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雨》不啃西瓜皮耶_

18、第十八章：身娇体贵的朱大人

　　第十八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了景城，景城一众官员皆在城门口迎接，褚卫看也不看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他深知几次刺杀皆是他们所做，现如今这般模样，令人大败胃口。
　　朱良川提着衣摆下了马车，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褚卫身上，但见那人没有要回头看自己的意思，便也收了目光，他看向那群在门口大张旗鼓迎接的人，心里一阵厌烦。
　　“见过护国公”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较为爽朗的声音，朱良川回眸望去，那人一身红色官袍，下巴胡子留的颇长，那一双眼睛好似狡黠的狐狸，那人恭恭敬敬的朝着褚卫弯腰行礼。
　　“下官景城县令——张学亦。”
　　褚卫打量着张学亦，脸上满是不屑，他是战场上厮杀之人，最看不惯的便是文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褚卫并未打算搭理他，也不打算下马讲客套。知道这个人便是景城县令后，便将目光移向别处，毕竟他此番来，就是要将惩治张学亦。
　　张学亦对此也不生气，他早就已经打探清楚褚卫的为人，他年少成名，战场上杀敌无数，从未有过一败，在大虞他是百姓眼里的战神。后又被先帝力排众议，亲封为护国公，此人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凡事皆以手里剑做主。就连当今太皇太后都拿他没办法。
　　“想必这位便是刑部侍郎——朱大人吧，下官见过朱大人，朱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张学亦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朱良川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朱良川看了眼张学亦，微眯着眼笑道：“张大人客气了，此番来景城，想必你们也是早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本该现在几句府衙的，只是这半月舟车劳顿，本官有些乏累，受了风寒，怕传染给各位，还麻烦张大人安排住处，待休整过后，再去府衙审理案件”
　　张学亦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咧嘴笑了，他本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万无一失，就等着这两人去衙门审理案件，按着计划走，最后无功而返，而他依旧是景城的‘王’。但如今朱良川却说他要休息休息，待调整好后再审理。张学亦心里暗喜：拖延时间？看来这个刑部侍郎也是个不中用的，不过这样也好，待我抓到那个小贱蹄子，毁尸灭迹！你们就是在景城查破了天，也不会查出东西来的！
　　朱良川打量着张学亦的神情，就好像一只盘算着坏主意的老狐狸，朱良川眼里闪过几分厌烦，心道：老狐狸！
　　“那是自然的，两位大人幸苦了，这一路上应当经历了不少风雨，住所已经安排妥当了，还请两位大人随下官走”说着张学亦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良川心道：是啊，经历了不少‘风雨’，老狐狸在这里点我呢！真当我怕了你们不成？
　　面上依然笑嘻嘻的，朱良川点头，上了马车，一行人随着张学亦进了景城。
　　褚卫骑着马与探棋并列，前头带路的是张学亦，后头跟着的是朱良川的马车，再后头的是景城官兵，探棋不太理解朱良川的做法，在他看来明明此时去更好，为何非要等几日再去？这样岂不是又多了几分危险，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张学亦就越方便动手脚
　　他低声问着褚卫，说道：“将军，这朱大人为什么要说自己感了风寒，休息几日再去府衙查案？他莫非是张宰相的人？想借机与张学亦接头？”
　　褚卫看着张学亦的背影，刚才在城门口的时候，听见朱良川的话，他当时还不理解，但是现在仔细一想，似乎也能明白了，他开口道：“这里山高皇帝远，他这个景城县令就是这里的山大王，想杀个人，藏个事都是轻轻松松的，估计我们刚从帝都出来，他们这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早就将那些事掩藏的干干净净的，拖几日无非是打消他们疑虑，让他们松懈，给我们私底下搜查的时间”
　　褚卫侧脸瞟了眼那马车，而后又看向张学亦，心道：真是这样的么？
　　探棋恍然大悟，心道：竟是这番道理么？
　　…..
　　马车停停走走，朱良川掀开车帘一角，打量着外头的模样，景城算不上富庶之地，但也不差，在大虞也算是个中等水平，路边叫卖的东西也不少，路边站着的人，各个身上穿的布料都不差，好似生活过的都很富裕充足一般。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只觉得有丝怪异，却说不上来是何处怪异。
　　余光突然见瞥到小角落里一个与场景格格不入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的粗布麻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边，朱良川随即反应过来往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去，但那里什么都没有，朱良川呆愣的眨眨眼，心道：是看错了么？
　　….
　　张学亦安排的住所不差，与府衙只隔了一条街，府里丫鬟小厮都准备的齐全的很，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一行人安置妥当后，张学亦借着准备晚上宴席的事情急匆匆的离开了，朱良川回了房，关上了房门，这才觉着舒坦许多，整个人没有丝毫防备的躺在了床上，他叹了口气，侧身，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真的很痛啊….
　　朱良川闭着眼，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疯狂，他强忍着痛楚熬，马车再怎么舒适终究是会颠簸的，原还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如今躺在床上，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没多久他便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他是硬生生的错过了午膳啊….
　　朱良川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酸痛感已经少了许多
　　“侍郎大人，倒是睡得着啊”
　　耳边突然传来褚卫的声音，朱良川浑身打了个激灵，立马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本该浑身戾气的男人正坐在窗边，阳光照射在他有着刀疤的那一面脸上，显得他看上去好像温柔了许多，他一只脚踩着窗框上，另一只脚垂下来，手里还用小匕首削着苹果，从地上的苹果皮可以看出来，他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
　　如今的感觉，好似一瞬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七年前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那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那天褚卫走后，雨过天晴….
　　就好像上天便是这么安排的一样，注定褚卫是他朱良川命里的太阳。就像是人人口中所说的战神，也是他朱良川心里唯一的战神。
　　朱良川失笑道：“只闻公爷是大虞战神，英勇无比，百战百胜，然我竟不知公爷床上功夫也这般厉害”
　　褚卫听后眉头微微一挑，打量着朱良川，拿着已经削好皮的苹果咬了一口，见褚卫不开口，朱良川心里觉得有些失落，他调整好心态，莞尔一笑，说道：“公爷来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褚卫三两下啃完了一个苹果，将果核从窗户口扔了出去，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几下，说道：“刚才张学亦匆匆离开，定有事发生，我派人暗中追查，果不其然，他将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强押进了府邸”
　　朱良川思索了一番后，笑着回答道：“公爷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与张学亦是一伙的么？”
　　“……我信你”褚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良川，仿佛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朱良川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褚卫正看着自己呢，觉得有些失态，假意的咳了两声，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尖已经红了，他正色道：“张学亦即然急匆匆的回府，想必这个女子至关重要，她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事情，既如此，他便不会留着这个女子的性命，事不宜迟，最好将那女子尽早救出”
　　褚卫闭了下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复而睁眼，说道：“一会儿还有宴席，我们进城时的人数，想必张学亦已经记在心里了，若在宴席上平白少了几人他定然会起疑，待宴席结束后，黑衣夜行，将那女子救出来”
　　听完褚卫的话后，朱良川索性靠在了床边，直到现在他的腰还是很酸，他觉得褚卫的话固然在理，但同一天里，他们这边上午才刚进城，晚上人就被劫走了，无论如何对方都会怀疑到他们这边，不过说来说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
　　张学亦估计也是知道讨好无益，整个宴席简简单单的，菜色普通，唯一大方的倒是将一行人的位置算的刚刚好，一个不漏，一个不差，陪同的是衙门里的师爷，以及张学亦的妻儿。
　　褚卫与朱良川被安排在了主位，同桌的是张学亦以及他的妻儿，张学亦人虽长的一般，但妻子却貌美如花，她坐在一旁，一语不发，只是见着了褚卫与朱良川的时候，起身行了行礼，其余时候基本上就是坐在那给张学亦夹菜
　　而他的那个儿子，也就是案件里至关重要的人——张和轩！虽此时看上去像是收敛了许多，但任然能看出一副刻在骨子里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目中无人！
　　朱良川将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后，自顾自的喝了口茶，他瞥了眼身边的褚卫，只要褚卫在他身边，出什么事情他都不带怕的
　　想到这，朱良川只觉得心里一暖
　　“国公爷，朱大人，这杯是下官敬你们的，远道而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两位幸苦了”说完张学亦便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褚卫见此只瞥了一眼张学亦，随即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朱良川见两人都将酒喝完后，笑着说道：“本官身体不适，不宜用酒”
　　说完，朱良川便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是自然的，朱大人幸苦了，可千万要注意好身体啊”张学亦笑起来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一般，让人觉得浑身不适，朱良川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只听见张学亦又说道：“只是不知道大人何时能修养好，可以查案啊”
　　就在朱良川要开口的时候，褚卫开口了，他说：“怎么，张大人心里很着急啊，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么？”
　　张学亦看向褚卫，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国公爷误会了，下官问心无愧，自诩清廉，爱民如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下官觉着着实荒唐，还请两位大人能早日还下官一个清白，惩治那些胡言乱语之人”
　　朱良川心里一个白眼：就你还清廉？老子坐在这个位置上都不敢说自己一个清廉
　　“若张大人真是清白无辜的，那本官与公爷自然会还张大人一个公道，惩治那些不安好心的小人”
　　张学亦笑嘻嘻的又敬了朱良川与褚卫一杯酒，还是一饮而尽，坐在张学亦身旁的张和轩不禁抛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什么东西，本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贱民”
　　张学亦脸色一变，立马瞪了一眼张和轩，张和轩立马闭了嘴，安安稳稳的吃起了菜，眼神时不时的看向一旁他的继母
　　朱良川垂眸自顾自的吃饭，他听见了的话，自然褚卫也听见了，两人只当作的没听见，张学亦扭过头朝着两人笑了两声，见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只以为他们没听见，毕竟四周吃饭喝酒的声音嘈杂的很
　　“吃菜，两位大人多吃点”张学亦笑着说道
　　……
　　朱良川仗着身体不适便早早离场了，他实在不喜欢张学亦这个人，而褚卫觉得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便也称自己吃完了，一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个得罪不起，张学亦也说不得什么，虽觉得面上过不去，但他也是希望可以早点结束的，毕竟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呢
　　见着两人都离开了，张学亦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扭头看向张和轩，厉色道：“少给我惹事！什么话都敢讲！丢人显眼的东西！”
　　张和轩缩着个脑袋，不敢去看张学亦，只敢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一群贱民！这些人活该去死，敢反抗本少爷”
　　张学亦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争气的很，生气的呼了他一脑袋，手指了指张和轩，怒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给我滚回府去！”
　　张和轩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张学亦，然后甩袖离去，张学亦看着张和轩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还坐着自己后娶的小老婆——柳玉。
　　“你也回去”
　　听见张学亦开了口，柳玉不慌不忙的扶了扶身，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
　　朱良川站在廊下，看着今晚的月色，不多时便等来了褚卫，他笑着说道：“公爷也坐不住了啊”
　　褚卫瞥了眼朱良川，径直越过了他，说道：“无趣”
　　朱良川笑笑，快步跟了上去，站在褚卫身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张学亦狡猾的很，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眼神一直看着他那个后娘”
　　褚卫冷哼一声，算是赞同朱良川所说的话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张和轩对他那个继母明显存在什么意图，那张学亦自己也是能看出来的，但是即便如此，张学亦却什么也没做，当真是张和轩受宠么？
　　“公爷打算何时探张府？”朱良川问道
　　褚卫看了眼朱良川，推开自己的房门，说道：“你在房里等我，这所宅子里有张学亦的眼线，你自己注意点”
　　听见褚卫关心自己的话，朱良川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笑容，点头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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