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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景零】糖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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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热闹，各式南瓜灯挂在街道上，张牙舞爪的妖怪们成群结队地出现，穿梭在普通人之中，用简单的糖果区分出两种世界。
诸伏景光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沉默地、孤独地在这条属于东京的道路上，划分着自己的冷清。
他今年暑期才来东京，这条路他走了没有多久，正在努力的适应着环境，但东京太过繁华，他只是这个城市里微不足道的来自长野的沙砾，亲人们包容着这个孩子，但不能代替父母的亲情。
“Trick or treat！”
诸伏景光猝不及防，被吓得后退一步。
恶作剧达成的小吸血鬼开怀地笑了，灿烂的金色头发连发丝都在快活地颤动。
诸伏景光惊魂未定，喊出面前少年的昵称：“Zero？”
“Hiro被我成功吓到啦。”装扮成吸血鬼的孩童跳到诸伏景光身边，伸出手，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糖果。糖纸是黑色的，印着各种南瓜鬼怪的图案，呲牙咧嘴的形象和街道上装饰的极其相似。
金发少年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干净清澈，诸伏景光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降谷零是那样的诚挚，他握着诸伏景光的手腕，将糖果放在诸伏景光的手中：“万圣节怎么能没有糖果，Hiro，给你糖！”
诸伏景光珍而重之地收下：“谢谢。”
“不用谢我的，Hiro快尝尝，我很喜欢这个糖，所以也想带给Hiro。”降谷零期待地看着诸伏景光，想知道自己喜欢的糖果，他的朋友会不会喜欢。
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里面晶莹剔透的黄色糖果就迫不及待地冒出头来。诸伏景光将糖果包装移到嘴边，张开嘴，手指隔着糖纸一提，那颗糖就落到舌尖，在唾液的作用下迅速融化，渗入每一个接触糖液的味蕾。
好甜的糖果。
这颗糖比诸伏景光以往吃过的糖都要甜蜜，仿佛可以压制住任何的苦，感官里只会剩下这缕甜，萦绕在身边，伴随着他走到很远很远。
“我很喜欢！”诸伏景光没有作任何有关于万圣节的打扮，只有手臂上留下了上次帮降谷零赶走欺负他的坏孩子时包扎伤口缠的几圈绑带。绑带虽然没拆，但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于是诸伏景光抬手，抱住了面前的降谷零。
“谢谢Zero。”
降谷零回抱着诸伏景光：“是我要谢谢Hiro，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糖。”
诸伏景光由衷道：“Zero的糖最好吃了。”
“那，Hiro愿意每年万圣节都接受我送出的糖果吗？”降谷零忐忑不安地问，他好不容易有了朋友，他想和诸伏景光一直做朋友。
诸伏景光搂紧了降谷零：“怎么会不愿意呢，谢谢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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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ick or treat！”
昏暗的公寓里，降谷零倚着床侧，抱着吉他，对面前的诸伏景光说着这句万圣节的经典话语。
哈罗像是附和，对着诸伏景光的方向也叫了几声。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了，他伸手，手心里躺着一颗糖果，上面印着熟悉的南瓜鬼怪图案。
“居然是这颗糖，Hiro竟然还能找到吗！”降谷零睁大眼睛，十分欢喜，“我一直以为找不到了呢。”
诸伏景光温柔地摸了摸哈罗的头，得到了小狗轻声的回应。他笑着回答：“稍微废了点功夫，好在还能买到。”
“我也给Hiro准备了糖果。”降谷零放下吉他，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巧克力，“这是我自己做的呢，好久没有和Hiro一起吃东西，不知道符不符合Hiro的口味。”
“Zero做的巧克力呀，那我一定要妥善收着，但我收一颗就好啦，今天是万圣节，Zero不需要发糖果吗？现在可是温柔的安室先生呢。”诸伏景光打趣。
“我今天请假了喔，而且，也不会有人敲我的公寓门，要是被人发现我的住址，也太危险了。”
降谷零拿出哈罗用的小碗，给它倒了一些骨头形状的食物，才重新坐在一旁，仔细地去听诸伏景光说话。
“今天是万圣节，说不定会有传说中夺取生人身体的鬼魂敲门喔？Zero不打扮成吸血鬼参与进去嘛？”
降谷零最喜欢万圣节打扮成吸血鬼或魔王，那一头灿烂的金发总是能让他完美融入需要扮演的角色中。
降谷零被逗笑了：“哈哈哈，我给鬼魂们糖果让他们离开吗？那Hiro呢？”
“我已经收下糖果啦……那是要我帮Zero分糖果给他们吗？”
降谷零双手合十，调皮地对诸伏景光眨眨眼：“那就拜托Hiro咯！”
诸伏景光配合道：“哎呀，不愧是波本大人，Zero真是狡猾呀。”
“Hiro这次可以陪我到什么时候？”
时针悄无声息地指着“3”，诸伏景光瞥见，不由愧疚：“又到了这个时间，抱歉，打扰了Zero的睡眠，明明Zero可以好好休息的。”
降谷零轻轻摇摇头，他又问：“Hiro，下一次，你还会来吗？”
“会的，只要Zero方便见我，我都会来的。”诸伏景光承诺。
“我好希望能一直看见Hiro啊。”降谷零抚摸着景光的脸，然而手却穿过了轮廓，停在空中。
诸伏景光见状，只能抿唇：“抱歉。”
诸伏景光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五官也模糊起来，降谷零看不清那双漂亮的蓝色凤眼。那双眼眷恋不舍地盯着降谷零，直至彻底消散，连一点痕迹都不见。
一切都归于平静。
只有桌上的那颗糖提醒着降谷零，他的幼驯染真真切切地来过。
万圣夜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