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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停歇的菱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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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非总能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我们会选择压制自己的渴望。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呢?
比奥米尼斯什么时候能够和塞巴斯蒂安和好这件事更苦恼的事情果然又出现,不是维克多也不是拉克汉姆教授的试炼,而是塞巴斯蒂安邀请我一起回家看望安妮。
应该是需要带一些礼物的吧,在原来世界里礼仪家教告诉我该这么做,其同样也应该适用于巫师社会,只不过我想不出应该送安妮一些什么,和塞巴斯蒂安关系很不好的所罗门叔叔也需要准备吗?
总感觉最近的状况不太适合于社交活动,尤其是因为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还在因为上一次的墓穴探险而生气,而我在心里似乎也懵懵懂懂,思考一些问题,只不过还没有完善没有清晰。
没有人能夺走愉快光明的记忆,但是不美好的记忆也不会消失,时间越久,这种记忆就越是深刻,真该死。
有时候觉得他们像小孩子一样置气,几句服软的道歉,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双方都不想先放弃先承认自己的错。
所以我们三个之间的气氛变得非常的复杂古怪,就连娜娜也偷偷问我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到底怎么了,存在于感觉吵架和没和好之间。
“梅尔,我的魔药熬多了一份,你帮我处理了吧。”
“梅尔,你今天下课很晚,我多带了两份晚饭你快吃。”
例如,这样别扭又看起来是像奥米尼斯示好,
魔药学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晚饭我也真的吃不完两份。
“哦,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给我们带来晚饭。”
“奥米尼斯,他帮你做好了作业。”
明明我们呆在一块,塞巴斯蒂安却总是借由我来告诉奥米尼斯,而奥米尼斯也通过传递沟通,我夹在中间要把话语重复一遍又一遍。所以还是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中不能把我拉起来让我传话,虽然真的会有这种可能性。
但当我开始有些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况时塞巴斯蒂安在周四晚上悄悄的和我说他希望这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回家看望安妮,而马上快要圣诞节。
初次的拜访和节日的双重累积下,居然会觉得有些焦虑,我从没见过安妮,一切的消息从塞巴斯蒂安那里得知。翻遍我的宿舍,第一次可恨这里如此的空档,居然找不出任何东西可以送给她。
我问塞巴斯蒂安,什么时候能与奥米尼斯和好,如果奥米尼斯不答应的话我们自己没办法背着他偷偷溜出去。
他让我放心,他会和奥米尼斯说这件事,而且就一天,就一个白天,甚至不需要过夜就能返回霍格沃茨。
我回答说好,塞巴斯蒂安如此急切想要回去的原因似乎和上次的遗物有关,不过我们谁都不想再掀开快愈合的伤口。
“梅尔,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回家吧。”
能够听见塞巴斯蒂安在轻敲寝室的房门,脚步声感知到他停留在原地徘徊,很反常的现象,他没有选择进来。
桌上放着我给安妮的礼物,用看起来稍微花哨的包装纸将实际的东西掩藏起来,似乎这样就看不出我仓促的心情,没有时间去霍格莫德买些别的什么,我拿上它朝着门外大喊我来了。
飞路粉很快,一阵烟雾一阵恍惚,我已经和塞巴斯蒂安身处于山谷之间。这里看起来很不错,阳光带来足够的温暖,安静静谧,要找一个长期居住的地方的话,我一定会非常喜欢充满太阳的海边,
我是说如果我有的选。
光落在塞巴斯蒂安家的木门上,其实对我来说一切倒有点显得不真实,怀里紧紧抱着送给安妮的礼物,他站在身前推开了许久没有见过的思念。
“安妮,我回来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身后艳阳高照,但屋子的内部却是一片昏暗,阳光以一种刁钻的角度避开用来采光的窗户,留下的却只有烛火。
“啊,塞巴斯蒂安。”
我听见一个清朗的女声,安妮像一只小麻雀一样眨着眼睛突然出现。不足量的光线映衬她的脸看起来苍白又憔悴,眼下挂着浓郁的黑色。
“安妮,这是梅尔。”
塞巴斯蒂安转身向安妮介绍我,他们的房子有些狭小好在东西不多。
“你好安妮,我是梅瑞狄斯,你可以叫我梅尔。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安妮,她那双眼睛似乎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好啊梅尔,在哥哥的信笺里他经常提起你。你们在霍格沃茨生活应该挺有趣的吧……”
仿佛触及到某种禁忌词汇,一旁的塞巴斯蒂安立刻站在中间带着缓和的口气,神秘莫测的告诉安妮他也带了礼物。
我的礼物被安妮暂时放在房里唯一的桌子上,他们打闹着我站在一旁,我看见安妮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机,如果塞巴斯蒂安不会说出接下来真相的话。
“安妮,我找到方法了。你听我说,我有办法能治好你。”
轻松的氛围顿时荡然无存,空气里的停顿像冬天一样寒冷,安妮那唯一一点从塞巴斯蒂安身上得到的生命此刻也消散。
“塞巴斯蒂安,我说过我们不应该再谈论这一个话题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知道这不可能恢复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我发现安妮枯瘦极了,在塞巴斯蒂安言语里描述的那一个灵动的小女孩早已存在于过去。
她要抑制疲惫、沮丧和潜伏在她内心的不肯消散的黑暗,不让它们改变她的言行,扰乱她的心情。
“我找到办法了,你相信我,相信我这种诅咒可以逆转,我带了梅尔来……我们!”
他们几乎是争吵起来,昏昏暗暗之间塞巴斯蒂安将手里摘下的果子紧紧地攥着,安妮的眼球抖动着仿佛在历经巨大的磨难。
还站在门边莫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加入不了这个话题,无法和塞巴斯蒂安一起探讨诅咒,
我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闹够了,塞巴斯蒂安。你的无花果不是解药……”
在我思考应该怎么样去规劝他们两个的时候,事情朝着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滑动,他们的叔叔所罗门回来了,也许是听见大声的辩论,那颗无花果在争执之中被魔力湮灭。
“没有办法了,塞巴斯蒂安。你的固执和你父亲一样!”
所罗门的声音压制过所有,他看着塞巴斯蒂安却只有失落,塞巴斯蒂安反驳着,
“如果你们自己都放弃,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救安妮。”
“不要再说了……呃……啊……啊!!”
安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腰腹,身体抽搐不停,因为激烈的痛苦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起来。
“出去,塞巴斯蒂安。安妮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
毫不客气所罗门指着房门,塞巴斯蒂安的嘴唇轻微的颤抖,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房间内的氛围风雨交加,我落下一句希望安妮好好休息,便落荒而逃一般出去追逐塞巴斯蒂安。
说真的,今天早上当那杯热茶不小心洒出来的时候也许就注定这趟旅程不会顺利,事件的发生往往有预兆,占卜课堂上是这么说的。
“抱歉啊,梅尔。让你看到了……不友善的……画面。”
他没有走远,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眺望着那栋屋子,房门被我合上,挑高的窗户也逃逸不出任何的视线,现在安妮怎么样了我们谁都无法知晓。
“没事。我也没想到你叔叔……那么的暴躁?”
所罗门的态度把我吓到了是真的,他几乎是听不进塞巴斯蒂安任何一个词汇,用不可理喻的方式将安妮的一切都隔绝。
“是的,我父母出事之后,他离开魔法部,安妮遭遇诅咒。这或许不是他的本意吧,但事情总是推着我们的生活走向愈加不可挽回的地步。”
“安妮也是,只要活着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呢。她不应该自我放弃,只要我们还活着,总会解决的对吧,梅尔。”
她的身上不只出现了一个问题,甚至也不是许多问题,而是另外什么东西,某种算不上危机但也不能说不是危机的东西。让人沮丧的,不断积累、爆发的并发症,而且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尽头。
“我们会解决的,只是一个诅咒对吧。既然有施咒那一定存在解咒。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
我看到了安妮发作的样子看起来比那一次遭受到钻心咒还要痛苦,如果这种痛苦是不定时且永无止境,也许没有人会坚持到痊愈那一刻。
这种折磨对于承受的安妮和陪在她身边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漫长的过程。但塞巴斯蒂安太需要抓住支撑的浮木,即使现在所有人都掉进海里,自顾不暇。
“我带你去现场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我们错过。而且所罗门估计现在不会让我见安妮了。”
距离算不上遥远,但那扇薄薄的门却是鸿沟天涧。在我们启程前往当年的地方时,安妮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拆开了我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本书,关于麻瓜世界里臆想的魔法故事。
我们总要抓住点什么,好让自己不会迷失,不会在边缘跌倒。然后雪会停。这听起来难以置信,但是雪最终总会停。
“你来了。梅瑞狄斯。”
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片故事。
它的声音仿佛来自虚无。没有声响,没有细微的变化,没有腔调。它的话来自深渊,只有无尽的悲凉,仿佛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不见,每一片草叶都枯萎。
是她啊──伊西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