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魅》柔只坤灵

9、是鬼是妖？

　　为了安全起见，我通过陆巡舟赶紧把朱宝宝送了出去。

　　她很不高兴，问是不是怕她拖我的后腿。
　　我说：“当然是的。”

　　朱宝宝眼泪汪汪地说：“阁主，你对普通人，不对，是普通鬼的自尊心，从来都不在乎吗？”
　　我说：“不在乎。”

　　朱宝宝无奈了，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在酒店充分休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做任何无用功，只探求自己感兴趣的真相。
　　文魅世界会消耗我的灵体，任何多余的行动都会增加危险。

　　宫玫雅来见我，我正好有话问她。
　　她对我说：“这个世界变了，但是你对一切变化仍然不关心，还是高高在上的感觉。这让我有些挫败呢。”

　　我平静地说：“你在这个世界也许很强大了。但是在湮卷阁内，你所在的文魅只不过是个会发光的小球，扔进忘川会消融，遇到红莲火焰会烧化。”
　　宫玫雅说：“所以，在你眼里无论我们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意义是不是？”

　　我说：“不是的，本来要送这个文魅去轮回了，因为故事变精彩了。也许进入哪个创作者的脑子，你们可以重新被写下来，可以畅销，可以在世上流传很多年。你还是大女主，朱宝宝说你会很受欢迎。”

　　宫玫雅不解地问：“出了什么变故？”
　　我把谢纯纯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通知她，谢纯纯来找我的时候不要阻拦。

　　宫玫雅愤恨地说：
　　“那个没用的白痴女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就是一个毫无用途的搅屎棍，还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她靠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嘤嘤而泣获得一切，只有脑子不好使的男主会喜欢她。
　　我真应该杀了她！”

　　我告诉她，现在不行，我留着她问话呢。

　　同时，我问宫玫雅，她可感知过“波”的存在。
　　宫玫雅说：“我有意识的时候，最初的感觉是特别混沌，像是从长梦之中，忽然被什么唤醒一样。
　　之后我就自己孤独地感知这个世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波’之类的东西。”

　　我心中明了，宫玫雅对自己的结局不满，一经唤醒自然有改变命运的动力。
　　“波”只需要让宫玫雅有自己的意识，不需要过多指引她。
　　但是谢纯纯深陷情节不能自拔，只能用更直接一点的方式刺激她的意识。

　　对于不同的对象，“波”会使用不同的操控方式，说明“波”具有一定的智慧。
　　它会分析问题，懂得区别对待控制对象。
　　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做这件事情，是正还是邪？是善还是恶？我心中忽然充满不安。

　　湮卷阁一贯是地府中最平静的地方，难道这回偏要在这么静的地方出幺蛾子吗？
　　问题是，太平了这么久，我的应对经验非常不足。

　　谢纯纯乖乖来见我了，她说最近她一直再想一个问题，就是怎么能对付我。
　　我问：“那个‘波’告诉你怎么做了？”

　　谢纯纯说：“那个‘波’这回对我说话了，告诉我在这个世界对付你是很蠢的事情，很蠢。”
　　她的脸上露出受伤一般的表情，不甘心又无力。

　　我不理会她的情绪继续问：“说话了？是什么样的声音，男人还是女人？
　　或者凭你的感觉，这个声音究竟是不是人的声音？”

　　谢纯纯看着我说：“你都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情绪吗？你看着我们都是蝼蚁吗？”
　　我对她说：“好好回答问题吧，我当了几百年的鬼差，不需要那么多的情绪。
　　我现在的情绪就是不满意，因为你说的不是我想知道的。”

　　谢纯纯听了马上说：“那声音不像是人的声音，很低沉，我说不出来。有一种邪恶感，听了之后心里面凉飕飕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地府中恶鬼常见，但是没什么妖物。
　　死了的妖怪到地府去，也统称叫“鬼”。

　　当然，现在一般本事很大的妖怪死了之后，该怎么管理对方的魂魄，地府对于这个问题非常谨慎。
　　地府现在甚至尽量避免接受相关业务。

　　众所周知，《西游记》里面无常不小心把孙大圣的魂魄勾到地府去了，当时他还是妖猴。
　　之后的情况惨不忍睹。
　　地府从中吸取了很多教训，认清了自身的实力。
　　所以现在对于涉及妖怪的任务，地府不愿意再干涉过多，一直强调和天庭等部门划分好权责范围。

　　谢纯纯遇到如此邪门的“波”，倒像是妖物的感觉，这不是我们一般鬼差的业务范畴。
　　地府基层能降妖除魔的不多，四大判官有一定能力。
　　特别是大名鼎鼎的钟馗先生，除了鬼怕他之外，妖魔鬼怪也让他三分。

　　如果“波”真的是比鬼还厉害的东西，我还得去钟馗先生那里虚心请教一下。
　　地藏王菩萨是能进行这项工作的，他老人家降妖除魔的能力相当可以。
　　他坐下也有相应的人才，如谛听和官将首之类。
　　到时候找他老人家求助，菩萨心肠，不会不管。

　　我法力不差，但是不想冒险，因为确实不在我一贯业务范围内。
　　没有金刚钻，干嘛揽瓷器活，实在不行让天庭或佛家的人直接搞定。

　　谢纯纯问我：“我可以走了吗？”
　　我说：“可以，不过有些事要告诉你一下。
　　因为你搞出来的这些动作，本来这个文魅能够去轮回的，现在恐怕要泡汤了。”

　　谢纯纯露出开心的笑容，说：“真是太好了，我就是不能看着宫玫雅得偿所愿，哈哈哈哈哈。”
　　我说：“宫玫雅要杀了你。”
　　谢纯纯露出恐惧的表情，问：“难道你都不管管吗？”

　　我说：“如果宫玫雅杀了你，造成了更大的异变，我一定会惩罚宫玫雅。如果没有，我不干涉书里的剧情。”
　　谢纯纯大叫：“你知道她要杀我，还叫我来这里，这是她的地盘。”

　　我说：“你放心，我跟宫玫雅说了，不许在我面前杀人。她会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后采取行动，我在的时候不会动你的。就是我离开了，她可能也得考虑一段时间，才决定要不要动手。”
　　谢纯纯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说：“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