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恋歌》蛇院的女孩

65、第六十五章 分道扬镳

　　半个肩膀都是血的哈利看上去狰狞极了，而他带回来的消息更加令人害怕，虽然只有离得他比较近的几个人听到了，但此刻哈利的样子还是吓坏了不少胆小的学生。
　　邓布利多看到哈利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小天狼星从看台上直接跳下来，将哈利打横抱起，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疗翼。
　　“他遭受到了黑魔法伤害！”庞弗雷夫人冲着邓布利多大喊道，“你就是这样看护学生的吗？他还是个孩子！阿不思！”
　　福克斯似乎是感知到了邓布利多的召唤一般，扑扇着翅膀飞进了医疗翼，此时哈利的病床前已经挤满了人。福克斯站在床头上，用自己的眼泪为哈利疗伤。
　　“你好，福克斯。”哈利轻声说。他抚摸着凤凰美丽的金色和红色羽毛。福克斯平静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凤凰的眼泪落在伤口上，暖烘烘、沉甸甸的感觉让哈利觉得心头踏实了许多。
　　“我想知道，哈利，你在迷宫里触摸门钥匙后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说。
　　“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再谈，行不行，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声音沙哑地说，他把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让他睡一觉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哈利心头涌起对小天狼星的感激之情，但邓布利多仿佛没有听见小天狼星的话。他朝哈利探过身子。哈利也知道，此时最好把事情都说明白，他抬起头，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这个事情很关键，小天狼星，我希望你能让我讲完。”哈利将在墓地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自己怎样被发现，又怎样与纳吉尼交谈，以及伏地魔怎样在贝拉的帮助下复活等等，讲完后，哈利突然觉得很疲惫，庞弗雷夫人却大喊着要他不要睡，提神药剂在此刻是不管用的，小天狼星只能不断地跟哈利说一些话，防止他睡过去。
　　“小天狼星，你愿意陪着他吗？”邓布利多问道。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他依然没有离开哈利的病床。
　　邓布利多推开门时，哈利似乎看见韦斯莱夫人、比尔、罗恩和赫敏都围在显得焦头烂额的庞弗雷女士身边。他们似乎在追问哈利的情况和下落。但是他真的很困，很累，他真的好想睡一觉。哈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感觉他的上下眼皮正在打架，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这样困过，就连宾斯教授的课程都没有这样让他瞌睡过。
　　就在这时，医疗翼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哈利听见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小天狼星拉开了帘子，但很快又拉上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房门，没有注意到哈利坐起身，戴上了眼镜。
　　“真令人遗憾，不过没有办法，米勒娃——”康奈利·福吉大声说道。
　　“西弗勒斯是无辜的！你绝对不应该把它带进城堡！”麦格教授嚷道，“如果被邓布利多发现了——”
　　福吉大步走进病房。麦格教授和金斯莱紧跟在后面。
　　“邓布利多呢？”福吉问。
　　“怎么了？”
　　“他要带走西弗勒斯！”麦格教授难掩愤怒。
　　“我没听错的话，福吉部长，您是想带走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哈利的声音清晰且镇定地从帘子后面传来，小天狼星只好再次将帘子拉开。
　　“他有食死徒前科！”
　　“我倒是觉得，如果傲罗行动部今晚肯在黑魔标记出现的地方行动，收获一定会比现在大。”哈利冷冷地说，“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复活伏地魔，又用黑魔法将我重伤，但是直到我被迫开始与伏地魔决斗的时候，都不见傲罗行动部的一个人，我需要傲罗行动部为此做出解释——而不是拿着无辜的人说事。”
　　福吉大惊失色，就好像有人迎面给了他一记重击。他晕晕乎乎地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瞪着哈利，似乎不能完全相信刚才听见的话。他结结巴巴地说话了，眼睛仍然瞪着哈利。
　　“神秘人……回来了？胡说八道。别开玩笑了，波特先生……”
　　“还有一件事，我的伤要用什么魔药，需要如何熬制，只有我自己知道，而整个英国，只有斯内普教授有这个能力熬制出我需要的药剂。”
　　“圣芒戈里有许多优秀的药剂师……”
　　“但没有一个是通过了国际魔药大师资格测试的。”哈利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威胁的味道，“我需要的，是一个魔药大师，福吉部长，您应该知道，对于英国巫师界来说，没有我就没有了与伏地魔对抗的底牌了不是吗？毕竟——格林德沃先生当年可是答应过邓布利多先生不会插手英国的。”
　　福吉微微红了红脸，但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一种顽抗和固执的神情，他扫了哈利一眼，看着邓布利多道：“你也准备相信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听信一个精神失常的杀人犯（此处指已经被发现且在吐真剂效果下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小巴蒂）和一个小孩的话，而这小孩……他……”
　　“听我说，康奈利，”邓布利多说着，朝福吉跟前跨了一步，似乎放射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和格林德沃那种让人心悦诚服的力量极为相似，“哈利和你我一样清醒、理智。你完全可以相信他。”
　　福吉从邓布利多面前后退了半步，但他的神情仍然那么固执。
　　“那是不可能的！神秘人……根本就没有回来！”
　　“那么今晚的黑魔标记呢？难不成只是一个疯子的随意行动吗？”麦格教授愤怒地喊道。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是！”福吉也大声喊道，脸涨成了紫红色，火气不比麦格教授的小，“在我看来你们都决意要制造一种恐慌情绪，破坏我们这十三年来苦心营造的一切！”
　　“伏地魔回来了，”邓布利多又一次说道，“福吉，如果你立即接受这一事实，并采取必要的措施，我们还有可能挽回局面。首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让阿兹卡班摆脱摄魂怪的控制——”
　　“乱弹琴！”福吉又嚷道，“撤销摄魂怪？我只要一提出这个建议，准会被赶出办公室！我们半数的人就是因为知道有摄魂怪在阿兹卡班站岗，晚上才能睡个踏实觉的！”
　　“康奈利，如果我们知道你让伏地魔最危险的死党去看守那些一声令下就会为他效劳的家伙，那么我们其他人就睡得不太踏实了！”邓布利多说，“那些家伙不可能对你忠心耿耿，福吉！伏地魔能够提供给它们的权力和乐趣，比你所能提供的多得多！伏地魔身后一旦有摄魂怪的支持，他那些昔日的死党就会纷纷回到他身边，到时候你就很难阻止他恢复他十三年前的那种势力了！”
　　福吉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没有语言能表达他的愤怒。
　　“你必须采取的第二个措施——而且必须立即动手，”邓布利多进一步说道，“是派人给巨人送信。”
　　“派人给巨人送信？”福吉惊叫道，一下子又会说话了，“这又是什么疯话？”
　　“趁现在还不算太晚，向他们伸出友谊的手，”邓布利多说，“不然伏地魔就会把他们拉拢过去。他以前就做过这样的事，在所有的巫师中，只有他能向他们提供权益和自由！”
　　“你——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福吉吃惊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摇着头，一边又从邓布利多面前向后退缩，“如果魔法界得知我跟巨人有来往——人们对巨人恨之入骨啊，邓布利多——我的事业就完蛋了——”
　　“康奈利，你太迷恋你的官职了，这使你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渐渐提高，人们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笼罩着的那个力量的光环，他的眼睛又一次灼灼发光，“你太看重所谓的血统纯正了！你一向都是如此！你没有认识到，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长为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告诉你吧——只要听从我的建议，采取一些措施，那么魔法部和整个巫师界都会永远铭记你，都会把你看作有史以来最勇敢最伟大的魔法部部长。如果你不采取行动——历史也会牢牢记住：正是由于你袖手旁观，让伏地魔第二次有机会摧毁我们辛辛苦苦重建的这个世界！”
　　“荒唐，”福吉小声说，继续一步步后退，“疯狂……”
　　接着是一阵沉默。庞弗雷女士呆呆地站在哈利的床边，用手捂着嘴巴。韦斯莱夫人仍然站在哈利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比尔、罗恩和赫敏都吃惊地瞪着福吉。
　　“不管怎么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你敢！”哈利周身的魔力开始不安分起来，霍格沃茨城堡配合着他摇晃了两下。
　　福吉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无比，最终只好放弃带走斯内普的打算。
　　斯内普被门外的傲罗放进了医疗翼，哈利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福吉没有一开始就让摄魂怪对斯内普执行“摄魂怪之吻”，要不然，依着哈利的脾气，保不齐福吉今天就没办法从霍格沃茨活着走出去了。
　　“如果你这样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康奈利，”邓布利多说，“我们就只好分道扬镳了。你做你认为合适的事情。我——我则按我的意志行事。不过西弗勒斯，你必须留下。还没有谁能从霍格沃茨带走一位教授。”
　　邓布利多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威胁的成分，它听上去只是一个声明，但福吉气得暴跳如雷，仿佛邓布利多正举着一根魔杖朝他逼近。
　　“好啊，好啊，邓布利多，”他威胁地挥动着一根手指，说道，“我一直给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对你尊敬有加。我也许并不赞成你的一些决定，但我总是保持沉默。没有多少人会允许你聘用狼人，留用海格，或不请示魔法部就擅自决定教学生什么东西。不过，如果你准备同我对着干——”
　　“莱姆斯·卢平体内的狼毒已经在他受聘于霍格沃茨之前就完全清除了，福吉部长莫要含血喷人。”斯内普冷冷地说，“因为狼毒药剂的两位改良者，就在这里。”说罢，斯内普还向哈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我唯一想要对着干的，”邓布利多说，“是伏地魔。如果你也反对他，康奈利，那么我们还是同一阵营的。”
　　福吉似乎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他的两只小脚站立不稳，他前后摇晃了片刻，用双手旋转着他那顶圆顶高帽。最后，他说话了，声音里有一丝乞求的成分，“他不会回来的，邓布利多，他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阿尔和小哈利在骗你？”安顿好圣徒的格林德沃大踏步走进医疗翼。
　　“当然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福吉明显很怕格林德沃，他瞪了哈利一眼，大步走过房间，停在哈利床边，“你赢得的奖金，”他简短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袋金币，扔在哈利的床头柜上，“一千个金加隆。颁奖仪式明天下午举行……”
　　他把圆顶高帽套在脑袋上，走出了房间，把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他刚离开，邓布利多就转身望着哈利床边的一群人。
　　“邓布利多教授，我对您麾下的金斯莱很失望。”哈利直言不讳，“身为法律执行司司长，还不如老克劳奇先生一半的魄力。”
　　就哈利上一世的经历来看，论政治谋略，金斯莱远不如后起之秀赫敏；就如今的情势而言，论执法严苛，金斯莱远不如前辈克劳奇。金斯莱的闪光点在于，他十分忠诚，在战场上，他也是一个可以以一当十的杰出战士。
　　“律法并不是金斯莱的强项。”邓布利多叹息一声，“金斯莱其实已经被福吉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