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明星助理的那些年》新寂冥

6、花期

　　“我总觉得他想追我。”
　　成羽被唐苒的大胆猜测给整蒙了。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成羽劝解道，“其实你可以认为聂素是对你演技的认可，不是对你这个人的认可。”
　　“……”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个人其实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你跟他见过的美女，不是一个级别、”成羽越解释越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就是这个意思。”唐苒被泼了冷水，也冷静了下来。
　　“你懂就行。”成羽又问，“说实话，聂素图你什么？除了演技，还有什么？那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考虑考虑。”
　　唐苒每次遇到问题都会找成羽聊聊，现在看来是很明智的选择，成羽能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考虑什么啊！”成羽期晕了头了，“多好的机会啊！我算是聂素的元老级粉丝了。我给你普及普及啊……”
　　一晚上，成羽都在说着聂素的发展史，好像她是看着聂素一路走过来的。
　　原来聂素以前签约了公司，可惜名气不大，因此好的剧本、综艺都被流量明星内定了。以前的聂素就像现在的唐苒，努力争取角色，提高自己的演技。
　　“现在，他终于被世人所瞩目。”成羽感叹道。
　　聂素五年后与公司解约时，他的名气依旧不大，公司也很乐意，谁能想到现在的他吊打一众流量明星。他能有现在的成绩，完全是自己的实力。
　　“不知道前公司会不会后悔。”唐苒说道。
　　成羽笑道，“这几天好好表现，一定要跟他签约，你放心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他告诉你的？”唐苒不高兴了。
　　“这倒不是。”成羽护犊，“不过，以我对他的认识，我觉得、”
　　“你对他能有多大认识？”唐苒抨击，“你别忘了，上次的签名照还是通过我的关系才拿到的。你跟他很熟吗？有我俩熟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个名次叫‘人设’，我得再考虑考虑。”
　　成羽似在思考，“说得也是。但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明白的。”

　　唐苒最近失眠了，天天顶着熊猫眼给聂素打杂。
　　聂素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一应俱全，细微之致。总之，聂素很满意她的表现，连凌芸都佩服唐苒的敬业。
　　“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凌芸偶尔调侃，“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唐苒笑道，“这不是盼望能有好处吗？”
　　“什么好处？”凌芸笑道，“人？”
　　唐苒一下子红了脸，“拍戏，拍戏！凌姐，话可不能乱说！”
　　唐苒本以为自己这样的临时演员，哪个当红明星会同自己有说有笑，可没想到才几天的相处，凌芸竟与自己开起来聂素的玩笑。
　　聂素从远处走来，见凌芸同唐苒有说有笑，很是奇怪。以前她给自己充当临时助理时，可没见她这么放松。
　　果然，要了解一个人还是需要时间的，时间越长越能看清楚一个人。
　　“聊什么？这么开心。”聂素问道。
　　“没没没，”唐苒解释，“中午想吃什么？我待会提前安排。”
　　聂素看了看时间，九点。这会不会太早了？还是说唐苒心里认定他除了吃就是拍戏？
　　“九点啊，”一旁的凌芸叫道，“唐苒，这才九点啊，你要他吃什么饭？这不才吃了早饭嘛，你这转移话、”
　　“提前准备，提前准备。”唐苒打断道，“或者，我可以帮你对对戏？接下来这场是、”
　　只要不让凌芸乱说话，唐苒就得不停地找话题。
　　可是拿起剧本才知道砸了自己的脚——男主找到被自己误会的女主，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男主被迫提前表白并且、
　　“表白?吻戏。”凌芸一脸坏笑地看着，“唐苒，你确定要帮他对戏？”
　　唐苒笑嘻嘻地回答，“凌姐，你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带。”
　　“昨天看你给聂素带的粥，好喝吗？”凌芸问道。
　　“好喝呀！”唐苒笑道，“少盐少调料就不太好喝了，不过，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吃减肥餐呢。”
　　凌芸苦恼道，“没办法，下一部戏导演要求我再瘦10斤。”
　　唐苒看着快瘦成闪电的凌芸，摇摇头，太可怜了。
　　“要不，给你带一次试试？”唐苒问道，“真的还不错，就是口味有点重。”
　　“哎，粥还是白粥好啊，口味重那叫什么粥。”凌芸叹息道，“不符合我的要求。”
　　明明想吃，却不得不嘴硬，凌芸无奈地回绝了。没办法啊，现在对女演员的要求太高了，什么时候能对男演员也苛刻一点呢？
　　凌芸看了眼聂素，算了算了，某些男演员自制力也挺强的。

　　连着三五天，成羽天天打电话问唐苒事情的进度。
　　“能有什么进度？要是有变化，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了啊！”唐苒同样无奈。
　　自从上次聂素邀请她加入他的公司，但唐苒说要考虑考虑后，聂素便不再问。这几日唐苒对待聂素殷情万分，聂素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时，唐苒都是笑着摇头。
　　“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温姐怎么吩咐，我就怎么照顾你咯。”
　　聂素了解后，便投入自己的戏份。
　　聂素投入戏份，唐苒却在旁边后悔万分。
　　怎么不再问我了？怎么就不再提加入公司啊？我都想好了，我当晚就决定了啊！为什么不提啊！我要加入啊！聂大哥！
　　唐苒站在聂素旁边，自己想说又不敢主动提起。
　　万一他那天只是说说而已，自己不就　　尴尬了嘛。
　　眼看着昨天收到上一部剧杀青聚餐的消息，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在聂素身边了，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一整天，唐苒都是愁云惨淡。
　　连着凌芸都在猜测唐苒是不是每个月的好事来了，整天病怏怏地样子。
　　今天大家收工意外的早，凌芸提议几个人出去好好吃一顿。
　　“下一部戏还有多久开拍？”聂素一句话，让凌芸瞬间只想收工后躲在房间，不想被外面香味引诱。
　　“出去走走？”聂素问唐苒。
　　这几日，唐苒与聂素形成习惯，收工后在剧场里走走转转。按唐苒的意思是为了聂素身体着想，多走几步饿了才有规律的饮食，晚饭后再走一走，有助消化。
　　其实唐苒只是希望与聂素待在一起时间长一点，时间长了没准他就会再次提签约的事。
　　只是没想到歪打正着，聂素这几天胃药还真没吃了。
　　可惜，唐苒原本的计划泡汤了。
　　唐苒顺着这几日的路线，准备绕几圈再提自己要离开的事。
　　“我是说出去走走，”聂素又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唐苒问道。
　　“你去买粥的店里。”
　　“有点远。”唐苒看了眼聂素，“而且，你目标太明显了，对你不太方便。”
　　聂素拿出口罩与帽子，“我陪你去买，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正好可以走一走，好久没有出去看看了。”
　　唐苒问道，“看什么？”
　　“看人啊，”聂素笑了，“看人，看树，看花。”
　　“这个、好看？”唐苒不解地问道。
　　“常年待在剧组，很少有这样的时间。”聂素看着远方，“以前没有名气，经常奔波在各个剧组，没想过要看看周围。现在名气大了，却没时间看看。”
　　唐苒盯着聂素，现在的她不正是以前的他吗？
　　奔跑于各个剧组，周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只想着进组、进组、再进组。
　　可是，她还是很羡慕现在的聂素。
　　她怎么想便怎么说了，“可是，聂素，我现在很羡慕你。”
　　聂素转过身，正对着她。
　　“为什么？”
　　“很多人奔波于剧组，但他们依旧是小演员。只要他们不出名，他们一辈子只能是群演，一辈子在奔波的路上，更不会有‘出去看看周围’这种想法。”唐苒继续道，“常年在剧组待着，在我看来是快乐的。”
　　聂素点点头，“我明白。”
　　“你不明白，”唐苒较劲了，“你应该珍惜机会，珍惜时间。
　　“你要知道，演员吃的是青春饭。一旦你的名气时间过了，你只能沦为配角。某个人的爸爸，或者某个人的儿子，不再是你自己。
　　“花期很短的，你要好好发挥自己的能力，好好加油。”
　　聂素笑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只要有戏，你就很开心了。无论主演还是配角，你都会当成主演去完成。”
　　“因为、”唐苒声音突然小了，“因为我没有主演啊，因为没有人找我当主演。”
　　聂素愣住了，她很少露出不开心的样子，每次看到她，都是活力四射，现在她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唐苒继续说道，“谁不想成为主演？所以啊，我很羡慕你的。至少现在的你，只要进了组都是主演，男一号。不怕没戏。”唐苒拍着聂素的肩膀，“别总想着出去走走，看看。等有新人上来了，出去走走看看的时间，多了去了。”
　　聂素点点头，“知道了。”
　　唐苒忽然停了下来，仔细盯着聂素双眼，聂素被她盯得瞪大了双眼。
　　唐苒突然笑了，“应该是懂了。”
　　聂素感到好笑，“你也要加油。”
　　唐苒无奈地耸耸肩，“不太好加。”
　　“一定好加，”聂素突然拉住唐苒说道，“你的花期还没到，但很快会盛开。”
　　“真的？”唐苒问道。
　　“真的。”聂素坚定道。
　　“为什么那么肯定？有的花不一定会盛开。”
　　“花不一定盛开，”聂素抬起手，轻轻拍着唐苒的头，“你会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