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万伏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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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热闹时有多积极，回去的时候就有多安静，防弹几个人谁也没先开口，闵玧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练习室，而是转身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他推开工作室的门，视线落在尹宝蓝墨绿色的裙角上，笃定地看着她，“刚才你也在吧？”
尹宝蓝低头写歌词，头也没抬，“你特意过来就是确认这个的？是，我在，所以呢？”
闵玧其打开琴盖，随意在黑白键上按下几个音，他斟酌再三，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你听见那个人说的话了，不觉得深有同感吗？”闵玧其也不知道他来是在干什么，是在试探什么。
尹宝蓝用力将笔拍在了桌上，圆珠笔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闵玧其的脚边。
这边一走进练习室，金南俊第一个说话，“现在想想，努那也会请我们吃饭。”
“给我们买衣服。”去年圣诞节还给他们定制了羽绒服。
“记得我们每个人的生日。”不但会送上用心准备的生日礼物，还会匿名为他们做生日应援，如果不是柾国发现了金言熙画板上画的鸢尾花和朴智旻生日应援广告牌时的落款一样，他们或许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因为每次作为标记的花都会变。
“也经常鼓励开解我们。”金南俊的目光在大家脸上睃视一圈，然后摇头感叹一声，“哇，不觉得很过分吗？对谁都这么好，这位努那真的很有做渣女的潜质呢。”
“才不是呢！”田柾国一下就抬起头睁大眼睛反驳。
“哥不可以说这样的话！”金泰亨也激烈反对金南俊的说法，“我奶奶说过受到别人的照顾要心怀感恩！姐姐明明一直帮我们不求回报，哥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郑号锡看了金南俊一眼，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最大的不对劲就是，金南俊绝对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郑号锡看见金南俊对他眨了下眼，一个拙劣的wink，他一下就懂了，这家伙，在这儿逗忙内line玩儿呢。
“可是那个和努那告白的人真的很可怜啊，你们看见了吧，那个人失落的背影，背过身去的时候肯定哭了吧！”金南俊摆出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被伤害的人是言熙才对，”尹宝蓝淡淡地瞥了闵玧其一眼，将手上的废稿狠狠揉巴成一团丢进纸篓，眼神没有一丝温度，“那个人真是，愚蠢又自私，矫情又虚伪。”
“他哪里可怜了？”朴智旻冷着脸，扯了扯嘴角，“哭了就是弱势吗？言熙……前辈多无辜啊。”选在公司门口告白，有那么多人会看见，有尊重过金言熙吗？
“仔细想想，按照他的逻辑，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他为言熙又做了什么呢？”金硕珍很冷静地分析，“言熙帮他补习，为他提供物质上的帮助，帮他调解人际关系，让他心无旁骛地学习……”
“那他呢？他知道言熙的生日吗？清楚言熙的喜好吗？了解言熙喜欢的食物吗？有送过她礼物吗？”尹宝蓝炮弹似的发言顿了顿，她讽刺的笑了笑，“就像言熙说的那样，这些具象化就是爱了吗？那连这些都没有的，说什么喜欢言熙啊。”
“……他觉得自己努力是为了言熙，可是得到好处的是自己才对，明明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因为言熙，他才能考上大学，有了不一样的未来，现在却在试图用这些来绑架言熙，哟罗本啊，这像话吗？”金硕珍拍手，用魔法打败了魔法。
明明只想逗几个弟弟结果发现大哥才是最认真的那个，金南俊和郑号锡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惶恐，忙不迭跟着忙内line一起点头，乖得不得了。
尹宝蓝垂下眼帘，“言熙曾经对我说过，在我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把她当做锚点，‘为了言熙去做’这种想法我也有过，但是，这不能成为让言熙负担我人生的理由，人生是我自己的，她能做的有限，言熙很早就让我明白了这件事。”
“那个人，如果真的了解言熙，如果真的喜欢言熙，他怎么舍得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呢？”尹宝蓝放在腿上的双手攥成拳头，她是那么好的人，尹宝蓝有很多不能让金言熙知道的事，尹宝蓝糟心的过去，尹宝蓝身上的泥泞，她都不希望金言熙沾染，可是那个人凭什么？
闵玧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我原本是担心你……”但看上去是多余的。
因为两个人遇见金言熙的过程太过相似，闵玧其会来试探尹宝蓝，有站在金言熙角度考虑的成分，他不希望金言熙被误会，也有他的私心，他不希望尹宝蓝误会金言熙后错过了这份真心。
“担心我会像那个人一样吗？”尹宝蓝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我和他才不一样，我早就对自己说过，遇见言熙，是我用中彩票运气换来的。”所以说什么呢，她会好好珍惜言熙，会珍惜她所有的努力，过好尹宝蓝的一生。
闵玧其将纸巾递给她，尹宝蓝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声谢谢。
田柾国红着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泪，“所以说什么希望没有遇见过姐姐，明明能够相遇是那么好的一件事。”他永远记得姐姐担心他们第一次做签售会紧张买了上百张专辑为了中签到现场给他们惊喜，也永远记得那些明明自己也很忙却还是陪着他们去中国的姐姐。
见田柾国哭了，金南俊慌张地闭上嘴不敢说话，郑号锡抱住田柾国，“哎一古，我们果果怎么哭了啊。”
“言熙为那个人做的，那个时候都是出于真心，她曾经真心的希望他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并也付诸了行动去帮助他。”金硕珍有些懊悔，刚才他们不应该就这样回来了的。
“而他在用前辈的善良伤害她，”朴智旻放在身旁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已经捏成了拳，“真是太狡猾了。”
金泰亨很难过，为什么做好事还要被这样伤害呢，或许是受到田柾国情绪的感染，他眨巴眨巴眼睛也有点想哭了。
“虽然没有成为修女，但一直在做善良的事啊，”金南俊感叹，他摸摸下巴，“但是被这样对待过，会喜欢上金言熙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他其实是理解对方会向金言熙告白这件事的。
朴智旻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根本不是喜欢姐姐！”埋在郑号锡怀里哭的田柾国冒头大声否认，“他只是享受姐姐对他的好！”
“马甲哟，还想独占！”金泰亨想起了那个人最后说让金言熙不要再对别人那么好的事了，金泰亨觉得有被针对到。
“可是我觉得想独占很正常诶，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也不希望她对别人一样啊。”田柾国顶着泪汪汪的兔眼背刺了金泰亨。
“呀，那这么说那个人是真的喜欢姐姐了！”金泰亨不服气地回怼。
田柾国摇头，坚决不承认，“阿尼哟！绝对不是！”
“哥你说呢？”郑号锡被两个人拉住了衣角。
“我吗？”两个人吵的速度太快，郑号锡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上，他想了想，“独占欲当然会有，但是我觉得两个人互相信任就没什么问题吧。”
金南俊这时候插了一句，“和努那交往的话应该没什么安全感。”
“所以在和前辈告白之前，就要做好她会对所有人都很好的心理准备，毕竟是曾经立志当修女的人呢，”朴智旻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也软软的，“但我觉得前辈会答应交往这件事本身就说明对方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吧。”
“在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里，这位亲故肯定会选自己爱的人，”金硕珍手支着头，“因为她完全是把主动权掌握自己手中的类型啊。”
“哇，努那说她是主动型是哥你这样解释的吗？”郑号锡觉得不太对，“努那的意思明明是她会主动冲的意思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硕珍哥分析的很对，”田柾国全凭直觉，“但是主动权在姐姐手里，那怎么保证她会一直爱你啊？”
听见田柾国的疑问，练习室里骤然安静下来，金南俊一拍大腿，“我就说吧，努那在这方面真的让人没什么安全感。”
闵玧其这时候走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果儿怎么哭了？”
听完他们的讨论，闵实权无语，“呀，这明明是谁都不能保证的事吧？干嘛就对金言熙这么贪心了？”
年纪最小的田柾国会有这么天真烂漫的想法他还理解，怎么身边年纪最大的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还有金南俊，写了那么多的歌词，就没一两句是关于爱情的吗？
接下来的两天，金言熙都没来公司，电话也没打通，担心金言熙的同时还要打起精神排舞。
为《dope》做了新的造型，拍完概念照后回到练习室继续练习，田柾国一眼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金言熙。
“姐姐回来了！”田柾国跑到金言熙身边坐下，其他人也一窝蜂围了过去，“这两天去哪里了？都联系不上你啊！”
“手机蹦极的时候泡水了。”田柾国眼睛亮起，哇了一声，“我也好想去蹦极啊！”
听见这话的恐高症患者金泰亨往后认真退了半步。
“那我下次带我们果果一起去啊。”金言熙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在得知田柾国对什么云霄飞车，海盗船也一样感兴趣后，金言熙兴致勃勃地和他约好下次去跳伞。
郑号锡看见了金言熙泛红的耳垂，“努那你还去打耳洞了吗？”金言熙以前是没有耳洞的。
朴智旻的目光一下落在了她微肿的耳垂，看见那对耳环，他眯起眼睛笑得像只藏着小鱼干的猫咪。
“哇，这位失联的亲故真是太让人担心了，”金硕珍靠着神奇的走位挤到她身旁坐下，“新手机呢？”他直接伸出手。
金言熙上贡似的将新买的手机放在他手上，在他解锁屏幕时特意凑过去炫耀，“这可是最新款哟。”
“很贵吧？”金硕珍翻来覆去看了看手上的手机。
“马甲哟，很贵。”金言熙心有戚戚地点头。
金硕珍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导入，“很贵就好好用啊，别又带着去跳伞了。”他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
“努那，你这两天还好吗？”金南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虽然嘴上说理解和金言熙告白的人，但他的立场可是很明确的。
“我挺好的啊，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是，”金言熙看着他们的脸上明显的担忧，她笑着揉乱了面前金泰亨的头发，“我回家了。”
“诶？”
“和家里人说清楚了，他们不需要再担心我去做修女，我也不用去相亲了。”金言熙啧啧摇头，一脸惋惜，“就是以后就没有免费的晚餐了，真是可惜。”
闵玧其看着金言熙，露出牙疼的表情，“呀，你还用担心没有免费的晚餐吗？”
“我可以请客的。”郑号锡举手认真地说道，忙内line跟着举手表示他们也可以请客。
“今天周四，就让南俊请客吧。”金硕珍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时间，点名金南俊。
“诶？我吗？”猝不及防被cue的金南俊一点也没察觉出这是来自大哥的小小报复，他露出了礼貌微笑，“努那想吃什么？叫上宝蓝一起吧。”
闵玧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点了两瓶烧酒，没注意到尹宝蓝欲言又止的表情。
直到金言熙三杯烧酒下肚，双颊酡红，用力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时，闵玧其才转头问起尹宝蓝，“哇，金言熙的酒量……”
尹宝蓝怜悯地看他一眼，“什么酒量，欧尼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啊。”
“我本来是想让她打开心扉……”闵玧其捂脸，“哎一古，完全失误啊，她以前没跟我们喝过酒的。”
“跟你们说啊，以后千万不要去相亲。”金言熙耷拉着脑袋开始大吐苦水，捏着小酒杯的手用力在桌上敲了敲，田柾国坐在一旁又是意外又是堂皇地倒酒。
“不是有免费的晚餐吗？”金泰亨傻乎乎地问，“不喜欢对方的话，吃东西不就好了吗？”
朴智旻摇头，“面对不喜欢的人，前辈肯定也吃不下吧。”
“马甲哟，”金言熙打了个响指，非要拉着朴智旻干杯，没注意到朴智旻给她的杯子里倒的是水，她咂咂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会有各种要求，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感觉坐在那儿的自己像个Pabo。”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金言熙喝醉的缘故，田柾国从此就留下了对相亲的阴影。
尹宝蓝头疼，她收回目光，但也承认闵玧其说的，“是会打开心扉，但是……”她还没说完，闵玧其顺着她的视线看见金言熙扒拉着最近的金硕珍，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朴智旻去扯都没敢用力把她拉下来。
“但是会变得很缠人。”尹宝蓝想起曾经窒息经历，“不过欧尼也很乖，只是挂着不会动。”
金硕珍不完全认可尹宝蓝的说法，温热湿润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感官很快就被酒的味道占据，大脑有种微醺的飘飘然。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金硕珍刻意忽略了滚烫的耳朵，看似被抱着脖子一动也不能动的样子，他小声和金言熙商量，“言熙，松松手好吧？”
回答他的是左右摩挲的脑袋，头发扫过他的脖子，带来微麻的痒意，金硕珍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你们快来帮我啊！就这么看着我被绑架吗？”金硕珍脸憋得通红，眼睁睁看着金南俊拿出了手机。
“等这位亲故酒醒了我一定要把证据贴在她的脑门上索要赔偿，哎一古……真的像挂了一个沉甸甸的秤砣。”金硕珍看着面前一个两三个手机，嘴唇动了动，想骂人。
闵玧其听见他的形容笑倒在尹宝蓝的肩膀上根本爬不起来，手抖得根本拿不稳手机。
尹宝蓝无语凝视着闵玧其，看着他整张脸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绯红，就知道他也喝上头了。
“哥，不可以这样形容，太失礼了！”金泰亨义正言辞地指责。
金硕珍梗着脖子大声喊道，“你来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喝醉了的人就是会比平时沉，呀，没有被压住的人没资格说话！”
还是朴智旻试着挠了金言熙的腰，她怕痒自然就松手了，他接住沉沉要倒下的金言熙，将她的头小心靠在自己的肩膀，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抬眼对上了金硕珍惊讶的脸，朴智旻看见他伸出又若无其事收回的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是他看错了？金硕珍不太确定，他现在也不是全然的清醒，他看向重新挂在尹宝蓝身上的金言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有点疼。
“玧其啊，你说有没有可能，智旻喜欢言熙呢？”闵玧其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坐在床上的金硕珍在沉思。
“智旻吗？”闵玧其懵了两秒，“他不是喜欢可爱的吗？”金言熙，哪里和可爱搭上边了？
“也是，智旻的理想型好像没变过呢。”金硕珍想起每次采访时朴智旻不变的回答，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他闭上眼，想着明天记得让金南俊把金言熙的‘罪证’发他一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万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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