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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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局长视角】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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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记不清梦里完整的情节，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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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夜晚，黏腻的黑暗，泥土的味道....我在那边一直挖，大脑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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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哭了，因为我的眼睛和嗓子一起发干，精神疲惫到了极点，一个劲的咳嗽....没准是因为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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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口发闷，想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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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意识到一个事情，一个事实，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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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要告诉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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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理智一点，我应该用铲子....但是我匆忙的只能用我的手，用我鲜血淋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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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木的似乎觉察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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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的疼痛远不及我胸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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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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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面临问题了，我打不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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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你永远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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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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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如果有人经过应该会被我吓到....我的眼睛好痛，烧的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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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一些话的，比如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好残忍.....我还以为只是寻常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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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说不出一句话，我的嗓子像是被哽住了，连吞咽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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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干呕了，但是我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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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权能，但是这里不是黑环，没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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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用带来的小刀去摸索，直到后半夜，随着一声微弱的声响，一直以来维持我理智的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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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不会永远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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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又见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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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躺在那，闭着眼睛，那顶帽子已经摘了下来，随放在她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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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想去摸她的脸，又怕我手上的血玷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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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的和平时在管理局的禁闭室午睡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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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眼影，深色的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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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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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那时就已经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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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在意她的体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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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都是整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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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一个梦，一个同样寻常的梦，我们去一个咖啡厅，她常去的咖啡厅，唱片机里在放她送我的唱片，午后的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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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还是照常在我的房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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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血肉开始发青了，怪异的味道涌入鼻腔，但是我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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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黑暗都在我面前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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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说句话吧，和我最后说一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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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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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说“再见”？明明我们已经见不到了....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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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贯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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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她身边，觉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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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边缘，大口的喘息，以防止我再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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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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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不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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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刀，划过了她的手臂，我不想破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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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手颤抖，连带我的人颤抖，在这个漆黑的，不见光明的夜晚，我将那块血肉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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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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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切她下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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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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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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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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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味觉，连腐臭味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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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来作为孕育你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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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滚动喉咙，滑落进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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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永远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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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一封请柬送到了我的办公室，是以前一个第九机关的情报员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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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摸过那张烫金的请柬，那还是某次行动中兰利给我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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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桌上的咖啡杯，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手指摩挲过杯壁那个猫猫表情，发了一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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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发呆，只是放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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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说“请进”，夜莺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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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讲了一下工作后，我觉得她有话要说，但是她张了三次嘴，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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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周日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报告你等会帮我交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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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像是刚从心事中回过神，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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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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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用那双绿色的眼睛，迟疑的说：“兰利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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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说：“哦，长官也会跟我一起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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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会，斟酌着说：“您问过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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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我还没有问过，是因为我觉得新娘是第九机关出身的前特务，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兰利会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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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等会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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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的眼神意味不明，最后还是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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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带走了我的申请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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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那群人不一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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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的心情不错，站在全身镜前，在想周日穿什么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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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再熟悉不过的高跟皮靴的脚步声，然后镜子中出现了兰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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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正好要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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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件礼服，递到了我面前：“周日的婚礼？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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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真空袋看了一眼，一件我以前穿过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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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应邀去参加了一场功利性十足的酒会，我倒是没想到兰利也在那里，她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任务....我的直觉推测的，她有计划也不会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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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要给我酒的时候，她让他换成了橙汁，我又想整一套没有自知之明的，我酒量不错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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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了一声，说：“我可不希望你等会不清醒。”
??
??我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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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礼服，手上带着一个红色宝石的戒指，光是站在那，就足够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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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发现我盯着她的时候，我仓皇的下移了我的视线，落在了长桌的灯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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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也是一盏银白色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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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我拿着礼服，解开了我的扣子，把我的高领脱掉了，我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看着她给我穿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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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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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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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总不能给我一个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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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我后背的拉链拉上，调笑我：“那你用什么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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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吻住了她的嘴唇，她在短暂的错愕后，嘴角上扬，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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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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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行动结束后，在昏暗的小巷里，我发觉她的手腕受了一点伤，她注意到我看她，说：“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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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给她包扎，她按住我的手腕，说：“好了，别让我重复。”
??
??我说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要一直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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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问我：“这是很奇怪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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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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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每一次都说——“只是路过，来看看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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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等到我的回答就准备离去，我耷拉着脑袋，胆大妄为的说：“长官，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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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停下，转身，有些轻蔑的重复了一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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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轻蔑也是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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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吻了她，她没有推开我，我一步步的逼着她靠到了墙上，她轻笑，说：“胆子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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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兰利身上淡淡的咖啡味，在缠绵了一会后，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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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镜子，兰利就站在我身后，我比她稍微矮一点，她又拍了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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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巷子太暗了，暗的跟我所有的梦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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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的不是物理上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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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长官，你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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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很低，低的仿佛不是跟兰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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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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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道：“是啊，你的一切都是奉献给狄斯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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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还放在我的肩膀上，说：“现在黑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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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过镜子看着她，说：“我现在做的...你还满意吗？是你期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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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新人，你做得很好。”然后她又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现在不该叫你新人了....MBCC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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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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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审批还是下来了，那群人居然同意了，周日的时候我问管理局要了一辆车私用，兰利坐在副驾驶上，我开玩笑说：“是不是比你的司机开的平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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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车窗外，说：“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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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安全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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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骑自行车的超过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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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婚礼现场的时候，新娘还在打扮，新郎来迎接了我，我想了一会，想起他以前是FAC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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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新婚快乐，随了点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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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着我入场，随便聊了点，比如他们都已经退役了，留了些暗伤，不适合在一线作战了，他说：“反正黑环也解决了，还得多亏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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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吹捧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有人来，新郎去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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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戏谑的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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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替他们紧张不行吗？她俯身在我耳边说：“我们的婚礼上你也这么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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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我可能更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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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开始的时候，放了一段新郎新娘相遇的小故事，我看着台上害羞起来的新郎，说：“我们的婚礼放什么？你上来就拿枪锁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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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故意顺着我的话继续说：“你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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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她喜欢什么花，她说：“洋桔梗，黄鸢尾，山茶花，你觉得哪朵花更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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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介意你花团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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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杖很轻的打了一下我的小腿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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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司仪讲了一个笑话，底下的宾客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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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新郎没有提到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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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应该也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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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的禁闭者们都会来的。我说但是不能让伊格尼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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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是有芙洛拉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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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逗笑了，我们又开始聊其他的流程...婚礼的流程，比如酒席的预算，她问我要不要再挑一个黄道吉日？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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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新人被怂恿着接吻，两个人不好意思的点到即止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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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按过了我的后脑勺，将我拉到极近的距离，我的脸涨得很红，她说：“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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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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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庭广众我确实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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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吻结束后，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兰利，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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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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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管理局等着局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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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参加婚礼了，我本来想随行，但是她说有长官陪着她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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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远走，身边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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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组的人私下开了个会，卡米利安也来参加了，不过这次艾恩没心情跟她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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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之七的时间里，我们都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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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艾恩说：“局长如果配合治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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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利安闷闷的说：“关键她愿不愿意配合治疗。”她的眼睛在镜片后沉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然后说：“谁去告诉她兰利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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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艾恩也没有说话，卡米利安扫视一圈后，说：“那就由我去告诉局长阁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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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皱了皱眉，说：“会不会...更打击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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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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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清楚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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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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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专业一点的词汇，就是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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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讨厌兰利的傲慢——她总是运筹帷幄，又是否会想到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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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她的新人留在黎明，却没把她带到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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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看着局长自言自语，无数次提到兰利的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不该隐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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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只能得到一个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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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又不后悔.....因为局长知道只会阻止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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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在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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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心便在那时候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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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局长和我说“长官也会跟我一起去参加”，就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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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理性和感性的撕扯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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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假和真实的拉扯下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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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件事——我余生都无法摆脱这种恨——没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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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火焰已经摇摇欲坠，灯尽油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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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局长去参加婚礼的出行一开始被拒绝了，我低声下气的恳求，才换到了她片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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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有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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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想去那场婚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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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副官，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让她没有后顾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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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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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无数次恨我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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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局长真的回来了，却又没人开口了，卡米利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最后还是被安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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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小心翼翼的企图拼凑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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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入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换回制服了，她在开玩笑的说：“我好像变瘦了，那件礼服很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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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手边放着她曾经穿过的礼服，然后她对着礼服旁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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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瘦了——她本来就不健壮——现在越发的瘦削，手背上都可以看到明显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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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曾经全是伤口，血液粘稠在一起，指甲都快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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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不按时吃饭。以前还好一点，兰利说起的时候，她就会自觉地去吃，现在艾恩说了，她才勉强扒拉几口。
??
??我的嗓子又被哽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
??二十三号那天，局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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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也没吃一点东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
??直到夏音黑入了开锁系统，企图把局长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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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进去的时候，看到局长坐在落地窗旁的地上，看着狄斯城，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烟灰缸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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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她转头，眼睛布满血丝，但是挤出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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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音后退了一步，也许是觉得局长现在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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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上全是血，嘴角也有血，整个人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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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先我们一步开口：“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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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迟疑就走上前，犹豫着说：“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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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的说：“我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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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我们离开后，我听到她微不可查的说了一句——“她将在我体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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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察觉到我的欲言又止，又问我：“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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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说：“艾恩医师说...您很久没有做体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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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盯着我，这一刻我恍惚觉得是兰利在盯着我，我的脊背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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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局长缓慢的说：“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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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来的时候，切尔西的猫吵的管理局不得安宁，雷比尼斯非常认真的跟她讨论配种的问题，嘟嘟在和猫争谁更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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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记三人组在旁边打牌，蔻蔻脸上贴了好几张纸条了，露莉艾卡企图加入，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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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丝和麦昆在互相教穿搭，伊琳娜一个人坐在一旁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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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披着她的风衣外套，静静的站在人群的外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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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灰蓝色的头发上，我站在她拉长的影子里。
??
??
??
【END】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