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稚名林子的日记：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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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在找孔琳。”
江楹、夏教礿和徐孟之三人在走廊间快速奔走着，江楹走在夏教礿前面，语速飞快地分析着：“但这也不代表我们安全了。相反，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较为安全的藏身之处。”
“就不能呆在办公室吗？刚才的人、额，我是说，像人的东西，都能够打发走，你俩只要将就在桌子那里躲到天亮不就行了？”
“正是因为那像人的东西来过了，我们才更应该转移走。”
一直沉默的夏教礿此刻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他淡淡地补充道：“它知道了，其余的它们肯定也知道了。”
“那间办公室的锁对她们而言形同虚设。况且，你怎么知道它没有发现我和学长？你的说辞仅仅只是表面上过得去罢了。”
“诶，你这小孩——！算了，看在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份上原谅你。你俩是没看见那玩意多吓人！才能在这说风凉话！那东西简直比梦里追杀我的实验素材还恐怖三四倍！”
江楹对夏教礿来历不明的攻击性感到不理解，但他今日已经跟昨天“初遇”时光风霁月的模样大相径庭了。左思右想，江楹只好把他的这种转变归因于自己对他还不够了解。
与之相反，他此刻对于徐孟之可正新鲜着，甚至对他的事迹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你女儿不是才五岁吗？人家可都十八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没人在意那个东西吗？！我都描述得那么真实了，你们好歹同情和它正面对决的我吧！”
“这种话能不能和许倩说去，别老和我说。”
许倩，即徐孟之口中的倩倩。自由职业者，自己开了连锁会所，是个相当有手腕的富二代美人。同时也是徐孟之的妻子，二人共同育有一名女儿。如果如今是2124年9月1日或往后的时间的话，他们的女儿许芝在今年八月份大概就满5岁了。
想到这里，江楹问道：“芝芝还好吗，我那时候没来得及和她道别。”
此刻他们已经顺利抵达保育室，夏教礿上前来用钥匙开门，江楹同徐孟之谈话的同时，也在警惕着四周。
“…我说芝芝想你了，那肯定是在安慰你。你不告而别的时候她才一岁不到呢。哪里能记住你。她挺好的，很健康。等到我们都出去后，你好好和她重新认识下吧，不称职的干爹。”
听到此，夏教礿拉门的手顿了下，但还是把保育室打开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先进去。
江楹和徐孟之没推辞，迅速进了保育室，夏教礿紧随其后，在关门前环视周围，但此刻月亮又被云层遮住，走廊上的情况很难被看清了。夏教礿只得放弃，把门快速关上，落锁，一气呵成。
保育室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空气混着灰尘颗粒。夏教礿站在门边，没有往内走，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很难向内走。江楹和徐孟之自从开始聊天后，二人间就像竖起一道无形的高墙，将夏教礿关在外面。尽管他也没试图敲门就是了。
“我来这里之前，倩倩刚准备和我离婚。她抱着女儿正收拾行李，我刚进门就急了，结果踩到门口的玩具熊，头撞到地上，眼一闭，再醒来，就到了刚刚的办公室位置上。”
徐孟之已经开始不顾场合地倒起苦水，江楹竟还配合，他站在保育室内用于休息的床前，沉思片刻后，询问对方：“你是做了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许倩都忍不下去了？”
徐孟之：“我不知道啊，我前两天刚升职了。仔细想想，我好像半个月没回家了，都是在研究所睡的觉。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我事先都报备过了啊......”
“我先提醒你，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江楹耐心听他念完，才开口制止：“我必须告诉你，在来这里前，我大概是已经死了。所以这个游戏不但确实有某种能够使人复生的魔力，我们最好也先顺从指引，通关它。”
“也是，我记得它提到了‘抹消’，那或许确实从某种角度上说明——我们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中？”徐孟之暂时不问江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会“大概已经死了”。这或许是他们共事近四年培养出的默契，总是优先解决更加紧要的任务。方才难得的叙旧反倒是少数情况中的少数。
“没错，抹消。如果能够确定将我们带入这场游戏的是某个【人】的话，我们就需要将他的【目的】纳入考量了——说起来，你认识那边的男孩吗？”
江楹忽然将话题引向夏教礿，徐孟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愣了愣。他的表情闪过一丝犹豫，江楹捕捉到，于是继续问道：“你认识他对不对？那么‘孔琳’你应该也认识，是吗？”
徐孟之显然在思考着什么，但片刻过后，他还是回答了江楹：“没错，我认识他。你嘴里另外一个人，我也认识...但解释起来稍微有些复杂。但有个重要的问题，我认识那边站着的那男孩的时候，他不是这个岁数。你明白吗？正如你所说，他现在看起来最多18岁。”
“我确实18岁。”
夏教礿回复了他的话，用他那令人莫名感到安心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平铺直叙道：
“我和你们的时间一定不一样。因为我不认识你，徐孟之。而在我的记忆里，江楹是我的学长和朋友。我们就读于第一军事大学附属中学，他也只比我大半岁。”他强调道：“尽管现在没人能帮我证明这点。”
“我的事暂时别想了，线索不够。但你们也别把我当小孩。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玩家B’的真实身份。”
“是的，我刚才验证了一个想法，大概有百分之85左右的概率是正确的。我们，玩家ABCD，在游戏外本就是相互认识的。只是，夏教礿与我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线，我失忆了，‘孔琳’暂时无法正常交流。”
江楹来回踱步，无意识地慢慢走到了夏教礿身边。他们二人一齐看向徐孟之，一双如墨般漆黑，一双如潭水般沉静。徐孟之无端感到毛骨悚然：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因为只有你能回答这个问题了。”江楹这样说。
夏教礿则更加直接：“两个选项，玩家B,在你的记忆中，是‘孔琳’，还是‘林玲’。”
徐孟之面色严峻：“严谨来说，都是。江楹，你理应记得。改造人手术有一个‘蓝本’，对吧？那么我想，我们应该称呼她为【孔琳】3438号。在成为3438号前，她的身份证明上登记的名字是‘林玲’。”
说到这里，江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泛黄的纸，被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拿着。有谁念着上面的内容：
“姓名：林玲，年龄20，性别女。职业......记者，状态：双腿截肢；改造意向：脊背处增加节肢型义肢六条及以上；视力强化；腿部补完；面部改造......资产清零，患者自愿领取编号3434...昨日新增3名患者，现在是3438了......”
“江先生，请签署手术同意书——”回忆中的画面像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机，画面闪着雪花。江楹甩了甩头，它们便消失了。
“也就是说，她是以孔琳为蓝本的基因改造人。真奇妙，无论是改造还是，主角是她俩这件事。”
“你这话的意思是，她俩认识？”徐孟之好奇地问道：“我们可不知道她俩有什么联系，事实上，我和她还共事过一段时间，在江楹走后。”
“还有这回事？”江楹有些诧异，但又觉得合理：“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人？我记得，改造手术并不会剥夺患者的记忆——大脑本就受损的患者除外。”
“你这问题问的，像情感频道采访。我和她不算熟，只有几次材料对接时见过面。一定要形容的话，她大概比较自信，很会说话，和改造躯体比较合得来。顺便，她的改造后适应程度大概有A——天生级别左右，排异反应指数为一到十中的三。”
徐孟之的形容方式和研究员的书面报告比较接近，可见确实和“孔琳”3438号不熟。
“她和孔琳完全是两种人——我可以断言。她们身上除了性别以外，几乎没有共同点。孔琳永远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学长。”
“什么样的眼神？”江楹问。自从被她浇了一身菜汤后，他再没能看见过孔琳。
“怨恨——纯粹的怨恨。”夏教礿形容：“所以我说，你看不见也好。”
“原来如此，那种情绪叫做怨恨啊。”
江楹的反应反而使得夏教礿和徐孟之困惑起来。
“我觉得，‘恼羞成怒’或许更加恰当。毕竟她负责看守了我四年时间，最后还是被我‘跑掉’了。这样子，哪怕能够活着回去，当局也不会放过她。”
“什么叫‘看守你四年’？”
“你被当局关起来了？！”
哦，我忘记说了。真是不好意思。
江楹心想，尴尬地冲着面前已经炸毛的两人扯出一个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稚名林子的日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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