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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主线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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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拜完堂,便进了婚房里,听着媒人说完喜话,柳似清便被人拉着出去喝酒了,留下曾琉月与春幸在房内
曾琉月正坐着发呆,心想:原来嫁人是这般滋味….
“小姐,你饿了么?吃点东西吧”春幸拿出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曾琉月回过神,掀起了红盖头,看着食盒里玲琅满目的食物,曾琉月心情也高兴不少
“小姐…你怎把盖头掀了?”春幸说道
曾琉月想也没想说道:“那怎么了?又没人瞧见”
“…..”春幸
曾琉月拿了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心想:这盖头有没有人掀还不知道呢….
….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春幸被曾琉月赶去休息了,她放下盖头又坐回到了床上,等着新郎来,或许可能也等不来…但是曾琉月就是想坐着等
就在曾琉月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开了,伴随着一阵酒气,柳似清关了门,扶着墙坐到了凳子上,他看着床上那个坐着端正的女子,他拿起一旁的喜秤,平稳了脚步,走到曾琉月面前用喜秤挑起了那红盖头,曾琉月垂眸,脸颊泛红
“…..”柳似清望着那张脸,说道:“你当真生的很好看”
曾琉月应道:“….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柳似清放下喜秤,坐到了曾琉月身侧,说道:“你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为何不来?”
曾琉月没应答,她知晓他们不会有感情的,柳似清心里藏着人…又怎会对她一心一意,待她和善?
就在曾琉月这般想着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握住了,她定睛一看,是柳似清抓住了她的手,抓的很紧,接下来便听见柳似清说:“我娶你,便不会负你”
“我负了秋栗,但如今我已娶你为妻,便不会负你,不会让你也受此委屈,我柳似清此生心里便只你一人,与你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曾琉月愣了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话,说话也有些说不拎清了,她回过头看着柳似清,她道:“我….你….这….你当真愿与我相敬如宾?心里只我一人?”
柳似清也回望着曾琉月,双目对视,说道:“自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
曾琉月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她原以为柳似清应当是不愿意的,她嫁入这柳府,将来定是得不到尊重的,或许是要守那活寡,但是…但是…柳似清的眼神告诉她,他愿意与她举案齐眉,与她共度一生,待她和善,心里只她一人
“我知道你觉得我心里还有秋栗,这我并不否认,我也知道你心里没我,不过是因为父母之命,才嫁与我,但我相信日久生情,我会喜欢上你,将来你心里也会有我”柳似清说道
曾琉月望着柳似清,他眼睛里所含的情愫是她不知的,她亦不知如今在柳似清看来她又是什么模样的
……
柳似清将人带到梳妆台,让她坐下,他站在身后,说道:“我帮你卸钗环”
曾琉月不禁红了脸说道:“这我自己来也行的”
“我父亲说过,成亲时的头冠钗环繁琐,女子不易卸,更何况为妻子卸头冠钗环,本就是身为丈夫该做的”柳似清说完,曾琉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她从镜中瞧见,柳似清的耳尖通红,曾琉月不免觉得心情愉悦,心道:你竟也会害羞……
……
………
城主府门外马蹄声响起,柳似清回过神来,望着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曾琉月,恰巧醒来
“我听到了马蹄声”
“嗯,应当是云棠回来了”柳似清应道
曾琉月立马回过神来,打起了精神,慌忙站起身,便要往外走,突然回头笑着看向柳似清,说道:“站那干嘛呢?”
柳似清看着急匆匆的曾琉月,心里觉得甚欢
一如当年成亲那晚,他曾说的,日久生情,他定会爱上她,而她心里亦会有他。也许当初多有不愿,心有不甘,但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无外乎是对的。这么多年,他能有此成就,也多亏了她一直在身边。他在深渊里时,能拉他一把。
….
出了碧南城,再过几日,便能到帝都了,顾九州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但身边的人就是不能安安稳稳的
楚辛淮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时不时就用这草滑过顾九州的侧脸,顾九州美目一睁,瞪了眼楚辛淮,不想去搭理他
“啧啧,你这一路上老拿这眼神看我,倒真像个猫儿”楚辛淮笑道
“…..”顾九州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才像猫儿….
“再过几天我们就到帝都了,开不开心?”楚辛淮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说道
顾九州冷哼一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本王倒是挺开心的”楚辛淮笑眯眯的看着顾九州,手指勾住顾九州的腰带,狠狠的扯了一下,说道:“刑狱司里那九十九酷刑,你受得了多少?”
顾九州被勒的难受,眉头一皱,甩开了楚辛淮的手,不做应答
“不过呢,本王心善,见不得美人受苦受难的,九十九道酷刑,你怕是第一道都扛不下来,要不这样,你主动点,取悦取悦本王,没准本王一高兴打声招呼,让他们好好待你”楚辛淮揉了揉被甩开的手,也不气恼,笑着说道
顾九州看向楚辛淮,说道:“何必呢,想从我口中得知北黎的军事,那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说的”
顾九州袖口下的手紧紧握着,他知道他一到帝都就会面临什么,但他不后悔,他一人受苦,好过那些将士全部送死
楚辛淮听后,不免感慨道:“你倒是清高了”
…..
三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一路上队伍没怎么停下休息,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回了帝都,要说这楚辛淮的名声是有多让人害怕呢,大概就是现在这副模样吧
顾九州掀了一个小角,原本吵闹的人群,顿时变得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敢去看前头驾马的楚辛淮,就连那稚子都安安静静的立在母亲身边
待他们走远后,人群里才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而后又变得吵闹起来
顾九州不免摇头叹息,他管什么呢?如今该担心的是自己才是
马车一路上畅通无阻,过了一会儿后,马车便停了下来,帘子被陈韫时掀开,顾九州也不拖拉的下了马车,他还以为是到了刑狱司,结果那匾额上却写着凜淮王府!?
顾九州不免心里觉得奇怪,他扭头看向慢慢驾马过来的楚辛淮,眼神里满是不理解,他问道:“做什么?”
楚辛淮弯着马鞭,微眯着眼,俯下身说道:“本王这两日想了又想,觉得送你去刑狱司,太便宜你了,倒不如把你圈养在王府里,日夜承欢”
说完楚辛淮便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流氓!”顾九州怒骂,瞪着楚辛淮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想把楚辛淮生吞活剥了!
陈韫时看着脸颊通红的顾九州,耳尖也染了红晕,他心道:果然是绝色佳人…这脸红的都那么好看….
见到陈韫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顾九州更气了,瞪着陈韫时
陈韫时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说道:“进去吧”
陈韫时迈开脚步,门口的侯府管事,低着头瞟了眼顾九州,心道:王爷这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一个美人儿,还带着脚镣,又是送入东院安置的,看来是跟西院的那几个不能比了
“都安置好了么?”陈韫时便走便问道,管事跟在陈韫时侧后方,听到陈韫时说话,这才反应过来说道:“都安置好了,昨夜刚收到消息就派人打扫了,安置在王爷院子里的西厢房”
“嗯,都给我机灵点,不能出半点差漏。”陈韫时说道
顾九州闭口不言,只跟着他们东拐西拐的,才到一个院门前停下来,陈韫时回头看着管事,说道:“刘管事,跟下面的都打声招呼,这个院子,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许踏进来半步!如有违抗者,不论是谁,一律处死”
刘管事愣了一下,迟疑道:“那西院里的呢?”
陈韫时瞟了眼刘管事,说道:“一样”
“是”刘管事随即应道,紧接着陈韫时对着顾九州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顾九州看了眼陈韫时,踏进了这个院子,而跟在身后的亲兵,瞬间排列整齐在院子外驻守,还有几人跟着入了院子,站成两列守在了院子里
顾九州只瞟了一眼,便跟着陈韫时,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排放整齐,书架上的书籍玲琅满目,床铺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顾九州一进来,身后的门便落了锁,顾九州眉头微皱,打量了一眼四周,坐到了窗边的榻上,窗户外边是开满花的花园,四周都上了围栏,园子中央还有一大片池塘,里面飘着几片荷叶,池塘上面还有一个小亭子,亭子上面的匾额上写着‘玉兰亭’三个字
顾九州不明白,楚辛淮带他来王府究竟想要做什么?招收他?可他是北黎人,已然明确表示宁死不屈….
…..
楚辛淮一路驾马到了帝宫,到了宫门口,见到他的侍卫随即下跪,喊道:“凜淮王”
楚辛淮只瞟了一眼,便直接驾着马进去,一直到了御书房门口,他才下马,身后跟来的侍卫牵住了马,他道:“在这侯着”
说完他便走上了台阶,迎面而来的是宫里的太监之首——兰福
“凜淮王”
“嗯”楚辛淮打量着这个岁数与他一般的太监,老实说他能做到这个太监之首,也是多亏了楚辛琅当了皇帝,给了他这个机会
“兰公公”
“陛下已等候多时,王爷请”兰福弯着腰,这位凜淮王他可得罪不起,先不说先帝过去是有多疼爱他吧,就是现如今陛下也是对他多有放纵。
楚辛淮瞟了他一眼,走上台阶,边走边问道:“皇兄,身体如何了?”
“回王爷,近日是越来越差了,王爷不如亲眼去看”兰福眉头微皱,无奈摇头
楚辛淮没回话,推开御书房的门,待他进了房里,兰福便将门给关上了,楚辛淮看了眼坐在地板上的皇帝,他已没了当初刚坐上皇位的模样,如今头上长了不少白发,明明与楚辛淮才差三四岁,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但是看上去两人却像是差了十几岁的模样
“皇兄”
听到有人喊他,地上的人才抬起头,微眯着眼看楚辛淮,看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卿阳….你回来了”
楚辛淮眉头微挑,走到了楚辛琅身侧,坐了下来,说道:“臣弟不过才离开数月,皇兄怎成了这般模样?”
楚辛琅摇头苦笑,拍了拍楚辛淮的肩膀,说道:“朕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楚辛淮:“…..”
“听说你将北黎的顾九州带回王府了?”楚辛琅嘴角微扬,微笑看着楚辛淮
对于将顾九州直接安置在王府这个事情,楚辛淮早就知道楚辛琅已经知道了,他也想好了应对的话。
“是,对于北黎来说顾九州已经不重要了,北黎拿他保住了国土,而对于大虞而言,一个被敌国放弃的人,更加没什么用处,皇兄就当是臣弟一时兴起,贪慕美色吧”楚辛淮笑了笑
楚辛琅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向来是清楚的,顾九州长什么样他不知道,但顾九州让楚辛淮在边境吃了不少亏这个事情他还是清楚的,若非是钻了空子,加上北黎支援不及,楚辛淮怎可能抓得住顾九州呢!
“罢了,由着你吧,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楚辛琅咳了两声后继续说道:“北黎使团已经回去了,按照谈判结果,只要顾九州在大虞,大虞便不会对北黎出兵,但难保宰相一党会拿这个事情说事,你自己防着点吧”
楚辛淮垂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朕知道朕命不久矣,但你迟迟未归,朕深怕朕哪一天睡着睡着人就没了”楚辛琅叹道,楚辛淮望着似乎已经看不清东西的楚辛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毕竟这个人,与他相伴二十年,从小便处处护着他,事事替他着想,而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要他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太医院的人怎么说?”楚辛淮问道
楚辛琅摇头应道:“没救了,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楚辛淮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辛琅说道:“我已经没救了,但麟儿尚且年幼,担不起重任,我一直盼着你归来,你若再不来,这皇位怕是要被太后掌控了”
楚辛琅咳了几声,咳出了不少血来,楚辛淮眉头紧皱,心道:楚辛琅竟不再自称朕…他莫不是要….
“卿阳,这皇位,你来坐吧,我已写下诏书,国师手中存留一份,另一份放在太阿殿的匾额上,麟儿不适合….咳咳咳”楚辛琅一口气说完,止不住的咳嗽,楚辛淮立马抚上楚辛琅的背,轻轻的拍打
楚辛淮说道:“皇兄…你知道臣弟不愿坐那位置的”
“咳咳咳,我知道,但…但这皇位本就是属于你的,若非是父皇驾崩,那贼妇篡改遗诏,如今这皇位本就是该是你的”楚辛琅说道,楚辛淮正要说什么,楚辛琅却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你坐了这皇位后,将麟儿赶去封地,放他一条生路”
楚辛淮摇头叹气,说道:“皇兄,这位置还是由麟儿来坐吧,这皇位当初臣弟没说什么,如今便不会再要,你也无需再试探我”
楚辛琅一愣,低下了头,楚辛淮垂眸继续说道:“你走后,我会帮你照顾好麟儿,顾好这万里江山,待到麟儿成年后,我便回封地,就当是全了这二十年来你处处向着我的情谊”
“….是我欠你的…”楚辛琅摇头叹道,他的视线已越来越模糊,可能都活不过今夜,他继续说道:“是我对不住你….”
….
两人这一谈,便谈了两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但楚辛淮离宫之后,兰福找来了太子与国师……
楚辛淮踏出宫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那耸立的大殿,深邃的眼神里,看不清在想些什么,他拉了拉马绳,驾马而去
楚辛淮面圣的消息,从他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最为在意的便是身在慈宁宫的太后
佛香缠绕,木鱼声声,盘腿坐在软榻上的女人雍容华贵,凤目微睁,眼角没半条细纹,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丝毫看不出已快是不惑之年的人,她头戴金凤钗,身着黄底金丝凤袍,全身上下无一不在透露着她身份高贵,她的玉手轻捻佛珠,随着那木鱼声,说道:“凜淮王,楚辛淮”
而她身侧敲着木鱼的和尚,睁开双目,顿了一下,木鱼声戛然而止,而后他又闭上了双眼,敲起了木鱼,嘴里念着经文
女人玉指动了两下,挥退了跪在地上的太监
“莲池大师,此事你如何看?”
莲池放下木鱼,沉声道:“碧南城未能阻拦凜淮王回宫,而陛下已时日无多,此时陛下召见凜淮王,恐要生事”
张袖纯瞥了眼莲池,薄唇轻启:“陛下怕是要将皇位传给楚辛淮”
“……”莲池默不作声
张袖纯冷哼一声,说道:“哀家不会让他如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