看向蝙蝠侠，“蝙蝠电脑的信息全都被影响了。”
这听起来太过惊悚。
一群训练有素的义警，被毫无察觉地修改了记忆和意识；而作为地球最前端科技之一的蝙蝠电脑，甚至也被影响。
红罗宾甚至不敢确认、其他城市的义警是否也有被修改意识。
——义警（超级英雄）作为地球最高战力之一，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意志。他们是守卫和平的利刃，但这枚利刃一旦没迷惑操控、后果，不堪设想。
蝙蝠侠深知，尽管这次似乎只是被修改了对某些情报的认识，但下一次呢？
幕后势力不论是谁，能不被察觉地做到更改蝙蝠电脑和蝙蝠侠等，想要彻底操纵义警们，让他们堕落，想必也有可能。
但是...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一眼红头罩，后者撇头避开他的目光。
红头罩，AKA第二代罗宾，也是他死而复生的儿子杰森·陶德。
为什么杰森没有被影响？为什么唯独他的记忆保持正常？
杰森似乎知道蝙蝠侠未出口的疑惑，他扯了扯嘴角，“说不定因为我是个死人？”
“看来你们活人的数据更新，不乐意带上我。”他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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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哥谭市中心的商场里，梅维斯闭着眼坐在试衣间等候。
在红头罩离开十分钟之后，她睁开眼站起身。
现在哥谭大乱，义警们无暇顾及梅维斯的行动，无疑是最好的时间。
她一松手，装着《Malibu Rising》的购物袋坠入梅维斯脚下蔓延出的黑色泥泞之中。
梅维斯脱下高跟靴，赤脚踩在沙发上，单手拆下上方排气管的铁罩，用力一拉便进入了排气管内部。
梅维斯重新穿上靴子，矮着身快速穿梭在建筑之中。
不过一两分钟，无人注意的商业楼后方，管道出口被一脚踹开。梅维钻出来，借着房檐跳到地上。
她喘了口气。
过去几天，梅维斯一直在动用变种能力，让被她筛选出的世界，渐渐与哥谭所在的世界融合。
尽管这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与体力，但效果喜人。
曾经‘诗歌’的成员一直以来被认为拥有神秘侧——也就是魔法的力量，但当密教的世界与本世界融合后，密教的概念被自然的融入、替代。
于是知情者的大脑轻易地改变了：一开始，‘诗歌’就是密教组织。
这个好的开始让梅维斯十分满意，按照她的预演，接下来的世界融合也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而如果连察觉变化都做不到，义警又要如何去抵制、抗拒？
梅维斯走到街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嘿！我已经下班了！”戴着帽子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不满地抱怨着。
梅维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一打现金，“和你妻子搬走吧，孕妇不适合留在接下来的哥谭。”
司机的表情渐渐冷却。
他咽了一口唾沫，不想去思考为什么眼前的女人知道他妻子怀孕，还知道他们打算搬出哥谭——上帝啊，在哥谭有好奇心的司机最后都去了海里睡觉。
“上来吧，小姐。”司机余光打量一番，梅维斯看起来是个富家女孩，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您要去哪儿？”
梅维斯侧过头，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哥谭公墓。”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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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人会在夜晚造访哥谭公墓。
梅维斯漫不经心想着，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她只来过几次，但她的记性很好，过去很多年也一直记得该如何走。
梅维斯在一个墓碑前蹲下，这里被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杂草和尘灰。
墓碑上很干净，只刻了一句话，
“Here Lies Jason Todd.”
梅维斯垂下眼，像是14岁靠在杰森的墓碑上时，再一次倚靠过去。
“我遇到一个很像你的人，”梅维斯说。
夜里的温度低的她说出的话成了白色的水雾，挡住梅维斯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她思念的人躺在六英尺之下。梅维斯本可以对着复生后的兄长倾诉，但不知为什么，她只是仰头看着哥谭夜晚的星空，对空无一人的墓地自说自话。
“辣热狗，悲情文学，总是称呼我‘公主’，”她无奈地弯了弯嘴角，“我猜你会很喜欢他的，你们绝对合拍到可怕。”
“我告诉他们，你去别的城市读大学，所以很久没回来。”
“你会喜欢耶鲁吗？我觉得你会留在哥谭大学。”
“...我不想你生气，但是杰森，哥哥，”梅维斯的声音在颤抖，“我可能在做坏事。”
“你知道冥滩吗？”
“冥滩是链接生者世界与死者世界的桥梁，是物质与反物质的中间地带。它看起来就像是泥泞的黑水，死去的灵魂就是通过冥滩，进入亡者世界。”
“也就是说...可以通过冥滩，找回亡者的灵魂，回到生者世界复活。”
“你该回家了，”她垂下眼眸，说，
“杰森，回来吧，父亲很想你，我也是。”
——为了让死去的兄弟复活，为了家人能够活到自然死亡，梅维斯知道她的计划有多疯狂。
——尽管梅维斯用自己实验过，她仍不能百分百保证世界的融合不会造成灾难。
——而融合的力量，对普通人的生活无疑是一种新的影响。铺天盖地的反派已经足够多，融合世界带来的新力量极有可能进一步催化危机。
尽管如此……
梅维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无数流动宛若石油泥泞的黑水从她的脚下蔓延流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潭，她和杰森陶德的墓地就在最中心。
尽管如此，梅维斯也不想放弃她的家人。至于所有的后果，她愿意承担。
随着梅维斯的指挥，黑水宛若一条条游蛇，渗入了泥土之中，直指六英寸之下的棺椁。
时间流逝，梅维斯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她突然猛地喘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黑水推着泥土之下的棺材一点点接近地面，最终破土而出。
梅维斯颤抖着双手，双眼通红，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推开棺材——
空无一物。
杰森·陶德的棺材里，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生与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