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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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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曼小姐,”麦格的尖顶女巫帽歪到了一边,鼻翼翕动着,低沉有力的声音压抑着怒气,“而你,托马斯先生,我本以为你对校规要比海曼小姐多上多儿心,你们知道帕金森小姐将不得不在校医院度过她的周末吗?!”
奥塔尔目光游移,迪安则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鞋上的翅膀图标正扑棱着要飞走似的。“一周禁闭,去找费尔奇先生吧!”麦格给出了最后的宣判。
“你还好吧,奥塔尔?”迪安迟疑地侧过脑袋,举起手,犹豫着走在前面耸动着肩膀的女孩是否需要安慰。下一瞬。奥塔尔停下了脚步,迪安这才看清她憋笑憋的通红的脸。
迪安默默收回了手。梅林,他想,他怎么会觉得开学第一周就开始和韦斯莱双子斗智斗勇,最后凭借一株新鲜的从禁林里采来的月光草,而成功让弗雷德大叫“诚邀您参加我们的恶作剧大业!”的小魔王,会因为被关了七天的禁闭伤心难过?
“拿到了!”女孩的袍子被树枝扯出了几个大口子,脸上沾着泥污,还混了一点血渍,但一张脸却神采飞扬,高高举起的右手里攥着一株蔫头蔫脑怪模怪样的植物。迪安现在也还记得,当时弗雷德和乔治脸上难得一见的震惊的表情,以及像火山一样爆发的珀西·韦斯莱。他敢说,自那以后,整个格兰芬多没有不认识奥塔尔·海曼——一年级就单枪匹马闯入禁林的勇士的人了。
事情大概是这么回事,一开始只是日常的拌嘴挑衅——帕金森嘲笑阿塔尔是“脑袋空空的金发女郎”,正努力磨着一堆蝾螈的奥塔尔迫于斯内普的低气压,并没能立刻回应,然而,她还是找准时机,反击了回去。“你亲爱的‘龙龙小公主’也是金色脑袋呢,你忘了吗?当然了,他才是真正的脑袋空空。而你,梅林,你居然有脑袋那种东西吗?”
然后就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最后奥特尔的头发被炸成了鸟窝,而帕金森的脑袋上则冒出了银色的小触角,被送进了校医院。这节课在斯内普怒不可遏的“格兰芬多扣20分!”中结束。
至于迪安,他实在是无辜。他忙着捧腹大笑的时候,被旁边同样笑得不能自己的罗恩的手肘戳到了,于是他怪叫一声掉到了地上,顺理成章也得到了魔药课教授的亲切问候。
继韦斯莱双子之后,格拉芬多又迎来了一位扣分大户。除去热情幽默的谈吐,奥塔尔在格兰芬多塔楼依旧过的如鱼得水,她乖巧可爱的外表也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啊,实在是太可爱了!”顶着奥塔尔幽怨的目光,安吉丽娜在她肉乎乎的脸蛋上捏了又捏,完全忘记了被扶手椅折腾的腰酸背疼的愤怒。
“我真的只是想做件好事!”奥特尔争辩道,“至少是这一次!你们知道,经过一整天课本的折磨,我们需要一张自动按摩的椅子!”
不仅如此,迪安接着想,一边注视着奥特尔对着转角处的一副盔甲行了个骑士礼,盔甲卡拉卡拉地动起来,努力地想要弯腰还礼。而她至今还能近乎安稳地度过每一节魔药课,和她交上的作业让阴沉着脸的斯内普也不得不恶狠狠的画上一个E不无关系。她出色的魔咒更是让激动的弗利维给格兰芬多的沙漏里添上了许多红宝石。
如果你和奥塔尔的第一次见面时报以一个小小的微笑,那么你就会收获一个既能让大笑,又能让你扶额的朋友。但如果你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就看不顺眼,那么你看到她笑脸的可能性几近于无。过分爱憎分明的性子,让她赢得了许多喜爱,同样获得了白眼和咒骂。
“嘿,迪安。把你卷进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太过意不去了,“奥塔尔的灰眼睛里盛满了真挚,迪安几乎就要信以为真,“你看——我可以帮你擦完这些该死的画框。”
“没关系……”
“唉,真的。”奥塔尔说着就从迪安手里扯过抹布,“快去享受你的假期吧!”
迪安耸耸肩,“好吧!”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格兰芬多的宝石岌岌可危了。他最后又看了奥塔尔一眼,却只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脑袋正兴奋的朝墙角探去。
奥特尔轮番用英语和法语咒骂着,把脏兮兮的抹布扔进破旧的水桶里浸足了水,对面那幅巨大的穿着繁复的法国宫装的女人的画像捂住了胸口,厌恶地瞪着她,一副要晕厥的样子。奥塔尔懒洋洋地把抹布朝她的脸上扔去,引起了女人的尖叫和周围几幅画像的窃窃私语。
“粗俗无礼!从没遇见过这么…这么…”女人的画像气的浑身乱颤,说不出话来。
“哦,亲爱的女士。茶水怎么样?”奥塔尔假笑着,一边用力地擦拭着画框。
“哦,体谅她些吧,伊娃!”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巫从占据了2/3的画面的坩埚后面走出,对伊娃安抚的笑笑,又朝着奥塔尔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他怜悯地说,“别白费力气啦,还没有学生能从这里出去呢。”他又笑了起来,但奥塔尔怎么看都觉得他笑着的脸上的每个褶皱里都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奥塔尔皱起鼻子,爬上梯子,继续和画像上那些顽固的污渍英勇搏斗。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就这样屈服的,奥塔尔又擦了一会儿画框,突然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和伊娃闲聊起来。
奥特尔声情并茂的一通赞美之后,伊娃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她依旧高高昂着下巴,到底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奥塔尔,“你是谢瓦利埃家的女孩?”
“没错,是的。”
伊娃哼了一声,露出一个怀念的嘲笑。“嗯,果然阿那托尔那个老家伙根本不会教孩子。”
奥特尔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阿纳托尔这个名字,最终确信他应该是某个高祖辈的老头。
伊娃看着苦思冥想的奥塔尔,又哼笑了一声,“得啦,果然是世风日下。”
“你的狗一定很可爱,”奥塔尔见她又要开始说教,注意到伊娃身旁空着的狗垫,急忙转移话题。
“哦,我的波皮。”伊娃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伤感地说。“自从那群调皮捣蛋的小子们吓走了他之后,我已经好久没看到波皮了。”
“波皮。”奥塔尔的手触到了某个小小的凸起,她一边轻轻念着,一边下意识的摁了下去。
咔哒。伊娃的画像向后转去,露出了一条长而低仄的甬道,奥塔尔大笑起来,将手上的抹布向桶里一甩,激起一阵水花。
“棒极了!再见了,女士,下次再聊!“奥塔尔头也不回的窜进甬道里。
“帮我把波皮叫回来!”身后远远传来伊娃的喊叫。
“没问题!”奥塔尔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