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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局长视角】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昏暗的灯,光晕在我的眼前交织。

      我坐在桌旁,拉开了抽屉,在安静的夜里只够响起安静的声响。

      我从中拿出了一盒细烟,黑银的包装,下面还有小字“抽烟有害健康。”

      所有的香烟上都有这样的标志,我觉得多此一举,不知道在告诫什么....买到这盒烟的人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许是对下一次的警告与预示。

      我抽出了一根烟,惯用的那个打火机没有油了,桌上还有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但是我还是去灌了油,花了一会功夫,用那个火机点燃了烟头。

      火光似乎都比灯光明亮一点,我重新坐回桌旁,看着烟雾从我的指缝上飘。

      我吸了一口烟,滚入口腔,再滚入气管,缓慢的吐出。

      我摩挲过了打火机,金属质地,不锋利的棱角,角落一个很小的标识。

      我摸过那个标志....又吸了一口烟。

      我当然要用这个火机点燃....而不是用方便一点的,随时可以更换的一次性打火机。

      它在我手上留了几年了,我会定期保养,以求它的质地依旧光滑。

      这是我的长官送给我的打火机。连带我抽的烟也是我的长官惯抽的。

      我以前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的....我的身体虚弱——这是艾恩得出的结论——如果再染上些抽烟酗酒的习惯,我怀疑艾恩会直接把我的前叶给切除了。

      我对她有点发憷,其实是因为我很敬佩这样有着发光的理想的人的,这类人我通常都没有什么办法应对。

      我的长官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在她们面前会顺从一些,因为她们说的确实有道理。

      我的长官倒是有抽烟的习惯,很少。

      我第一次发现是看到她办公室的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上面有一个黑银烟嘴的烟蒂。

      第二次是她在给我上完一节审讯课后,随手从胸前的衬衫口袋拿了烟出来,点燃。

      我看着烟雾飘到她额头的蜘蛛纹身。

      第三次是我敲响她办公室的门进去的时候,她手上正夹着一根烟,她说进来,然后听了几句后,把烟头按灭了。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是后面的事了。

      她原先并不算我的直属上司...虽然也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至少比我这个管理局的局长位高权重多了,但是我还没跟她有那么直接的联系。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正在面临关于br004的盘问,她打断那枯燥又无用的调查,走进了那个狭小的审讯室。

      我提议去解决br001,以证明我的价值,她作为能话事的人应允了,带着我赶往了嘉年华。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好坏。

      我觉得我得为她的决断力鼓个掌....大概是个作风果断,雷厉风行的人,因为她上来就拿枪顶住了我的脑袋。

      我清楚的明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我的记忆缺失,不代表我的脑子也跟着丢了。和我被怀疑,被戒备一样。

      在我从嘉年华出来后,我的管理局连带我这个人都被那位大人物挖走了。

      她的说辞是欣赏我——我觉得我有价值这件事倒是有可信度。

      我的烟燃了一半,我也没有开灯的打算,就这么坐在一半的阴影里。

      第四次看见我的长官抽烟,是一次顺利的行动。

      顺利是因为有我的长官掌控,并且我也没有失误。

      辛迪加有禁闭者的踪迹,我去抓捕,我的长官也在那执行任务——什么任务我也不清楚——我便理所当然的归为她指挥了。

      在此之前我作为管理局的局长也出了很多任务,从清理锈河的死役到抓捕狂厄级禁闭者。

      我的长官非常的有格调,就这么稳居幕后,运筹帷幄,我不必去懂她的全盘计划,只需要知道她让我做什么就可以了。

      她信任我——第九机关的特务先生是这么说的——还用了一些捧人的修饰词,比如有我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我不客气的收下赞赏,然后讲些客套话,比如这是我职责内的事。

      ——然后完成我职责内的事后,她在辛迪加的街角,点燃了一根烟,似乎是为了庆祝成功。

      她的表情看起来挺满意这次的收获,当然,她不满意我也看不出来。

      她带着手套的手夹着那根细烟,碧绿色的眼睛望着远处,和我闲谈了几句后,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回去庆祝吧。”

      我没有坐管理局的车,在她的授意下坐入了第九机关车子的后座,她就坐在我身边,我们身边相隔着半个多人的位置——我指的是,我们中间还能勉强挤下一个人。

      她坐在左边,我坐在右边,她低头摆弄个人终端,然后又拿过平板,还在处理工作。

      司机开的相当平稳,他不说话,我们也都不说话,我估计他跟他的长官单独坐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

      ——后来证明我当时的估计是错的,兰利甚至有时候会关心一下司机大哥的恋爱状况。

      大哥非常贴心的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一点窗户。

      兰利从文件里抬起头,问:“新人,你晕车吗?”

      我回过神,有些尴尬——面对领导的尴尬,生怕哪句话说错的那种——我说:“没有...我只是在..发呆。”

      兰利笑了一声,从鼻腔里发出来的那种,也不是轻蔑的那种,反倒像打了个转一样,她也没再让司机大哥把车窗关上,说:“偶尔放空一下也不错。”

      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

      因为我的回答实在太糟糕了,居然直接说了,不过现在我顺着台阶下来了,我应了一声:“嗯。”

      管理局的禁闭者都叫我局长,这确实是我的身份,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我的身份不值得一提。

      我说的就是某总裁,某伯爵,某军团长,等。

      兰利却叫我新人,因为她是我的上级,我也确实是个新兵,但是这个称呼还是与众不同的,至少她不会对第九机关刚入职的人叫新人。

      ——后来她还故意取笑我,叫我雏鸟。

      有些凛冽的风吹入,我想起现在是初冬了,车内倒是很温暖。

      我没来由的问:“什么时候会下雪?”

      说完我又觉得我蠢笨了,在这种安静的氛围里,我提起话茬干嘛?我的领导还在工作呢。

      兰利回答我了:“天气预报说今年可能要晚些。”

      “嗯...”我又没话说了。

      兰利问:“很期待下雪吗?”

      我有些紧张,紧张的我指尖发麻,我说:“我....没有见过雪....也许我见过,但是我忘了。”

      兰利应了一声,说:“会见到的。”

      自始至终她都没看我,继续忙着工作,我觉得我还是识趣的赶紧闭嘴,结束这丢人现眼的行为吧。

      车子开到了管理局前,我迅速的解开了安全带,准备拉开车门——我当时太紧张了——又想起什么,顿了一下,说:“谢谢长官....再见。”

      “再见。”

      兰利的个人终端响了,我得到回复后,也没等别的话....当然,她也没什么话会跟我讲的,我下车,关上车门,看着她接起了通讯。

      车子发动,远去,我转身,往管理局里走。

      第五次是我去第九机关汇报工作,一个调查异方晶走私的任务。

      我敲响办公室的门,在又一次听到“进来”后推开门走进去,兰利看了我一眼,说:“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等会要去参加一个会议。”

      我低着头,说:“参与走私的团伙说出飞跃集团后被不明人士击杀了,我没有追上。”

      兰利的钢笔没有停顿,极其流畅的继续书写,等着我继续说。

      我说:“我去调查飞跃集团的时候,他们说要审批手续,我向市议会申请,被驳回了。然后....另一位参与的人员突然改掉了口供,说异方晶是他们捡来的.....”我抬头看兰利,说,“这么大批量的异方晶怎么可能是捡来的。”

      兰利的笔停下了,对上了我的眼睛。

      她放下笔,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细烟,抽出一根点燃,整个过程我也没有说话,在她吸了一口烟吐出后,说:“我会给你批手续。”

      我说谢谢长官,她嘴里叼着烟,签了一张单子给我,我上前拿过,她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内,那是一个纯黑的烟灰缸。

      我静静的看着她抽烟,没有离去,她也没有催促我,或者询问我“还有什么事”。

      烟雾就在她指尖燃烧,她的表情平静的像是湖水。

      在她快抽完的时候,我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抱太大的希望?”

      她看我,调笑了一句:“有心理准备是好事。”

      我想起那群崇尚金钱和暴力的人在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很不配合,甚至向我扔了□□,就期待着我在混乱中死去。

      海拉和赫卡蒂保护了我,海拉的手臂受了点伤。

      我给她包扎,她说笨蛋局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用担心啦,这点伤对于英明神武的海拉大人来说算什么。

      然后我们去飞跃集团,赫卡蒂不愿意离开我,但是又担心禁闭者的身份给我惹什么麻烦。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的。然后我独自进去飞跃集团,只在大堂就碰了一鼻子灰。

      穿着靓丽的侍从跟我阳奉阴违,他说局长大人啊,我不是不想让你进去,但是要审批啊,不然谁都能随随便便的进去,把我们集团当什么了?

      我又去要市议会的审批,但是得到了拒绝,我说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飞跃集团和走私异方晶有关系,那个人说证据呢?我说我有口供,他说人呢?

      他说MBCC的局长,你是狄斯的英雄,但是也不能光凭一张嘴就说良好市民违法啊。

      ——我拿到了第九机关批的单子,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调查,但是我知道我什么都查不到。

      路阻且长,深远不可见。

      我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我质问了我的上司,我对位高权重的第九机关的负责人,说了不利于团结的臆想和推测,我说:“是谁在包庇他们?”

      兰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问:“你想知道?”

      我着急的说我当然想知道。

      她说:“然后呢?”

      我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然后....举报....他?”

      她又问:“向谁举报?”

      “...市议会。”

      她笑了一声,这次倒是带了点轻蔑了,我能听出来,我觉得是她故意让我听出来的。

      我不说话了。

      她将烟头按灭,起身,拿过悬挂在一旁的手杖,走到立式衣架旁。

      我看着她的背影,说:“长官....市议会也不是那么团结吧。”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拿过那件银白色的,第九机关的制服,说:“想的倒是不错。”

      她披上制服,说:“这些事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我要去参加市议会的会议了。”

      我看着那个纯黑色的烟灰缸里灭掉的烟头,在窗外的天光下,闪耀了一些光泽。

      我听白逸说过一些不靠谱的话——她经常说不靠谱的话——她说抽烟是因为压力大。

      我说这不是你向我借钱去买烟买酒的理由。

      我将烟抽完,灭掉,捂住了眼睛,放空了一会。

      第六次同样是一次行动后。兰利认为我要学习的很多,所以除了理论上的课程,还会带着我去实践。

      有些是审讯的实践课。

      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将那个审问的人步步紧逼,他被我追问的直冒冷汗,然后双手发抖的向我忏悔,问我能不能给他递一张纸巾。

      我看着他扭曲在一起哭泣的脸,抽了一张纸巾走向了他。

      然后他突然暴起袭击了我,我想去拔腰间的手枪,但是我确实瘦弱,他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住了我。

      在他夺过我的枪的时候,我听到了枪声,沉重,又庄严。

      那人的额头开了一个大孔,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有些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喘着气看着他滑倒下去,在一秒后拿过他手里我的配枪,又对着他的头部开了一枪。

      背后传来脚步声,然后是那个我已经熟悉了的声音,她问:“害怕吗?”

      我垂下手,说:“不。”

      她说:“还算不错,知道补枪。”

      她抽过桌上的纸巾,那是很普通的牌子的纸巾盒。

      然后递给我,我接过,擦掉了脸上的血。

      她说:“但是失误也不少。”

      我说:“我不该....给他纸巾,走近他。”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语气严厉了一点,我不由自主的站直了,我低下眼睛,看着她的鞋尖,不敢抬头,听着她继续说,“收起你那些无用的情绪,这是审问,他是你的敌人....你同情他,为什么不去同情被他杀掉的人?也许你觉得只是微不足道的怜悯....但是他不配享用你那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觉得她真是会说话,把我和那具尸体一起嘲讽了。

      我又去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弹孔中还流出了一些白色的脑浆。

      一般人应该会觉得恶心?

      但是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兰利的训斥上了。比起尸体,我更怕领导的训话。

      “还有一点。”兰利说,“你在进来的时候就该先检查他的禁锢措施。”

      我耷拉着脑袋,说:“好的,我下次会注意。”

      她注意到我看了尸体,嘴角上扬,颇为轻佻的说:“你的命可比他值钱多了。”

      ——后来我也会一点审讯手段了,对于我审查倒是很有帮助,威胁,攻心,都是兰利教我的,不过我还不能称为审讯高手,那是兰利才配享有的称呼。

      因为我面对她还是会下意识的感到压迫。

      她曾经是军部上将,现在是第九机关负责人,压迫在所难免,不过她很少会表露出来。我以前便听过一些传闻,她对于部下算得上亲和。

      后来我又觉得这种发憷演变成另一种不知道算不算害怕的情绪了。

      行动也是她要教我的实践课——她告诉我,别总是深入战场。我看着不远处的海拉和赫卡蒂,说:“长官,我永远做不到你那样。”

      我觉得我真是胆子大了,敢跟她说这种意义明显的话了,她却也没生气,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在某次行动结束后,她问我要不要喝一杯。

      于是海拉和赫卡蒂跟着管理局的车子回去,离去前我给了赫卡蒂一颗草莓糖。

      兰利站在后面看着,没有说什么。

      我们去了一个小酒馆,进去前她脱下第九机关的制服,又指了指我身上的制服,说:“一个提醒,不要穿着差服进去。”

      我倒是没想到她直接称呼差服,听上去仿佛她平时也说差佬。

      我将制服丢在了第九机关的车上,丢上去的时候,和她的制服叠在一起,司机大哥敬职敬业的在停车场等我们,他说:“开车不喝酒。”

      我当时应该是被他逗笑了,然后跟着兰利进了酒馆,里面很吵,我看到不少人在划拳。

      兰利要了一杯威士忌,给我要了一杯果酒。

      我问:“我为什么不能喝你那个?”

      她看我,像是在看小孩子无理取闹,一瞬后挑了挑眉,叫了酒保,把我的酒也换成了威士忌。

      换完后,她才问:“新人,你的酒量怎么样?”

      我其实酒量不好,应该是不好,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上一次是和白逸喝啤酒,一瓶没了,我也没了,白逸事后取笑我,我说是因为空腹喝酒。

      然后威士忌上来,我头一次喝这么辛辣的,其实有点呛到了,但是我还是一喉咙滚下去了。

      我看见兰利带着手套的手习惯性的在喝完一口后敲击玻璃酒杯。

      她那时候就穿着一件衬衫,身上还别着束带,手杖被她放在一边,那把改造过的枪大摇大摆的就别在腰间。

      她还带着那顶银白色的礼帽,酒馆灯光昏暗,我更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我说:“你就这么...把枪带进来吗?”

      她笑了起来,拿着酒杯,手肘撑在吧台上,说:“这里谁身上没一把枪。”她凑近我,用一种逗小孩的口吻,说,“没有枪会被人看不起的。”

      酒馆的气味很杂乱,但是也许距离太近,我很明显的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残留的硝烟,和淡淡的咖啡味....像是她在喝了一杯咖啡后,出任务随手杀了一个人。不过我觉得....我觉得还挺好闻的。

      ——提到咖啡,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她的爱好跟她这个人相配让人意外又不违和。

      手磨咖啡和唱片机。

      后来她送过我一张唱片,是很有名的谍战片的配乐。

      当时她的手上就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说:“特务看这种片子刚刚好。”

      她问我喜欢什么电影,我说我一般都是在管理局内看的...有时候被艾米潘拉着看喜剧片,有时候在放映厅看黛伦放的电影。

      她笑笑....她总是对我笑,她又喝了一口咖啡,说:“有空我们可以一起看一部....前提是你不讨厌谍战片。”

      她背着光站着,我说:“不讨厌。”

      我勉强的喝了一点威士忌,其实说实话,有点像在喝药,我甚至后悔没有听兰利的喝果酒了。

      不过只要屏住呼吸,滚入喉咙就好了....辛辣感还蛮特别的。

      就是兰利的眼神蛮趣味的,仿佛已经看穿了我一样。

      我上脸很快,脸颊上已经有些发热了,我说:“上次开会怎么样了?”

      她拿着酒杯的手抬了一根食指,示意我停下,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然后她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根,她深色的口红在烟嘴上印了一个唇印。

      我说那你能给我一根烟吗?

      她看我,我梗着脖子说:“这不是工作。”

      她将烟盒推向我,又意味深长的看我,我抽出了一根烟,拿过她的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后就呛住了,但是勉强闭着嘴忍住了,脸涨得更红了。

      她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有些眯了起来,说:“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没必要学。”

      我说那你还抽。说完我又后悔了,心想果然酒精让人失智,当然,我不会承认。

      她挑眉,说:“很少。”

      我又去尝试,她在我呛住的时候拍了我的背。

      我们坐的很近,近的她翘起的脚尖蹭到了我的小腿。

      然后又聊了些什么....我忘记了,只知道她把我的生活习惯摸了个遍,自己没有透露丝毫。

      我又喝了一点酒,喝了半杯威士忌,脑袋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对于触感都不是很强烈了,全身麻麻的,我去看兰利。

      她点燃了那天晚上的第二支烟,看着吧台墙上那张有些破旧的海报。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张几年前的电影海报,上面的演员我辨别了好久才辨别出来,是现在已经很少出来活动的一个流量明星。

      这个八卦是黛伦跟我讲的,她说前几年的时候这个明星被捧的很高,现在没了。我问为什么。她笑笑,说,被资本抛弃了吧。

      她又说如果他能够坦然接受还不错,好歹赚了一笔钱....不过越是站在虚浮的高处,摔下来越是难以接受。

      后来这个明星又出来过,这次他来赚眼泪了。

      不过一次两次后,大众就厌烦了,人们总是需要新花样的。

      我又想起最近的一个新闻,治安局的某位同僚在缉查行动中牺牲了,不过只在正报上出现了一下,只是一小会,就被娱乐花边新闻淹没了。

      好像大家更关心某个新星的手指被割破了一个小伤口....然后替他担心,质疑剧组的安全设施是不是不到位。

      我喝的有些发蒙,大胆的去问兰利:“长官,你在想什么?”

      她的视线从那张海报上移开,看向我。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了——因为我想去靠近她。

      在此我就不提酒精的作用了,虽然我认为这占绝大部分原因....我似乎是想要一个同类的认同感。

      在这个太过广阔的世界。

      在我快摔下去的时候,她抱住了我,我的脸埋进了她的领口,我听到头顶传来她的声音,她说:“我只是在发呆。”

      我说长官您也有放空的时候吗?

      她说很少。

      我回过神,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凌晨了。我又摩挲过那个火机....就是那一次喝酒的时候兰利送给我的,我说:“长官,这是你的私人物品吧?”

      她说:“对啊,所以我送给你了。”她挑眉,说,“还是你希望我送点公用的给你?”

      我说还是别让您犯错误了。然后我将那个火机放进西裤口袋,闷掉了最后一口酒。

      喝到凌晨的时候,兰利将我送了回去,在管理局的楼下,夜莺来接不省心的我了。

      我说:“谢谢长官...再见。”

      “再见。”

      我觉得我得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还要写一份兰利她自己的报告,她居然让我写,还说是锻炼我。

      我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跟领导顶嘴吧。

      我估计她明天应该会来管理局....自从把她抓进局子后,她就隔三差五来偷懒。

      还要来顺走我写好的报告。

      我起身,将烟灰缸内的烟灰和烟头倒掉。

      “晚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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