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你还知道规则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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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次副本规则混乱，以向玩家开放指引和教导为辅助通关手段。」
展望言可以感觉到方舟只是想说:要不是人太少了，我又不会开放权限，放一堆没有应对高层经验的渣进来，更何况这是个累计了一千加房间的，别看前面简单，后面刷出来的你们肯定难以接受，这一层又一层的，估计世界观都塌了吧。
就是说不出口。
不过规则混乱，或许还是因为之前那批玩家的缘故。
毕竟本不该存在C1192层次的阶梯，以及某些难言的会强迫让人扣除一扇门的珍贵钥匙的遗留物，和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残疾就被浪费的傀儡技能。
「任务一:请玩家找到前往大楼第四层的通道」
祁厅虽然已经推测到了他们能够探险的层数是会随着进入世界间的次数增加，但是这前往第四层的通道可是明晃晃的，他们知道的地方。
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线里，肯定会有一堆线索堆砌起来，最后指向那个特殊的房间或其他标志性物品，但祁厅这几个人的小队却以开挂的方式过完了上一次经历的世界线，获得的线索也是少之又少，虽然知道对后面推演剧情的影响可能不是会很大，但是依旧也让人心急，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了上四层的直通车。
很快，他们便分散开来，这一次出门之后幸存者是不会被分开的，所以为了防止尾随行为，特地派两个女孩子去扰乱视听，最后在通道那里集合。
这一层没有除了幸存者以外的人或鬼了，黑黢黢的通道里，祁厅等了剩下三个人不到五分钟，当别的孤狼或者小队还在推演线索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闲聊几句，只是想当然的上了楼。
很快，当别人沾沾自喜找到了特殊线索，或者因为某个小物件而打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偷溜的绕了一圈到了四楼。
沪霜正仰着头，站在梯子上取下吊灯，查看后面刻着的字，就听见耳边响起这么一道提示音。
「任务一已完成，公众通向4楼通道已开启。」
沪霜阴沉着脸，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知道是哪一个小队完成了任务了。
毕竟在副本世界里有权利横行霸道的，有能力仗势欺人的，有闲工夫和日光卿卿我我的，想不出多的。
很快，四楼的楼梯口处挤满了人，当最后一个人珊珊来迟的时候，所有人都噤声了。
沪霜就在距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边上的人暗戳戳的呼唤他:“就是他们，我是除了发现通道的人最早上来的，展望言他们小队当时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们了，就是不怀好意，任务肯定是他们完成的。”
沪霜饶有兴致的将那人扫到一边去，毫不避讳的用目光打量着展望言。
不过两分钟，方舟的提示音又慢悠悠的在耳边响起。
「所有幸存者已抵达四层，任务二:前往镜像大楼。」
所有人顿时以小队单位分散开来，确认了没有提示再会响起之后，在毫无波澜的二十分钟过去之后，祁厅拎着手中一张油画，将画框放回了原地，从那画框中被取出的裱起来的油画上是一男一女拉着一个小女孩儿站在大楼前，身后的大楼玻璃后面隐隐绰绰似乎都是鬼，气氛压抑到极点，鬼影重重，但那幅画像是有灵性一般，鬼影重重的迷乱景象被油画上简单的两笔勾勒了出来。
当他将画面翻转到背面正看着署名的时候，令他也没想到的提示音响起了。
「任务二已完成，所有幸存者集体传送至本次主线地点，辅助任务已关闭。」
众人:？？？
这次是真的祁厅也没有想到的完成的如此轻松。
然而这眼睛一闭一睁之后，面临的画面就更让众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前面铺垫的有多简单，后面就有多绝望。
祁厅没有他们那样直观的视觉冲击，只是看见慢慢悠悠的眼前的光路顺着弯曲的路线向前延伸，每条房间门前都有一个箭头。
下一刻，光线摇晃一下，随后无数个红点在眼前生成，密密麻麻像是织网一般。
而视线里红的令人发慌的竟然是那幅画。
面对如此场景，祁厅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但下一秒，小队的人似乎还没有互相确定对方的存在，敌人的胳膊就被两只苍白的手抓住。
一瞬间，道具油灯和画框全部被一股属于系统的力量收尽了一个空间里。
那手上传来的力道很轻，似乎是怕伤着人一样，将他们拽进了一个房间里。
当四个人被两个人一只手一个人拽进来之后，房间的门被猛的关闭，隔绝了他们向外和鬼怪面对面的视线。
房间里漆黑的很，四面都不透光，不确定是不是有窗。
绕声还没有来得及慌张，就听到耳边很轻很轻的传来一阵吹气的声音，随后那人问:“他们来了，你们怎么不躲起来？”
柳巷疑惑反问对方:“他们，是？”
这傻白甜的一句疑问，让房间里面的几个不认识的人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责怪了。
展望言却对他们这两个自由人异常的敏感，无论是在之前那些线索上，还是刚才一眨眼的瞬间，面对的无数鬼怪上，都不像是什么吉祥的东西反而带着浓重的令人不安的诡异感。
现在正在被打量着的，也就是刚才抓住他们的似乎是两个年轻人。
俩年轻人回复柳巷问题那个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战栗:“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他们应该是这里的渔民才对，可是，可是我们一个旅游团十几个人，到现在只剩下五六个还活着了，在这栋大楼里，他们死了……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渔民才对，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他越说越害怕，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竟然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脑海中拍出来的画面估计能凑够一部恐怖影视剧。
只能说是有真有假，越发离奇。
而此时另外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也传来。
“我之前……就有听你们这边有一个蜡烛厂子，他们推出了一款新的油灯，这些油灯的原材料被他们传的很玄乎，海运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外乡的人收到货，说那灯的皮革好像有点……像是人的皮肤。”
他的话支支吾吾，似乎带着极大的不安和惶恐:“灯油……就像……有人调查过，但是根本没有下落，一点痕迹也没有，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但所有人都知道世上无神通广大之人，能做到这般的轻浮的挥挥手就抹去这么多盏灯油的痕迹。
他的瞳孔猛然缩紧，随后抬起头笑了一声反问:“你懂的对吧……可是我以为他们就是说说的，毕竟买的人还很多，其他人都不觉得有异常。”
另外一个男孩总算止住了眼泪，屈膝坐在一个角落里怯生生的开口:“他们到底是谁……我从来到这个海岛上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说这里的渔业发展旺盛，可是海滩边上都是死鱼……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忽然抬起头，涣散的瞳孔对上祁厅正看过来的疑惑的眼神:“你不会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吧？是特地装成好人来骗我们的？！”
祁厅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男生对于这一些玩家的称呼。
他说:你们。
展望言见他没有反应，连忙摇手:“不，我们也是这边来的旅客。”
柳巷也很自觉又自然的套上了旅客这个头衔，就事论事道:“所以我们是想活下去，还是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那个胆子很小的男人突然开口，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他声音听着只像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还没有经过社会污染的不大的年轻人:“我想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揭露他们的丑恶面貌。”
另外一个说话比较流利的男孩子也点头应合:“我叫颐柏，他是我弟弟，洁其。”
几人互相交换了昵称，两个男孩子把经历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到了幸存者这边只有祁厅仔细的理了一下目前所知道的线索，随后说他们之前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展望言本来想承担祁厅这个职责张口就来一段大故事的，结果被发现了目的，祁厅一个眼神，让他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结巴了一会儿之后干脆就没说，让他再说了。
“等他们找到下一个受害者并解决掉了之后就会离开一段时间，我们可以趁机溜出去。”
展望言还在愣神，身边的人已经敏锐反问:“你们刚才说的质地像人皮的灯，和这些受害者是不是有联系啊？”
柳巷看了看左边不靠谱的队长和右边沉默寡言，似乎很不想说话的在这个副本才刚结交的伙伴，最后发表疑问。
“他们就是抓受害者去制作灯罩，所以你们……”男孩的目光似乎有些敏锐:“你们是不是见过人皮灯了。”
似乎这三个字是一种奇怪的咒语，对他们来说很难以述之于口，想了想他对几个玩家说:“为了方便沟通而不被其他人获取信息，中途截断，我们管人皮灯叫做‘此间’”
柳巷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这名字似乎在哪见过。
“你们已经见过了，这个问题我代替陌生人们回答了。”说话结巴的那位弟弟开口似乎语气中还有些害怕，但是却带了一点坚定:“不管你们的目的是如何，但是相信我，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地方，我们要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而互相团结是最好的。”
其实他说的压根没错，结果人家早就在被发现之前将灯藏了起来。
祁厅四面环视着，外面却依旧像原先那样保持着混乱的状态，况且每一个红点都是一点视觉冲击在这样空前盛大的游行之中，祁厅视线中早就殷红的如同一片泼洒的红墨水，那些神志似乎能感受到什么疯狂的碰撞着，共勉着，他只能勉强闭上眼睛来维持黑暗中的清醒。
几人正交谈着线索，忽然祁厅微微睁开眼眸，凝视着前方。
他拉住一旁的展望言，好像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先是向着一侧做了一个静声的标志，偏过头去对着柳巷说:“那里是不是有一扇窗子？”
如何判断是否进入了镜像那一侧的大楼？或许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么就是方向。
之前在靠近轮盘堵的那一侧，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镜面大楼的轮盘，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整栋大楼的开口位置位于一个阴气集中的地方，也就是北方，正好与普通的房子方向南北相反。
原先轮盘赌在上楼后的这一边，也就是在北方，所以往北面开口的地方看过去是镜像里的大楼。
那么如果从镜像大楼的窗户往外看，也就是往南方轮盘那里开口的地方向南看，才可以看到原先的没有被镜像的楼，这是因为在两栋大楼轮盘赌的地方，都能看到对面的轮盘赌地点，说明在镜像大楼里在原先大楼是处在北边位置的轮盘开口处到了南方，楼梯间自然是在北方了。
而如今只需要判断哪边是南哪边是北，再打开一扇窗子，就能知道究竟是在镜像还是在现实了。
如果是在镜像的话，那么有一点，可能危及所有人的生命。
系统曾经说:“所有玩家选择剧情线索。”
“剧情线索:镜像的大楼npc皆为鬼怪。”
如果线索不是共通的，那么这条线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话……至少系统还有点人性就不会把被镜面出来的大楼里的非玩家人物设置成充斥恶意的，但不是人这一点多少给人带来点寒心，既然剧情里刻意提到了这么一点，那么自然还是要离鬼远一点的好。
而这间房间刚好是有窗户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知道的，因为现在，柳巷猛然拉开了窗帘，大楼外的光洒落进来。
而在大楼的另一边，空荡荡的，只有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灰尘，拍打在窗户上以及远处似乎有人群。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包括安全时会在这边看见的恢宏壮丽的大楼。
在两个男生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祁厅猛然拉起展望言，刚才还有点不理解的展望言一个眼神就如同开了窍一般，两人夺门而逃，而门外那些红点，竟然只是最普通的人脸，他们有血肉，有躯体，甚至和原先大楼中曾经见过的面貌有些相似。
展望言似乎还有些不太理解，只是摸清了一点脉络，慌忙间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知道房间里有窗子的？”
急喘了两口之后差点被一把带倒的展望言终于稳住了，疲惫之余还不放弃抱怨:“还有你分辨玩家和非玩家人物的手段又是什么鬼啊？我刚才还在想把两个小女生留在房间里，她俩会不会……”
祁厅突然刹住了脚步，停在楼梯间门口。
他转过头来，楼梯间昏暗的似乎想要将人的身影都吞没一般。
“我没有辨别玩家和非玩家的手段，我只是绝对信任。”
展望言呆滞了一会儿。
祁厅见身后没有人再追来，也没有刚才夺路而逃时，那些在门缝里，阴影里和他们走的那一瞬间，房间里那四条突然一瞬间拉长的鬼脸一样令人窒息的画面，才压抑住心中的奇怪感觉:“如果你表现出来的是房间里不知道有没有窗户，这才是一个在看见过上层有些房间有而有些房间没有窗户的情景之后，正常玩家该有的反应。”
两个人心领神会，不再发言，而是靠着墙坐下，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在这空气中还淡淡的漂浮着，鱼腥味和血腥味儿混杂。
不知道在这场混乱中有没有人离开了玩家的队伍，或是消失彻底，或是变成了冰冷的徽章。
“所以你才让表现的最反常的柳巷去开窗？”
祁厅回应了这句反问:“而她很清楚的就走向了窗户的位置，并且拉开了窗帘，并且在那一瞬间，窗外没有大楼的影子。”
展望言原先只是能够分辨玩家与非玩家之间的那些细微区别，以及给非玩家人物下好坏的定义，而如今听到没有大楼影子这一说法有些诧异:“这又有什么说道了？”
祁厅忽然笑了出来，展望言却一言难尽。
“我智商又没你想那么高，以前在公会里都是跟着我们副会长混，能混一天是一天，不然你猜我为什么不一个人闯，还非要捎带俩人来？”
祁厅假装一脸认真:“我还以为你要夹带私货哦。”
展望言望了一眼深邃的楼梯间，忽然想起这里原先应该有一扇关着的门，在最后一名玩家到来之后，在他们被拉进房间之前的一秒钟，门好像忽然关上了。
而如今又像是他们许多次在上一层的世界里见过的那样，门开着，并且散发出一种曾经他们准备上下楼时才会有的危机感。
“所以，你是采取了分辨方位来分辨镜像。”展望言忽然笑了起来，望向深邃的楼梯间，似乎幻想那里会有给他免费送线索的人的身影:“那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所看见的南方，其实不是地理的北方，而你所认为的北方不是南方呢，当你站在北方的楼梯间，看向北方时和站在南方的楼梯间看向南方时的感觉难道不是差不多的吗？”
祁厅从刚才那一瞬间系统恍惚开启的空间里面拎出了那张相册，翻到反面。
两个人目光焦距的地方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那里的署名，残缺的落款，是一条条歪曲却又能清晰辨识的幼稚笔画:此间。
而原先画面上一男一女两个大人拉着的小女孩儿的背后，应该黑蒙蒙一片，在玻璃后叠出一大片深色。
如今不仅这幅画不再是危险的红色，就连这些鬼影都消失了。
有什么东西彻底颠倒了过来。
祁厅忽然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先判断他是镜像大楼，才去验证，最后分辨出南北的呢？”
再加上原先的线索，门外的红点实际上是人，那说明门内的白点实际上是鬼，就连系统也受镜像影响……故副本分类1192且在B层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你还知道规则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