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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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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尊礼酒店……啧。”
金鸣仰着头，感觉面前高耸的酒店奢华到他踏进去一步就要倾家荡产。
“苏褐家庭困难，但刚好他的女朋友蒋清家里很有钱，据他所说蒋清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自己掏钱开了房。”
金鸣恍然大悟，“这样一来，苏褐感到自己的大男子尊严受到冒犯，跟蒋清大吵一架，愤怒之下□□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温磬之冲他翻了个白眼，“如果是你，家庭贫困，自己心爱的女人家境富裕，不嫌弃你，愿意拿钱贴补，你会因为她给你花钱杀了她吗？甚至，还将她碎尸。”
“你这么一说，的确可能性不大。”
“一切还得等到后面去检察院看了，我们现在说的一切，甚至警方都无法确定。”
两人再没多说，进了酒店。
“小姐你好。”金鸣敲敲柜台，“方便问你一些事吗？”
这起案子影响极大，相关监控录像会被警方限制，无法查看，他们也就没准备用律师身份来，而是……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是这样的，我朋友，”金鸣转头看了眼温磬之，压低了声音，“他女朋友出轨了，和那个男的来你们酒店开过房，我朋友想看一下你们的监控，确定一下。”
前台小姐眼睛瞬间瞪大，控制不住地往门口挺拔优雅的身影上瞟。
不会吧？这种帅哥也会被出轨？！
震惊归震惊，前台还是摇了摇头，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有规定的，监控不能外传。”
“哎呀美女能不能通融一下，”金鸣神色焦急，“现在那个女人逼着我朋友跟她结婚呢，要是没有她出轨的证据，这婚就非结不可了！”
“真不是我不帮您，我没有查看监控的权限，您要是真想看，就请带着个人证明去找我们的保安部，或许可以查看。”
金鸣挠着脑袋，几乎急的脑袋冒泡。
“要不这样，我也不看监控，我就问问你那天的事，你看看还记不记得？”
前台犹豫一下，“行。”
“五月二十七号，你们是谁值班？”
似乎因为时间与碎尸案发生的时间相近，前台小姐的眼神明显紧张了起来。
“那天也是我。”
“那有没有一对情侣办入住？女方看起来比较有钱有气质，男的比较一般那种？”
前台小姐想到什么，瞬间皱起了眉，“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金鸣一眼看出她是想到蒋清他们了，不敢多说，沉思一瞬后，又凑了过去。
“小姐，我就直接跟你说吧。前两天那起碎尸案的死者，就是我朋友的未婚妻！两个人都快结婚了，结果那姑娘不知道被哪来的穷小子骗了，不仅跟我朋友退婚了，还……还死了！”
金鸣十分遗憾，“我朋友等不及警方的结果，才想着自己来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诚恳地望着前台小姐，双手合十，“我知道关于案件的事警方会要求你们保密，我也不多问，就只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的，离开时两个人看起来怎么样。”
前台似乎被这种狗血的事情震惊到了，犹豫了好半天，才悄悄开口。
“他们是二十七号晚上办的入住，二十八号早上六点离开，是那个女孩子先走的，当时看起来她情绪很正常，只是……”
前台停顿一下，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
“只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只是……”前台左右看看，见没人过来，才小声说，“她没离开酒店多远，就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上车走了。”
男人？
金鸣脑子里“噔”一下，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这样啊，知道了。”
他冲前台笑笑，从兜里摸了两块糖出来，放在台子上，“我朋友要是因为你的帮忙找到了凶手，到时候我们请你吃饭。”
金鸣眼神从小姑娘身前的胸牌上扫了一眼，“谢谢你，萌萌，放心，我今天只是来问了一下空房的消息，没问其他。”
他今天穿的跟个风流大少一样，抛了个媚眼，小姑娘瞬间脸颊通红。
直到金鸣转身离开，前台才想起来，之前警方来问的时候，她好像忘了说那个西装男人的事……
应该，没事吧？
温磬之杵在酒店大门旁边，见他往外走，先出了门。
“你怎么不等等我！”
金鸣扯着嗓子嚷嚷，形象瞬间碎了一地。
“怎么，要我帮您推门吗？”
温磬之微微一笑，深谙阴阳怪气之道。
金鸣顿了顿，“那倒也不必。”
他瞥了一眼温磬之温和中深藏恶毒的笑容，莫名打了个激灵。
他应该没听见，自己刚刚编的故事吧？
“……想什么呢你！”
温磬之喊了金鸣半天没反应，在他肩上锤了一下。
“干什么大哥！你练拳击的！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的手劲啊！”
金鸣捂着肩膀龇牙咧嘴。
“我喊你半天你没反应，我以为你是等着这一下呢。”
温磬之十分无辜，却在他反驳的前一秒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快说，问出了什么没有？”
“哼，”金鸣撇撇嘴，“他们两个人二十七号晚上入住，二十八号早上蒋清先离开，情绪稳定不过激，不过……”
他冲温磬之挑挑眉，“蒋清在出酒店后，就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上了车。”
“男人？”
温磬之眼神从手机上扫过，“说不定这人跟案子也有些关系，等到时候看看监控吧。”
“走，现在我们去趟苏褐家里。”
“干什么？”
“去问问他爸妈对这对小情侣的看法，再看看，苏褐家附近有没有什么跟碎尸有关的线索。”
二十八号早上离开，二十九号凌晨碎尸，如果真是苏褐干的，那凶器在哪？碎尸地在哪？
而且能做出碎尸这种行为的人，要么平时经常接触这种，所以对分尸解剖之类的并不恐惧。
要么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将死者视为普通动物，只认为自己是在杀猪宰羊。
要么，是从这种堪称虐杀的行为中获取快感。
温磬之回忆起刚刚陆沉洲给他发来的消息，除了上述几种分析，还有一种——
病态的爱。
苏褐家住在南陵市下属县城的小乡村里，高耸山林中开出了一条盘山公路，越往上开，越与世隔绝。
金鸣站在苏褐家前方的公路边上，皱了皱眉。
“如果苏褐家住在这里，那么这里简直是他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他当着温磬之的面往山崖下扔了一颗不小的石头，好半天没有传来声音。
“没错，”温磬之收回眼神，带着他往苏褐家走，“在这里分尸，在市中心抛尸，多此一举，但，如果不是在这里分尸，甚至不是苏褐分尸呢？”
家门口，苏大叔已经等了二人半天。
“温律师，金律师，你们来了。”
苏褐家堪称家徒四壁，三个水杯两种款式，破旧的泥土炕，砖墙上裂痕遍布，家中角落放着几件电器，但似乎没有在使用。
“……那姑娘来过俺们家，俺还记得她那天来的时候刚好下雨，她穿着裙子，鞋跟那么高，”苏大叔比划了将近十厘米的高度，“鞋子上都是泥。”
“那姑娘人倒是不错，但是听小褐说，她家很有钱，根本不介意俺们家境，甚至愿意结婚后把俺们两口子接进城一起住。”
“那你们怎么想呢？”
温磬之问他。
“姑娘家有钱，她看得上俺儿子，但不代表她家里人看得上。”
苏大叔叹了口气，“俺们没想着找只凤凰，只是想着让小褐找个差不多的女娃娃结婚生子，那个姑娘，俺们配不上。”
——
“哎呀，苏褐！你要是早说你家是这样，我就不穿高跟鞋来了，你看！我鞋跟上都是泥！”
女孩子坐在里屋娇声抱怨，外间，苏妈妈局促地给苏褐递了双拖鞋。
“这是俺昨天新买的，你让姑娘换上，沾了泥的鞋子俺给她洗。”
“不用妈，”苏褐搂着自己妈妈，“我等会拿纸沾点水给她擦干净就好了，你去做饭吧，你未来儿媳饿一天了。”
“对了，她不吃葱姜蒜，油盐不要太重，把我们带来的那些海鲜蒸上……”
在苏大叔的讲述里，温磬之看见了一对很恩爱的小情侣。
女方娇气，会撒娇，会抱怨，但是人很善良，不嫌弃男朋友贫苦的家境，不会贬低男友没有文化的农村父母。
男方爱家人，爱女朋友，会尽力调节几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努力挣钱，给家里改善环境。
“小褐为了跟姑娘结婚，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苏大叔抹了一把眼泪，“他又怎么会杀了那姑娘，还分尸呢……”
温磬之没有回答，想起刚刚进门前看到的东西。
“苏大叔，警察什么时候来过你家？”
“他们，在抓人的时候来过一次，然后每天都有几个人过来，昨天是很多人来，还在俺家后面的地里翻了翻，但好像没找到什么。”
温磬之与金鸣对视一眼，点点头，也没再问什么，起身告辞了。
“警方估计是在他家这边查凶器，或者碎尸地点了。”
温磬之开车往山下走，目光淡淡地望着前方。
“今天这些出一份辩护意见，不在山崖密林中毁尸灭迹，反而仍在人多的市中心，这是很关键的矛盾点，至于其他的，还得等他们找到凶器或案发现场。”
金鸣侧脸贴在冰凉的窗户上，斜眼看着趴在车窗上的飞虫。
“说不定到时候证据不足，就撤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