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亲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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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春堂的表情，小白鸟感觉这孩子再脆弱点都会直接跳了。
而且季春堂的年纪现在似乎是刚满十八，这不是跟他弟弟差不多大，虽然两个人的性格千差万别。
阙隐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加上长得乖巧可爱基本没人会拒绝他的请求，只是性格叛逆，是容易让家长老师头痛的类型。
所以阙隐如果被人拒绝，大概率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答应，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霍天司不在意其他人远远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也不在乎他的话会让谁的希望破灭。
一直以来他都在轮回中寻找效率最高的能抵达终点的方式，人类聚集地的这种模式，适合别人，但不适合他。
如果每次轮回都走上一样的路，让会死的人继续送死，这样的轮回毫无意义。
小白鸟抬着脑袋看着他，觉得霍天司这个人，可能不管别人是恨他，还是崇拜他，他都不会在意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会让对方有反应。
突然有个东西被推到霍天司手边，他皱眉一看，发现是那只小东西把罐头跟蓝莓推到了他手边，还用翅膀拍了拍罐头盖。
明明自己还没罐头大。
“啾！”
霍天司没任何表示，表情跟早上时一样，眼里带着冷然和探究。那双眼睛因为微微眯着，显得更加狭长锐利，有些刺人。
最后他的食指扣住了罐头的易拉环，下一秒咔嚓一声，罐头被打开了还飘出了肉香味。
小白鸟忍不住往罐头前凑，刚闻了闻，罐头闻起来很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还没等它再走近点，就被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脑袋，黑豆眼里蓄了点水光，抬头就看到了霍天司那张冷脸。
霍天司面无表情地把扫了桌上这小东西一眼，然后拿起了旁边的筷子，“脏。”
霍天司竟然嫌他脏，它之前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拜谁所赐，他瞪了霍天司一眼，发现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如果条件允许他真想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可聚集地里好像只有公共澡堂。上次姜清人带他去的地方，似乎有独立浴室。
但想到姜清人摘下护目镜那双金色眼睛，让他总是不太想靠近对方。
霍天司吃东西的样子跟他想的很不一样，只有吞咽时喉结会上下滚动，动作很慢条斯理，可能是吃东西的时候让他显得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少了些距离感。
不过哪怕是这种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霍天司是觉得东西很难吃，但阙白秋知道这人基本一直这样，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有什么值得那么烦心的。
又不是皱着眉，问题都会被解决了。
偶尔也能笑一笑啊。
它把视线从霍天司身上移开，就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但他竟然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看到过。
突然他猛地记起来了，是之前那个红乌鸦，当时他们密谋对付霍天司的时候，这个人还发言了。
它努力抬起脑袋想看看那个人去哪里了，可这里面人来人往的，那个人很快隐没在人群里不见了，他这时候想到，剧情前期在墟土里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事，有人里应外合袭击了研究所。可他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既然会在后面袭击研究所，说明这些人可能提前就打入内部了。
它有点急得团团转，可自己只是一只小鸟，连提醒谁都做不到，让他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忍不住迈着两条小短腿在桌上来回走动，走了半天也才走出了二三十厘米。
小白鸟回头一看，十分气馁。
霍天司这时候才给了它一个眼神，“生气？”
小白鸟叫了两声，才想起来霍天司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目前能听懂他这种鸟语的，只有上次看到的那个白发青年，不过对方并没有出现在剧情里。
这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对方是在剧情前期就死掉的炮灰。
它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再看到那个红乌鸦，就注意到另一个熟人。
对方这个显眼的身高，还有戴着帽子也遮不住的一头金色短发，等走近后，口罩才往下一拉，露出一张笑脸。
他抬起手，对着小白鸟挥了挥：“中午好啊。”
小白鸟本来也想跟他挥挥手，却发现现在自己没有手，就对着对方歪了一下脑袋，然后点点头。心想龙星炀怎么也过来了，看对方带了几个锅，吃的应该都是自己做。
龙星炀正想抬手摸一摸小白鸟的脑袋，没想到刚一伸手，一道黑影从面前快速坠落，下一秒，一根筷子就插在了桌上。
他的手一僵，脸上倒依旧好脾气地带着笑，低声说了句：“现在不是大早上，霍天司你也不至于火气那么大吧。”
他又看了一眼小白鸟：“而且你的占有欲也太强了，末日之前肯定没对象。”
霍天司站起身，把小白鸟装进了自己口袋里，冷冷道：“你的对象是很多。”
龙星炀注意到那只小白鸟突然从口袋里冒出脑袋，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他觉得这只小鸟是听得懂他们说话的，立刻解释道：“没有的事，那些都是绯闻！都是假的！”
因为他声音太大，直接把其他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龙星炀忍住了想捂脸的冲动，见霍天司扭头就要走，又叫住了对方。
“霍天司，我就多嘴跟你提一句。”
“你现在是众矢之的，整个墟土里，不管是红名还是白名的异能者都盯着你，你再强，也招架不住这些无孔不入的袭击，更何况还有污染物的威胁，一直单打独斗，肯定不能长久。”
小白鸟没想到龙星炀还会说这些话，如今在墟土里，异能者基本上都会聚集起来提高生存几率，而霍天司这种独来独往的做法，可能在一些人看来就是艺高人胆大，早晚要翻船。
龙星炀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开口道：“接下来的话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可以直接拒绝，西斯拉德家族让我代表他们对你发出邀请，他们很愿意接纳你的加入，会尽可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西斯拉德家族是B国延续至今最古老的家族，底蕴深厚，甚至家族成员遍布军政商各界，他们早就对他透露了想招揽霍天司的打算。
毕竟除了很多人想针对他，也有很多人会惦记他的价值。
“我要的你们给不起。”霍天司语气里带着浓烈的嘲讽，让龙星炀感叹还好不是别人来跟霍天司对上，不然以那些人高傲的脾气，恐怕还会起矛盾。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单打独斗？”
龙星炀的视线在霍天司和他口袋里的小白鸟身上来回移动，对方身边除了这只小鸟不就没别的东西了，难道这只小鸟也能算上？
小白鸟也愣住了，别人不清楚，它还不清楚吗，霍天司如今没有任何同伴，也没有发展任何合作的对象，未来的伙伴也刚刚凶跑了两个，一看就是孤家寡人的命。
为什么说不是在单打独斗？难道把它也算上了？
小白鸟有点受宠若惊，心想它除了吃吃喝喝好像也没帮别的忙......
“你加入一个势力，也能更好保护它吧。”龙星炀指了指小白鸟。
“我的东西不用别人保护。”霍天司的语气冷得像冰，阴冷的视线在龙星炀身上一扫，顿时让对方压力暴增。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入口处。
*
灰白的天空下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一夜过后四周覆盖了一层雪。
霍天司眯了眯眼睛，他没有单打独斗，而是在跟前面七次轮回的自己一起战斗。
他从刚拿的一盒新烟里抽出一根，还没点燃就看到这只不安分的小东西直接飞了出去。
“啾啾啾！”
金相寒初来乍到就跟聚集地里的人打成了一片，加上是娃娃脸长相，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他甚至已经在后勤登记了信息，过两天还要跟队一块出任务。
他哼着小曲准备先去自己分到的宿舍休息休息，突然一道黑影窜过来，下一秒他的脑门被什么东西狠狠踩了一下，让他往后一个仰倒。
“艹什么东西！”他骂骂咧咧地揉了揉脑门，还没等他抬头就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
皮靴踩在厚厚的雪地上，锃光发亮。
周围的温度比刚刚还低，他身子一僵，甚至不敢抬头。本来还在物色往哪跑能跑掉，就听到对方开口了。
一句话就让他遍体发寒。
“觉得能跑可以试试。”
金相寒只好把头抬起来，果不其然预感应验，就是霍天司，而刚刚踩了他脑门的应该就是对方肩上停着的那只小鸟。
不过他很快转了转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你是霍天司，你这种顶尖异能者来找我做什么？我不记得我们有见过。”
没错，他打包票，霍天司压根不认识他。
抛开刚开始撞上霍天司的紧张，他现在冷静多了。而且排行榜的漏洞也很明显，只有人名，不会跟脸对应上。
又或者这个漏洞本来就是有意为之，幕后的存在就想看他们混乱，背叛，不清敌友。
霍天司扫了他一眼：“遗言交代完了？”
对方脸色一白，意识到霍天司真的无法沟通，对方也没想过放过他。
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霍天司难道身上装了雷达？他都那么小心了没留下痕迹，还能被对方找上，这人生也太不走运了。
金相寒自暴自弃道：“没错我是，不过我现在已经打算洗心革面，不给游西池那个混球当炮灰了，要不是他有点本事，其他人都不会服他。”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凶狠，声音压低了很多，“而且我之所以是红名，杀的是该死的人，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动手......”
“找到游西池，就饶你一命。”
小白鸟蹲在霍天司的肩膀上，明显感受到这个叫金相寒的人提起游西池这个名字后，对方的气息变得有些恐怖。
但更多是那种引而不发的阴森，就像是被时间淬炼过已经沉淀下去的恨意。
但沉淀不意味着消失，反而更加隐秘刻骨。
毕竟在污染物出现后的那混乱的七天里，游西池作为被霍家父母收养的孩子，杀了霍天司，得到了他的异能。
小白鸟想到这，本来蹲在男主肩上，慢慢往里挪，挨着霍天司的脖子，然后用毛茸茸的身子轻轻蹭蹭他的脸。
没注意到对方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像在戒备，却又没阻止小鸟的靠近。
金相寒再抬头就看到霍天司已经走远的背影，觉得非常匪夷所思，竟然就被对方这么放过了？
找游西池虽然也有危险，总比直接死在霍天司手上好。
霍天司迈着大步穿过破败的街道，不想在外面久留，不然这只麻烦的小东西，又要打喷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亲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