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玻璃心》九色玫瑰

4、第三章 你是谁？

　　连拉带扯地将怀中这个同样名为“越前龙马”的人带到隐蔽处，迹部松开手，瞪视着眼前这个“越前龙马”。
　　“说，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质问，仿佛眼前不是深埋在心底思念多年的容颜，而是可能随时出手刺杀的刺客一般防卫。
　　“越前龙马，学长。”面对不善的质问，龙马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似乎不因对方那不友善的莫名的敌意而生气。
　　“哼，少来这一套！去年暑假在横滨的海滩‘猫王子餐厅’，你不是叫重生么？不仅和亚久津比过一场，而且还和青学的新人山本拓人打过一场比赛；在去年九月份的高中网球全国大赛上，是你以6比4替玫瑰学园拿下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那时候，你的名字是越前重生。”
　　“横滨海滩……猫王子餐厅……玫瑰学园……”
　　淡淡的笑容化作了迷惑的表情，金色的眸子里尽是一片迷茫，单从那张迷惑的脸和皱紧的眉头上，就可以看出此时他正绞尽脑汁地回想。
　　最后，龙马决定放弃：“对不起，学长，我实在是记不起来。半年前我曾经出过车祸，所以以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车祸？失忆？”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迹部满意，但是，也无可奈何。
　　“先前榊老师说你是连续四年美国青少年网球公开赛的冠军得主，这事你还记得么？”话题一转，迹部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在床边，那时候我人已经是在美国的医院里，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们告诉我的。”龙马摇摇头，很老实的说道。
　　“这么说来，是失忆了？”
　　忍足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走到了迹部的身旁，引来迹部狠狠一瞪。
　　“我想……我的失忆和我成为冰帝的指导没什么关系吧？”睁着一双猫眼望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学长，龙马的脸上满是无辜。
　　唉，在美国时看到的对手就已经够高了，没想到回到日本自己还是一样的矮，随便拉几个人出来都比自己高。
　　“那么，希望你能够不负‘越前龙马’这个名字。”迹部客套地说道。
　　“尽力而为吧。”淡淡的笑，依然保留在脸上。昔日的纯真，如今只是留着面具似的笑容。
　　“你！以后少拿这张脸在我面前晃！”
　　没来由的，迹部一阵心浮气躁。虽然是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一看到那不是真心笑容的表情，就觉得来气。
　　那样的一张脸，应该是将心情表露在脸上或者是带着拽拽微笑的骄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青学那只腹黑熊的笑。
　　面对迹部如此无礼的要求，龙马竟然也只是淡淡一笑：“恐怕不行呢，学长。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网球社的指导。除非你退社，我出现在你面前的几率才会比较小……”
　　“什么？！小子，竟然敢叫本大爷退社？！”
　　被龙马一激，迹部冲动地一把拎起龙马的衣领，眼看一拳就要打下，却被身旁的忍足拦下：“迹部——”
　　定睛一看，即便是在迹部威胁的拳头之下，龙马依然是微笑不改。以笑容冰封的脸上，只有一双金眸冷冷地盯着自己。
　　那锐利的眼神，让迹部不由松开了手，后退一步，然后狼狈离开。
　　“就算你是指导，每天放学后还是要参加社团活动！”
　　睁开眼，是那熟悉的天花板，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耳边还环绕着那个自恋的部长的临走叮嘱，目光已经放在了窗外冉冉升起的红日上。
　　你是谁？
　　不由又想起昨日那个家伙问自己的问题。
　　呵呵，我是谁呢？
　　一觉醒来，世界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都是别人灌输给自己——陌生，而没有任何感觉。要说唯一能有波动的——转头看了看墙角的球袋，就是那自苏醒起一直陪伴自己的网球拍了吧。
　　轻轻地用手指抚摸着球拍柄部，让敏感的指尖摩挲着胶带一轮一轮裹出的痕迹，仿佛这样，可以让空洞的心，得到填充一般。
　　哼哼，空洞啊……一般的人在失忆后总是千方百计地想恢复记忆，而自己，在得知失忆后，却仿佛失去的不是记忆，而是一颗心。
　　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即使是老头子也看不下去，包袱款款就把自己连人带包送回了日本，美其名曰——寻心之旅。
　　寻心之旅？哼！
　　偏就不如你的愿，偏就要进冰帝，哼，让高得吓死人的学费砸死你！
　　孩子气地勾起一抹笑，好似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拿起球拍，关上房门。
　　“今天是周日，就好好找个地方玩玩吧！”

　　奇怪了，明明是自己先到的，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就演变成和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自恋部长在一起打球了呢？
　　微微无奈地歪着头，看着球网对面的有着泪痣的大少爷，龙马挥了挥手中红色的球拍。
　　“喂，小子，尽管放马过来吧！本大爷会让你沉浸在华丽的球技下不能自拔的！”
　　手持球拍，微翘的头发在金色的阳光下却反射出银色的光芒，甩出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迹部华丽地笑。
　　幸好今天心血来潮到街头网球场逛一圈，不然也不会遇上这个“越前龙马”，顺便可以探探他的底。看他究竟是是否是那个越前重生，抑或是假装失忆。
　　“哼哼，まだまだだね(madamadadane)！”不服气地一挑眼，红色的球拍是火焰，金色的小球是光速，瞬间就已经到达了对方的场地。
　　“哦～有两下子嘛，不过这样就更有趣了呢。”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眯起，收敛起漫不经心的散漫态度，开始认真起来。
　　宛如火凤般一声鸣叫，大力的发球自迹部那里发出，浑厚的气势果然不负冰帝之王的名声。
　　宛如火凤升起，金色的小球带着火焰以飞快的速度、强烈的旋转让人无懈可击。就凭这个发球，迹部顺利地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
　　“哼哼，小子，见识到本大爷的厉害了吧！”得意地一拨额前头发，迹部骄傲地冲着龙马说道。
　　“唐豪塞发球……”喃喃的话自唇中逸出，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名词，然后脱口而出。
　　“哼，小子，算你有见识……”
　　不对，曾听指导榊一郎老师说过，龙马失忆后一直在美国疗养，不曾见过任何日本选手，也不曾听闻过任何来自日本的讯息，而自己的这个唐豪塞发球，自从在六年前与美国西岸队比试后几乎就没在公开场合用过——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名词的？
　　“不错嘛，确实是很厉害的招数——”悠然地将球拍自右手换成了左手，嘴角勾起了充满战意的笑容，“那我更要破解不可了！”
　　看到那充满斗志的眼神，不畏一切的笑容，迹部一瞬间有了一丝的晃神。
　　如果，如果龙马还活着——应该也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眼神吧！
　　但是——眼前仿佛又浮现海岸边那面目全非的尸身——不，越前龙马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不过是个同名同姓同外貌的冒牌货而已！
　　想到这里，黑眸一眯，顿时使出了自己的绝招——破灭的圆舞曲。金色小球宛如光速朝龙马左手上方冲去，就在那大力的一球即将击中球拍之际，忽然见空中墨绿发丝飞舞，瘦弱的身影一转，左手的球拍瞬间换到了右手上，反身抽击。
　　全部的动作，完成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
　　“哼哼，我看你还まだまだだね(madamadadane)呢，猴子山大王！”勾起一抹微笑，龙马看到迹部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再加上那一身炫耀的玫瑰条纹衣服，立刻给这个自恋的部长下了个准确的定义。
　　我看你还まだまだだね(madamadadane)呢，猴子山大王——
　　仿佛是久远的记忆再次复苏，那深埋在心底深处的伤感，一并涌上了心头。猛然甩下球拍，任性地说了一句：“不玩了！”
　　“比赛还没有结束，你就想认输？”盯着迹部烦躁不安的背影，龙马挑衅似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想提前认输，我也不反对。不过这事传到网球社，你的名声可就不好听呢。”
　　任何有血性的男儿听到这样的话基本都不会不战而降，更何况是迹部景吾如此好面子之人？只见他立刻转身，猛地冲到龙马面前：“谁说我想认输的？！只不过看在你是新部员的份上让让你罢了！哼，小子，输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于是，比赛继续。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各显神通的时候，有不速之客降临，打断了他们兴致正浓的比试。
　　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叫雨。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