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个抠门皇帝为我花黄金万两》乔八寸

5、纸鸢

　　乔麦到底是在某软件见过各种大帅批，经验丰富的女人，在宋宁歆的询问中，也算很快回过神：“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头一次见到皇上这种天人之姿，不免看得痴呆了。”

　　上首的宋宁歆活了二十二年，听过别人夸自己字写得好，国治的好，马骑得好，真真第一次听人夸自己皮相好，还是底下这样一位标致的美人，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男人，旋即大笑出声：“你倒是嘴甜的。”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乔麦回道，语调上扬，很是明丽。听得这番话，宋宁歆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声音也很是愉悦，

　　“朕昨日将你救上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你嘴里在喊娘亲，想来你与家中母亲是十分亲密了。”那声音低沉慵懒，传到乔麦耳里，倒像轻柔的恋人的呢喃。真是个招人的男人，乔麦心里想。

　　但面上还是端了副失落的样子，开口道：

　　“回皇上，不瞒您说，臣妾从小未见过生身母亲，不过大夫人待臣妾也算宽和，那天掉入水中，总想着死了倒也罢，头脑不清醒时倒好像见了娘亲一面，所以就喊出声了。”乔麦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宋宁歆见自己不小心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又想到自身遭遇，不免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不忍再提此事，唤来乔麦为其研墨，镇纸。

　　一时之间只余笔落纸上的沙沙声。只见那两人，一个伏案，一个研墨，端的是一副红袖添香，才子佳人的好景。被抢了工作的高至如是想到。

　　“这就是你昨天喊娘亲的原因吗？”脑子里的0086问道。“当然。”乔麦回。“高高高，实在是高。”0086赞到，旋即不再出声。

　　乔麦在御书房磨了半个时辰的墨，手实在酸痛，便请辞离开，临走前，宋宁歆赐了张字，其间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倒是不可多得的好字。

　　得裱起来，乔麦心里偷偷琢磨。将这活儿交待给翠儿便和翠儿一起回秋水阁。翠儿一路上叽叽喳喳念叨着苍天有眼，这番美人终是得偿所愿了。

　　谁能想到刚出御书房没多久，便看到江画舫等在那里，脸上一副不耐烦之色，看到乔麦走过来更是遮不住脸上的嫉恨，两步走到近前，压低声音放狠话：

　　“我倒是小看你了，乔麦，别以为入了皇上青眼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你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也不听乔麦说些什么便转身走了。她戏也太多了吧，我啥时候踩她头上了。乔麦向0086吐槽。也没放在心上，往秋水阁走去。

　　乔麦走后，宋宁歆闻不到身边似有若无的馨香，一时难以适应，强打起精神继续处理政事。然而这定睛一看，奏章里十有五六又是提醒自己勤去后宫，为大梁开枝散叶的奏折。气得宋宁歆将奏折全部掀了，暂时不打算看这些气人的东西。

　　那边乔麦已经要走到秋水阁，远远瞧见一群粉衣小丫鬟聚在秋水阁院里，刚要走近了瞧，这群丫鬟已看见了自己给自己请安，乔麦免了她们的礼，问道：

　　“这么多人围在我秋水阁，是有何事啊。”

　　“回禀美人，五王爷的纸鸢掉到了秋水阁的梧桐树上，这会儿正想办法在拿呢。王爷生性顽劣这会已经爬上树了，奴婢等怕王爷出岔子，所以等在这里，望美人通融。”一个看来似乎是大丫鬟的女子回到。

　　“无事，你们照顾好五王爷。”乔麦想了一番，五王爷好像是那个患有痴症的皇子。叫啥来着？“宋亦安。”0086回道。刚好脚步已走到梧桐树下，抬头望向树上，只听到一声惊呼：“王爷小心啊 ！”

　　一个黑影从上落了下来，还好乔麦反应快往外走了几步才免于被砸的命运，此时这个叫做宋亦安的王爷正疼得在地上打滚，手里还拿着一个雄鹰模样颇精致的纸鸢，一众丫鬟小厮统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

　　“王爷你没事吧”

　　“王爷你哪里痛。”

　　乔麦见状赶忙叫人将人扶到自己的躺椅上，又遣了人去寻太医。这时有空看到宋亦安的模样，一身宝蓝色缎袍可能是刚刚在地上打滚灰扑扑的，头发乱糟糟的，但仍遮掩不住其瑰丽的面容。

　　他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模样，睫毛纤长浓密遮住了看不出心事的眼睛，隐隐看出一些水光，精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嘟起，做了一副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但观其年纪，大概已经十八九岁了。

　　看他这副稚子模样，乔麦情不自禁地关心到：“没事吧，王爷？”于是，宋亦安看向她，眼里水光潋滟，声音委屈：“姐姐，脚痛。”

　　说着还想扑到乔麦怀里，被其身边的婢女拦了下来，哄到：“王爷不可，乔美人抱不动你。”。

　　又向乔麦解释道：“美人恕罪，王爷因小时候脑袋出了毛病，请您多担待。”乔麦知晓这情况，也没为难。

　　看着后来的太医给宋亦安看了诊，给扭到的脚上了药，确定并无大碍后将乌泱泱的人送出了秋水阁，走之前，宋亦安还在众人的搀扶下向自己道别：“漂亮姐姐，再见。”

　　乔麦也向他挥了挥手道了再见，将宋亦安哄得眉开眼笑，被抬出好远还扭着头朝自己挥手，好不快活的样子。

　　“这五王爷好像很喜欢我，果然还是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谁最美。”乔麦向0086自恋道。0086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并不答话。

　　“这五王爷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你知道内情吗？”乔麦问0086。

　　“我也不是很清楚哦，麦麦。”乔麦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指望这个一问三不知的破系统了，还得自己发掘。

　　“话说回来，这皇上赏了我一副字，在你的系统里可以折现吗？”乔麦问道。“不可以哦，麦麦，因为字是皇帝亲自写的没有花费金钱财物，系统判定并不值钱。”0086声音怜悯。好可惜，乔麦心里叹气。

　　此时已经是正午当头，乔麦让翠儿传膳一心等着吃饭去了。

　　养心殿内，宋宁歆正在解决自己的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很是健康。听着下属在旁边汇报消息，“皇上，今年秋收晋州，湖州，巫州等多地报上的粮食产量不及上年的三分之一，卑职以为实在蹊跷。”

　　“按你查到的消息，这些地区是否有上报造假的可能。”

　　“绝无可能。”

　　“再找可靠的人查一查，尽量将各家各户的农田情况给我呈上来。”

　　“是，皇上。另外最近户部尚书江作竺正拉拢各方官员，希望在您扛不住压力要立后的时候推举自己的女儿江画舫上位。”

　　“他好大的胆子！”宋宁歆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摔了自己的碗，顺口气，想了想吩咐下面的人：“暂时先不要动作，我倒要看看他会使什么招数。”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事就下去吧。”于是殿内的人退了出去。

　　高至适时递上一杯茶水，抚慰道：“皇上消消气。”宋宁歆接过水喝了一口，顺了顺气，继续用午膳。

　　这时小德子一溜小跑向高至附在其身边耳语了几句，高至措了措辞，向宋宁歆禀告：“皇上，五王爷今天摔坏了脚，太医说要修养半月。”看皇帝有继续听得意思，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在秋水阁摔的？”这么巧。宋宁歆心想，昨日秋水阁的主人坠了湖，今天五王爷就在秋水阁摔了，秋水阁可是有点不吉利。

　　听到高至的肯定回答，宋宁歆想了想，吩咐道：“今天下午朕要去五王爷那里去一趟。顺便你留意一处风水好的宫苑，之后报给朕。”“嗻”

　　秋天的天气就是瞬息万变，明明上午还是个适合放纸鸢的好天气，下午已是淅淅沥沥下了些小雨，屋檐撒雨滴，零零碎碎，点点滴滴。

　　宋宁歆由高至撑着油纸伞，踏进了五王爷的逸轩殿。

　　宋宁歆进去的时候，宋亦安正在软榻上被贴身女婢彩蝶喂水果，看到宋宁歆来了，本来好好的脸色啪嗒掉了泪，告状道：“彩蝶不让我出去玩。”

　　宋宁歆捏着这个小弟的脸哄他，“外面下了雨，出去玩会感冒的。”“我想找漂亮姐姐玩。”宋亦安仍是哭唧唧。宋宁歆朝彩蝶望了一眼，彩蝶开口道：“是乔美人。”

　　“那是乔美人。”宋宁歆纠正道。“我想找乔美人玩。”宋亦安从善如流，但仍是坚持。

　　“行行行，下次朕带你去找乔美人玩。但今天不行，外面下雨了。”宋亦安终于破涕为笑，开心地拍起了手，继续吃彩蝶喂的水果。

　　宋宁歆又问了问他最近的趣事，听他手舞足蹈地讲自己放纸鸢，抓鱼，一下午过得倒是很有趣味，顺便在逸轩殿解决了晚饭，甚至一不小心吃多了，宋宁歆决定四处走走消消食。

　　“朕的五弟这年纪本该出宫了。”宋宁歆感慨道。“皇上重视手足之情，看五王爷伤了头，特许他继续在宫里，您也常来看他。小的看呐，这伤了头也不是件坏………”

　　高至的话未说完，被宋宁歆打断，“休要妄言。”有些事情不伤在自己身上，谁能懂呢？说着率先往前走去，那背影瞧着倒有些寂寞。

　　外面的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做停，夕阳渐渐地下沉，空气中是泥土的芳香。

　　宋宁歆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院落，里头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被风吹的扑簌簌掉着叶子。身边的高至提醒：“皇上，前面是秋水阁了。”

　　宋宁歆暗暗吃了一惊，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刚想招呼众人退去，没想到秋水阁中的小丫鬟出来关门看到了自己，大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跪了下去，那声音大得，恨不得整个皇宫都可以听到。

　　秋水阁中的太监，丫鬟们闻声出来跪了一地。

　　因为无聊已经洗漱的乔麦也不得不出来恭迎皇帝，心中却是不解：“自己难道魅力这么大，直接让皇帝爱的一天也离不开吗？”

　　于是宋宁歆不得不带领一众人入了秋水阁主室内，寒暄完今日的晚膳、天气，一时之间竟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