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香水——亲爱的谁（十六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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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
今年的初雪意外的大，没多久就天地一白，厚厚的没过了脚踝。虽然生活在北方，但每当这个时候大家还是十分兴奋，因为即将有一场恶仗展开。
“咱们一会儿下去打雪仗吧。”石不琢提议道。
“我就不去了，眼镜摘了我看不清。”何亭婷有点儿失落的推了推眼镜。
“我早准备好了，看！”花与春从书包里掏出四个粉嫩粉嫩的兔耳朵帽子，戴在头上十分扎眼，她一人分了一个，“我天天带着就等这一天呢。”
“我不要，哪有大老爷们戴这个的。”石不琢触电似的收回手，全身都在抗拒。
赵鹤声也默不作声的偷偷推了回去。
“啧，不戴也得戴，亭婷看不清。”花与春把帽子硬塞给他。
石不琢看看已经兴致勃勃把帽子戴好的何亭婷，认命的套在了头上，黑皮小粉兔，还有点儿可爱，“何亭婷，爷们为了你可豁出去了，一会儿就不对你手软了啊。”
随后，他拿起另一个帽子，不顾赵鹤声的抗拒连哄带动手的套在他头上，还顺手把帽子自带的围巾打了个死结。
赵鹤声不理解，他不当体特以后为啥劲儿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体育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了教室，看着同学们亮晶晶的期待状说道：“都收拾好了是吧，这家伙急的，好像不是东北人。行了，自由活动去吧。”
“耶！”在高呼声中红棉袄们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天上的雪纷纷扬扬，地面的雪也纷纷扬扬，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中，没有队友，只有对手！根本没有捏雪球的时间，咔咔就是摔，一个滑铲撂倒一片。
石不琢从后面勾着何亭婷的脖子往下压，喜笑颜开的问：“服不服？”
谁料这边花与春釜底抽薪，趁他不注意猛踹他的膝窝，他抱着何亭婷一下就摔进雪地，花与春乘胜追击，直往他脖领子里塞雪，得意的说：“服不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鹤声搂住她的腰一下就甩在一步开外，花与春登时就懵了，他原来这么有劲儿啊。赵鹤声刚想往他身上扬雪就被石不琢摔倒在地，他双手按住他，兴奋的喊道：“何亭婷赶紧塞雪！”
何亭婷从他身侧猛地一扑直接给石不琢扑倒在地，赵鹤声立马起身死死压住他，何亭婷跟花与春拼命往他脖子里塞雪。
“何亭婷你叛变！”
“这叫弃暗投明！”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你个大欺负个小！”花与春反驳道。
石不琢整个人凌乱的躺在雪地中，绝望的看着笑得喘不上气的三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控制住赵鹤声，面对他的力量，赵鹤声只能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他紧忙往赵鹤声衣服里塞了一堆雪，然后追上逃亡的花与春把她摔倒在地，继而精准的抓住瘦小的何亭婷，拎小鸡崽儿似的左右手分别拎着她的一只腿和一只胳膊，“你竟然叛变，服不服现在？”
“服了服了！”何亭婷又怕又想笑。
“我不信！”
“我真服了。”
“叫哥。”
“哥，我真服了。”大女子能屈能伸。
回到教室，暖气上都是大家湿透了的衣服，花与春打了个冷颤，她穿的有点儿单薄，女孩子嘛，正是爱美的时候。
这时赵鹤声递过来一沓暖宝宝和一双没拆封的鞋垫，花与春诧异的看着他，心里的小鹿慌不择路的乱撞，但当他又拿出一沓暖宝宝递给前桌两位以后，这只鹿啪的一下跪坐在地，她偃旗息鼓的趴在桌子上，唉，自作多情。
*
赵鹤声在花与春闻到一股冷冽的玫瑰香，像是红艳的玫瑰在盛开的刹那被冰封在雪原，这股香气若有若无的绕在他的鼻尖，勾着他猜测香气来源的位置。
“你喷香水了？”
听到询问的石不琢欠欠儿的回头，“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连人家喷香水都要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你吃的包子，五个。”
“卧槽，我忘了咱俩一起吃的了。”
“石头，你前天欠的五个单词还没背。”何亭婷拽了拽他。
“你记性怎么这么好？”石不琢问，“那你记不记得我尺子放哪儿了？”
“挂兜最上面的口袋。”
石不琢将信将疑的摸去，竟然真的有一个尺子，“我去！我找了三天都没找到，早知道就问问你了。”
等到石不琢安安静静背单词去了，花与春才紧张的试探道：“好闻吗？”
“嗯。”
“喜欢吗？”
赵鹤声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花与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句话问的有些暧昧，她懊悔死了，一瞬间想把脑子拿出来看看哪块短路了，虽说后悔，但心底还是隐隐有些期待。
“嗯。”赵鹤声耳朵微红的回答。
她舒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一支滚珠小样给他，“喜欢送你，中性香，男女都能用。”
赵鹤声刚想拿过来她却忽然收回了手，然后不太好意思的问：“我用过一次，你不嫌弃吧。”
“不嫌弃。”
花与春忍住笑意，心里雀跃无比，用同一款香水哎！
他拿过来涂在手腕，又细细闻了闻，和她身上的不一样，这是种味道更像是冰凉的雪花落在皮肤上，随后被体温融化。
“这是前调，后调才是玫瑰香。”花与春怕他不喜欢赶紧解释道，“我一般涂在手腕或者耳后，冬天也会涂一点在锁骨，你可以试试，这样不浓烈。”
赵鹤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夜晚，在宿舍楼自习室学累了的赵鹤声从笔袋里拿出香水，标签上写着香水的名字：亲爱的谁，他忍不住浮想联翩，按照花与春教的方法涂在手腕和耳后，涂到锁骨的时候他骤然想起她的话——我用过一次。
用过一次吗？也是涂在这三个位置吗？滚珠贴近皮肤缓缓移动，冷冽的香气与燥热的皮肤形成巨大的反差，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玫瑰外晶莹剔透的冰被不断攀升的体温融化成一滩饱含香气的水，从锁骨流淌进心脏。
赵鹤声火速收起香水，决定再学一个小时静静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香水——亲爱的谁（十六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