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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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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同学不约而同地投来了视线，大概是没想到，两位神仙第一节课上完就能呛起来。
气氛顿时有点安静。
萧易看了眼冷着一张俊脸的谢行，又瞄了一眼喻是。喻是淡然地扶了下眼镜，把过界的胳膊微往回收了一下。
萧易：“……”
这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什么区别？
他行哥不得更生气？
“呃……行哥，我不敢。”
谢行：“……”
萧易有点委屈巴巴，说：“上次我和姜年刚换一节课就被老赵看出来，还罚我俩写了检讨。”
何况老赵特意把喻是安排在谢行旁边，他要是跟他行哥换，百分百死定了。
谢行眉头一皱，无语道：“出息。”
萧易嘿嘿一笑，认怂。
谢行面无表情伸出手，把喻是桌上自己的一挪书拿了过来，看也没看塞进了桌肚。
“抱歉。”喻是说。
谢行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本不想理他。但又十分想不通，这人非来招惹他干嘛。
嘁，装什么好学生，真正的好学生会随便翻别人的书吗？
“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想看书是谁的。”
呵呵。
等了几秒，谢行没搭话，喻是也保持着视线在他身上没动。
谢行被他看得后脖子发毛，正待不耐道：“你……”
转脸却猝不及防对上喻是的正脸。
不同于之前远远的那几眼，短暂的对视他看清楚了喻是脸上的每一处，尤其是隐在镜片后的那双又染上笑意的眼睛。
喻是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身上的气息也和两年前相差无几，但被看着的时候，谢行总有一种周围的磁场都被捕获住了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身体的本能让他觉得，这可能是分化后第二性别所带来的不适感。
……有什么了不起。
第二性别的分化一般发生在十五六岁。喻是在上高中前的那个暑假分化成了Alpha，周围的同学也大多是在高二前，只有他到现在依然没有要分化的迹象。
TG研究所是当下性别分化预测最权威的研究所，每名新生儿都有一次检测的机会，以此为幼儿的抚养和教育提供依据。当年谢行和喻是一样，研究所给出的结果都是Alpha。
谢行本来并不在意分化的事，但看着喻是又拔高一截的身高，顿时气又不顺了。
三人群里，萧易不断地在发消息，问谢行和秦天俞午饭去不去食堂吃。
经历过暑假的缓冲，这群学生又会短暂地觉得食堂还行，开学第一天一定是这学期里最拥挤的一天。谢行没兴趣去那里挤，何况他还惦记着去找老赵换座位的事。
啊行行行：“不去。”
“那我和天哥去。”
秦天俞转过来问谢行：“中午需要给你带饭吗？”
“不用，不想吃。”谢行刚说完忽然猛地皱了下眉。
桌肚下的膝盖冷不丁又被人撞了一下。
“怎么了？”秦天俞问道，末了顺着谢行的目光也看向了喻是。
谢行长腿一动，桌子就发出哐啷一声响：“腿太长了是吧？再靠过来一次，放学给你打断。”
喻是从容道歉：“抱歉。”
还在群里叨叨中午想吃麻辣香锅的萧易倒吸一口冷气。行哥今天怎么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而且他觉得，有点找人茬了。
可不敢说。
熬过上午最后一节课，讲台上的老师刚说下课，后门的几个学生拔腿就蹿出了教室，那反应速度，搁一百米比赛里头都能抢跑。
“踏马孙遨那几个孙子，跑得比兔子都快！”
萧易催着秦天俞：“天哥，快点啊。”
秦天俞很快就和萧易一起跑去了食堂。
教室里只剩下谢行和喻是，以及稀稀拉拉的几个不去食堂吃饭的学生。
高三这栋楼有五层，一层是政教处和德育处各种学校办公室。一班的教室在二楼，整层楼只有文理两个尖子班，楼里现下很安静。
午间的风带着热气，顺着窗外的吵嚷声浮进来，吹得窗边的帘子微微晃动。
谢行做完最后一道数学题。喻是还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手中的笔也没停，似乎还在整理上课的笔记。
萧易不在，后排的座位空着。谢行往后一靠，桌子顿时往后挪了一段。他站起来，长腿一伸，直接从后桌翻了出去。
喻是侧头，只看到谢行走出后门直挺清瘦的背影。
他停下笔，手机震了一下，滑开锁屏，跳出条微信。
凌清：“感觉怎么样？”
喻是想了想，谢行一上午和他说过两句话。嗯，都是骂他的。
“不怎么样。”
凌清秒回：“活该。”
*
秋季开学的第一个月，一中还保持着夏季作息，会有两个小时午休时间。谢行往办公室里面瞄了一眼，赵言哲一个人在那写教案。老赵一向比较民主，只要学生的要求不过分，基本都会同意。
谢行心里有底，不紧不慢敲了下门。
“进来。”
赵言哲抬头见是谢行，问道：“不去吃饭，干嘛呢？”
谢行说：“找您有点事。”
班里各科老师的宝贝学生此刻正满脸都写着高兴。这个年纪的学生身上总是有些张扬的傲气在，尤其是像谢行这样成绩拔尖的，尾巴常年在天上，难得一见有如此憋屈的时候。
赵言哲搁下笔，问：“怎么了？”
谢行开门见山道：“我想换座位。”
上学期期末一班考得不错，赵言哲答应学生想跟谁坐写纸条上，他尽量都满足，毫无疑问最后谢行的名字在纸条上出现的是最多的。
这时候的学生在想些什么不难猜，何况写谢行名字的大多都是Omega同学。放到谁旁边都不合适，所以最后干脆给排了个空桌。
喻是一看也是个差不多的主，这俩放一起，早恋风险直接减一半。
赵言哲不接茬，说：“这事儿啊，我也有件事正想和你说。”
谢行又见着了熟悉的被安排的眼神。
“……”
“七中的进度比咱们慢，喻是还有一点新课没上完。”赵言哲说，“咱班又是你学习最好，你明白我意思吧？”
谢行抬脚就走。
赵言哲失笑：“回来！怎么，喻是不好相处？”
谢行没有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习惯。
“不是。”
他随口编了一句：“跟他坐一起，我压力大。”
老赵油盐不进：“高三了，有压力是好事。”
“而且我看了喻是这两年的成绩，非常稳定。生物差一点，但是语文，平均得拉你十来分吧。”
谢行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老赵合上教案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你俩坐一起正好互补。别寻思这事儿了，去吃饭吧。”
“对了，喻是去吃饭了吗？”老赵似乎一秒变身为了喋喋不休的大家长，“他第一天来对咱学校还不熟，你多带带他。”
回到教室谢行人影都没见着一个。他从喻是桌边进去，垂眼看到摊开的笔记本上，活灵活现地画了一只炸了毛的猫。
谢行怒从心起，“带个屁。”
喻是转来一中的消息一个中午就传遍了整个学校。与此同时，被传遍的还有，高三一班的校草看喻是很不顺眼，放话要给他腿打断。
一路上萧易被人八卦了八百遍，他又爱说，一顿饭下来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真的这么说吗？”一个长相清秀的Omega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问他。
萧易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Omega也这么关注两个Alpha之间的事情。
他不确定地回道：“开玩笑的吧。”
Omega咬了一下唇，把信封递给他。
“那你能帮我把这个交给谢行吗？”
走到教室门口的萧易突然反应过来，行哥上次和他说过不要帮他收情书，谁的他也不收。
他一拍脑袋，“我忘了！”
那个Omega问的根本就不是谢行和喻是说了什么，人问的是谢行不收情书这件事。问谢行和喻是的人太多，Omega声音又很小，他跑神儿给弄混了。
“杵这干嘛呢？”秦天俞上完厕所，一巴掌把呆住的萧易推进了教室门，然后看见他手里的情书，“噫。”
萧易哭丧着脸：“天哥救我。”
“救不了。你自己和谢行说吧。”
谢行啃了一口面包，转头问：“说什么？”
萧易伸出了藏在身后的手，趁谢行嚼面包的功夫，眼疾手快地把信封搁到了他桌上。
“我错了行哥！”萧易趴桌上埋着头装鹌鹑。
三个人里面萧易是最好说话的那个，有些害怕被谢行当面拒绝的Omega总会让他帮忙递情书。谢行因为情书的事情，莫名其妙被人堵了好几回，后面就禁止萧易再帮他收情书。
“你可真会给我添堵。”谢行回身揭起那个信封，往后丟回给萧易，“给人送回去。”
后边的窗户也开着，冷不防这个信封在窗边磕了一下，没掉萧易桌上，反倒掉出了窗。
“哎哎——”
萧易站起来往外探出半个身子，看到那封粉色掉到了墙根。喊了一嗓子让人别捡，自己一溜烟跑了出去。
哪知到了地方，信封没了。
“卧槽？”他揉了揉后脑的头发，看了一圈，真没了。
这一圈没看到信封，倒是看到个熟人。他本身就是自来熟的性格，在喻是走近的时候问了一嘴：“呃……喻是你刚才有看见一个粉色的信封吗？”
喻是记得他，谢行的后桌，看起来和谢行的关系很不错。
他礼貌地笑笑：“没看见。”
萧易仰头嚎了一嗓子：“行哥，你再瞅一眼，掉哪儿了？”
谢行探出半个脑袋，一眼就看到了也仰脸往上看的喻是。
“没看见。”
他丢下这句话，顺手拉上了窗帘。
萧易：“……”
要不要这么默契。
他四下又看了一圈，算了放弃了。
喻是站在旁边，把目光从晃动的帘子上收回来，没说话。
搁这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回事，萧易后知后觉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萧易，喻是你中午出校门了？”
看喻是回来的方向，不像是去了食堂。
他突然想起，中午好像没人带人吃饭。
“嗯，出去吃饭。”喻是说。
还真是，萧易有点尴尬，这特么要说点啥？
正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喻是主动说了第一句话。
“学校里，有很多人给谢行送情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