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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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萨瑞提亚、芙里伦和国王总管加立安被瑟兰迪尔降罪。
“你们如何看守罪犯？”王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怒声问，“竟然让他们里应外合、逃出了地牢？你们该负全责。”
加立安慌慌张张地伏在座下。芙里伦和萨瑞提亚对视一眼，萨瑞提亚垂头沉声说：“陛下，我们监管不力，请您降……”
“罪”一字尚未出口，大殿门口突然传来声响，侍卫们纷纷骚乱。
瑟兰迪尔怒意未平，闻声望去，是刚刚从东猎的队伍赶回来的王嗣莱戈拉斯。他一身风尘仆仆，似乎刚刚跃马下身便匆促走来，金发披在肩上细碎凌乱。
“Ada，请您再次思忖，他们能够里应外合逃出去，是因为有一个飞贼从一开始就没被抓住。这事萨瑞……队长和副队长，不应该负全责，不是吗？”
瑟兰迪尔眯起眼睛打量着显然是刚了解完事情情况就急匆匆赶到这儿说了一大堆的儿子。他意味不明：“我以为你该学会最基本的礼仪规矩了，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停顿了一下。他娴熟于辞令的一面似乎突然苏醒了过来，垂头行礼：“抱歉，ada。我太过偏向与队友的友谊之厚重，唐突赶来扰乱大殿的秩序，请您理解。”
“最好如此。”王并未垂下高贵的眼睛再施舍眼神给他的儿子，他冷冷地宣布道：“从今天开始，侍卫队长萨瑞提亚，副队长芙里伦，暂时革除职位一年，由罗瓦拉德之子阿塞穆尔和兰威之女艾琳微奥分别代替其岗位。”
莱戈拉斯攥了攥手。他的目光投向萨瑞提亚，她有些诧异，但还是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
萨瑞提亚知道瑟兰迪尔的怒意是看在儿子莱戈拉斯的份上收敛了许多，处罚也不算重。
她思索着，只是思索着莱戈拉斯得知事情后失态赶来的样子。
好像是……格外的偏向她。
这时候芙里伦从身后走过来，面无表情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去给加立安一点教训。”
萨瑞提亚登时点头，把注意力从莱戈拉斯身上移开，掰着手指冷笑着道：“把他拖到后山去。”
***
这时的狄莉斯正缩在木桶里，和前前后后十几个木桶一起在河流上漂浮。
他们在夜晚终于到达了长湖镇的港湾。这里是人类生活的地方。飞贼比尔博趁着夜色，把他们一个一个拖上岸，接着打开木桶盖子不客气地让他们自己爬出来。
矮人们一个个筋疲力尽，半死不活地躺倒在草地上。
狄莉斯还不算太狼狈。她走到索林·橡木盾身边，询问道：“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矮人王子用深邃的黑色眼眸看了她一眼，撇开目光投向远处灯火阑珊的河镇。
“我想我们该感谢巴金斯先生和天上星星的保佑，”他说，“现在，去长湖镇，此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们顺着河岸走到镇头，人类来来往往，矮人王子腰间和脖子上都挂着闪耀的黄金，他高声向人们宣告他的到来。
一时间众人纷纷投来目光。他们都变得非常兴奋，有些比较笨的家伙立刻跑出屋外，似乎以为山中马上会像老一辈人流传的传说那样流出黄金、湖泊会立刻化为金色。
镇长匆匆接待了这行奇怪的客人。消息如同野火一般地传遍了整个城镇，人们在大屋内和屋外兴奋地大喊，到处都是慌张忙乱的脚步声。有些人开始唱起了山下国王回归的歌曲，是索尔的曾孙而非索尔本人出现的事实，对他们一点也不构成困扰；其他人则是着唱了起来，歌词在湖面上回响着。有些歌曲十分的老旧，不过有些则是刚出炉的，里面还描述着恶龙的死亡，以及它的宝物从河上流入长湖镇。
他们得到了热情的对待和充足的休息。在十天以后，趁着人们热情尚未消散，索林运用他的机智向镇长说明了踏往孤山的征程，并说服了见风转舵的镇长赠予他们几艘船，沿着湖泊往北而去。
经过几天的航行，一行人来到荒芜阴沉的孤山。他们一路上找找停停，最后终于来到了南方支脉的边缘，找到一面洞穴的山壁。他们敲打着山壁、又推又拉，试着让它移动，念诵着片段的开门咒语，但毫无用处。
当晚，兴奋的矮人们把营地转移到山壁上来，天生大力的狄莉斯用绳子把帐篷和一捆捆物资拽了上来，矮人们为她大声喝彩。
“干得不错。”索林注视着她把帐篷扔在地上，点点头。
在夜晚，比尔博找到了打开那扇大门的诀窍。他大呼大叫，让矮人们推开了石壁，轰隆声响起后，尘土飞扬，显现出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在平滑的、坚毅的山洞里，矮人们一个接一个，跟在比尔博身后慢慢地在木板上躬身爬行。飞贼被委以重任，去到最深邃的地底洞穴里，在堆满金山的沉睡恶龙史矛革的身旁偷到矮人的家传宝钻，最终顺利地回来了。
矮人们彼此传递阿肯宝石，七嘴八舌，兴奋地围在飞贼身边。然而狄莉斯敏锐地察觉了不对劲，她摇了摇索林：“快走吧，如果史矛革醒来……”
话音未落，山中传来了隆隆的低吼声，彷佛有哪个古老的火山苏醒了。
索林嘶了一口凉气。
晚了。
……
诸多矮人都不想再过多回忆那个躲避恶龙的可怕夜晚。
惊心动魄的经历将时间缩短，像是时空跳跃溯溪。恶龙翱翔着喷吐火焰，造成长湖镇一片火光。人类巴德斩杀了史矛革，索林回到墨瑞亚，矮人们打理起装满了数以万计的财宝金银，以及寒冷的殿堂。
索林登基为王，然而正如年迈的矮人巴林所说的那样，他的眼睛逐渐盛满了财宝，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他开始变得不理智了。
孤山的财宝消息被泄漏出去，三支大军浩浩荡荡向孤山进发。
在云雾遮蔽的夜晚，狄莉斯忧心忡忡地拿出胸口的那条项链，将它挂在了脖子上。
既然是精灵所赠，一定会有什么咒语之类的功效吧！
硝烟四起，五军之战一触即发。
狄莉斯永远不会忘记这场战争：奥克的红黑色旗帜密密麻麻难以计算，部队就像一股黑红色的怒潮一样，暴乱凶猛地往前狂卷而去；精灵的刀剑和枪矛在幽暗中闪动着冷焰般的光芒，箭雨密密麻麻地穿透长空。前来支援的矮人们怒啸着，骑着坐骑挥舞斧头冲在孤山之前。
索林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黄金和首饰。他带着一队矮人向石垒外冲去，在黎明的曙光到来之前浴血奋战，像是黄金在火热之中的余烬。
刀剑纷乱之间，狄莉斯一把把菲力和奇力两个小矮人抓住，轻松就拽到自己身后来。这使得他们避开了奥克的致命攻击，有机会喘了一口气。“狄莉斯！”两个人哇哇大叫，看到远处薄弱的防御线上索林和苍白巨大的奥克对峙。
狄莉斯一把把他们举到石头上，毫不犹豫地朝索林的方向奔去。她大喝一声，一刀劈下了奥克的脑袋。
黑血四溅，有几滴还溅到了躺倒在冰面上的索林的脸颊上。他看着狄莉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幸亏那些都不是他自己流的。
狄莉斯喘息间都带着血腥气，她和索林对视着，伸出手把他拽起来。
索林卸下了深冷的防备，劫后余生地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样的……我欠了你一命。”
他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脸色骤变：“小心！”
一个壮硕的奥克拿长矛捅向狄莉斯，索林眼睁睁看着，心脏几乎骤停。正当他以为要看着狄莉斯死在自己面前时，她身上骤然散出淡淡的金光，与此同时狰狞的长矛像是被某种东西凝滞了一般无法向前。
狄莉斯猛地转身，将长矛尖锐的铁杆折断下来，给奥克来上了一斧头。
奥克应声倒地。
“呼！”狄莉斯转身看着一脸震惊的索林，又看了看脖子间的项链。“精灵的东西可真好用！”
……
大鹰飞来，结束了这场浩荡巨大的混战。
整座山谷中没有生还的半兽人，龙穴大门口人来人往相当热闹。矮人们忙碌着拆除城墙，到处都一片死寂。没有呼喊声、没有交谈声，没有歌唱声。
很庆幸地，十三个矮人外加一个飞贼比尔博，全部都活了下来。
在河谷中的一个营帐里，索林坐在地上，对着围绕着一圈的矮人们和霍比特人。
“我很抱歉曾经对来自西方的好巴金斯先生口出恶言。”他真诚地说。“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能够像你一样，看重笑语和美食，轻贱黄金与白银，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快乐多了。”
“你能意识到就很好，陛下。”狄莉斯抱臂看着他。于是索林将目光投向她，轻轻一笑，并且回想起了刚才惊险的一幕里她救下自己时的英姿。
毫无疑问地，狄莉斯在所有矮人们看来都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矮人。她有着飘逸的胡子和轻柔的眼睛，温和的褐色眼睛在黑蛮地时曾迷住过无数男矮人。
更重要的是——
她是索林的未婚妻。
索林脱下残破的盔甲站起来，对狄莉斯说：“鉴于你的救命之恩，我想在诸事处理完以后，我们是否可以履行约定了？”
矮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嘲笑着索林文邹邹的表白。菲力和奇力挤眉弄眼，互相碰了碰胳膊。看比尔博一脸懵然，好心的矮人和他解释了一通，随后他也开始大笑起来。
帐篷里顿时充满了轻快的气氛，冲散了战争的悲伤。
接下来，索林开始应承诺分配各方该得到的财宝。从远方来的效忠于他的子民们看见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慷慨和理性，感到无比喜悦。
大战过后，比尔博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该回自己的家乡了。
“如果你们有机会经过我家，”比尔博说，“不要客气，只管敲门！我四点喝下午茶，但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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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