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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   架不住周稚京的撒娇外加撒泼打滚,终于在医生的允许下,林尽染同意了她提前出院。
      她还特意要求林尽染将她柜子里的那条黄色碎花的裙子拿来,与春天万物复苏搭配,她也获得了新生。
      之前导师为她介绍的古物陈列所的工作因为受伤的原因,没有办法按时去报道。
      对方也只好惋惜,转头选了另一位志愿者顶替。
      对此周稚京也很无奈,这份工作她心许已久,因为意外没能前往,让她郁闷了好久。
      林尽染安慰她顺其自然,就当现在还无缘。
      面对现实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施施点头,顺着他的意安慰自己。
      但是长时间的在病房,真的会把人憋出更多的病来的。
      她已经看完了四五部的综艺和三部纪录片了,这还是在林尽染严苛规定她看电子产品的时间内。
      可想而知她得多无聊了。
      她可以保证,这绝对绝对是她人生以来最无聊的时候了。
      额头依旧缠着绷带,手掌和膝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林尽染特意找了他爷爷认识的老中医,配了不留疤痕的膏药,每天准时准点的给她涂抹,据说还是以前宫里的秘方。
      这位老中医姓江,是林爷爷的至交好友,听林尽染说,他还有个孙子,是位拿过奥运冠军的运动员,叫江遇白,很好听的名字。
      不过林尽染说这名听着好听,起的时候很随意,纯粹是因为他母亲姓白,所以他父亲便为他取了这个名字。
      周稚京听他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些醋味,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也停了下来。
      转而问他的名字是如何起的。
      却见林尽染一时呆愣,眼神迷茫的一会儿,倏尔恢复清明,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跟她说,他的名字是养父起的,
      养父很喜欢“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句,当时他家后山有一片红枫林,养父随意撇了一眼,便摘了尽染两字。
      其实他本名应该叫林岁楠,现在族谱上记着的也是这个名字,不过在一旁有小字写着林尽染。
      被认回来后,林家是希望他改名字的,但尽染二字跟了他许多年,他没同意。
      无论是林尽染还是林岁楠,都是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名字争执,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沿用了现在的名字。
      周稚京反复读了好几遍他原本的名字,忽然笑出声,在林尽染不明所以的眼神下,说幸好他没换回来,岁楠岁楠,不就是岁月艰难嘛,由此可见他这个名字并不是很好。
      林尽染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
      后来过了很久,她才知道这个楠字是他亲生父母选了很久才挑出来的字。
      她也因此为当日的话感到抱歉,内疚了许久。
      林尽染知道后只是将她抱在怀里,说并不会冒犯,只是一个谐音梗。
      他说,父母为他起名为楠,是珍贵的意思。
      他的养父母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就叫林楠。
      很有缘分,大抵上天注定了这么一遭,让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他的神色很淡,仿佛再说别人的故事,周稚京却觉着心疼,犹如他当初说半梦半醒一般,这般淡的神色,就已经是难过了。
      出院的那天,林尽染的大哥林岁桉一家都来了。
      周稚京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林尽染的家人会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怀里抱着林敏安,林尽染在一旁给她收拾东西,他的大嫂竹医生竹雅宁帮忙装箱,而他的大哥林岁桉则一趟趟的将东西送到车上,一点也不像财经报刊里严肃的林氏集团总裁。
      他们敲门进来时,属实把周稚京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扑过来的林敏安,僵硬的在林尽染的介绍下挨个打招呼。
      竹雅宁甚至准备了红包塞进她的手里,说现在还不是正式见面,所以红包只是祝贺她出院的,并无其他意思,好说歹说的让她收下。
      林岁桉站在一旁噙着笑,有六分模样像林尽染,他并不说话,米色的开衫外套应是特意附和着竹雅宁今日的穿搭,她今日穿了一件米色毛衫,夫妻两人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带着些现在很少见的松弛感。
      她想,命运并没有完全苛待林尽染,至少他的家人,对他都是真心的。
      直至回到家里,周稚京才感觉自己活了一样,懒懒地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由着林尽染给她披上毛毯。
      林岁桉一家早在医院门口便与两人告别,他们不想打扰病人的休息。
      这正合了她的意,她是有些累的,在精神高度集中下,面对林尽染的大哥一家,她是拘谨的。
      这应该是女孩子初次见到男朋友家长时的常态吧,没有人不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先喝些水。”
      趁着她胡思乱想之际,林尽染端来温水给她,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噙了几下,便摇头说不喝了。
      林尽染颇为无奈,也只能宠着,“我先去收拾一下,你休息会儿。”
      “从医院到现在你就没停下来过,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周稚京拉住他,“和我一起休息吧,东西慢慢整理,总会整理好的。”
      林尽染顺从的坐下来,将她卡在了沙发里面,点点头。
      他这几天都没有打发胶,头发顺毛的垂下来,周稚京用手挑了几缕,半开玩笑道:“你发质比我还好。”
      林尽染眉眼弯弯,好笑的看她:“你洗头膏和护发素的功劳。”
      “嗯?!”什么玩意儿!
      周稚京忍着心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几百块一瓶的洗头膏?”
      “你明明有自己的洗头膏!用我的干什么!”
      “用完了还没买。”
      周稚京这才知道,浴室里那瓶男士洗头膏是空瓶。
      “你赔。”
      “给你买一箱。”
      周稚京这才顺了气,她其实也不是小气,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心疼。
      “我叫了谭园的菜,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林尽染看她张牙舞爪的劲儿没了,像一只乖猫一样让他顺着毛,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眼看就要到中午,他早早跟伍伯打了电话,嘱咐了忌口,点了几样周稚京喜欢吃的菜。
      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若狂,周稚京只是懒懒地点了个头,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与正厅的实木家具不同,这个软沙发是她后来买来放在前厅的,这里连着院子,晒太阳什么的很舒服。
      这会儿被太阳晒着,再被林尽染撸撸毛,瞌睡虫都被勾了上来。
      后来的日子里,两人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岁月静好。
      林尽染替她隔绝了所有知情想要来探望的人,两人就在这个院子里读读书写写字,偶尔兴趣来了,牵着手出去散个步。
      看着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两人唠着家常,说着未来。
      这种生活太过安逸,让她满足,贪心的希望往后的日子都是这样。
      大概是墨菲定律,平静总会被打破。
      时间节点卡的刚刚好,她在去医院复查的第二天,便接到了导师的电话,说之前那个志愿者被退了回来,如果她有时间,希望她能前往古物陈列所工作。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转眼便看到林尽染站在她身后面无波澜。
      她心下一怔,不理解林尽染的态度,试探的喊了声阿染,只见他嘴角轻扬,柔声道:“恭喜幺幺。”
      周稚京扑到他怀里,声音嗡嗡地问他:“怎么了?”
      林尽染摇摇头,遮掩住眼里的担忧,“没什么。”他只是想起来父母的事情,那扑朔迷离的文物贩卖案。
      这件事到现在还还没有一点头绪,现在周稚京忽然要到古物陈列所,他心里很不安。
      仿佛察觉到他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稚京还是轻拍他的背安慰,“只是去做志愿者,等研究生开学后,估计就要退下来了。”
      “你这么优秀,不会的。”
      “那就,借你吉言。”
      周稚京抱着他不松手,鼻腔都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满足的大口呼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带着林尽染也搂紧她笑得开怀。
      林尽染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周稚京脑海里经常会想这个问题。
      高中的时候,林尽染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是知己,更是青春里懵懂的少年。
      分开的四年里,林尽染是她独自一人站在灯塔前默默等待返航的孤舟,是她独坐沙漠里静等种子发芽的绿植。
      而现在,是她的家人,不同于父母和哥哥的家人,也不同于江时安的家人。
      这种羁绊很奇妙,她用语言无法准确表述,每每被他抱在怀里时,这种羁绊便会达到顶峰。
      她不得不承认万能墙的话她很喜欢,承蒙你出现够我喜欢一辈子。
      不知道谁从哪来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消息,那之后关于两人的帖子简介就变成了这句话。
      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程岁禾和沈知珩,在她面前呈现的爱情是美好的,相知相许,相濡以沫。
      她自小就十分憧憬自己未来的爱情,林尽染的出现,诠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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