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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护法出手 ...

  •   听到狂刀怒剑带来的消息,正窝在椅子里下棋的尹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瞥了眼坐在下首位置喝着热茶的两个江湖老前辈,这两个人衣服上还沾着暗道中的灰渍,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直接从后山那边过来的。
      手中的黑子寻了个位置落下,尹瑜扯了下裹在身上装样子的大氅,把衣服往身上又裹了裹,盯着棋局慢悠悠地说:“前辈确定后山的人都死了?”
      “那是自然。”狂刀喝了口热茶,他瞧了眼上方主位坐着的清瘦护法,青年护法苍白着一张脸,裹着比他人都厚的大氅,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纤细的右手指尖夹着一枚白色棋子,那双极为好看的凤眸此刻的注意力好似都在放在眼前的棋局上,面上的神色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尹瑜这副样子让狂刀和怒剑都皱起了眉头。
      两位江湖老前辈一直都看不上自家的这位魔教护法使者,觉得这个人面好心黑,每天顶个笑眯眯的美人脸,一句话十个字里,八个字都是陷阱,还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仅哄得别人团团转,就连自己兄弟两人有时候也会被哄骗到。
      当然这些情况对狂刀怒剑来说倒也无妨,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这人看着太弱了。尹瑜在魔教里“病弱美人”的名号太响,而且他的确时不时又吐吐血,为自己“病弱美人”的称号添砖加瓦。加上青年护法蜂腰猿背的高挑身量,配合着他自己好似迎风就倒的身体,让两个大半辈子几乎都在靠武力值行事的老前辈,对这种病弱人士着实看不上眼。
      还好狂刀怒剑和尹瑜负责的职务不同,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所以两个老前辈虽然嫌弃自家护法太弱,倒也没太给尹瑜摆脸。直到这次,离教的黑溟不仅将全教的指挥权交给了尹瑜,还把狂刀怒剑这兄弟俩也丢到尹瑜跟前。
      没了“距离产生美”,这下两个老前辈对上尹瑜,就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正在下棋的尹瑜自然知道狂刀和怒剑这两人的想法,不过他实在懒得理会和照顾老前辈的心理,毕竟这两个人又不在他的救援小本子上,不折腾折腾狂刀怒剑就算尹瑜心慈手软了,还能指望他为这两个人着想不成。
      “都死了……”用棋子敲了敲棋盘,尹瑜低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敛目不知是在思索棋局还是在思考狂刀怒剑给出的情报。沉吟许久,尹瑜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青年护法端起杯子喝了口热水,转头去看面色都不太好的两个前辈。
      扬眉笑了笑,尹瑜双手捧着茶杯道:“两位前辈着实不易,不仅找到了一堂叛徒的藏身之所,还发现了后山那些人的尸体,真是辛苦两位了。”
      “哼!”狂刀冷哼一声不作答,怒剑看着上首尹瑜的悠然做派,面色难看得厉害,他沉声道:“护法倒是好兴致,这般情况下还能坐得住。”
      “前辈这说的是哪里话。”尹瑜笑容不变,他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又喝了口热水这才继续说:“后山那些人留下本就是为了让医堂的大夫们乖乖听话,如今医堂的大夫们也都死绝了,后山的人养着也没什么用了。”
      “哦?死绝了?不见得吧。”怒剑眉头一挑,老前辈意有所指。
      怒剑话中的意思可以说是直白,青年护法自然听了个明白,他看着怒剑说道:“如今教主即将获得麒麟,麒麟血不仅能提升教主的功力,更重要是能治了教主的旧疾。”尹瑜说到这里停了停,他垂眸盯着茶杯中散发着热气的白水,勾唇冷笑道:“如此形势之下,他也不过是冢中枯骨,不值一提。”
      “哈哈哈,人都说护法长情念旧,老夫看倒是不尽然。”怒剑闻言笑了,他瞧着尹瑜面上神色讥讽道:“这四年间里,他少说也救了你不下二十次了,这二十次的救命之恩护法倒是忘得干干净净呀。”
      “前辈可真会开玩笑。”尹瑜微微睁大眼睛,他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出来,好似对怒剑能说出这句话十分意外。不过尹瑜他表情太假,让狂刀和怒剑一眼就看出来这人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在狂刀和怒剑两人不屑的眼神中,尹瑜收了自己拙劣的演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棋篓里摸出一枚黑子出来上下抛接着,青年语气淡淡:“不过是各取所需,怎么能说得上是救命之恩呢?”
      “护法说得不错,你拿住他的家人,他自然要为你屈身弯腰。”狂刀哂笑,怒剑接道:“这般来说,这种‘施恩’只怕对于他来说多少带着些恶心和屈辱吧。”
      两人话说得不客气,尹瑜却不受影响,他接住从空中落下的黑子,抬眸将狂刀怒剑两人脸上的恶意尽收眼底,面上换了副嘲讽的笑容,尹瑜弯起眸子用言语直戳狂刀、怒剑的痛脚:“两位前辈了解的如此透彻,看来是颇有些感同身受呀。怎么,两位当初匍匐在地上,谦卑的臣服于教主手下时还志得意满,如今回想起来,前辈自己那早已丢到不知何处的羞耻心竟是要死灰复燃了吗?”
      “尹瑜!”怒剑和狂刀霍然起身,兄弟二人默契十足,强大的内力从他们身上溢出,向着尹瑜压去,处于压力之下、有着“病弱护法”称号的尹瑜当即喷出一口血来,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一片。
      紧捏住手中的棋子,尹瑜压下差点涌出的耀光内力,只用魔教内力抵抗着这两个高手的气势,开口轻喘了两下,笑着说:“看来,哈……竟是让晚辈说中了不成,两位如此,如此气急败坏,哈哈咳……”
      “你找死!”怒剑气极反笑,他们兄弟二人当年面对黑溟连拔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在黑溟的压制下只得跪地求饶,以换取苟延残喘活命的机会。当然那时候不仅是他们如此,多得是人这么做,只是作为剑客,却连拔剑都做不到,这已经成了他们心中最不能触碰的禁忌。
      如今面对青年护法的言语讥讽,狂刀和怒剑心底最深的耻辱被人翻上来踩了两脚,怎么能令他不动怒呢?
      随着怒剑大喝,他的长剑已经出鞘握在手中,剑气裹在剑身之上,寒光四射杀意凛然,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守在门口的丁和另一个隐卫感受到杀气登时推门而入。
      “护法!”
      见到这么个场景,两个隐卫从腰间抽出软剑,直接冲到了尹瑜身前,与狂刀怒剑对峙。尹瑜抬手推开两个挡住他的隐卫,不理会隐卫向他投来的急切目光,喘息着笑了起来。他歪在椅子上,双眸死死盯着怒剑,目光灼灼如刺破黑夜的剑光,直刺进狂刀和怒剑的心底,怒剑感觉握着长剑的手心隐隐发烫。
      房间里气氛压抑,唯独能听到青年护法虚弱又饱含讥讽的笑声,像是讥笑狂刀怒剑的过去的怯弱,又像是讽刺他们两人现在的进退两难。
      笑过后,尹瑜扶着椅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两个隐卫见状就要伸手扶住尹瑜,也被他拍开了,披在他身上大氅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椅子上。站直了身子,尹瑜往前走了两步,他双手抱胸站得挺直,唇上的血迹衬得这人多了几分奢靡的艳色。
      青年护法唇角勾起,他只说了三个字,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巨锤砸在了怒剑的心头。那双凤眸的主人并不掩饰眼中的倨傲和居高临下的讥讽神色,他慢悠悠地说:
      “你敢吗?”
      敢吗?答案显而易见,怒剑不敢。
      因为尹瑜手里握着黑溟的令牌,还有黑溟下的“遵从护法”的口令。
      曾经江湖上有名的剑客,现在也不过是魔教教主的守门恶犬。
      眼看着怒剑动作僵硬的收了剑,刚还气势汹汹的两人现在狼狈离场,一副虎头蛇尾的样子,尹瑜低低笑了两声,他朗声道:“两位前辈,多余的事情就请别做了。”尹瑜说到这里语气一变,刚还带着笑的声音现在只剩下冷冽:“这是命令。”
      狂刀和怒剑脚步一停,转头怒瞪了尹瑜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目送这两只恶犬离开,尹瑜嗤笑一声,张开手掌将早就化成粉末的黑棋抖在地上,又轻轻吹掉手中的浮灰。丁和另一个隐卫走到尹瑜跟前,那隐卫手里拿着尹瑜掉在椅子上的大氅,给尹瑜披在身上,低声关心道:“护法,您这身体可还能撑得住?”
      “没什么事。”尹瑜扯着大氅又坐回到椅子里,他从棋篓里再次摸出黑子一枚,拿在手里摩挲着,半靠在椅背上去看棋局的走向,丁和另一个隐卫站在尹瑜身前,谁也没出声。
      半晌,尹瑜落下黑子后又拿了枚白子握在手中,侧头瞧了眼另一个隐卫,收回目光后随意说:“事情怎么样了?”
      “戊、庚已经处理好了,痕迹也都清理干净了。一堂的那些人,也被壬安排清楚了,不会太过深入后山的。”隐卫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尹瑜嘴唇的血色上,皱眉担心道:“您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戊和庚两日前遭到一堂的暗杀,如今已经是死人了,之后不必再提起他们两人。”尹瑜没接隐卫的话,只是语气平淡的提醒道,他见两人答应下来,便继续说:“壬昨日换了丁过来,你顶着壬的名号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尽早离开的好。”
      “护法,”隐卫闻言急道:“现在局势混乱,丁一个人在您身旁我不放心。”
      “按着我的计划,今夜就要开始对付一堂那些个亡命之徒了,到时候狂刀怒剑也在,你和壬不能同时出现留下破绽。”尹瑜拒绝了隐卫想要留下来的请求,他瞥了眼隐卫,见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堵住了那人的话头,道:“况且我有事需要你去做,刑堂的朴黄真你知道吗?”
      “属下知道。”隐卫点头。
      “朴黄真、真皇浦,这般化名早晚要露怯的。”尹瑜敲了敲桌子,一言就道破了朴黄真的身份——医师皇浦家,北地医门里同张家在同一地位的医师名门。这位黄浦家的弟子隐入魔教化名朴黄真,意图救出深陷魔窟的自家师父,不论是胆量和能力来说,都能说是人中龙凤了。
      这么长时间朴黄真一直没有被人发现,除却是此人能力出众之外,不用想就清除,其中一定是有青年护法的手笔在的,因此隐卫也不意外于青年护法能发现那人的身份。
      现在只听得尹瑜轻声说:“我已经让壬跟他碰过面了,今夜一堂的人会在教中大闹,意图调离我这里的防守人马,你趁乱将他带走,玄彦先生的后人不该留在魔教里。”
      “护法!”“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真‘鬼’了。”尹瑜打断了隐卫的话,他眉头微皱,目光变得冷淡起来。见此隐卫一咬牙,只得说:“是!”
      “别忘了你的任务。”说完这句话,尹瑜无声呼出一口气,他靠在椅子上又去看自己的棋局,逐客之意不要太明显。丁和隐卫对视一眼,两人不想走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行了一礼后退出了房间,顺便给尹瑜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房间现在也就只剩下尹瑜一人呆着。
      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尹瑜指腹来回在白棋上摩擦着,目光紧紧盯着棋盘,好像这一步十分难以落下。许久之后,尹瑜将白子落在一角星位上,这子落下后他好似如释重负般长叹了口气,刚才运行魔教内力后压制的后遗症血包此时前赴后继的从他口中涌出,顺着他的唇角流下,点点血迹落在棋盘和他的衣服上。
      慢慢闭上了眼睛,尹瑜在心中轻叹:罢了,还是先不麻烦兄长的好,依计划行事倒也无碍,拜托兄长也只是想增加几分稳妥。只是事情一旦暴露只怕会连累兄长,到时候他们或可逃脱,兄长身后还有十里画廊和家人,难免牵连甚广,也对七剑合璧不利。
      此事我一人足矣。

      *

      黑夜如约而至,一堂的残部也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还不到夜中时分,整个魔教都热闹了起来。黑衣刺客们在魔教李到处杀人放火,黑虎崖上四面开花,被点燃的粮仓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夜空,也照出来那些杀手的身影。
      今夜不仅是各堂遭到袭击,就连消息堂、刑堂都没能拉下,一堂的这些人不知是打了鸡血还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有人孤注一掷的在魔教里发起疯来,秉承着“带一人回本,带两人不亏,带三人血赚”的心态,搅得黑虎崖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负责巡逻的魔教黑衣兵在巡逻统领的带领下分兵而行,分成的小队直扑出事的院子,一切以救火和击退杀手为主。身上背着“戴罪立功”重担的巡逻统领认真执行尹瑜下达的指令,控制住手下所有人的不去跳出来送人头,凡是不听调令或是私下动作的,不用说就是马三娘当时埋下的钉子。
      在执行的这个命令下,巡逻统领倒是发现了好几个不安分的“钉子”,这下自己为啥总抓不住人的问题找到了,巡逻统领叫人将这几个“钉子”统统捆了起来,有的武功好突出了重围,巡逻统领也不去追,自有别人解决。
      同时守在魔教里的岗哨们也都动了起来,除了专门守着黑溟院子的人没有被调动,剩下的负责明岗的护卫都被尹瑜调动起来,他们的武艺比起巡逻的人马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暗哨们按兵不动,时刻关注着情况,主要负责传递消息,明岗则是负责围剿,亦或是追踪那些在教里上蹿下跳的刺客们。
      所有人的调动命令一条条从护法院子里发出,这一刻魔教里的所有力量都动了起来,原本还招惹地魔教不得安宁的一堂刺客们现在像被人撵的兔子一样抱头逃窜,狼狈不堪。
      而发布号令,稳住局势的领头人,现在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他身上穿着那套黄色对襟的护法衣衫,暗金色发冠稳稳戴在他的头上,脸颊一侧落下缕碎发,白着一张美人脸,手上正端着药碗慢条斯理地喝着药。
      在尹瑜身前不远处站在狂刀怒剑两兄弟,这俩人抱着自己的武器,面色冷淡地看着站在尹瑜身旁的华大夫,在狂刀怒剑眼中这位老大夫自从知道医堂的事情后就愈发沉默了,想来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除了狂刀怒剑,尹瑜的院子里还站着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胳膊上停着一只黑鹰,身上还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想来是刚从外面回来。另外两人则是魔教五行忍者的统领和教主近卫的近卫长。
      喝完了碗里的药,尹瑜将碗递到华大夫手里,又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冲去嘴里残留的苦味,这才看向黑鹰和黑衣人。
      招手让黑鹰飞到自己椅子上,尹瑜从黑鹰脚上拿下信却没看,而是看着那个黑衣人道:“代号是什么?”
      “回禀护法,属下是教主近卫二号,负责跟在教主传递消息。”近卫二号抱拳道:“教主已经带人解决了一堂的问题,最迟明日清晨就将回到教中,教主遣属下回来,主要是询问护法,一堂的刺客是否解决。请护法看过书信后及时给出答复。”
      “一堂那些个傀儡解决了?”尹瑜打开黑溟给的信,一边看一边随口问道:“教主他老人家怎么解决的?”
      “禀告护法,教主行的是火攻之法。”护卫二号道。
      “火攻?”尹瑜眉头一挑,心道:直接一把火将那些傀儡全烧死了,这番釜底抽薪的手段不愧是黑溟,操纵之人已死,蛊虫再无活力可言,那些人留着也不过是成为蛊虫的巢穴,不如烧了得好,而母蛊……
      心里想着问题,尹瑜一心二用地将信看完,这封信的内容很少,主要是黑溟提醒尹瑜既然昏睡两天醒来了,就尽快抓住刺客,还有就是关于后山和医堂既然已经毁了,黑溟让尹瑜尽快解决了华大夫,省的夜长梦多。
      尹瑜看完信发出轻“啧”一声,将信折好收了起来,抬眸看着下方的三个人,道:“你回禀教主,今夜就能结束了。”
      “是!”护卫二号应声而退。
      “你们两个和狂刀和怒剑两位前辈,”尹瑜看向狂刀和怒剑,面色淡然的下达命令:“近卫跟着怒剑前辈,在后面追着一堂那些人,记得不要操之过急,你们只用将他们从逼近一堂的密道,让他们从密道里逃出来即可。五行忍者跟着狂刀前辈,先去后山潜伏起来,封住他们的后路,等到一堂那些人从地道里出来,则摆出五行阵将他们困住。”
      “到时候你们两方人马汇合,本护法带二堂和剩下的人手从旁策应,大家合力将一堂这些余孽收拾了。”
      说罢,尹瑜停顿了下,看四个人都一副“了解了”的神情,点点头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启禀护法,属下没有!”五行忍者的统领和近卫长垂头抱拳道。
      “那两位前辈呢?”尹瑜一碗水端平,倒是谁都没落下。
      “没什么问题。”狂刀冷冷说。
      “那就好,”尹瑜笑了笑,他抬了抬手对着四人说道:“那么诸位请了。”
      两个当下属的率先走了,狂刀和怒剑瞧了眼华大夫,眼中意思不言而喻。尹瑜也不意外这两人知道黑溟给自己的命令,毕竟黑溟走的时候自己还在昏迷中,这次黑溟传书中对自己醒来的时间这么清楚,还对教里出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是有人给通风报信。
      这通风报信的人不用说,肯定就是狂刀和怒剑,毕竟这两个人是黑溟的贴身护卫,教中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点都不汇报怎们看都说不过去。而且就算这两个人不说,尹瑜醒来后也会给黑溟传书说明一切的,这两人发出的消息某种程度上也是给尹瑜起了证明的作用。
      “丁。”尹瑜站起身,他对着夜空出声,一个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半跪在尹瑜身前。
      青年护法背着手,语气平淡地下令:“杀了吧。”
      “是!”丁应声消失。
      下一秒一只手捂住了华大夫的嘴,丁出现在华大夫身后,匕首刺进了华大夫的后心,华大夫挣扎了两下,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丁的手捂住极紧,华大夫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浑身因为疼痛抽搐着,很快就没了气息。
      感受到怀中的人已经死去,丁松开了手,华大夫直挺挺倒在地上,血顺着他身后的伤口流了出来,染血的匕首暴露在狂刀和怒剑的面前。丁默不作声的收了匕首,站到了尹瑜身后,只露出来的眼睛里呆愣楞的,没什么反应。
      “好了,人我也杀了,两位是上来检查下还是直接跟计划走呢?”尹瑜挥了挥衣袖,一副冷情冷心的样子,语调随意还有几分无所谓在里面。
      “想来护法也不会背叛教主。”狂刀阴阳怪气地说,他和怒剑也没上来查看,他们兄弟二人内力高超,自然是能感知到躺在地上的老大夫已经气息全无,是个十足的死人了,索性也就不上前检查尸体。省得平白惹得青年护法不快,到时候搞出什么事情出来,他们两个人可不一定能接得住。
      “呵呵,护法还真是冷酷无情呀。”怒剑也内涵起尹瑜来:“四年的时间了,护法竟是连一丁点不舍都没有吗?这般铁石心肠,不愧是能从水牢里走一遭的人呀。”
      “两位看来并不着急完成教主交代的事情呀。”尹瑜冷笑,他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幽幽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老前辈,声音冷得像一块冰:“面对一颗棋子,两位若是还能生出几分感情来,倒是令本护法惊讶万分了。”
      青年护法的话将两个江湖老前辈剩下那些想说出的嘲讽言语都堵回到他们的腹中,这兄弟二人同时冷哼一声,大跨步往院子外走。
      尹瑜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转头瞧了眼地上华大夫的尸体,对着丁说:“尸体处理了,丢下山崖喂狼吧。”
      “是!”丁平静道。
      狂刀怒剑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了尹瑜对尸体的处理结果,想到这个给他看了四年病的大夫落得这么个“尸骨无存”的结局,两人都暗中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表情根本不加掩饰。
      尹瑜说完就离开了院子,他无视狂刀怒剑两人的表情,只是在一旁凉凉地说:“两位是等着教主回来亲自处理这个烂摊子呢,还是等着教主给两位处理后事?”
      再次被青年护法言语刺激到的江湖老前辈都是对尹瑜怒视一眼,却又拿尹瑜没辙,只好怒气冲冲地走了。
      气走了两个老前辈,尹瑜心情好多了,他给丁点点头,转身步入黑暗中。
      事情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护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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