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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怀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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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出生的第三天,赢越终于有空来未央宫,高勉来报的时候,齐颜卿正在和颜商讨论半个月后如何演怀孕这场戏,齐颜卿本想着赢越已经得了一回,算是遂了他男人那点念想,之后又是拒之门外,又是初得皇子,总不会这么快又黏上来,等再过半个月,他寻个机会把怀孕的事一亮,赢越就在碰不得他了,他真没想到赢越竟这么快就又想起他了。
“公子,让他进来吗?”高勉俯身询问。
齐延卿寻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他和赢越已经近二十天没见过了,他毕竟是九五至尊,又是骄傲倔强的性格,之前自己闹脾气,一直晾着他,可是齐延卿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没自大到以为赢越被他这般冷落还能死心塌地,来贴他的冷脸,欲擒故纵玩脱了就不好了。
待高勉出去,齐颜卿望了望颜商,脸上的红不自觉的蔓延到了脖子,朱唇半张不张的,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颜商看了看他,一脸学堂上教授诗书的正经气:“床第间的事不是非要动真格的,你若怕他伤了你的孩子,别的法子也能让人欢愉。”说完抬手,食指在齐延卿的唇角轻抹了一下。
齐延卿在来秦国之前,是对风月事没半点遐想的,就算和承熠那一次之后,也没给他留下多少波澜,他只是承受着,想着那是他爱的男人,鱼水之欢自是早晚的事,他不去问,颜商也不提。
可是自他有了这个计划之后,这点事还是要知晓的,如何让对方沉迷,如何让自己不受伤,很多细枝末节,颜商都教给他,颜商看着一身白袍的齐延卿,他从七八岁看着他长成亭亭立身的男子,想着他的命途多舛,别过脸叹了叹气。
齐延卿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颜商待他如自家弟弟,他心里都明了。
“如果赢越不满足,非要行事,那孩子会有危险吗?”齐颜卿还是把疑虑问了出口。
“孩子还不足两月,不止房事,能危害到他性命的事桩桩件件,在他出生之前,他要面对的危险很多,一切听天命吧。”
颜商的意思齐延卿听懂了,他对面前的人轻轻俯身施礼,说了声“谢谢兄长。”
赢越这晚如愿的留在了未央宫,他二十多天没见齐延卿,把思念之情,凄凄楚楚的跟齐延卿翻来覆去的念叨,齐延卿不冷不热的听着,赢越也不恼,他笃定这人是对他有意的,不然以他的性格,若他不愿意,就是刀架颈上,也听不到他一句好话,他当齐延卿现在的态度只是还有点别扭,刚跟旧爱分开,转身就和他这个新欢打情骂俏的,不是齐延卿的风格,他现在只要慢慢的磨着,这人早晚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
赢越来的时候也没想怎么样他,就是想看看他,太久没看见人,赢越吃不下睡不好的,后来想的厉害,竟觉得这周身空气都不够他呼吸的,干什么都恹恹的,憋闷的受不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对齐延卿的感情又深了一度,已似药瘾般不可自拔。
于是这夜开始时,躺在齐延卿身边他就已经乐的不行,望着身边着青白色里衣包裹严实的身体极力控制着,齐延卿背着他睡,也不敢睡的太实,赢越就这么忍着忍着,听着那人一声声的呼吸声都觉得勾人。
“轩槿,你睡了吗?”赢越望着曼妙纱帘,睡不着。
“恩。”齐延卿还是背对着他,懒懒的应了一声。
“这几天看着那个雪白的小人,还真的挺招人疼的,你猜我看那个孩子,想的最多的是什么?”赢越侧身看了看背对着他的人,没得到回应的他也不着急,自己慢慢的说“我在想,若是我俩能有个孩子该是什么模样呢?”
齐延卿听到这句,周身微震,虽自己正筹谋着给赢越一个便宜孩子,但是他没想过,赢越竟真的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他还曾想,赢越能接受一个男子生的孩子吗,不会把他和孩子当成怪物吗,他都盘算了一套说辞想说服他接受男人产子,可没想到....齐延卿心里微微动容了,虽不是爱,可是至少他有瞬间的感动。
看齐延卿半天没说话,赢越开始恼自己了:“轩槿,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嫌弃你不似女子那般能生儿育女,我的轩槿能来到我身边我已经再无所求了,没有孩子的叨扰更好,以后就我们两个,多好。”
齐延卿终于转过身,和赢越对视了,他看见赢越满脸的宠溺笑容,试探着说:“如果我真能生育,怀了你的孩子,你可高兴?”
赢越仿佛脑子里正在构想那一副幻境,嘴角弯的下不开:“自是高兴的连得了这天下都比不上的,到时候我天天抱着他,也抱着你,一刻都不撒手。”
齐延卿心里很是无奈,赢越的一片真心,最终都是要被辜负的。
面对齐延卿如水波荡漾的眸子,赢越知道齐延卿不喜欢这么快,可是身体的欲望慢慢滋长,他倾身压在齐延卿身上:“轩槿,别拒绝我,也许上天能感念我的真心,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次日清晨,赢越赖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被齐延卿赶了去上朝,他如今这种情况,是如何都不能再多个红颜祸水的罪名。
颜商来时,高勉还立在门外,神色倦怠外加某种莫名的隐忍。
“昨夜是否闹腾了半宿?”颜商不带任何表情的叙述着。
“是,快到凌晨才睡下,那赢越这般折腾公子,孩子还能好到那里,下次我就进去切了他,让他不知顾及。”高勉眼里淬了邪火。
颜商瞪了他一眼,高勉的心思他早几年就窥见端倪:“你不要命,轩槿还要呢,总会有转机的,暂且都忍着。”
高勉还是有气,也不接话,颜商把手里的托盘递给高勉,高勉瞥了一眼,知道是安胎药,可他现在就是不愿意近那个满是情欲气息的屋子,于是偏过头也不接。
颜商无奈,自己端了药进去。
内殿里,齐延卿正收拾床铺,开窗通风,看见颜商进来,多少有些不自在,他怕他味道空气里不同的味道,医者的鼻子是最好使的。
齐延卿看看浓浓的药汤,他这人不怕恶人,不怕鬼神,却偏偏从小就害怕喝这几口药汤,当即垂了眼眸做可怜状:“能不能不喝啊?”
颜商就知道会这样,他从十几岁就在赵国皇宫里跟着父亲学医,后来学成之后自己从医,齐延卿是他的病人里少有的极其惧怕喝药的人,赵国皇宫当年总是出现二十出头的小太医,追着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满皇宫跑,就为了喂进去一口药。
“要不你把昨天晚上的光景给我一条条一件件说来听听,我再重新判断需不需要喝这碗药。”颜商直接使出杀手锏。
齐延卿没想到他来这招,顿时败下阵来,捏着鼻子,赴死的表情几口就喝光了,可这边刚进了肚子,就忍不住的呕了起来,颜商看准时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东西,齐延卿品着,是那种清冽的甜,胃里的翻腾缓解了一半。
之后两人继续商议计划实施的具体步骤,待到日上三竿,颜商要回去看药方了,转身之前,他踌躇了一下说:“以后赢越留宿,你小声一点,门口有人听着伤心。”
齐延卿反应了片刻,忽而明白了,顿时羞得想在地上开个缝隙让自己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之后的十多天,赢越忙完政事都会去看看小皇子,待到晚饭时必来齐延卿的未央宫,宫里传的厉害,说这贵君刚来时那般的惺惺作态,天天拒陛下于千里,这没几天就日日勾引陛下,一夜都不让陛下休息,这不就是欲擒故纵,狐媚惑主的狐狸精作派吗,可是任谁也想不到,天天留宿的秦王,自十几日前就再没真正的碰过他的美人。
转眼四月过半,某日乌云密布,炸雷的雨夜,阖宫上下都有了一个不眠夜,因为未央宫里那位主子,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