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离开的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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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钟离先生，来无影，去无踪，离开的时候，比魈窜的更快。
人走了，时维终于可以挺直腰背说话，一肚子的好奇都藏不住，“他是你的什么？你看起来很听他的话！”
他无视她所有的好奇，只知道摇头，“不能说。”
这个也不能说？那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就是了，毕竟连魈跟胡桃都得乖乖听他的话；看见别人风光无限，时维就忍不住畅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混到这一步？好风光！”
没人接话。
哼！男人果真比不过女孩子贴心，如果换做是九月胡桃或是任意一个，都得同她一块美好的畅想一下风光的美好生活吧！
可惜面前的这位是魈！
钟离说，璃月港里，没有他们需要寻找的目的地。
这一次离开璃月港，也许几个月，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再也不回来，没人知晓。
钟离还说，“若是你有信得过的人，一同前去，也许会更好。”
“危险吗？”
这一句纯属是白问，都说过可能会死，怎么会不危险呢？
那要带谁去？最好是谁都不要带去。
直到要离开璃月港的日子里，才发觉自己还有好多地方都从没去过，“我还从没有去听过田铁嘴的说书，也没听过云堇的戏，也没去过珠钿舫，你听没听过？”
时维见魈一脸茫然的模样，“你不会在这片土地千年，却还从没见过这个城市的模样吧。”
他不说话，不过看神色，她说的没错。
时维开始撺掇他，“也许不会再看见了，那么，我们就去看一吧。”
以前总担心自己说话没说好就会惹怒他，害怕他会为此躲着她再也不出现，现在好了，那个该死的诅咒将两人帮一块儿了，他现在想跑也没机会。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算了。”
时维不高兴，“我们是盟友欸，你不要一开口，就是不要，算了，不要永远都在否定我好不好！”
“对不起。”
“也不要一直对不起。”时维转过身，面对面，“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弄强求你喽，只是……”
时维伸手，指向远处成片的亭台楼阁，人间烟火，“你应该是看着它一步步成长到今天，在离开以前，你真的不愿看吗？”
“我会伤害到别人。”
那就是他已经愿意，这片他守护过的土地，在他的心里，也是诸多不舍吧。
只是他害怕自己满身污秽，会伤害到人类，所以，他只能选择远离。
“离多近会伤害到？”
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时维，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这样就会。”
时维退一步，“那，这样呢？”
“也会。”
这次干脆退两步，“这样总不会了吧！”
“还是会。”
时维正大眼睛，“这么远也会？”
看来魈受污秽的影响，比她想象的要更加深一些。
没有关系，那就再退一步。
“总会有一个安全的……啊！”
没有留意一脚踏空，她还没来的及尖叫，就已经平稳落地，惊魂未定，想起来，那一夜，她想要跳进水里跑个脚，也是他出现，然后骂她一句，‘无聊。’
为了那件事，她曾经郁闷过许久。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斥责她，只是说一句，“小心。”
尽管他已经走远，时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你这个叫什么功法，好快，赶路应该很方便吧！”
莫名奇妙的话，让人实在接不下去。
魈是，不愿聊天真君。
时维是，不会聊天真君。
她与魈约定好，七月七，正式启程，还有几天的时间，也许他们，都需要同璃月港，好好的告别。
就约在七月六日晚。
时维问魈，他最想看见璃月港时维什么，他说关于璃月港的一切，他都并不熟悉，他只是远远的见过璃月港的烟花。
那就在离开之前，再看一次烟花。
虽然璃月港每月中旬都有烟花，但是，她却常常都不在璃月港，或是在连续几天的缺觉的昏沉中睡过去，真正见到烟花的日子，也就只有海灯节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的璃月港正是家家团圆的时候，就连她们这一群平日里居无定所的术士们也迎来超长假期，各个喜逐颜开，同家人欢聚。
时维没有家人，所以人人都邀请她去自己家过年，时维一次也没有去过，终究那些家人们不属于自己，离得越近，反而越加觉得自己孤独。
在她心里，烟花是幸福团圆的信号，她总要再看一次再走。
只是十五日，她已经等不到。
那就放一场属于自己的烟花。
直到今天，时维才知道，原来烟花售卖竟然还需要许可证，阳蒴大哥听见她要买眼花，立马就给她介绍了证件齐全，价格优良的卖家，就在码头。
时维将信将疑，赶到码头真的见一小摊藏在赌石那家摊位的后头。
九月忍不住好奇，“做生意竟还藏的这么深？”
时维也忍不住开口，“码头这多潮啊，不会拉回去全是哑炮吧!”
两人见摊位上没人，说起话来没有一点忌讳，却不料摊主正坐在隔壁摊位唠嗑，听到这里，大嗓门笑开了去，“两位客官大可放心！摊在这，仓库没在这，自然不哑火。”
讲闲话被当面揭穿，两人只剩下尴尬，“哈哈，孤陋寡闻了。”
做生意的人自然不会同客人计较，摆摆手，“找得到这来，想来也是熟人介绍，怎么，需要多少？”
时维反问，“你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说着都忍不住自豪的神色，“璃月港唯一大宗烟花批发，所有走零售的，全在我这拿货，你说有多少。”
难怪说便宜，原来是代理。
“难怪说你便宜哈。”
“少了中间商赚差价嘛！”
但是好像他自己就是那位中间商。
九月举一反三，“那去厂家拿货岂不更便宜？”
“嚯，那路远麻烦不说，烟花运输可是需要专门的工具，你可搞得来？否则，就是没收罚款。”
“师傅吃这一碗饭的就是专业哈。”
“欸，过奖过奖。”
确定了数目，付下了钱款，“过几日来拿货。”
“过几日？你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下单了，我就且给你去拉嘛。”
“仓库呢？”
“那都是别的买家定下的。”
“嘿，您这果真是专业哈。
“做生意嘛！”
“几日能到？”
“四号。”
倒也来得及。
这边刚付了款，转头就带着单据去找胡桃报销，胡桃满面难色，全是不理解，“你买这么多烟花？是准备倒手卖吗？这你也好意思找我报销？”
“我是这种人吗？”
胡桃点头，“不用怀疑，你是！”
时维因被拆穿而十分不爽，“我自己放着玩，不行啊。”
胡桃看着她就要跳脚的模样嘿嘿笑，“你告诉我钟离找你去说什么了，我就给你报销。”
这哪能同她讲？她真要是到处讲大概那位钟离先生真的会将她一世都困在璃月港吧！想想都要打寒颤。
“你想想啊，你是我上司，他跟你讲实话了没有？”
胡桃自然是摇头，“那你再想想，那我这么一个无名之卒，他能跟我讲实话吗？”
“不能。”
时维感叹，“哎，这不就对了嘛。”
胡桃还没捋清她话里的漏洞，时维已经继续开口，主打的战略就是如果不能使她信服，那就使她糊涂。
“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哈，主要就是替堂主大人您感觉到不值；不告诉我没关系啊，你想想，你为他付了多少账单！”
“很多很多！”
钟离大人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摩拉的珍贵，常常就是看见什么东西入眼了，就是直接拿下，每个月都能收到各处传回来的账单。
唯一的好消息是另一部分账单寄往了北国银行。
胡桃满心愤慨，“是哈！”
“就是！堂主你想想，你为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每天费心费力写打油诗，上街去宣传，最终是谁得了利？”
“钟离大人？”
“哎，我都不忍心说，我不知道就算了，你也……”
“钟离大人！”
时维哪里会信她这一套，“你少来！”
刚准备趁热打铁，就只感觉背面一阵凉意，回头，正是那位客卿。
谁懂啊！时维笑不出来，更哭不出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直接开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离开的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