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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还活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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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古板这次可不打算放过谢莺环,从桌面上拿起了戒尺。
叫谢莺环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打下去。
“夫子,既为人师,怎可如此,谢三错了,那大可说教,她身子弱,若是打出了好歹,那谢家必然会追究,夫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陈昭仪出言阻止,只是这话也不知是帮谢莺环,还是助长李恒的火气,摆出了家世压人。
可他李恒是不怕这些的,他无父母亲族,顶了天,也只能给他一人定罪。
而且,他这人宁折不弯,就算是做了朝臣,也会是那种死谦之臣。
不是别人牵制了他,是他用自己的品德包围了所有人。
“李夫子,您想一想尚夫子啊,那时候尚夫子可是最喜欢莺莺了,都不舍得惩罚她,您是尚夫子的学生,如此这般,尚夫子听了,该多难过?”
杨依依见李恒更加生气,赶忙跳出来打感情牌,这一招也算有用,李恒显然是有些犹豫了。
“那我还必须得好好教导谢三娘子,先生敦询,吾始终记在心上,若是有学生顽劣,偏高轨道,那我们这些做夫子的,有责任去帮学生改正。”
这话听着耳熟,谢莺环不禁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
原来谢承平竟是她自己,谢府居然出了两个小丑。
“夫子别打了,莺莺不会捣乱了,莺莺听话.....呜呜呜......”
谁都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谢莺环扯着嗓子。
哭的哀怨婉转,任谁听了都要产生几分侧隐之心。
可李恒他偏不,抓着谢莺环白嫩的手心,一下子,就打出了一道红痕,很是扎眼。
这下子谢莺环疼了,就更加哭的放肆了,这委屈,还没人让她受过。
她一个劲的抽回手,李恒哪能放开她,怎么也要打满三下。
杨依依不忍心看着小姐妹这么惨,上前劝说,被呵斥了回去。
“都不准替她求情,你们也看着,不敬师长,不服从管教的下场,你们这些人将来也是有人要入宫场,
入战场,再不济也是要同人相交,若是一直这般毫无规矩,哪天丢了命这还周轻的,都看着,不准给我低下头去!”
第二下,谢莺环的手心就鼓起了大包,这时候她也不假哭了。
咬着嘴唇,抽泣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李恒。
“夫子,早安。”
宋时倦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措不及防的吐露出这么一句话。
在这样的场景里多少有些道尬和诡异。
“宋同学了你怎么也来的这般晚,快些坐到座位上,一会儿我们便要讲课。”
看着宋时倦略微凌乱的发丝和衣摇下粘上的泥士,也猜的到,这是徒步赶来的。
从谢府到了学堂,那也要不少的时间,晚了一会也是情有可原。
“夫子,莺莺她迟到,您打她手板,学生也迟到,您也该打学生手板,这样才算公平。”
“再者,学生是莺莺的表哥,自然承担了引她向好的责任,如此,也算学生之过,接下来,莺莺的责罚应当有学生一半。”
李恒听了这番言论,更加看着宋时倦顺眼,放了谢莺环,利落的打了宋时倦好几个手板。
别指望他因为自己的喜爱就对看宋时倦放水,正是他欣赏宋时倦,才打的更狠。
君子修身,品行犹为重要,这几棍子只为他生出的男女心思。
李恒虽是孤寡,却也是有过知己,自然懂得少年心事。
这本是纯洁美好的事,但谢三娘子已有婚约,宋时他这般不是君子所为。
“依依,我的手疼,我以后再也不迟到了......”
谢莺环的右手肿得厉害,可也只是皮外伤,过上一晚上就没事了。
只是她皮子薄,金贵着养,没受过,这才看着可怖。
“说的好听,你都迟到过多少回了,要不是尚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醒,早就把你给赶出学院了,谢三,你真是个废物!”
陈昭仪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谢莺环生了气,但念着她刚才出言维护,决定不和她计较。
谢莺环数着宋时他被打的板子,足足有十下。
听着响都觉得疼,这下她才对着李恒有了俱怕之意。
午间,李恒出去了,谢莺环叫杨依依自己先去,她却用毛笔头戳了戳宋时倦,成功让他回了头。
“唉,你的手疼不疼?有多疼啊?\"
谢莺环这会儿手不疼了,痒痒的,麻麻的,热热的就想知通宋时倦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疼啊,疼到心里去了。”
——疼啊,疼到心里去了,莺莺,你根本没有心!
不知为何,谢莺环又幻听了,这声音她听着有些像宋时倦。
“怎么,你心里也痒痒的,麻麻的,热热的?”
“娘子什么样的感觉,我当然什么样的感觉,自然是痒痒的,麻麻的,热热的。”
宋时倦压低了声音,有些挪输,谢莺环觉得这话古怪。
可也想不出来,只是看着宋时倦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察了。
宋时倦是一个美男子,还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很符合谢莺环审美的俊美男子。
“你别靠我这么近,我告诉你啊,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喜欢我也不行!”
谢莺环如惊弓之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拉开距离,怒视着宋时倦,却是恼羞成怒。
“娘子,学院的食堂可不留饭,我这便要去用饭,就不打扰娘子在此......诸多想像。”
宋时倦毫不留恋,就连步子也不乱,这倒是显得谢莺环像那个心思不纯的人。
谢莺环也没有纠结,和杨依依吃饭去了。
“依依,你哥最近什么表现啊? 会不会坐立难安? 说着说着话就走了神?”
“没有,我瞧着他正常得很,也许是不开窍吧,没有我们女子想的多,要了瑶瑶姐姐之后或许也能变的有人情味一些吧。”
杨依依他哥杨陆大理寺少卿,平日里不苟言笑,常常出门办采。
杨依依只见过他对着猫咪和尸体露出笑客,就连她这个妹妹都讨不到她哥一个好。
她本以为她哥后半辈子就要和尸体办案为伍,哪曾想,还是母上大人厉害。
不知怎么说通了谢大人那样的固执的人,把谢瑶瑶许配给杨陆。
简直是美人配木头,不解风情,暴珍天物 !
一天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下了学,等人都走了。
谢莺环才像做赋似的,把宋时倦领上了马车。
“说好了啊,就三天,三天之后,你自己另外想法子。”
“那是当然,此后也不芳娘子费心。”
谢莺环虽然看着他可怜巴巴,但也没想着伸出援助之手。
她这人也不是个心善的,能让他搭顺风车三天已经是仁至义尽。
等回了府上也不用避着,两人一块下了马车,去不曾想迎面撞上了赵延。
“这位是?”
赵延站在宋时倦的对立面,眼里渗着冰磕子,笑容也淡了下去。
“他啊,是我的远方表哥,为了参加秋闺,暂时住在我家,有问题?”
“既然是亲戚,是莺莺的哥哥,那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莺莺,先回屋子吧,外头冷。”
赵延听了宋时倦的身份也没有开心,想来早上的时候躲在莺莺裙底下的那个就是他了。
真是下作,女子的身体岂能轻易触碰,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有约了吗?算了,明天不行了,你还是今晚上用了饭,也算我请你了。”
赵延连连称是,他可不稀罕一顿饭,就是想和谢莺环待在一块。
看着她,心情就好。
饭桌上谢二伯一家没有出现,老太爷身子不爽利,喝了药睡下了,也不在。
谢大伯更是带着两个儿子连夜处理公文,谢瑶瑶这会儿还在被勒令绣样品。
整个饭桌上也就只剩下谢莺环,宋时倦和赵延。
“莺莺啊,今天过的开心吗?有人欺负你吗?有的话我给你打回去!”
“你能别叫我莺莺吗,听着怪怪的,你还是叫我的名字。”
小时候赵延就像个牛皮糖,整天莺莺莺莺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叫的是莺哥儿。
有一天谢莺环实在烦了,和他吵了一架,当然,是她单方面欺负赵延。
那之后赵延就只敢唤她的名字,这些年来,她都习惯了。
现在听着赵延腻乎的叫莺莺,还有些不适应。
“还有啊,我今天可不开心了,你最好听我的,要不然,我可就赶你走了。”
“怎么,谁欺负你了?”
“哝,你看,李夫子打的,早上那会儿都肿了。
赵延心疼的看着那块留有余痕的手心,小心翼翼的触摸了几下。
“别碰,我疼。”
谢莺环抽回了手,赵延痴痴的目光才从上面挪开。
“不过,你可别去找麻烦,是我自己迟到了,夫子人还是公正的,你看,他的手也被打了。”
谢莺环拉住宋时倦,手心展开,她才看清那块皮肤都已经发青紫了。
“这么严重了,小桃,快去找些金疮药,纱布热水之类的。”
“不用这么麻烦,它自己会好的,我一向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娘子别担心。”
赵延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更是听见这称呼时,心里充满了疑感。
哪里会有人叫自己表妹娘子,虽说人们称女娘们娘子,也是加上了前缀,断不会像他这样。
听说前朝的时候,民间称呼妻子也叫娘子。
这般联想,赵延看宋时倦的眼神就更加不善。
好家伙,他还没死呢,这就有人觊觑他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