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2003》绯红雨

11、第 11 章

　　张素荣买好了二手车，周末练车出了个小事故，她腿部擦伤了，去了医院包扎好要休养几天，好了后还有拄着拐杖上几天班，所以这段时间自己开车上下班的事情就耽搁下来。齐世明上下班都带着她。

　　两人关系缓和很多，张素荣的离婚协议书暂时没有拿给齐世明。但等到张素荣腿好了后，赵春花那边出了问题，她在老家学着人家买保健品，被人骗着买了过期的药丸，她一气之下自己全吃了，然后住院去了。

　　这一住院，赵春花指定张素荣去伺候。说媳妇伺候婆婆那是天经地义，孝顺也是必须的。张素荣听完齐世明支支吾吾的回答，冷笑着说了一句，“不去。”她赵春花有儿子有女儿，媳妇算什么。

　　再说她又不是没工作不上班，要她请假去伺候，做梦呢。哦，对了，没重生前那五年她是去伺候过，重生一次还去，那就是她犯贱！

　　齐世明听到这不假思索的拒绝，心中发寒，脸色不好看。但张素荣压根不在乎了，自顾自上班生活，齐世明气得自己请假回去了，再回来后也不带娃了，之前夫妻俩融洽的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家里又成了冰窖。

　　而这个时候，张素荣把离婚协议书拿给了齐世明。

　　齐世明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和付出没有任何用处，张素荣还是这样铁石心肠，他心寒至极。

　　张素荣说，“你考虑一下吧。我是认真的。”宜早不宜迟。

　　在齐世明心中，这个女人没心没肺，不可理喻，冷血又无情。他齐世明也不是没有脾气的，离婚就离婚。

　　齐世明咬牙，“好，我们约个时间。”

　　“就明天吧，你先看看协议。”张素荣神色淡淡的，她要女儿要这个房子，另一套房子分给齐世明，车子呢正好一人一辆。两人没有存款，这个房子还有欠款，她可以来还，正好抵房子差价。齐世明要打孩子抚养费，每个月三千块。张素荣自认为很公平。三千块钱对齐世明来说是小意思，她也没有要求抚养费随着齐世明的收入增长。当然，如果齐世明不出抚养费，她后期会给女儿改名改姓。

　　齐世明看了离婚协议书，这回换他冷笑了，“这些你早就琢磨几百遍了是吧？”这么条条框框仔细又周到还公平，让他无话可说。

　　张素荣道：“我们离婚后，你肯定很快二婚，我带着苗苗也不给你和下一任留隐患。这样你还可以生儿子，早点让你妈抱上孙子。”赵春花可没少念叨要抱孙子的，人家可看不上孙女。这点想必齐世明也心知肚明，张素荣懒得说。

　　齐世明扔了协议书，“女儿，我要。”

　　张素荣气笑了，“你凭什么要，你要了女儿，扔给你妈照顾？”张素荣是没打算打离婚官司的，但如果齐世明一意孤行，她也不介意。她有心离婚，当然一切准备齐全。女儿苗苗不说有百分百会判给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归她。到时候为了保险，她会在开庭前把女儿藏起来。

　　齐世明要孩子不过是想要挟她罢了。齐世明心中气愤和愤怒达到了顶点，根本不能好好思考，拳头握紧，张素荣有些害怕，不过没表现出来，齐世明还不到打人这份上，她道：“你考虑考虑，我出去静静。”

　　六嫂和苗苗被她支出去了，张素荣离了家去找他们，留下齐世明一人在屋内。齐世明抽了整整两盒烟，也拿了车钥匙出去了。从那以后连续好几天都没回来，他不知道该去哪，但他也不想回家，当然也没有去民政局离婚。

　　最后他回了之前的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齐世明没有再和赵光亮吐槽家里的事情，在离婚这件大事上，他找不到人询问，最后无奈打给了自己的姐姐。

　　齐世玲一听炸了，叫嚣道：“她还敢离婚，离就离，离了你找个比她更年轻的！”在齐世玲心目中，他弟弟哪里都很好，钱能挣，个子高，长得也不差，家里还有房，不被小姑娘抢着要。这张素荣是吃饱了撑的。自打她生下孩子，这日子就没消停过，那样对待婆婆，早就该给她教训了。

　　这次赵春花住院，张素荣连回家都没回，面都没露过，医院是一次也没去，她和赵春花早就不满了，既然提了离婚，那就离。一直不下蛋的母鸡，当初要生孩子就推三阻四的，生了女儿后还不打算生儿子，要让他齐家绝后吗？她早就看不过去了，她对齐世明道：“离了也好，但你可别傻乎乎的，把房子什么都给她。那是咱齐家的东西。”

　　齐世明听到姐姐这样说，只觉得烦躁，挂了电话，又躺下去了。没多久就接到自己老娘赵春花的电话，赵春花也电话里也是大呼小叫问：“张素荣要和你离婚？她遭了邪了。笑话，儿子，你别看她嘴上说的硬气，她肯定是吓唬你的。”

　　赵春花听到女儿齐世玲来电话，说了情况，她第一反应是不信，接着是愤怒和吃惊，后来就是更加愤怒，张素荣竟然敢提出离婚，这女人反了天了都！

　　“离婚！离了，妈给你介绍更好的，再生个大胖小子！”赵春花吐槽半天，最后一锤定音，“儿子，别怕，离了那个女人绝对不好过！”

　　齐世明听了心中没有半分快慰，只觉得更加心累，电话就放在一边，母亲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张素荣不好的话，齐世明却没有耐心去听了。两个骨肉至亲都让他离婚，齐世明苦笑心酸。

　　又过了几天，齐世明回家拿衣物，他还是下不了决心要离婚，先出差一阵子吧，他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张素荣也没有换锁。顺利拿了衣物回老房子，齐世明出差了，没想到在车站碰到了熟人，就是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姑娘。

　　齐世明认出了她，但那个姑娘好像没认出来，齐世明心不在焉也就没打招呼，但也巧合，两人座位在一起，只不过一个是短途一个是长途。

　　“哎，是你。”当两人坐在一起，那个女孩也认出了齐世明，“那个粗心的爸爸！”

　　齐世明也露出一个笑容，“是我。”两人便交谈起来，原来这个姑娘叫龙云玉，她不是去出差，而是去面试。齐世明就好奇她怎么去这么远的地方面试，s市离她要下车的地方有一百多公里，火车要两个小时，是编制在那里吗？

　　龙云玉笑起来说原本是打算在自己家旁边找工作的，但是面试了几家没下文，她一个亲戚说那边有一份好工作，她毕业后在家待了三四个月了，不好意思再啃老了，便想去试试。

　　齐世明就问龙云玉找的都是什么工作，龙云玉便说起来，交谈中齐世明还知道她竟然去了自家公司面试，心中既惊讶又好奇还觉得有缘分，便说起来了。

　　龙云玉一听也觉得有缘分，又说了许多，还说那是她第一家面试的公司，那个面试官说会给她消息，她还傻傻的等了两天，也收到回音。

　　齐世明说她要是应聘销售说不定就要了，偏生应聘助理。他知道赵光亮要招一个助理，想来面试应该是秦飞飞面试的，秦飞飞要可不会要个女助理，于是便也说没说这个内情。

　　龙云玉又问了他家女儿，还说当初在商场里就看出他是个好爸爸，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是也用心照顾女儿了。齐世明就和她说当初一眨眼女儿不见了，他快要吓死了，像是晴天霹雳打下来，给龙云玉乐得不行，说该。龙云玉笑起来很甜美，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两人聊天很愉快，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两人便互相留了电话号码，齐世明说要是这次面试不顺利，就给她介绍工作。

　　龙云玉也笑着答应了，随后她下了火车。火车再次开启的时候，齐世明没了人聊天又开始想离婚的事情，只觉得万分难受，心想要是能再和龙云玉聊天就好了。刚才两个小时的聊天，他很愉快，情绪价值得到满足，也没心思去想离婚的事情。

　　而且这龙云玉笑起来的模样和张素荣年轻时候非常相似，他想到这里心头一跳，赶紧摇摇头不再想了，而是拿出了客户资料看起来，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

　　这边出差是个短期行为，总要回来的。齐世明和客户喝完酒回酒店的时候摸着手机，却没有张素荣的一丁点消息，他想看看女儿便打了回去，那边接起来，听说他想和女儿说话。张素荣说等一会儿，她在外面回去打给他。

　　过了两个小时候齐世明都睡下了，电话打了过来，齐世明一看已经十点多了，张素荣做什么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他有心想问，便问了，谁知道张素荣说：“是和秦飞飞一起吃饭。”

　　齐世明听到张素荣冷淡的声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和女儿苗苗说两句，那边就说苗苗困了要睡了。

　　齐世明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觉得有一些孤独和难堪，在想睡觉的时候看到了龙云玉的电话号码，不自觉的拨了过去。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清脆好听的声音。

　　“是我。”齐世明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声音也放轻柔了些，说道，“齐世明，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