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就是喜欢散步啦！》噜啦啦啊哼

12、【十二】确认真实

　　吃完饭晚上八点，外面下起了雨，他们两个站在商场门口，看了看一时半会没有要停下意思的雨，一致地达成了决定，在商场里逛一逛。
　　“要买些什么吗？我买单。”坐自动扶梯下楼的时候，棠言十分不客气地说，“我要把我的附加资产耗光，来配得上你。”
　　语气中带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让梁默无奈又有些想笑。
　　“没什么想买的，一起走一走看一看就好了，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的附加资产不算多也还是有的哦。”
　　“咳咳，我物欲也很低的，勤俭持家的男人才讨人喜欢。”
　　“那你喜欢我不会是因为我勤俭持家吧？”
　　“哪有，才不是。”棠言赶紧解释道，“个人而言，个人而言。”
　　这算不算是斗嘴？梁默心想。这种斗嘴也挺有趣的嘛，怪不得有人总喜欢和自己对象聊天。自己这么和别人能说这么多话的时候，离现在好像有点太久远了。
　　餐馆的下一层就是卖衣服的一层楼，大多数都是女装，男装专卖店很少，而且一般都是情侣或者夫妻才会进店逛，他们两个人绕了一圈后站在了一家男装店门前。
　　“要进去看看吗？”棠言说。
　　“算了吧，我没在商场买过衣服，”梁默有些犹豫，“价钱这些倒还好说，就是，总觉得有些别扭。”
　　“确实，一般到商场里买衣服的，一般好像都是女性，不管是给自己买，还是给男朋友啊，丈夫啊，孩子啊。”棠言认真思考了一下，“男的逛商场买衣服确实挺少见，男的和男的一起来买，确实更少见.....”
　　“但少见又怎么样呢？他们总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吧，我们可是顾客，顾客可是上帝呢。”棠言理直气壮地说。
　　“还是我想的太多了，”梁默摇了摇头，“我们进去。”
　　一进来店内，站在导购台前的一位女店员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职业本能地走到他们跟前说，“两位先生要买什么衣服吗？我们这边新进的很多冬季衣服的，看上的话可以试一试。”
　　“给这位先生买的，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风格可以推荐一下。”棠言很自然地和那个店员搭上了话。
　　“好的。”
　　女店员很热情地把他们带到一排衣服面前介绍说：“因为现在天气刚刚冷嘛，这种大衣很流行的，还有一些厚点的外套，都很适合这位先生的。您看这一款……”
　　“要试试吗？我觉得你穿上肯定很帅。”棠言冲梁默自信地挑了下眉。
　　“好啊，那我试试。”梁默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外套，去了更衣室。
　　这件外套第一眼看上去确实不太符合梁默平时的穿衣风格，秋冬的时候，更喜欢偏向深色系的衣服，就算是比较亮的颜色，也喜欢纯色的，衣服上不太喜欢有一些图案之类的。
　　可是店员给他的这件衣服，是个连帽的棒球样式的蓝色棉服。虽说也不是很少见的款式吧，但是梁默穿上了之后，总觉得有点违和。
　　“感觉年轻了十岁。”梁默站在镜子前，笑着说。
　　“啊，那你现在应该是个小学生了，我可比你打了，以后当你大哥罩着你好不好？”棠言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这算法不太行啊，十都能当成二十。”梁默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没关系，想当大哥给你当就行了。”
　　“喜欢吗？”
　　“虽然不是我平常的风格，但偶尔换一下也不是不行。”
　　棠言事先就声明自己为了来见面已经买过新衣服了，梁默也没强迫非要再给他也买一身，最后他结的账，梁默也没拒绝。
　　没必要分太清楚，爱是由太多编织而成的了，这也是一根线。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对他好，就像喂那个流浪猫，投入了金钱精力，也没渴望它能回报些什么，能跟自己回家，就是希望它过的好点，它开心的时候，自己也开心了。
　　对有些人也会这样，只是自己恰好被别人对待了，彼此都是最幸运的人罢了。
　　再说，这种想法对自己也适用不是吗？也想对棠言更好点。
　　这或许是少有的，付出和收获都能觉得开心的事情了。

　　棠言出门的时候，还沉浸在刚刚女店员说的那句“这位先生和您男朋友真是郎才郎貌，欢迎下次再来”之中。
　　“没必要害羞的，放心，知道你不是那种很想引人注目的人，我也是。和我一起出门约会逛街这些没什么的，牵手也没什么，在意的人自然会在意，不在意的人也不会在意的。当然更亲密的事情，例如亲吻之类的嘛——”棠言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哎呀，当然这些都还早着的，我不着急的。”
　　“我也不是害羞，就是，没法说的感觉。就像那些普通情侣，男生第一次和喜欢的女生逛街，也会有些不太好意思吧。”
　　“我们果然也是普通情侣。”
　　“对。”

　　按照普通情侣惯例，两个人来到了电玩城的抓娃娃机面前，梁默高中时候和同学一起玩过，一群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中间夹着他一个，不过梁默印象最深的还是所有男生抓娃娃的技术都很好，除了他，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有抓娃娃的目标吧。
　　那个时候抓不到娃娃可以找这个托词，可是现在吧，梁默在抓了十几次依旧不成功后，只能承认是自己和娃娃机不合了。
　　“说实话，这个……我也不太会。”在棠言尝试了十几次依旧一无所获后，棠言头一次露出有些尴尬的样子。
　　“没关系再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梁默安慰道。
　　不过，在所有游戏币都被投完之后，两人放弃了继续赌下去，及时止损。
　　“你喜欢毛绒玩具吗？”棠言在离开娃娃机的区域时，稍不甘心地看了看那一排娃娃机里琳琅满目的娃娃。
　　“还行吧，特定的会很喜欢——比如一些重要的人送的。”
　　“那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
　　“比如——算了，你决定就好了。”梁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最后还是笑着说随了棠言的心意就好。
　　不过这也不是敷衍，因为棠言现在可以是重要的人了。

　　又在各种游乐项目旁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后，两个人又转到了大门口，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我打车送你回去吗？还是说，坐公交车，反正都挺快的。”棠言问道。
　　“坐公交车吧，反正也不用像来的时候那样着急了。”
　　梁默很喜欢下完雨的氛围，特别是晚上，总有种莫名的轻盈感，可以到任何地方，做成任何事情。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晚上走上学校外那条横跨大河的桥，从这头走到那头，在另一个桥头边拐到河边公园修好的路上，南方的公园，又在河边，路修得曲曲折折，河两岸和大桥上装饰的灯大多都是金色，映的河面像鎏了层金彩。
　　而现在走在稍稍积了点雨水的柏油路上，从两边稍深的水洼里也能看到朦朦胧胧斑斑点点的反光色彩，比现实中真实景物，还要漂亮。
　　所有不真实的东西，都深切地吸引着他，而身旁这个真实存在的人似乎也变得虚晃了。
　　伸手，牵住，确认真实，十指相扣。
　　算了，不坐公交车了，一起走回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