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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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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是再也没有画过妆,她的脸对那些粉过敏啦,肿了无数小包起来,毁的厉害。
都是老年人惹的祸!都是讨小老婆惹的祸!
菊香殷勤的给她煎了好几副中药来,由于东西是她介绍秋雨去买的,所以她对粉有质量问题感到很内疚,这两天对秋雨是低眉顺眼的,连她再叫她菊花也不回嘴了。
眼看她这么凄惨,长青却成日里“躲”在外面,连个人影都不见,她豁出去一张烂脸去铺子上找他,竟然也扑了个空……
难道,难道真的就这么被嫌弃了!?因为脸烂!?
偏偏烂好心人菊香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少夫人,你放心,娶妻求淑女,咱们少爷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
秋雨嘴角抽筋一下,咬着牙齿憋出一句:“谢谢你了。”
夹心饼干不在,秋雨和婆婆的关系就更难处了,她每次一听见老夫人的脚步声,就跟以前上学遇见了班主任一样,能多快消失就多快消失。
但这一天,当秋雨溜下楼去拿点心吃的时候,突然听见堂屋里有人说话,有老夫人的声音,还有另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声音,老人家正在问人家婚配没有啊什么的。
什么情况?秋雨警惕的在楼梯阴暗处偷听着。
那女子似乎声有哽咽,道:“老夫人,花婉不想嫁其他人家,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花婉早已把自己看做穆家的人,可现在,现在……”
平时跟容嬷嬷一样让人打冷颤的老夫人,此时温柔的像一盆烧热的洗澡水,饱蘸深情的说:“我的儿啊,苦了你了,我们家长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着你这么好的凌霄花不去采,偏要捡人家丢下的果子吃,他也就是太心软……”
“老夫人,现在说什么也,也没用了,长青哥他……呜呜呜呜……”
“儿啊!别哭,老身断不让你受委屈,这段时间铺子里的事儿太忙,等闲了,老身一定好好给你做主……”
靠!!!!!!!!!!!!
秋雨简直了,她愣了足足四个五雷轰顶的瞬间,抬起脚,狠狠把楼梯拐角处的一个花盆子踢翻,发出碰的一声巨响,惊飞了的堂屋里的一对阴谋家。
她跑回房里,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直累的抽筋才趴倒在床上。
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此时此刻那两个娘们在身边就好了,三个疯女人团团坐,怎么也比自己现在一个人纠结强啊……
长青从定州府衙见过知府大人后,小厮牵过马,说:“爷,我们还得去城南的钱庄看看是吧?”
“是……”长青答道,昨天接连收到好几笔大额兑钱的银票,且都是一个外乡客人来兑的,知府大人特意叮嘱他近段日子要小心,所以理应要去看看,但他想了想,还是对小厮说:“先回家一趟。”
“好嘞。”小厮应道:“少爷也有几日没能回去了,少夫人上次还来找你来着,可惜刚巧你在会知府大人,就没敢报……”
“秋雨来过?”长青心下一惊,他夹了一下马肚子,催马就往家里赶。
刚到门口,他就吃了一惊,梅香正往外头送花婉,花婉眼儿肿肿的,似刚刚哭过。
“婉儿!”长青招呼道,他勒住马,跳下来走到花婉面前:“你怎么来了?”
“我就来不得么?”花婉嗔怪的说,随即马上解释道:“是老夫人说想婉儿了,叫我过来陪陪她。”
长青随口哦了一声,又道:“见过你嫂子没有。”
花婉眼睛斜看着一处地面儿说:“没见着人,倒听见声儿了。”
“啊?”长青一愣:“她唱歌了?”
“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花婉和老夫人在堂屋絮叨家常,不知怎么的,嫂子就在楼梯那儿摔东西了,把老夫人气的,我劝了好久才……唉……”花婉抬起头,一下子又泪眼汪汪了:“长青哥,花婉以后再也不来了。”
“别这么说。”长青颔首略思索了一下,说:“婉儿,赶明儿你有事儿吗?”
花婉心中一阵惊喜,说:“早上要和母亲去进香,然后就没什么要紧了,怎么?长青哥找我?”
“恩。”长青点点头:“那明儿你能来一趟吗,我叫梅香备好你爱吃的藕荷紫糕。”
这句话一说出来,连梅香都多看了她家少爷几眼,满脸的疑惑不解。
送走花婉,长青一转身,正好看见秋雨的头嗖的一下从二楼花窗里缩回去,他知道又要赴汤蹈火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去给他娘请安,老夫人倒是端着脸,装的跟没事人一样,长青也不多说,径直上楼,只见楼梯转角处那个一人合抱大花盆子果然没了,不由得脚步犹疑了一下。
“少爷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姑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房间里关着,谁也不让进去,可急死人了。”菊香正好从上头下来,一见他就压低了声音的唠叨。
长青恩恩的答应着,突然拉住菊香就说:“来,你跟我上来,别吱声。”
秋雨红着眼坐在屋子里,大吃大嚼储存好的牛肉酥和百合糕,补充好体力准备做一回野蛮媳妇,一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叩了叩门,马上叫道:“走开!我可是会打人的!”
“你舍不得。”长青笑嘻嘻的说:“为夫这么英俊!”
秋雨差点儿就要泄火,但她挺过来了,继续保持着昂扬的怒气说:“那我就不打脸,只踹烂你的屁股!”
反正这次她是铁了心肠死不开门的。
“唉娘子,为夫在外面忙了好几天,连衣服都没有换,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进来拿件衣服吧。”长青哀求道。
“笑话~~~你会没有衣服穿?让你那个什么花妹子给你做啊!她不是长了一张田螺姑娘的脸吗!?”
“婉儿,她连你会做衣服都知道!?”门外响起长青故意压低了的说话声。
“恩……啊……”一个女子答应道。
秋雨赶紧凌波微步移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长青继续道:
“婉儿,你也看到了,我家娘子这么凶恶,你要是嫁进来,还不得被她折磨致死啊?”
“唔……”女子纠结的应道。
“所以,我们还是私奔算了……”
“好的,长青哥,我跟你走~~”女子捏着嗓子说。
“好婉儿~~”
啥!?秋雨只想用眼睛喷出红莲之火把门口的奸夫□□烧死,但她奋力拉开门,却见长青和菊香抱着胳膊,一人倚一个门框在演话剧。
耍我!?她刚想关上门,就被长青一脚抵住,他回头对菊香挤挤眼,说:“谢了。”
长青恶狠狠的关上门,把秋雨逼到床边,狞笑道:“妒妇~~~竟敢把夫君关在门外?”
秋雨吞了口口水,简直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如今之计,只有……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捂着脸,呜呜呜的假哭起来。
“哭吧哭吧,哭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长青一边解腰带一边冷冷的说。
秋雨还在装,只是捂脸的手已经五指张开,贼溜溜的偷看。
长青脱下宽松的袍子,只剩里面贴身的衬底儿衣服,秋雨放下手,喃喃道:“你瘦了……”
“是啊……最近事情真的太多,真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闹心。”长青伸展了一下手臂,仰躺上床,把头枕在秋雨腿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累……”
“我也烦啊……”秋雨撅起嘴巴:“就你娘还嫌不热闹,非要……”
“今天不说婉儿和我娘的事情。”长青闭着眼睛,似疲倦至极:“我只想你和安静的呆一会儿。”
秋雨听他嗓子都哑了,也不忍心再和他斗气,只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是啊,你好几天都不在家,我可闷了,成天就坐在屋里对着街面儿上发呆,都要的自闭症了。”
她是真想家了,穿越过来后,虽然圆了结婚梦,但老爸老妈还有闺蜜都人间蒸发了,她已经快要想不起以前的快乐来了。
“娘子,你想家人了吧?”长青声音飘浮的说:“那赶明儿得空了,我做东,请你表哥来,咱们三人下趟馆子。”
表哥!?秋雨两眼圆睁,啥?原来在这古代我有亲戚!?怎么都没有人和她提起过!?
“我有个表哥!?我表哥是谁!?”她尖叫着问道,却只听见一阵轻微的鼾声,低头一看,长青已经睡着了。
秋雨怔了怔,缓慢的把长青的头让到枕头上,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自己走到窗前,双手十指交握做女神祈祷状,陷入到自己的憧憬中,哇~~表哥~~我有个表哥~~~~~再也没人敢欺负我娘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