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站【无限】》浅描三昧

52、第 52 章

　　“那你爸还真惨！”

　　覃益一脸困顿的坐起来，根本不管众人什么眼神，一夜不合眼，头昏脑胀，边用手揉着两边太阳穴，边说。

　　“我爸惨不惨不知道，反正我看你挻惨的，被儿子和他爹抛弃了，一个人苦守在门口。”汤朝好笑大于同情的说，一拍孙正诚肩膀，重重的叹息一声，“孙正诚，你说，作为队员，我们要怎样安抚咱们队长受伤的心呢？”

　　“放屁！”覃益辩驳：“谁受伤了？谁被抛弃了？我那是怕吵到他们，才没进去的。”

　　“你看，心被伤透了，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不知道进别人房间是要房主同意的。”汤朝压根不搭理覃益，自顾自的同孙正诚说。

　　“我觉得可以打晕他，让他昏睡三天，醒来忘记了，就好了。”孙正诚一本正经回说。

　　于是，两人摆出架势，就要揍覃益。

　　不过，不及他俩出手，高赢已经一把封住覃益衣领，满眼杀气腾腾诘问：“你能进策之哥房间？”

　　“策之的儿子叫我爸爸，你说能不能进？”覃益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回复。

　　“策之哥那是不得已，才把那孩子托付给你的，说话再敢这么轻慢爱昧，我一定会杀了你。”高赢切齿警告。

　　“那就杀吧！我说话一向这样，改不掉。”覃益继续懒洋洋的揉着太阳穴，一点不急不燥，似乎完全没把高赢的警告放在眼里。

　　就高赢那撮盐入火的爆脾气，被人轻视，那里忍得，就真要动手杀覃益——

　　看势不对，汤朝，孙正诚，了凡三人赶紧劝解。

　　就这时，瞿策之的门突然打开——

　　众人齐唰唰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是覃婴，他光着小脚丫，精灵似的两眼在人群中快速锁定还坐在地铺上的覃益，神色着急，不及任何人开口，他就一把抓住覃益，“快去看看爹爹——”

　　“策之怎么了?”

　　覃益问话的同时，没有人看清他是怎样起来的，惟见一个影子疾快的闪进瞿策之房间，房门即刻无声的关上了，众人全都被关在外面，包括覃婴。

　　“这是爱的力量吗？方才高赢姐要杀他，还满不在乎，一听瞿策之有事，跑得比鬼都快！”汤朝悄声和孙正诚说。

　　“策之——”

　　覃益进去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没看见人，洗手间有“哗哗”的流水声音，他立马冲向洗手间，白得刺眼的门是关上的，覃益焦急拍门，“策之，你在不在里面？”

　　覃益连问了两遍，都没有听到回复，想到沙皮的话，瞿策之有可能会随时死掉，覃益心慌意乱。

　　握起拳头，狠狠往门上一砸，四壁和地面霍然抖动，然而这破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隔音差得要命，却坚不可催，覃益石破天惊的一拳，竟然只打是将它打凹而以。

　　“我还不信了，打不破你。”覃益扬起拳头，正欲打第二拳，门忽然打开——

　　“你拆迁队的么？”

　　瞿策之豁然站在覃益面前，声音羸弱说。

　　覃益扬起的拳头对着瞿策之煞白的脸，赶紧收都收不及，双手攀在瞿策之肩膀，急得语无伦次问怎么了？

　　“我没事！是小婴叫我几次，我没应他，他大惊小怪而以。”

　　瞿策之的态度的越是温柔，覃益心里越慌，他晓得瞿策之在骗自己，因为洗手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刚刚一定是吐血了。

　　“骗我没有？”覃益明知故问，用大拇指轻轻擦去瞿策之嘴角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骗你干什么？”被抓包，瞿策之的脸骤然微微发烫，仍然嘴硬，把头猛然偏开，避开覃益的眼神，朝门走去，边走边说：“先带小婴去吃东西，我看你空有一身力气，却没用好，一会儿去射击场，我教你些东西。”

　　说完，瞿策之便开门出去了，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必须尽快让覃益变得更强大，才能带领大家趟出一条生路。

　　覃益望着关上的门，心里复杂得无法言喻，在原地呆呆站了一小会儿，也终于跟着出去。

　　覃益出来，看众人脸上的惊讶神色还没有消退，他也不作任何解释，只从瞿策之怀里接过覃婴。

　　覃婴本不想要覃益抱，覃益用只有他们俩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别让你爹爹受累。”，覃婴立马扑进覃益怀里。

　　半小时后，吃饱了的众人都聚集在射击场上，但各行其事。

　　高赢跟木棍似的杵在一边，两眼直盯着瞿策之，看他手把手教覃益射击。

　　了凡打坐念经。

　　张昭，杨暹则在一旁随时观察候命。

　　汤朝和孙正诚在逗覃婴玩，覃婴抱着一个奶瓶在喝奶。

　　“射击最主要的要心无旁骛，眼睛里只有‘三点一线’。眼睛看着前方，不是看我。”瞿策之温声说，双手将覃益的脑袋轻轻扶正。

　　覃益端着M99，半天瞄不准，不怪他静不下心，任是谁怕是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几个月前，他还和瞿策之在此一枪赌命，现在，瞿策之竟然手把手给他教授，一切晃若隔世之感。

　　“实战中，没有静止目标给你射击，所以你要练习的是移动目标的命中率。你跟普通人不一样，你融合了能量，能提前感知到危险，利用这个感知，观察目标动向，预判目标下一步要移动的地方......给你一分，把心静下来。”

　　看覃益一直心不在焉，瞿策之实在没办法继往往下讲，便将话锋一转。

　　“对不起！策之，我......”

　　覃益深感抱歉，他也想静，别的什么都可以屏蔽，可一想到指不定一觉醒来，或是转个背的功夫，瞿策之就永远离开了，他这心怎么都静不下来。

　　“想抽烟吗？给——”

　　覃益把M99用两膝盖夹住，从裤兜里摸出一盒未开封的香烟，是那天兑换的那盒，利索开封，递给瞿策之，并要为他点火。

　　瞿策之：“......”

　　“不想抽？”见瞿策之不接，覃益小心翼翼问。

　　面对覃益的殷勤，瞿策之神色复杂望着覃益，不答反问：“其实，我并不喜欢抽烟。知道我为什么抽？”

　　覃益摇摇头，对视着瞿策之，意在等他解答。

　　“因为，以烟代香。”瞿策之语气幽深，缓缓说，

　　覃益的心却为之一震，简简单单的“以烟代香”四个字，包含了多少无人可感同身受的心理折磨。

　　“那以后别抽了，让我来当你的剑，你说刺那里，我就刺那里。”覃益骤然收回手，把香烟盒往空中一抛，“呯”，娴熟一枪，将其打了个稀碎。

　　众人被枪声惊到，目光不约而同投到他俩身上。

　　瞿策之并不喜欢被盯，断然拒绝了覃益。

　　“策之，我是说认真的......”

　　“你脑袋是被门了吗？”不及覃益聊表明完心意，远在十米处，正和孙正诚，汤朝在一处玩的覃婴猝然置啄，说覃益。

　　覃益：“......”

　　众人哄堂大笑，覃益终可算是遇到克星了。

　　“我叫爹爹是爹爹，叫你是爸爸，我们三个已经是一家人了，保护好爹爹是你的责任，为什么还要爹爹允许？你直接把责任扛起来就是。”在大家的笑声中，覃婴嫩声嫩气，不气不笑的说完，继续若无其事喝他的奶。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覃益赞不绝口，朝覃婴竖大拇指，把原本已经冒到嗓子眼的“不孝子”给压了回去。

　　瞿策之忽忍俊不禁，真是两个显眼包。

　　不止覃益，是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第一次看见瞿策之笑。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可惜这么好看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覃益定定的看着瞿策之，挤出一个凄苦且心痛的陪笑，要是时间就停留在这一秒，该多好！

　　十分钟过后，覃益仍然静不下心。

　　瞿策之只好换下一样训练，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条三指宽，半米长的黑色布条，亲自给覃益蒙眼系好，将人牵进射击场空旷的绿地上。

　　这布条是特制的，一旦系上，就算覃益用目极之眼也看不透。

　　覃益站在正中间，四周广袤无际，一切静音。

　　“既然静不下心，就训练听声辩位，不挨点打，我看你这心永远没法静。”

　　瞿策之此时化身为严厉名师，从覃益在万婴冢的表现，他清楚暗夜下，没有目极之眼，覃益的作战能力为零，而且他注意到一个最重要的点，覃益眼球上罩着的那层淡淡的火焰红色，时有时无——

　　据那本日记上的记载，伊尔汀教授的朋友同覃益一样，也曾意外得到目极之眼，当火焰时有时无时，便是预告双眼即将失明的前奏，指不定在今天，明天，或者后天。

　　这就是瞿策之要着急训练覃益听声辩位的原因。

　　“听声辩位并非全部依靠听觉，是凭借听觉和大脑判断，二者相辅相成来完成的。学习听声辩位，首先要懂得它的基本原理——‘双耳效应’，声源距离两耳中轴线位置的不同，会导致声级，时间，相位存在差异，这时，就要依靠大脑迅速做出对比，判断出方位和距离。”

　　瞿策之话音一落，即打手势，随时随地待命的张昭，杨暹二人即刻各持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就往覃益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