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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同学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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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灯像一颗黄澄澄的咸蛋黄挂在屋檐,金灿灿的油融着满天繁星沁润了整个露台,初冬寒冷的风吹过,渐渐抚顺了她躁乱的心,舌尖上啤酒的苦味终于消散。
这场同学聚会她还是来了,花与春叹息一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转过身准备继续与她的同学们开怀畅饮,可回头的那一刹那她猝不及防的与正站在窗前的赵鹤声视线相撞,才消退的醉意此时排山倒海的冲上大脑,她仿佛被扣在一个能隔绝一切声音的玻璃罩子里,屋里的吵闹一概听不见了,她鬼使神差的走到窗前。
“吃吗?”他从兜里掏出几块五颜六色的糖摊在手心,花与春莞尔一笑,用手指戳了一下二人中间的窗纱,赵鹤声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歪头笑了笑,一点昏暗的光简单的绘出两人脸上的明暗,点亮眼中的温柔,隔着纱窗,爱意朦胧。
“你确定不和我坐一起吗?我都想你了。”花与春眼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这声棉花糖一般的询问令赵鹤声羞怯不已,一股电流顺着血管游走,酥麻难耐,他眼睛四处乱瞟,不敢对上她炽热的目光,“进屋吧。”
走回桌边,他替花与春将椅子拽开,随后又拽了一把坐在了她旁边,回到了耀眼的白炽灯下,两人心照不宣的将脸红怪罪于酒精。
花与春站在酒店门口等去商店的赵鹤声回来,她深吸一口烟,然后吐出,她仰望天空,群星的闪耀被路灯夺去,看见的只有一片惨白的光。在这个世界没有不疯的,她自嘲的一笑,推我进地狱吧!我从未淡忘的爱人。
一支烟还没抽完,她看到了并不想看到的人——丁海。
“这不与春吗?”花与春避开他搭过来的胳膊他也毫不尴尬,他指着酒店的牌匾意味深长的问道:“等人?”
花与春白了他一眼,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快点儿走,她不想让赵鹤声碰到他,不然他说个没完,问个没完,美好的计划就得泡汤。
“哎,徐醒说你出轨了,真的假的?”
“你说呢?”
“我不相信,但那天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声哥就跑了,我一问你俩一起走的。”那间酒吧是他家的,他总找赵鹤声一起喝酒。
“你不跟我联系,跟他走的倒挺近。”花与春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丁海心一颤,习惯性的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捻了捻,插科打诨道:“你那不是结婚了吗?多少得跟你保持点儿距离。”
花与春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敷衍,她扬起下巴指着那边喝的晕晕乎乎的几个老板问道:“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吗?”
他苦笑着回答道:“这不是没办法嘛。”
“哦,对了,你和徐醒下次上厕所的时候看一眼就知道我俩为什么离婚了。”
丁海对这番颇为露骨的话感到震惊,但接下来有让他更加不敢相信的话。
“他还有弱精症,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可以把病历调出来给你看。”
徐醒卑鄙的造谣,但她正直,除了缘由字字真言。毁掉一个女人的方式就是造她的黄谣,攻击一个男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揭穿他能力低下的事实。
“卧槽。”丁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对啊,你之前不是怀孕了吗?”
“对啊,结婚四年才有一个孩子,你觉得这是什么概率?而且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孩子了。”
丁海转动了一下他不太聪明的脑瓜,决定回去以后找徐醒上个厕所,他连忙给人发了个微信:扬哥,搁哪儿呢?接我一下。
发个位置少爷。
花与春松了一口气,幸好在赵鹤声回来前把他打发走了,不然他那张没门的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进了酒店,花与春拉过赵鹤声的手腕,一颗穿着红绳的扁椭圆形的珠子安静的躺在他的皮肤上,“之前见你还没有。”她指的是酒吧那次。
赵鹤声思量着怎么解释,但花与春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因为她可以猜到这颗珠子的前身——他们的结婚对戒,她抱着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她太瘦了,骨头十分硌人,他轻轻的回抱着,生怕稍微一用力就折断了她。
温存不到五分钟他们就被警察抓走了,原因是□□。
多离谱啊!
前台当时忙花与春的身份没登记上就让她进了,谁想到警察突然查房啊!
“你俩什么关系?”
“前任。”赵鹤声说。
“为什么和前任开房?”
“念念不忘。”
“你俩之前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高二夏天,五月二十一。”
赵鹤声这边是警察问一句答一句,而花与春属于老实交代,没等问就自己说了一大串,甚至把赵鹤声的身份证都背了一遍。
“你们为什么分手?”
刺眼的白色灯光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来他们心脏,硬要取出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的异物。
“我/他没有接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