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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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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声音响起，赵放的脸狠狠偏向一侧。
林怡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右手停滞在半空中颤抖着，她几乎是嘶吼出声，“赵放，你做梦！！”
赵放似乎也没想到林怡竟然会对他动手，脸上的疼痛让他神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扯林怡的头发。
“在法院门口故意伤害，你倒是会找地方。”
温磬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挡住林怡身前，抓着赵放的手缓缓使劲，沉寂的空气中响起了骨骼摩擦的声音。
赵放脸色瞬间煞白，正要挣扎时被温磬之猛地甩开。
温磬之从蒋域手中接过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身姿笔挺，俊美的五官上隐隐浮现着一丝嫌弃。
“什么脏东西，”他优雅至极的翻了个白眼，脸上厌世情绪清晰浓厚，“家暴男怎么不去死啊。”
身形挺拔，比例完美，五官俊美精致，但这会儿那张脸骂的很脏。
赵放捂着自己发疼的手腕，死死瞪着温磬之。
蒋域一下子窜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勾着温磬之的肩膀，推着林怡就往车旁走。
“走吧走吧，别跟这种垃圾浪费时间了，温磬之你能不能努力一下，争取提个让家暴男去死或者抓起来的法律吧？”
“你的建议很好，下次别再建议了。”
“喂喂喂……”
赵放看着几人上了路边的车，眼中尽是阴沉。
林怡，你想摆脱我？下辈子吧！！！
婚也算离了，林怡还有些东西在家里，蒋域便跟她一起回去收拾行李，防止赵放回来堵人。
温磬之和韩涵则直接开车回律所了。
车上，韩涵扯着安全带，眉头皱的死紧。
“老师，我总感觉那个男人可能后面还会去找林姐麻烦，这万一……”
黑色大G跟着前车缓缓停在了红灯前，温磬之左手扯松领带，随后把胳膊搭在了降下的车窗上，浑身散发着一种闲散气息。
他能听出韩涵在试探什么，却没准备搭理，漆黑的眼底掩藏着一抹躁郁。
韩涵在一旁嘟囔，时不时看两眼老师，发现他没有任何态度，正准备把话挑明时，温磬之开口了。
“怎么，你想让我去贴身保护林小姐？”
韩涵眸光一亮，装出一副乖巧样子，“没有没有，怎么叫贴身保护呢？我只是觉得赵放那个男人有点危险，怕再搞出一桩刑事案件而已嘛。”
“哼。”
温磬之冷哼一声，正巧绿灯亮了，一脚油门踩下上路。
“小韩，你也快考核了吧？”
“嗯嗯。”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既然我是你的带教，于我个人而言，我需要你记住一件事。”
温磬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叩着。
“律师不是圣母，送佛送到西不是我们该做的。”
他停顿一下，想起了什么，“你要学会，明哲保身。”
韩涵愣了一下，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温磬之冷漠的神色噎了回去。
她从没见过老师这种表情。
温磬之在律所一直都是优雅精致，毒舌腹黑，业务能力超强的人物形象，从没展现过冷漠的一面。
他这会儿的样子，倒是让韩涵吓了一跳。
明哲保身……吗？
一个星期后。
林怡在外地找了份工作，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案子虽然结束了，但她和韩涵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晚上二人还约出来吃了顿饭。
“林姐，希望你以后往事尽消，前路坦荡。”
“我会的。”
暖色灯光下，酒杯碰撞，溅起麦香水花。
吃完饭也到十一点了，韩涵家就在附近，林怡索性一个人逛了回去。
天气已经渐渐变热，夜晚的风也没带来多少凉意，林怡在路边悠悠逛着，越往家走，周边行人越少。
突然，林怡路过的建筑旁出现一个男人，跟了上去。
在建筑灯的映射下，男人头上的鸭舌帽打下大片阴影，模糊的样子，就算林怡转过身来也不一定能认出，这个男人，是赵放。
赵放压了压帽子，在林怡拐弯时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会以为，搬家就能逃开的？
男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阴翳又疯狂。
赵放的脚步渐渐加快，随着林怡拐进小区，见没人就露出身影，光明正大的跟在林怡身后。
眼见林怡要进单元门，赵放加快速度，正要冲上去——
咔哒。
一辆黑车不知何时停在他旁边，车门打开，从上面冲下来两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把他头一蒙，直接拖上了车。
“呜呜……”
赵放挣扎的声音被关车门的声音掩盖，等林怡转头时，劫持赵放的汽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
与此同时，林怡的手机响了。
“小姐，老爷让我接您回家。”
——
“林姐怎么回事，怎么不接我电话……”
韩涵面前电脑页面上是一篇正在写的起诉状，桌面一旁放着一摞案件材料，她趴在桌子上，盯着手机十几个未拨通电话发呆。
从那天晚上她跟林姐分开后，她就再没打通过电话，只收到了对面的一条，“谢谢你。”
“林姐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不会出事了吧？哎呀，我就应该跟着回去！”
话音刚落，旁边温磬之的办公室门“咔哒”一响，金鸣探了个头出来。
“小韩妹妹，进来一下。”
“来了来了。”
韩涵进办公室后就看见温磬之神色凝重地看着电脑。
“老师，怎么了？”
金鸣示意她过去，“小韩妹妹，你们前段时间打的那场离婚官司，你是不是跟女方挺熟的？”
“林姐？我们关系还不错，还一起吃了饭呢。”
金鸣还想拐弯抹角地问些什么，温磬之眼神一瞥，“赵放死了。”
“什么？”
韩涵惊呼一声，温磬之示意她看电脑新闻——
【南陵市一赵姓男子于五月二十三日晚十一点自杀坠楼。】
推文图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为了找到其家人，还是放出了他的身份信息，正是赵放。
韩涵看着血次呼啦的图片，皱了皱眉，“他怎么会突然自杀？”
明明他还想找林姐复仇来着。
金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吊儿郎当的，“温磬之知道你跟女方挺熟的，才说问问你知不知道些消息，说不定……”
他挤眉弄眼了两下，韩涵知道他的意思，他们就是在想会不会是林姐干的。
“不可能！”韩涵斩钉截铁道，“林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她要是有这种能力，又怎么会被家暴这么久？”
金鸣还想说什么，温磬之轻咳两声，打断了他。
“别激动，没人说是她干的。”
韩涵瘪了瘪嘴，幽怨地看向温磬之，“老师，你之前又不让我管林姐的事，现在赵放死了你倒是上心了。”
“我又没准备管，”温磬之伸了个腰，衬衫下的肌肉线条转瞬即逝，“这是警察管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社会实事，顺便，看能不能卖个人情而已。”
韩涵默默翻了个白眼，见再没什么事，正要出门时想起了什么，“对了，说到这，我跟林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从我们前段时间吃完饭之后，她就再没接过我的电话，只发了一条‘谢谢你’的短信。”
温磬之和金鸣对视一眼，眼中情绪深沉。
“知道了，你出去吧，”温磬之顿了顿，“记得把之前给你的案件材料整理好，然后把昨天的上诉状寄了。”
“哦。”
见她关门离开，金鸣才叹了口气，“虽然说是自杀，但总感觉不对。”
温磬之没接话，看了眼手机。
在网上未公布的细节中，有一封遗书——
赵放对林怡道歉的遗书。
温磬之锁了手机，冷笑一声，“那种一条黑路走到死的男人，怎么可能突然道歉，然后主动去死。”
韩涵说的有些道理，林怡要是有能耐杀了赵放，又怎么会忍耐那么久，但是，她的离开断联也有些奇怪。
就算是要开始重新生活，这也断的太突然了。
温磬之神色不变，把刚刚韩涵说的话发给了一个人。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顾言笙打开看了一眼，塞进了衣兜，转头冲旁边等着的警察点点头。
“走吧。”
顾言笙，南陵市昌云区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
“这次麻烦你们帮忙了。”
顾言笙拍拍旁边警察的肩，笑了笑。
“没事儿，就帮你们查个人，也没多麻烦。”
寒暄两句后顾言笙便不再说话，想着刚刚温磬之发过来的信息，神色凝重。
赵放自杀一事归他们局管，原本看到遗书时只以为是普通的自杀，但他看见人时，发现这是之前跟温磬之打了官司的人，就去找他问了两句。
但听温磬之说，这人偏执、病态、暴躁，甚至还威胁过女方，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幡然醒悟，甚至留下遗书自尽？
他因为感觉有些不对，就又去了趟现场，结果在现场天台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发现了一点违禁精神药品的残留。
因此，他才准备来隔壁市找一下赵放的那位前妻，林怡。
顾言笙闭眼整理着思绪，一旁的警察见状也收了声音，没敢打扰他。
很快，众人就到了林怡如今的住处。
敲开门后，林怡看着眼前一堆警察，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顾言笙给她亮了证件，开口就问，“五月二十三号晚上你在哪里？”
“什么？”林怡被突然的询问蒙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十三号？周五？那天晚上……我在家跟朋友聚会啊。”
“能联系你的朋友证明一下么？”
林怡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有些麻烦，等等……”
她想起什么，拿过手机，打开自己的朋友圈后递给顾言笙。
最上面的动态，是二十三号晚上十二点半发的，上面的图片正是林怡和朋友们聚会的场景。
顾言笙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又让林怡翻出了相册里的图片看了看，这才把手机还给了她。
“不好意思，我多问一句，你是不是跟南陵的朋友都断绝了联系？”
“是啊，”林怡垂下了眼，“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但是每当我跟他们联系时，就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所以就……”
林怡本就长得漂亮，现在又逃离了赵放，气质更是与往日大不一样。
此时她微微垂眼，红润的唇瓣抿起，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引得门外警察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唯独顾言笙，薄唇紧抿，锋利的目光在林怡脸上一寸寸游弋，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同事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人家时才收回视线。
“谢谢配合。”
一番询问，林怡那晚的不在场证明清清楚楚，南陵到这里高速要四个小时，赵放十一点坠楼，如果是她，不可能这么快回到这。
“副队，那万一是林怡前几天拍的照片，在那天发的呢？”
一名刑警提出了疑问。
顾言笙摇摇头，“我看了她相册里存的图片，文件信息的确是在那个时候。”
众人往车旁走去，顾言笙放慢速度走在后面，剑眉微微拧起。
以现在的线索来看，林怡的确跟赵放的死亡没有关系，但是，那些药是怎么回事？
而且……
顾言笙转头看了眼林怡家所在的楼栋，装潢高级奢华。
据说林怡在南陵时，大部分存款都给了赵放，再加上她来这里也没多长时间，对她而言，这个住处，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