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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阴阳怪气四人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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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言随后就很难得的闭了嘴。
祁厅饶有兴趣的打量的一句,同时也是分担方舟的注意力。
“这话挺贵的,金口难开嘛。”
展望言人间清醒:“你不是挺正经的吗?有本事别学我阴阳怪气。”
祁厅拉着吵吵嚷嚷的队友一直走到拐角的地方。
这一层的结构跟上一层差不多,只不过中间的建筑物有点区别,上一层中间是围成了一圈的房间,而这一层的中间是几个透明屋子上面好像写着什么游戏区。
中间的建筑应该都是比较重要的,但是上一层没有去探索,应该是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副本等级是C级。
那第二层的中间建筑就是应该被探索过的了。
祁厅对此持有怀疑态度,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展队。”
两个人走了,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方向,但是不过想来已经有预见到他们会往这边走的人在等着。
柳巷虽然知道祁厅或许会比较烦小队里的人最多主张的跟着,但是这次说到底都是迫不得已的
作为比较特殊类型能力的玩家,她所拥有的技能名叫「无稽之谈」。
这名字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种和言语判断有关的,比如说分辨谎言。或者说能逼迫人家说真话,哪怕是看透对方心里的能力,这种猜测至少都是沾边的,但是系统给的是完全不沾边的。
她这个能力比较特殊,可以对副本内容进行解析,解析内容可以锁定在任何一个关键任务或者副本简介的一句话上,冷却时间是五个小时。
“结果是什么?”柳巷好奇的凑上去,两人耳边同时响起同一句声音。
“副本指定内容解析结果:这是一把能够通向里世界的钥匙。”
展望言刚好也与两人照面了,于是先什么都没问,只是说:“解析了什么?”
柳巷诧异,她从来都和这人不熟,这人是怎么知道他的技能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连作用方式都能说出来。
展望言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深模样,将一张正面是空白的牌放在她手上。
牌面空白,上面没有任何东西,反面只有两个字。
“未名。”
她隐约有预感,这个副本正在走向高潮,以至于这位展队长拿出了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占卜术。
“坏兆头。”展望言也翻了一下牌皱了一下眉,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最后提醒一句:“没有明确指向前路的方向,没有明确该做的事,没有对结局的预测,只有两个字。”
死牌,无法命名的残局,无法弥补的空白,无法散去的黑雾,无法追溯的真相。
死牌就是没有正面,第一面是空白,正常来说,第一面会有一些红色的,黄色的线,那些线组成的形状和方向一般是指引你前路的方向,告诉你该怎么做,再下一个副本应该怎么样,但是这张牌没有说明他无法预测,或者说他无法对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者接下来将面临的东西产生影响,所以根本不会告诉你答案。
至于未名,所以这张牌面应该换一种解释。
意思就是没有名字的,暂时没有被定义的东西,或者这东西从本质上来讲就是没有被定义过或者无法被定义的,他不曾拥有一个自己的本质,而是一直在借用别人的,甚至衍生出来自己的,没有根源,没有未来,是一颗平地生长的茂盛大树,然而别的树都有发达的根系,它没有,它无法扎根,在密密麻麻的空间之中,它是一片空白,和排面相呼应,扎根的钱就容易被大风刮走,注定是死路一条,无法改变的,这是他的本性。
能够拥有唯一的本性就是盗取别人的本性。
展望言小声的说:“我认为这张牌面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向死而生,不被束缚的破局。”
“而不是风中残烛,一触即熄。”
柳巷这个独特的占卜和解析能力是系统所赠予的,同样有个不上档次的名字叫做“颠沛坠亡”。
未名,必死局,联系起来就很有意义了,我想这两个字指的应该是幕后的那个真凶,但是如果说幕后真凶是没有根基的,两个解释,一个解释是没有母或者其他的亲属,有可能是直系亲属,也有可能只是指朋友,指他孤身一人,但也有另一种可能。
两棵树不可能共用同一种根系,否则那就叫一棵树。
完全对立的情景,所以根系不同,生长的方向也必然相反,但总有一天针锋相对,是在他真正成为孤岛的时候,而他没有根基,两棵树也不共用一个根基,一斩断生死,一谋取存亡。
一个副本中存在两个阵营,互相对立,互不牵绊,但又互相联系。
这让人一听就能想到了吧,不就是鬼怪和玩家的阵营吗?
除非是这条世界线自己的特殊原因,否则就是一些玩家自己造成的原因了。
联想到二楼的那个女鬼。
“上一批死在这里的玩家。”
“可能还有活的。”
祁厅只听到了这么两句话。
但是他也很轻而易举的就能联想到上一层的突发事故。
“行啦,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们,是有什么事吗?”展望言打断了他的思考。
祁绕声率先回答。
“这问题你就得问柳姐了。”
展望言又把那轻飘的目光扫向另一个方向,对方很不屑的回了一句:“我没事会站在这里等你?”
队长先生对此没有表示任何的质疑。
“首先其他几个人跟我们不熟,其次他们要去参加一个组队才能玩的游戏,听着应该是比运气,因为他们之前已经从大楼里粗略的缓过一圈了,然后在后面集合,我寻思着如果大家都不说的话,或许还有组队的可能,但是很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我们是一起的了。并且对你有所怀疑。”
“因为你的打扮技术太差劲了,榜二能认出你也不是他眼睛好。”
展望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你行,你厉害的能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损一遍。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自己家人组个队。”柳巷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但是我想了很久,又觉得你不适合玩拼运气的游戏。”
“要不是绕声说要拉上队长一起。”
“就你这个运气,别指望逆风翻盘了。”
“行呗,”展望言拢了拢衣服,阴间副本里面又开始刮阴风了,虽然阴间副本刮阴风很正常:“我知道你们还是不会忍心丢下我的,所以应该就从这后面绕过去就到了吧,好久没玩游戏了,练练手。”
祁绕声张目结舌:“虽然对你的运气只是略有耳闻,但是亲爱的队长大人可真是有胆量的人啊。”
现在队长大人不用听,都知道两人话中的意思了。
展望言兴致缺缺,好半天才看懂了真相。
四人花了七八分钟围着中心建筑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开口处,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玻璃光屏,整个大厅都是玻璃的,装扮的富丽堂皇。
开口处是轮盘赌的场地和楼梯间如果描成两个点,那么这两个点在大楼里中心对称。
大厅的玻璃雕花虽然很寒酸,但是却很精致好看,各色的电极电路接在玻璃端上,一些判断应该是铜丝的电线被磨的很细,涂上了一层淡黄色的绝缘体,当做装饰绕在了玻璃的缝隙上,除此以外,边上的墙面都是深黑色,渲染出一种在黑暗的房间中看到一大片光亮的感觉。
大厅中央的转盘已经被人转动,咕噜咕噜的转动着。
转盘两边是下注的赌桌,桌子是方形的,隔的很开,边上摆了一排的座椅。
大厅的左边是前台登记处,右别是休息区。
展望言失声。
你管这叫卖鱼的地方,打死都不信好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懂了。
「玩家已经载入副本里世界二层。」
「据说在交易渔民物资的渔业交易大楼之前,这里曾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赌场,最出名的则是赌场中的轮盘赌,是一种疯狂的赌徒们自创的游戏。」
「为了增加渔业物资的交易量,市场落成之后,这个游戏也保留了下来,成为了这里的一块招牌,玩家眼中的任务比那些NPC看见任务更为可怕,游戏人物无法看见玩家所能看见的灵异类任何东西。」
「请玩家积极寻找逃处里世界的方法,里世界会随着玩家触发关键道具或人物的动作而加深,一定程度之后进入下一层里世界,难度也会随之而加深。」
前台手中拿着一个琉璃质感的酒杯,纯洁无暇的琉璃上雕刻着许多如同龙腾一样的花纹,蛟龙出水,尾部重重的拍打在水面上,溅起水花,画面上方的太阳和云朵笔划沧桑笔触散漫而又凌乱,似乎是创作的艺人想要表现出天昏地暗的感觉。
富有诗情画意的洒杯中盛装着连一半的碗口深都不到的红酒,随着前台摇晃杯子的动作碰撞在杯壁上发出叮咚声。
“尊贵的客人,”他将酒杯放置在桌面上,力道很重,溅射起了一丝的酒花:“上一批的客人已经结束了游戏,如果你们是来找那一批客人的话,请自行离开。”
展望言匪夷所思的回望过去,走到前台前面。
“我们是来玩游戏的,请问现在需要排队吗?”
那人喉咙中发出低沉而又阴森森的笑声,随后慢慢的恢复了表情说:“当然不需要,我尊贵的客人。”
“就请您随便在某个赌桌上就坐吧。”
展望言就跟回家一样,一点不见外的,随便拉开一个凳子就坐了,可以看出他平时跟人交往的时候真的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两个桌子中间也就是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边上有一圈金色的花边。
大厅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天花板上镶了一圈黄色的吊灯,中间一盏水晶雕花有点流离质感和酒杯差不多的灯亮着光。
不知是方舟系统自动判定还是轮盘的感应,转盘顶上的一个透明光屏,慢慢的浮现出名字,展望言看见眼前的桌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展示屏幕,此刻就像是被点亮了般很快的弹出了开机动画,亮了起来,随即又跳出一排“请输入姓名”的字样。
展望言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轻触屏幕,写了个五。
开玩笑,个人隐私诶,谁会写自己名字。
踟蹰中,展望言又想到了之前那几个人。
看上去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应该有可能,反正在方舟名字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这一辈子他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看过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名字。
因为这边嗯,现在出来的规矩是死一个人补一个上去,所以人数一直很均匀的保持在一百人,没有上下浮动过。
展望言其实不是很认识以前那一批人,说实话,所有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印象。
方舟就是想自己做主,以前因为一次意外,他漂泊在各个世界线中,在各个世界前以各种方式诱导幸存者,遇到一些比较弱小的,科技发展不高,次元探索度不多的比较平淡的世界线,有时他也会玩心大起去和那个世界里的人们签订不平等协议,制造一点自以为很厉害能显得自己很高级的世界末日危机,然后再用一些代价换取他们来向自己求救。
于是乎,当初没脑子的方舟就在各个世界线里面拉了很多人过来。
但是人一多就容易出问题,人少的时候还可以恐吓,威胁,离间计,人一多了还一般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就容易导致起义,一个王朝里人少没关系,昏君也没关系,但昏君管理很多人,他就会出问题,无论是阶级起义农民起义,土地起义等等各种,总会有人站出来,结合所有人的能力,达到一个能抗衡的地步,之后去推翻这个昏庸的王朝。
要么就隐姓埋名,哪些不太好的理由去蒙骗所有人,要么就实力至上,用武力折服。
方舟没有任何一点,所以只能玩一些小把戏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来骗取这些人的信任。
所以他给这里的人一个称呼,叫做幸存者。
在世界规则的干扰之下,他不能完全改变这些人的记忆,也不能完全的抹除,因为一个人从哪个地方来,他总得有一些印象,否则事情会变得太离奇,他更不能创造一个背景,然后再淡化这些人的记忆,否则这些来自五湖四海被招揽人过来的人们,总会发现端倪,因为他们的差距都太大了,没有共同点,都是一盘散沙。
所以他刚开始不会去动手脚,而是在后面慢慢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去淡化,又不能完全让他们遗忘。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这个时候有些人的坚定信念就不那么容易被淡化了,或者说从刚开始那就是一种磅礴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记忆,就像是为了防止大江大河的洪灾,开辟了几到沟壑,到我把水引入田地一样。
一旦下一刻拍来的是一个朝天的猛浪,谁都不会想到,他会直接推翻土坡,填平沟壑,冲出人类自以为很高明的围栏。
因为这个浪从海里来,也注定不会冲到沙漠去。
在方舟有很多幸存者,求生者,他们醉生梦死,再一次一次的自我麻木之中忘记自己来的地方,也不主动的去探索,而是想要极力的把自己藏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以为上次就不会被世界看到,就可以阻隔联系了。
然而方舟很喜欢他们,毕竟昏君都喜欢不会反抗自己的愚人,也不喜欢听那些尖酸刻薄的话。
那些聪明人呐,反而是会被除掉的人。
可是方舟他既不想要那些没用的,坐享其成的人,又不想要那些尖酸的,渴求完美的人。
所以他就真的开始思考起自己存在的名义了。
一个漂泊在世界线当中,以各种正当理由汲取各方人才的破船。
可是偏偏有些人他知道方正不会强制他们去开房间,又想坐享其成。
于是后来又出台了一种规矩,只要是一个月内没有开过任何房间的人,都必须参与靠岸活动。
至于什么是靠岸活动呢?是船总会靠岸。
每一个月都会进行一次的靠岸活动,就是让玩家们出去呼口新鲜空气,放松的机会。
至于那些争名逐利,想要高升的人,方舟也在靠岸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内卷的机会。
所以这里总是在面对着生死危机,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黑暗中航行的永远是这艘小破船,但也永远是这艘船上,没有永远能存活的人,自我消极怠工的总是在自我淘汰中毁灭,步步高升的被人觊觎,他们的成就,他们的名利,他们手上握着的每一把属于自己的钥匙,都是别人想抢夺的目标。
想要一步高升,想要一下子凭空多出的手握的数千把钥匙,就杀了那个站在高位的人,从他们手上夺去吧。
自我放弃的人,总是越发觉得下一次的靠岸是艰难的,努力的人却在一扇又一扇的门中丧失性命,劳逸结合的那些又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了,但是方舟总有办法让他们走向极端。
后来所有玩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就是卧底。
你永远也不知道这恒定的100个人在淘汰其中一个之后插进来的到底是别的世界线的真人还是他以别的世界线进来的人的名义安排的一个有背景会说话,有神态,有动作,却能跟你交往的一个新来的“非幸存者”。
或许你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假人也说不定呢。
或许是朋友,或许是至交,也许是家人,也许是宿敌,亦或者是爱人。
你不知道你能还说那都过去的记忆是真的假的但你又永远觉得他是真实的,永远觉得自己眼前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士可以信任的,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跳入一个圈套,到死都以为自己才是对的,永远不相信自己是会被陷害的人,不信自己是那个不幸运的。
这个坑是你不管实力强弱都避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