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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蚩尤“归来” ...

  •   (十七)
      “蚩…什么?”赵吏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蚩尤。”对面的夏冬青灵魂十分耐心的重复了一遍,顺便还把身份信息补充完善了一下:“原人首领,阿茶的哥哥。”他看向茶茶,微微一笑,颇有兄长对调皮妹妹的宠爱与无奈。

      “可,可是?”平时最能吵吵的赵吏此刻也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是“嘴巴跟不上脑子”的节奏。那家伙,明明在泰山府君祭的时候就被带走了,他当时还和蚩尤打了个照面他甚至还欢送了他一把。那这个,明明就是冬青灵魂的“蚩尤”究竟是谁?他的冬青呢?

      夏冬青看着愣在原地的赵吏,他认识他这么些年都没有见过他这般的震惊与迷茫。赵吏此刻看向他的眼神,甚至比海滩争吵时更加痛苦百倍。他有些不忍心的别开了头,看向正挽着他胳膊的茶茶:“小妹,说好的身体呢?我可不能就这么一直晃晃悠悠的哦。”

      “放心好啦——”茶茶兴致勃勃地说,“多亏有底下这位,你的身体也被保护的非常好哦,等下哥哥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啦!”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自顾自的拉起哥哥就向外走去。路过赵吏身边的时候,她刻意地停了一下:“这种滋味不错吧。”她把手搭在赵吏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你现在明白我当初知道泰山府君祭的感觉了吗?”她笑着离开了,无论如何她都是最后的赢家,因为她的哥哥最终还是回来了,而赵吏,则彻底失去了夏冬青,无论是灵魂还是□□。

      冬青咬紧牙关,他必须要演好这出戏,至少必须要让赵吏和茶茶真的认为,他就是蚩尤…或者说,是蚩尤的善魂。

      冬青就是蚩尤,更准确的来讲是蚩尤灵魂的一部分转世,这是他在茶茶的密室里窥得的消息。那时候的他刚刚被从身体里抽出来,眼睛还看不见,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飘在空中。

      “好啦,你现在可以看见啦。”冬青感觉茶茶的双手按压在他的眼睛上,几分钟后才松开。冬青试探着睁开了眼,阳光灿烂的办公室里,一脸期待的茶茶正围着坐在桌上的他打转,而桌子前面的空地上躺着两具看上去毫无生气的身体—-那是他和赵吏的。

      所以刚才他听到的撞击声果然是他……冬青心抽搐了一下,如果那时候他还能看见,是不是还能和赵吏好好地、正式地道个别?

      “好啦好啦,看我这里,小冬青~”茶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发呆。“我们来履行我们之间的契约吧,我答应你会还赵吏自由,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再帮我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没有给冬青犹豫的时间,茶茶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独享密室里。

      “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哦。”茶茶临走时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藏不住的期待。

      冬青迷惑地张望着这个屋子,与他想象的充满稀奇古怪秘密的密室完全不同,这里看上去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私人影院:一张教室黑板大小的幕布,三排稀稀拉拉的座椅,头顶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投影仪。

      茶茶想要干什么?她收走他的灵魂只是为了让他过来看电影?这怎么可能。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他头绪,只能漫无目的的在房子里溜达,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间里的所有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原本空无一物的巨幕上缓缓的闪现出几个大字:

      欢迎回归,蚩尤大人

      蚩尤?冬青寒毛直竖,他不是已经彻底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了吗?他不是已经被泰山府君带走了吗?他惊恐的四处打量,可这窄小的空间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或魂的一点踪迹。他又看向屏幕,上面又增加了新的内容:

      请喝下这碗汤药,我会带您重新找回自己。

      闪着银光的药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冬青手里。孟婆汤吗?冬青仔细端详着它,喝下去,就彻底终结了此生,也彻底斩断了他与赵吏的缘。也罢,至少他被分离的元神还在身体里陪着赵吏,纵然没有了记忆但至少聊胜于无吧。至于他自己,是重新投胎亦或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关系呢?

      冰冷的汤药从他喉咙里滑下,冬青感觉自己的身体伴随着液体的流动一点点的被冰冻起来。好冷啊,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片虚无之中,半睡半醒状态的冬青只模模糊糊的听得有人一直在他耳边私语,那声音细若游蚊让他根本听不清楚。“你是谁?”声音渐渐清晰。

      “夏冬青…”他口齿不清地回答,现在的他像是熬了好几个夜班准备一头扎床上时的状态,眼皮在跳动但眼睛完全没有力气睁开,想昏过去但仍有一丝意识在□□着折磨着他。

      “蚩尤大人……”那细声冷冰冰毫无语气可言,和人声相比更像是新研发正在调试的人工AI。它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回答,仍自说自话。

      “我不是蚩尤!”夏冬青觉得自己胸口的怒火在一点点被点燃,他在竭力与困意做抗争。

      “您曾经是,未来也是……”这一次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发出了指甲刮蹭玻璃的尖锐杂音。

      “我说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冬青这下是彻底被惹火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气从他的心底蹦出刺激着他奋力睁眼,这一次他成功了。

      “蚩尤大人,您终于醒了。”冬青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不知何时他身边冒出了一个身着草衣草裙的十七八岁的少女,她正殷切地望着他。“您终于找回了自我。”她察觉到冬青怀疑的目光后,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边。

      “请您跟我来,等您重拾所有的回忆后您就彻底归来了。”见冬青许久没有动静,那姑娘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什么意思?她好像已经把我当成蚩尤了?冬青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这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涌入他的大脑让其不堪重负,他现在需要好好的冷静下来把这一团乱麻的信息仔细梳理一下……

      “蚩尤大人,烦请您配合下好吗?不然茶茶大人生气起来…”女孩的声音里参杂了几分恐惧。

      “……你是什么人?茶茶要对你做什么?”冬青并没有轻易的去相信她的话,能随意进出茶茶密室的,怎可能是一般人?他慢慢站了起来,警惕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然而那女孩似乎已经预料到冬青的反应,她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像程序一般沿着设计好的路径走了下去:

      “您果然还是那个不肯轻信于人的大人,那我也实话告诉您,我不是人,也不是灵魂。事实上,我的真实身份是茶茶大人战争之后,天人行动前封存的蚩尤大人您的记忆的具像化。”她抬起眼,猩红色的瞳孔显得格外狰狞。“今世的记忆已经洗涤,我们的领袖即将回归。”

      “等等……”冬青话还没说完,那姑娘就已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我已经在此等待您数千年,现在终于可以完成我的使命了。”他无力摆脱她的禁锢,只能感觉女孩冰冷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灵魂……他又一次陷入到无尽的黑夜之中。

      (十八)
      “哥哥?哥哥!”这一次出现在他耳边的,是茶茶的声音,只不过听上去要比现在年轻了许多。冬青睁开眼,明晃晃的太阳直直的刺入眼帘。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见十七八岁的茶茶正兴奋的看着他,不,是看向他身后体态修长的男子。

      “阿茶…别闹。”那男子慵懒的声音吓了冬青一跳,这不是他自己的声音吗?冬青惶恐地打量着说话的男子,只见他伸了个懒腰,将披散在脸上的头发胡乱撩到两边,漏出了他猩红的双眼和消瘦的面孔。

      这就是蚩尤?冬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这个赵吏与娅避而不谈的大BOSS相见,竟觉得自己与他真的在长相方面颇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蚩尤脸型更加消瘦且长,眼神里也充满狠戾与不屑的话,说他俩是兄弟怕都会有人会相信。

      “哥哥你今天真的要去找天人摊牌吗?”茶茶怯生生的样子让冬青看着十分别扭,她径直的穿过冬青的身体,扒拉着蚩尤的胳膊不肯放。“我们不能就这么生活下去吗?我不想过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了。”

      蚩尤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他们天人像捏玩具一样创造了我们,但我们不可以像玩具一样任由他们去摆布,你懂吗?阿茶,族人将首领之职托付于我,那我必须扛起这个责任。”他看着自己的妹妹,眼里竟凭空多出几丝温柔。

      “嗯……”茶茶撅起了嘴,很显然她并不满意哥哥的回复。“我交给你的东西你保管好,如果那个天女来了你就给她。”出门前他依然不忘叮嘱他那依然天真的妹妹。

      “好啦好啦,我会交给我未来的嫂子的。”她嘿嘿一笑,灵活躲过了来自兄长的暴击。“我等你回来。”

      “……好。”冬青看着蚩尤紧握着拳头,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许下了承诺。

      冬青紧随着蚩尤的脚步走出了木屋,绕过一个祭台一样的东西后径直走到了海边。

      “怎么是你?”蚩尤瞳孔紧缩,声音也随之迟缓了许多。冬青顺着他的目光,只见海滩边站着一白衣长裙女子,头戴斗笠配带面纱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脸。

      “是我。”看清来人后她轻轻掀开面纱,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娅。

      “你背后的那群人呢?”蚩尤终于回过神来,即使面对娅他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愤怒起来。“那群懦夫就躲在你后面不肯见我?他们就这么怕我带领人类打入你们昆仑?”话到最后,愤怒已逐渐为轻蔑所取代。

      娅没有回话,隔着面纱冬青也无法看透她的表情,两人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一时无人开口,只有翻涌的海浪还在不断奋力冲击着沙滩。“昆仑已经决定…创立三界,你和茶茶都能视幽冥之物,可作为冥界的主管,掌管死者的灵魂。”

      “然后继续做你们的木偶?”蚩尤不可置信,“活要按照昆仑规定的方式,死了也不能自由是吗?凭什么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人与鬼都只能俯首称臣?”他扭过头,不再面对娅的目光。“看来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等等!”娅上前紧赶两步追了上来,冬青看见蚩尤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那里。“那以后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娅强行绕到蚩尤前面,匆匆掀开了面纱,露出了微微发红的双眼。“真的不能和平吗?”她低语,微微颤抖的声音让冬青感觉此刻的娅似乎也有那么些动了凡心。“如果你肯放下,或在人间或主宰冥界,我都可以以天女的身份来看你,我们也许会有机会……为什么要去逆天呢?”

      “这不是我们两人的事。”蚩尤没有为娅的言语所迷惑,他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反抗那高高在上的天,只是对娅,他可能还保有那么几分感情。

      “那好吧。”娅也下定决心豁了出去,她径直的将斗笠摔在地上,尚未固定好的长发伴随海风肆意的在空中舞动。她又一次拦在蚩尤面前,“那我们最后道个别吧……你愿意与我最后再共饮一次吗?就像我们初遇那样,这样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冬青还没来得及观察蚩尤的表情,整个世界就如同被拔了插销的电视猛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冬青悬浮在虚空之中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您刚才看到的是您生前最后一日的画面。”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您现在是否已经记起所有的往事?”

      冬青有些发懵,这短短的几个片段到底是想让他了解什么?难道他们觉得看了这些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变成他们口里的蚩尤了吗?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谬的操作!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看这架势他如果不顺着她的意思来怕不是要被永久困于此处。

      “是的…”冬青尽力去模仿记忆里蚩尤生气时低沉嘶哑的音调试图蒙混过关。

      “欢迎您历经150次轮回后重拾自我。”女声与虚空一起渐渐消退,冬青发现自己仍然端坐在那间小小的密室之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他喝下药水之前一模一样。

      这难道只是一场梦?冬青有些恍惚,他用力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和刚进来的义无反顾相比,现在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他究竟是谁?从他和那个女声的对话来看,他们似乎是真的把他当做蚩尤的转生来对待,还试图在消除夏冬青的记忆后将蚩尤的记忆灌注到他的灵魂之中。可是,冬青有些不安,虽然知晓了部分蚩尤的往事,但他却毫无代入感,只是在旁观别人的故事而已。抛去上面的不谈,更为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是蚩尤转世,那么那个寄宿在他身体里充当了他20多年眼睛的、被泰山府君祭带走的那个又是什么呢?他越想越有些害怕,难道是真的夏冬青已经消失在府君祭之夜而现在的他只是自以为是夏冬青的蚩尤?

      怎么可能!他拼命把这个荒谬的想法驱逐出脑海,他依然是他,是那个穷了二十多年靠打工来养活三个人的夏冬青,孤儿院的记忆,他和赵吏、小娅在一起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让鬼差和天女都闻之色变的存在呢?

      我到底是谁?冬青站了起来,他选择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不停踱步试图缓解心中的焦虑。在走到门口时,他习惯性推了下门。与之前千百次的尝试有所不同,这一次,门悄无声息的裂开了一条缝隙,一条漆黑狭长的走廊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也许他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走?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冬青脑内闪现了无数大胆的想法,也许他可以继续假扮蚩尤找机会逃离这里然后去找赵吏?他试探性的向外走了两步,没有任何人阻拦,这让他愈发大胆。

      “诶呦卧槽!”还没走两步,冬青就感觉有什么乒乓球大小的东西一下子砸到了他的头上,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吼了出来。冬青缩回门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回刚才的位置并在地上摸索到了一团纸条:

      别露馅,继续扮演蚩尤!

      是谁?冬青抬头张望却一无所获,他退回密室重新掩上房门后仔仔细细地去琢磨这天外飞纸:字迹歪歪斜斜完全不是他熟悉的人的手笔,难道是冥界的其他知情的人?冬青仔细回忆所有他所知道的冥界人士:周晓辉、小婉,他们看上去都不像是能接触到这种深层机密的人,除此之外……木兰?冬青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木兰的字迹亦或者帮助他的理由。

      “砰砰砰!”密室门口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冬青急忙将纸条塞入了上衣口袋里假装无事发生。“进来……”他很不习惯压着嗓子去说话,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出路可以选择,他必须将蚩尤扮演下去。

      “哥哥!”两眼放光的茶茶迫不及待地拱进了他的怀抱,“真的是你吗?”她紧紧勒住冬青的脖子,即使是灵魂状态他也有了喘不过气的错觉。

      “是我…阿茶。”他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满眼放光的冥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冬青的本质,但也许是兴奋过度,茶茶并未察觉出这个重生的“哥哥”有什么异样,也许在现在的状态下,异样才是正常的。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那件东西交给天人,更不应该上了他们的当答应做什么冥王,害得我们全族都被永世囚禁于地府成为了这冥府所谓的“基石”!而且……我甚至听信了他们的谎言,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哥哥你有一部分灵魂被送去投胎……这是我的失职。”茶茶越说越激动,断断续续向冬青吐露了一大堆埋藏在心底不知几千年的秘密。不过也好,借着茶茶的独白,冬青大致梳理了一下蚩尤的后续,了解了现在的局面:

      蚩尤被玄女毒杀后,灵魂被天人所囚,但出于重新建立三界新秩序的考量以及蚩尤本身强大的能力,他们并没有急于让其灰飞烟灭。正好此时茶茶将蚩尤之前从昆仑窃走的玉石交给了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她亲手交上去的这块石头,一手打造了后面数千年她自身的悲剧。

      昆仑利用这能量最大的玉石破开地面,强行将所有原人连通他们的村庄一起沉入当时尚处于一片混沌的冥界,并利用他们灵魂的能量建造了支撑起冥界的“基石”。

      在昆仑的授意下,茶茶作为“有功之臣”被封为冥王,为了安抚和稳定她的情绪,昆仑向她承诺不会消灭蚩尤的灵魂,而是会将他镇压在新开辟的人间。但暗地里,为了彻底阻止蚩尤的复活,昆仑决定将其灵魂彻底分裂,善恶各一部分,恶魂镇压于泰山之下,由昆仑和冥界共同封印相互制约,而善魂则被投入轮回之中。这样一来,哪怕茶茶重新找回来善魂,但是经历过无数次孟婆汤洗礼的灵魂,其形状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时间越长,两者的兼容性就越差。为了加速这一轮回,他们甚至会偶尔出动去人间加速善魂的轮回。所有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在稳定三界的前提下彻底消除蚩尤的人格。

      后续果如昆仑所预料,蚩尤的善魂在人间历经了无数次的磨难,渐渐地完全看不出曾经原人领袖的一丝影子,直到这时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可也就是这时,新的变动出现了,茶茶破坏了封印(尽管很快就修复了但昆仑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此时新的秩序早已稳固,即使是昆仑也不能轻易的燃起战火,于是他们派出了玄女前往人间,既然茶茶破坏了协议,那也不要怪他们昆仑大开杀戒。

      玄女来到人间,她的目的就是除掉蚩尤的恶魂将其彻底抹除,如有必要可连善魂一起斩草除根。但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玄女用天雷抹掉了蚩尤原本的身体,却意外的放走了转生的BUG,同时也是善魂的夏冬青。至于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玄女自己才知道了。

      至于茶茶,她是在冬青跳海蚩尤复苏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是不可能如此流畅的糅合在一起而宿主没有特别剧烈的排斥反应(虽然几千年下来确实两者已经存在难以缝补的裂口,但相比较陌生的灵魂强行融合而言,冬青的反应简直微不足道),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等她准备插手之时,泰山府君已经带走了蚩尤的部分灵魂……她的哥哥,彻底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愤怒之余她除了向赵吏撒气外,也只能依靠着冬青,她知晓灵魂轮回的规律,却想着尝试将冬青的灵魂重新打造回原本蚩尤的模样——至少是部分模样。于是她再次夺走了赵吏的灵魂,封印了他的记忆,让所有冥界的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这一方面是报复,灰飞烟灭太便宜他了,她想要原始的报复,要赵吏感同身受下她的感受,那种失而复得的希望破灭后伴随着的是彻底失去的绝望;另一方面她需要安静,需要充足的时间安排冬青灵魂的洗涮和重造,这期间冬青的身子正好交给他来保护,就当是个免费保姆。

      至于赵吏会不会恢复记忆?茶茶表示无所谓,只要不耽误她的计划,恢复不了无所谓,能恢复最好,她可太期待赵吏与哥哥重逢的那一日了,她会向他再次证明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

      “哥哥,我们走!”不知过了多久,茶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冬青,她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满含歉意的望着他:“我们去取回你的身体,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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