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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黑衣朋友 ...
月色如水般洒在大地之上,一望无际的深林中,有人影踏月独行,他身法轻巧飘逸,纵身在树枝之间穿梭,如履平地一般潇洒惬意,月影遥遥,林中独他风姿翩翩,衣袖在风中来回飘动,或有缕月光笼在魔教护法那张极为好看的面容上,银月与微风衬托得青年护法恍若谪仙。
走过一段后,前方的树丛中忽然闪出个黑衣人,那人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面上罩着黑面巾,正堵在青年往前走的必经路口,看这样子显然就是在等着青年到来。见这人目标明确,青年护法暗叹了口气,他翻身从树上跃下,于空中侧翻一圈,身形平稳地落在地上,竟是连一点声音都发出,此处就可看出这位魔教护法的轻功造诣之深。
自己寻得人已经出现在面前,黑衣人不敢耽搁,他纳头便拜,口中直呼:“参见护法!”
“嗯。”尹瑜点点头,今日他穿的还是往日的衣服样式,青色的大氅裹在身上,腰间别着朱无戒赔给他的竹骨折扇,腰带上缀着的翡翠玉佩因为落地而微微晃动,高冠束发,一双凤眸里带着点点笑意,此时正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偷偷抬头看了尹瑜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心道:近距离看护法,护法果然更好看了,也不枉我争到这个任务,回去够给他们吹一年了嘿嘿!
尹瑜瞧着黑衣小兵低着头傻乐,无语地想:真是手下随堂主,朱无戒这人没有个正形,他的手下也是不靠谱。想到此处,再看着黑衣小兵还在傻笑,尹瑜摸出扇子敲了敲手心,提醒道:“你不跟着你们朱堂主,在这里做什么?”
“啊,哦!”尹瑜的询问把黑衣小兵从妄想中拉了出来,他愣了半天,才想起了被自己丢在脑后的任务,整个人的脸上带着些许呆滞的神色,低着头说道:“哦,是这样的护法——朱堂主让属下来此,求问护法神仙丸的解药。”
“解药?”尹瑜闻言沉吟片刻,他想起来了:早在水牢之前,朱无戒就已经吃过一颗神仙丸了,水牢那时又吃了一颗,神仙丸这东西,吃两颗只会叠加毒性,却不能暂缓毒性,算时间也该到上一颗神仙丸毒发的时候了。
心念一动,尹瑜想到个好主意。
狡黠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青年护法演戏的本事那可真能用“炉火纯青”来形容,只见他先假意在身上摸了摸,又去掏袖子里的袖袋,随后尹瑜愣了一下,满脸意外地说道:“怎么会没有?”
“啊?”黑衣小兵听到这句话也愣住了,他不由得抬起头看向身前站着的护法,尹瑜见状抬手就把扇子递给小兵,自己继续演了起来。
“真是奇了,我难道没带解药吗?”一边说着,青年护法就从袖袋里掏出好几个小瓶来,他一一放在小兵手中,嘴里还不忘嘟囔着:“这是解毒丸,这是流风散,这是金疮药,这是行运丹……”
黑衣小兵眼睁睁看着尹瑜从自己那个看着不算大的口袋中将药一瓶瓶拿出来,再低头看了眼手里头的堆在一起的药瓶和药瓶瓶身上的标签,黑衣属下忍不住在心底想:传言果真没错,护法真是身体虚弱,你瞧着流风散、行运丹,都是温养身体的药物,解毒丸和金疮药更是出门必备。唉,护法身体如此孱弱还要来回奔波,真是辛苦呀。
小兵内心的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再看向尹瑜的时候眼中都带上了崇拜和心疼的神色,等尹瑜清理完袖中的小口袋,抬头就对上的黑衣属下那复杂的神色,他迎着小兵的目光迷惑得满头雾水:朱无戒的手下都是随时抽风吗?
因着还有其他事情,尹瑜暂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小口袋,做出副无奈神色,对着黑衣人说:“你也看到了,本护法的确没带解药。”“啊,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口袋,黑衣小兵后知后觉:这,堂主解药没了?
“回去转告你们堂主,本护法寻得解药后就给他送去。”尹瑜说着把小兵手中的药瓶又都一个个放回到自己的袋子里,再把小口袋塞回袖中,最后拿过小兵手中的扇子,慢慢展开,笑着说:“神仙丸的药性他自是知道的,这几日还是莫要多次动用内力的好。”
月光下尹瑜那张笑脸太有迷惑性,直面美颜暴击的黑衣小兵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个“好”字,但是想到自家堂主的某些手段,黑衣小兵还是迟疑了:“可是……”
“没有可是,你快去吧。”并不意外于眼前之人的迟疑,青年护法也非常明白眼前黑衣属下的顾虑在哪里,不过身为魔教的护法使者,这显然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形状好看的凤眸微眯,尹瑜唇边的笑淡了下来,他语气变冷:“还是说,本护法的话不管用了?”
“属下不敢!”听得尹瑜语气不对,黑衣小兵立即惶恐地低下了头。
“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尹瑜声音平缓,眸光中的笑意也尽数消失,手中的扇子缓缓摇着,魔教护法使者特有的气场萦绕在他的身上,让人触之胆寒心慌。感受到身前站着的青年给予的压力,黑衣小兵后背登时冒出冷汗来,他差点都忘了,这位护法使者可是一向以“人美心黑”出名的。
知道自己触怒了护法,黑衣小兵不敢再多呆下去,他立刻低头称是,后退两步转身急速跑走,那速度可比他平日要快得多。
目送小兵离开,尹瑜在附近寻了个方便休息的地儿,他纵身跃上树枝后盘腿坐着,从腰带的玉扣里摸出一颗绿色药丸,药丸圆滚滚地划进青年的手心中,青年护法微笑着用手上下抛接药丸,低声道:“想要解药?呵,我偏要拖你一拖,还有几日就要毒发了,想必我们这位朱四堂主只怕是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吧。”
“神仙丸,神仙丸,神仙吃了也玩完,时间到了药不到,生不如死做鬼叫。”
半是调侃半是讽刺地将自己的打油诗念了出来,青年护法笑眯眯地接住被自己甩到空中的解药,将药重新藏到腰带的玉扣中。半靠在树干上,尹瑜抬头去看天上的明月,手中扇子扇柄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腿,就着月光思索起来:‘我前几日去了玉蟾宫,长虹剑主鸿达的身体需要七天才能痊愈,如今魔教大军封山,时间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若不是那位冰魄剑主软硬兼施,以美人计和激将法诱得朱无戒摆下了擂台比武招亲,只怕他们两人的面临的压力会更大。’
‘这几日我忙于寻找麒麟和竹林居士的行迹,倒是把玉蟾宫这个事情忽略了,看来这一代的长虹剑主和冰魄剑主都颇有智计,对付朱无戒应是不在话下。不过看黑溟的意思,他对竹林居士并不急于抓捕,也只是以追踪为主,旋风剑主倒也算是安全。不过我还是尽快抽空给这位竹林居士传递信息,让他提高警惕注意情况,早做打算才是。’
‘可话又说回来了,朱老四摆下比武招亲的擂台,算时间应该到第四天了,听说明日有个被称作混世魔王的人来挑战朱无戒,嗯……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贲洪。等等,嘶——贲洪?!’
想到这个名字,尹瑜立即坐直了身子,他捏紧手中折扇,眉头紧皱,低声思考道:“贲洪,贲洪,贲姓,上代的奔雷剑主、贲允前辈早亡,他的后人不知所踪,这个贲洪会是这一代的奔雷剑主吗?”
“不过奔雷剑需要戒酒戒赌……”想到手下探子传来的消息,那位混世魔王酒不离口,骰不离手,为人莽撞,是个跟牛旋风一样的混不吝,使得武器还是根烧火棍。尹瑜刚挺直的背肉眼可见的塌了下去,他又靠回到树干上,心下嘀咕:‘这样的混世魔王,应该不是奔雷剑主,否则上一代奔雷剑主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吧。’
这么想着,尹瑜难得放松了几分,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竹骨折扇在他手中来回旋转翻腾,他那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灵活极了,很快折扇就在他手中转出了残影来。尹瑜哼着小曲,靠在树上一心二用:要不要明天趁着朱无戒打擂台的时候将解毒丸送去给鸿达,省的朱无戒蝴蝶镖上的毒再把这个七剑之首毒出个好歹来。
朱无戒给镖上喂毒在魔教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情,尹瑜却是恰好知道这件事的几个人之一。所以当时见到朱无戒用蝴蝶镖,尹瑜就立刻使用暗器拦住了蝴蝶镖的攻势,然而鸿达还是受了点擦伤。往日里这点擦伤是没什么关系,可蝴蝶镖让朱无戒喂了毒,只怕此时毒素已经潜伏在鸿达体内了。
幸好尹瑜手上配置的解毒丸能解百毒,朱无戒那点毒也在其中,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再加上鸿达受着的那个小擦伤上沾染的毒也不多,除了能让这位长虹剑主痛苦点外,是没什么性命之忧的。
不受些伤,遭些罪,受些磨难又怎么能成长呢。
青年护法如此想:就让这位单纯的长虹剑主再痛苦一晚上吧,等明日我联系了竹林居士后再去给他送药。
盘算好了一切,尹瑜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双掌合起放在丹田处,在月色下盘膝打坐,练起内力来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的晨光洒在尹瑜身上,带走了夜里的寒意,暖光抚摸着他的脸,为他白皙的脸上增添了些许健康的颜色。缓缓睁开眼睛,尹瑜沐浴在日光下,来回活动了一番,然后从袖中拿出张纸条来,又摸出个小小的炭笔,在纸上写下“寻找未果,疑需另寻他法”这十个字,吹响口哨招来黑鹰,将传书塞进黑鹰脚上的信筒里,放飞了这只老鹰。
眼看着黑鹰飞走了,尹瑜手里的把东西收拾好,抬步去往天悬白练。
天悬白练飞瀑湍流,四周树木郁郁葱葱,瀑布之下水潭深不见底,水潭四周奇石耸立,往西南望去,水流在溪道上奔流而去,岸势恍若犬牙交错向前,不知通向何处。瀑布周围,树林中青草茵茵,蝉鸣鸟叫不绝于耳,小动物在林中穿梭奔跑,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任谁也不会想到,在十几年前这里也曾遭遇过一场大火,大火成燎原之势,烧毁了整片树林,也让某个隐世门派在火中被付之一炬,只留下个三岁稚童逃出生天。
站在瀑布前,尹瑜听着奔流的水声,耳边恍惚响起当年稚儿的哭喊声,再转身看到现如今的平静景色,哭喊声变成了小鸽子“咕咕”的叫声,尹瑜微笑着伸出手让灵鸽落在他的指间。
“时间,真是残酷啊。”尹瑜用指腹抚摸着灵鸽,看着奔流不息的水流,轻笑一声感叹道:“此番事了,我又当何去何从呢?”
“咕咕咕!”小鸽子敏锐的感觉到自家剑主的心情不算太美好,它一边叫着一边用力的去蹭尹瑜的手,好似在安慰。尹瑜感受着手中毛茸茸的触感,失笑道:“不必这么担心我,之后该怎么走,我早已经安排妥当了。”
“咕咕咕!”小动物的感觉总是比人会更敏感些,它们不是基于人的言行,而是基于直觉和心去判断,所以小二并不相信自家剑主这番话,它扑腾着翅膀飞起来,用尖嘴去啄尹瑜的头发,表达自己对尹瑜搪塞之言的不满。
“好了好了,脾气可真大。”尹瑜笑着躲开小二的攻击,抬手招了招,小鸽子气呼呼的飞回到他的手上,蹲在指间,时不时还啄两下尹瑜的指腹。指头上微痒的触感和灵鸽的关心都让尹瑜感到少有的轻松,他撸了把小二的头,调侃道:“还记恨我呢?”
回应他的是小鸽子用力的啄了两口。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尹瑜一下又一下的摸着灵鸽,他凤眸中盛满了笑,潭水摇晃的光影印在他的眸中,宛如一汪春水在微风中缓缓流淌,温暖又舒适。尹瑜苍白的脸颊因为日光多出些许红润,唇上温柔的笑容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他眸光灼灼看着潭水,与其说是在哄灵鸽,更像是在哄记忆中的家人:
“放心吧,虽然现实情况和我计划安排的有所出入,但还是在我掌握之中。前行之路早已安排妥当,任何变故也无法撼动,只要这么继续走下去,就够了。”
直至走到尽头。
默默在心中补上了一句,尹瑜不再多言,他伸出食指揉了揉灵鸽的头,笑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灵鸽扭过头,一副“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姿态,逗得尹瑜笑个不停,直到被灵鸽又啄了好几口才勉强止住笑意。闷笑着摸了摸灵鸽小肥啾的身材,在灵鸽软乎乎的肚子上戳了戳,尹瑜笑问:“你怎么吃得这么肥,也不怕被人捉去做红烧乳鸽?”
不出意外的,尹瑜又接收到了自家灵鸽的“尖嘴啄击”。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肥,不肥,这是完美身材。”尹瑜在灵鸽冒火的眼神中连连讨饶,后者这才大度地放过了他。看着小灵鸽人性化的表情,尹瑜差点又想去撩拨自家灵鸽的生气神经,考虑到还要让灵鸽传信,只好暗自失望的放弃了这个计划。
挠着小二的所剩无几的脖子,尹瑜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慌、笑眯眯地哄骗起自家鸽子来:“小二,有件事要你去做,这件事非常重要,只有你才行。”
小鸽子闻言疑惑的歪歪头,尹瑜继续道:“这几日魔教发现了旋风剑主的行踪,现在他处境危险,我现在修书一封,你给他带去。你知道的,我同旋风剑主没见过面,若我独自前去他自然是不信的,你和他的鸽子很熟,你带着我的信去。”
“咕咕。”小二依旧有些疑惑不解,它瞪大了眼睛看着尹瑜,好像在问“为什么魔教会知道旋风剑主”,尹瑜侧头轻笑了两声,转回头说:“魔教自有他们的办法,你先将消息送去给旋风剑主。”
小二点点头,又摇摇头,它用尖嘴叼住尹瑜的衣袖拉扯着,尹瑜愣了下,问道:“怎么了?我还没有写信呢。”
灵鸽不为所动。
“嗯……”尹瑜思考了下,又看了看灵鸽拉扯的方向,试探道:“你是问青光剑?”
小鸽子点点头。
“青光剑啊。”尹瑜抿唇想了想,随后说道:“等到五剑合璧我再出现吧,你守在这里,别去找我。”看小鸽子好像不同意,尹瑜劝道:“黑虎崖太过危险,我的身份现在无人知晓,你若去了只怕我的身份很难瞒住。况且在魔教里,我才能知道长虹剑主和魔教两方的动向。”
无法反驳自家剑主的小二自闭了。
给灵鸽顺了顺毛,尹瑜寻了处表面平展的大石头,从袖袋中拿出纸和炭笔,仔细将情况写了一遍,然后卷成纸卷,塞到小二腿上的信筒里。
“好孩子,去吧。”尹瑜最后抚摸了小二软乎乎的小脑袋,催促道:“事态紧急,快去吧。”
小二不舍得蹭了蹭尹瑜的手心,拍拍翅膀飞走了。
灵鸽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终成了个小黑点。直到看不见灵鸽的身影,尹瑜才收回了目光,他看着天悬白练飞驰的瀑布,低低笑了笑,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呢。”
尹瑜到玉蟾宫的时候,朱无戒和混世魔王贲洪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人在挂着红绣球的木架子上你来我往,手段频出,朱无戒功夫上敌不过贲洪,耍起阴招来倒是一把好手。贲洪武艺高强,为人莽撞豪爽,是个“一力降十会”的能人,却对小手段一窍不通。
这俩人打起来,表面看是朱无戒落于下风,实则不然,贲洪光明磊落,敌不过朱无戒的心机和阴狠手段,落败也只是早晚的事。擂台上的事情尹瑜并不关心,他非常明白朱无戒是决计不会让自己败落的,最终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他现在更着急的是另一件事,穿着一身黑衣的尹瑜在玉蟾宫穿梭,根据他上次来时打探好的方向往鸿达休息的地方掠去。
鸿达此时正在房间休息,他的伤势基本上已无大碍,现在就需要调养一二,不过魔教的箭矢上都喂了些毒,前段时间蓝雪虽然已经行针帮他解了毒,可他还是感觉有些难受。
为了不给蓝雪添麻烦,鸿达一直隐忍不言,今日蓝雪去给他采药,看护他的小丫头也不在跟前,鸿达这才露出了几分痛苦神色来。
“当当当。”窗边传来的敲击声打断了鸿达的低声呻吟,正躺在床上的鸿达忍痛翻身而起,警惕得向外看去,就看到一个带着帷帽的黑衣青年站在窗外,他只露出一双眼睛,身量高挑,正看着自己。
“长虹剑主。”青年声音低沉,他上下打量了鸿达一番,嗤笑一声:“闻名不如见面,你居然如此狼狈。”
“阁下是谁?”鸿达下意识想拔长虹剑,随即就发现长虹剑现在不在他身上,他隐晦地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佩剑,迅速收回目光,冷静地看着来人。
“闲人。”青年答道。
“能无声无息潜进玉蟾宫,怎么看都不像是闲人?”鸿达反问,他听着青年的声音感觉有几分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在下只是恰巧擅长轻功罢了。”青年似乎笑了一声,又好似没笑,他对着警惕感拉满的鸿达说:“今日我找你来,是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鸿达奇道:“你想做什么?我又有什么可让你图谋的。”
“图谋?呵呵呵,长虹剑主对自己的价值一无所知啊。”青年听着鸿达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笑着说:“魔教发出黑虎令,以一万金买剑主的身家性命,怎么能说没有价值?”
“这么来看,阁下不是很想赚这笔钱。”鸿达听闻青年的话,也笑了。
“何以见得?”这次轮到青年好奇了。
“你若想赚这笔钱,刚才就能取我性命,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鸿达也收了警惕的姿态,抱胸笑着说。
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欣赏,他闷笑两声,笑道:“冷静聪慧,不愧是长虹剑主。”顿了顿,青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今日来,的确是来找你做一笔交易,你看这个,”青年说着,从怀中掏出两瓶药放在窗台上,他指了其中一瓶道:
“这是解毒丸,可解世上百毒,你身中的魔教毒药亦不在话下。另外一瓶叫做‘流风散’,对内伤有极好的疗效。”
“这两瓶药我交给你,是定金。”
“哦,你想让我做什么?”鸿达没有接那两瓶药,只是问道。
“灭、魔、教。”青年一字一句的说。
青年的话让鸿达吃了一惊,他迟疑地看向青年,试探着说:“灭魔教?魔教与你有仇?”
“自然是有的,还是不共戴天之仇。”青年冷笑一声,他看着鸿达,语气嘲讽:“父母之死,师门之祸,皆是来自魔教和黑溟,如此血海深仇,我不该报?”
鸿达沉默。
“我听闻上一代长虹剑主仙逝,想来魔教跟你也是有杀父之仇的。”青年说到这里,看到鸿达握紧了拳头却还一言不发,唇角勾起笑来,面上语气愈发轻蔑了:“怎的,见到魔教势大,胆怯了?”
“一派胡言!”鸿达气道:“我鸿达怎么会因这种事胆怯不前!”
“如此自然是好的,也算是我没找错人。”青年语气放松下来,他把药瓶往鸿达的方向推了推,说:“这是给你的,收着吧。”
“你为何?”鸿达还没说完,青年就打断了他的话,他伸出手放在窗台,脉门暴露在鸿达面前,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亲自报仇吧,我这脉你一探就知。”
鸿达看着眼前的青年的脉门,犹豫了两息搭手上去,只听得青年脉搏紊乱,三脉时涩时弱,虚跳无力。鸿达虽然不懂医术,也知道这是早亡之象,他“嘶”了一声,缓缓收回了手,看着青年的眼睛,道:“你……”
青年眼睛太过清亮,鸿达说不出下面的话来,青年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他说道:“我现在也不过是轻功好些,没什么大本事。魔教单靠我一个人是没办法了,我这才找到你。”
“别让我失望呀!”
说完这话,青年转身纵跃出去,几下就没了身影。鸿达看着青年离开了玉蟾宫,伸手将窗台上的两瓶药都拿进房间,他坐在床上打开药瓶,只见每个瓶子里都有好几颗药丸,他倒出一颗解毒丸闻了闻,药味清新还带着些苦涩。鸿达想了想,又将解毒丸放了回去,打开了另一瓶药。
这瓶药虽然叫做“流风散”,实际上却是丸状的,鸿达倒出一颗流风散药丸,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手中的药丸清香扑鼻,闻着通体舒畅,连隐隐作痛的筋脉都有舒缓之意。
长呼出一口气,借着药香将体内的痛感尽数呼了出去,鸿达把手中的流风散也放回了药瓶里,又合上了瓶塞,看来他是打算等蓝雪回来一起再看看。
去而复返的青年坐在房顶上,看着鸿达一系列的行为,满意地点点头,他悄声无息的远遁而去,寻了个隐蔽之所换下身上的黑衣,摇身一变又变回了江湖上传言的,那位运筹帷幄的魔教护法。
在树林中找了个离玉蟾宫不远不近的位置,尹瑜坐在树枝上,摇开手中的折扇,边扇边笑起来,他微微弯起来的眼睛里藏着满意,想起刚才鸿达的反应,他笑着低声说:“不错,不错,有些长进了。”
比起初见的鸿达,这时候的鸿达显然成长了不少。
临危不乱,不因在玉蟾宫就失去警惕之心;面对敌友不明的陌生人,能进行试探和分析,不会轻信他人的言语,能有自己的想法;哪怕提到令自己愤怒的事情,也能暂时压制住怒火,很快冷静下来;最后,对人还保持一定的戒心,不迷信自己的判断,愿意跟身旁的朋友商量、处理。
见证了长虹剑主的成长,尹瑜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两分,他合上手中的扇子,一打没一搭的敲着手心,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了不少,想到鸿达探了自己脉后的反应,他唇边的笑容更大了:这个奇怪的脉象偶尔还是有些用处的,骗起人来真是一骗一个准,也不用我再多想别的理由啊。
尹瑜现在感叹着他的那个被动技能还算是出了份力,却不知道未来加入七剑队伍的自己,面对鸿达他们的过分关心,只想回到这个时候一把掐死自己。
只可惜,尹瑜看不到未来的情况。
一个人坐在树上乐了半天,忽的一个黑影出现在旁边的树枝上,尹瑜侧头看去,是他二堂的手下,这人正半跪在树枝上对尹瑜恭敬道:“见过护法。”
“怎么了?”尹瑜笑眯眯地问道:“可是朱老四那边出了差错?”
“护法神机妙算,朱堂主果然胜了贲洪,那莽汉现在受了些伤,已经退回玉蟾宫养伤。”二堂的手下眼中都是敬佩,他看着眼前的护法兼二堂堂主,语气都带着法子内心的佩服:“牛堂主也趁机想暗入玉蟾宫,被玉蟾宫宫主识破,已经退回大营。”
手下说完这话,双手递出消息竹筒送到尹瑜跟前:“具体情况已经记录在册,护法请看!”
“哦?”尹瑜从手下手中拿过竹筒,打开封口抽出竹筒里面的纸条,展开后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嗤”一声笑了出来。青年该护法左手捏着纸张,右手“啪”得声脆响就打开了自己的折扇,摇着扇子调侃道:“我们那两位堂主还真是有颇具‘才华’,朱老四误把宫女认成宫主,牛老三误把宫主认成了宫女,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嗯?女装?哈哈哈哈哈,老三还能想出这招吗?”
笑着把消息都看完,尹瑜将消息纸捏在手中,内劲一吐,那张纸就化为碎片。扇子挡着嘴咳了两声,尹瑜转头看向手下,弯起了凤目:“好了,这几日就不必关注老三和老四的动向了,那位牛堂主的确没什么问题,嗯……明日开始,你们继续寻找麒麟的线索。”
“是!”黑衣手下领命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候,另一个黑衣人出现,他跪在刚才那位二堂下属的旁边,给尹瑜行礼道:“启禀护法,情况有变!”
“哦?什么变故?”
“朱堂主药瘾发作,倒了在玉蟾宫门前。属下赶来之前,见牛堂主已经带人赶到玉蟾宫门前,似有强闯之意!”来者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看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什么!咳咳!”尹瑜睁大了眼睛,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咳嗽,两位二堂手下齐声道:“护法保重身体!”眼神真挚,语气关心,显然就是护法夸夸群的内部成员。
“咳咳,无妨!”尹瑜摇了摇手,表示不妨事,他估摸着应该是刚才用了魔教内力的缘故,手下两人却觉得是尹瑜被朱无戒和牛旋风气到了,两人怀揣着这个认知,回去之后逢人就说,导致魔教里又流传出什么“护法被两位堂主气到吐血”、“两位堂主不敬护法,阳奉阴违”、“护法吐血了还操心堂主”等流言。
牛旋风和朱无戒还因为这种流言被黑溟叫去训话,两个任务失败的、一头雾水的人最后顶着一张惶恐脸站在黑溟跟前不明所以,还是让尹瑜求了请才免去的惩罚。
而这个巨大的人情最终又双叒叕落在了尹瑜的身上。
不过,现在的尹瑜对此一无所知。
他收起折扇,对两人挥挥手:“下去吧,按我刚才说的做。”“是!”两道人影应声消失。
抚了抚胸口,尹瑜从树上一跃而下,使轻功赶往玉蟾宫。
——————TBC——————
快乐的过渡章,里面夹杂着好多私设和魔改嘿嘿~
尹瑜骗人的老手了哈哈哈哈,魔教自有办法=我抛出去的黑锅 哈哈哈哈哈哈
希望大家喜欢呀诶嘿~
又及,三连大家不要忘了呀,谁不喜欢评论区热闹起来呢【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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