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成为弱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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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里，仪器散发出来的蓝光轻轻扫过小白鸟的身体。
本来这个仪器是为异能者准备的，有半人高，自上而下扫描全身。
不过蓝光从上往下扫都没扫到人，最后扫到人体差不多脚部的位置，才扫描到了一个丁点大的东西。
小白鸟精神抖擞地踩在一块软垫上，边上还有几个人看着它，虽然神色如常，却能隐约看出他们的专注和紧张，搞得跟等孩子出成绩的家长一样。
一个研究员道：“数据显示它的能力值和污染值都是0。”
霍天司皱着眉，站在一边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白鸟歪着脑袋看着他。
霍天司会突然带他来测能力值，不会是怀疑他是奇怪的东西吧。
霍天司不知道这只小白鸟在想什么，只是冲对方伸出手，小白鸟立刻飞上来停在他手心。
他皱着眉，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姜清人抱胸道：“怎么样？结果还满意吗？”
霍天司没说话，算接受这个结果。可因为这两次的经历，他知道这只小东西身上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目前暂时危及不到他。
“霍先生真是把它宝贝的不行。”姜清人靠在旁边的门框上，然后看向小白鸟，“看来它确实只是一只鸟，检查它身体构造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他笑了笑，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这只小东西还能不受他精神控制的影响，不过他有什么义务跟霍天司说？
通过他的异能对精神层面的高维感应，他知道这只小东西比起对人类的吸引力，对方对污染物的吸引力更大。
人类大多是因为它可爱的外表，污染物的行为，更多遵从本能。
见霍天司就要离开，姜清人道：“你不看看你的污染值？要知道外面的人可都担心你暴起伤人。”
“这两天我会忍住不杀人。”
潜台词是两天后就会离开聚集地？所以起码这两天不用担心。
小白鸟忍不住想纠正霍天司的话，明明霍天司不是滥杀的人，却要把自己搞得像杀人狂魔一样，让人对他敬而远之。
姜清人干脆看向在旁边围观全程的龙星炀。
对方倒是没意见，大大方方走到了仪器前，他之前也不是没看别人测试过，而且以他的能力，这种东西还伤不了他。
他完全可以在感到威胁的瞬间让这部机器顷刻报废。
姜清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调试着仪器，一边笑着说：“我不会蠢到对你动手，对我也没好处。”
龙星炀耸耸肩，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不好惹的形象，毕竟他身体硬件摆在这里，而且一半血统来自战斗民族，以前网上就有莫名其妙的营销号说他能徒手打死一头熊。
虽然都是发出来博眼球的内容，但却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龙星炀感受到那道仪器里散发的蓝光扫过他的身体，虽然没什么危险，但他不喜欢这种被窥探的感觉。
旁边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数字，只是跟以往的检测不一样，这个数字在一个范围内上下浮动。
可不管怎么浮动都围绕着8000这个数字，最后停在了7999。
龙星炀笑了一声：“你这个仪器不行啊。”
“我反而觉得很准，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感受到了一种瓶颈，只是没彻底跨过去而已，因为你不敢。”
姜清人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污染值，挑了挑眉：“81%，龙先生，你被西斯拉德家当驴子用了？”
一般异能使用次数越多接触的污染物越多，污染值上升得越快，当然也看污染物本身的等级，休息能让污染值降低，但非常有限且缓慢。
龙星炀皱着眉，脸色变了变，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关于瓶颈这点以前还没有人看出来，这个姜清人对异能者和污染物的研究比他想的还要深入。
至于驴子，是什么狗屁形容，他跟驴子这种东西怎么都不沾边吧。
他隐约觉得他还不能突破这个瓶颈，当迈过去的时候实力会有大幅提升相当于跃入一个新的领域，但相应的污染值也会暴增。
他不知道污染值会暴增多少，也没有把握它能降低下来，所以他清楚如果没找到解决的方法，等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更糟糕的是变成污染物。
这也是很多排名前列的异能者都从上面消失了的原因，因为他其实也压制不了多久。
姜清人：“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精神和污染的世界，所以才会把你当成资源使用你。”
“我只是在履行责任。”龙星炀皱眉纠正。
其他研究员提前被姜清人打发走了，毕竟高阶异能者的能力值尤其是排行靠前的，可都是要保守的重要情报，如果暴露了就会有潜在的危险，以及......不必要的恐慌。
就比如龙星炀，如果知道他随时都会失控越过那条界限，之前喜欢他的人还敢在门口挤破头想见他一面？
姜清人看着龙星炀的背影，微笑着说：“如果不想失控，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用异能......这是作为人类的忠告。”
*
小白鸟发现霍天司带他回了之前的房间，干净空旷，但也没别的家具，不像是住人的样子。
霍天司之前还是贵公子，肯定去哪都少不了人服侍，不过对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不适应墟土里的环境，吃穿住用行，没见对方挑剔过，也不会对这些东西发表任何意见。
可能只有对方吃东西的动作能看出一点过去留下的良好教养的影子。
霍天司把小白鸟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拉开旁边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刚准备关门，就看到地上那只小东西堵在了门口。
圆滚滚小团子的竟然跟在自己脚边进来了，差点没被门夹到。
霍天司皱着眉，心里啧了一声，手还按在门上，垂着眼冷漠道：“怎么，要跟我一起洗？”
虽然说的好像是这种邀请洗澡的话，可在小白鸟听起来对方就在说：你做好准备去死了吗？
站在地上的小白鸟立刻摇头，然后抬着爪子往后推了两步，因为退得太着急像是被吓到了，平地绊了一跤跟个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
霍天司：......
他忍不住抬手，刚要揉揉眉心，可手刚抬起来就一僵，最后他面无表情把门关上了。
霍天司赤身裸.体站在镜子前，把手撑在镜面上，看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眼里已经泛出紫光，双眼狭长像一把反射寒光的刀，脸色冰冷却又因为想维持这副表情隐约有些扭曲。
明明一开始是怀疑这只小东西能够降低他的污染值，甚至比血清的副作用更小更稳定，但他似乎接受了这只小东西的存在——不是当个挂件的形式。
他手臂上已经青筋暴起，手指骤然用力，镜面上就出现了一道道蛛网一样的裂痕，连带着他的面容也随着布满裂痕的镜面一样四分五裂。
下一秒热水从花洒里流出来，浇了他一身。
水珠顺着他的紧实的胸腹肌流下，在抬起的手臂下挂起一道水帘，随着他的呼吸，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在轻微起伏，像是一只匍匐着等待着暴起一瞬的巨兽。
如果接受了这只小东西，就意味着有了一个巨大的弱点，为了保护这个弱点，他甚至不会愿意带着对方进入危险的地方。
他仰着头，仍有水流划过他的脸。可找遍所有轮回，没有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能容纳它，包括自己的身边。
霍天司的双眼陡然睁开，变成了刺目的紫色，又强行压制住了体内那股失控感。
在第三次轮回的时候，他就隐约意识到这份力量会吞噬他，让他甚至分不清，他此时对那只小东西的复杂感受，是来自于想亲近，还是想抹杀掉的情绪。
突然门外传来了咚的一声，下一秒，霍天司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动作极快，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渍，下身只松松系了条浴巾，墟土灰白的天光照进来，在他肌肉匀称的身体上打上了雕塑般的阴影。
窗户大开，房间里除了入侵者受伤流下的一滩血，再没有任何东西。
霍天司表情阴冷，脑海中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可身体每一处肌肤都因为忍耐过度紧绷，青筋从脖颈爬到了脸上，水珠从他的身上滑落，拍打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屋内残留的气息在肆无忌惮地宣告着入侵者的身份。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他的声音低哑阴冷，视线像是穿过虚空锁定了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成为弱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