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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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打工人。
如果说他和其他打工人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大概就是
——他是个大都会人，但他在哥谭上班。
其实从地理位置来说，从一个城市到临近的城市工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他的朋友，甚至横跨了整个美国，去硅谷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那毕竟是哥谭。
所有人都这么劝他。
在他拿到哥谭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天，在他下定决心依旧要留在哥谭工作的那一天，所有人都这么劝他。
那毕竟是哥谭。
而他，只是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那张信件，回应道：
“可这也毕竟是韦恩集团。”
是的，韦恩集团。
大都会有莱克斯集团，哥谭自然也有自己的大财团。
而相较于莱克斯·卢瑟颇具针对性的招聘，韦恩集团因为跨行经营的项目比较丰富，反而让这位从哥谭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学生从中找到了一些希望。
希望回应了他。
他成为了韦恩集团与哥谭政府合作项目中的一份子。
一位“光荣”的城市规划设计师。
作为一个在地球正常出生长大的人类，大都会人有一个和他朋友一样极其普通常见的名字——大卫·戴维斯。
你可以叫他大卫，也可以叫他D。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来到了哥谭，他就有了一个新的称呼。
“嘿，大都会人。”
大都会人。
有些垂老但是看起来仍旧身强力壮的警官漫不经心地向他打了声招呼：“戈登那个老家伙叫你来的？”
大卫在心里掂量了下“老家伙”这个词，又想了想戈登警长相比起对面这个人也毫不逊色地肌肉，礼貌道：“是警长通知我来的没错。”
“嘿，准是那件事。”
“什么事？”有人问道。
“你昨天休假你不知道。”警官一把勾住同事的脖子，“昨晚那个什么蝙蝠怪胎和鳄鱼人又打了一架，好家伙，半条街的下水道，还有一个港口，全tm给炸啦。”
大卫心里一咯噔。
“等一下。”他匆忙打断警官的话，“报告里，我是说，戈登警长交给我的评估报告里可没告诉我整个港口都炸了。”
这句话提醒了些什么，正欲侃侃而谈的警官神色一僵，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背过身去，向警局里走去。
“你——”
“让我来给你解释下吧，戴维斯。”有人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一脸疲惫的戈登。
他看了看大卫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本打算掏出手帕擦一擦自己的眼镜，抬起手却发现早就不知道把那块布丢到哪里去了。
“给。”
戈登愣了下，看了看那块布，又看了看眉头仍旧紧皱的大卫，又叹了口气。
“事情有点复杂，你和我还是到现场来看看吧。”
哥谭市，城西港口。
这里并没有像那个嘴里没什么真话的警长说的那样，“全被炸了”成为一片狼藉。
相反，除了一些船只的损失，还有一些因为打斗而出现的地面裂痕，这里简直是可以算得上毫发无伤。
“没有那么简单。”戈登沉重地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距离港口还有一公里就拉起的警戒线，“炸弹是小丑放的。”
“无法拆卸？”
“不，蝙蝠侠已经搞定了。我想说的是这个……”
他领着大卫来到一处高台，并递出一副望远镜：“这也是我说……你最好来现场看一眼的原因。”
望远镜的质量很好，没记错的话，这又是他公司名下某个生产链上的产物。大卫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准备，众所周知，小丑永远是那个出人意料的存在，他只能让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才能坦然的面对……
“ Holy shit.”大卫面无表情道。
戈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小丑是没被拴好就开始到处拉屎的狗吗？”大卫捏着望远镜的手有些颤抖，他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是什么实质性的毁坏——如果是这样，那反倒干脆利落的多。
可小丑这次做了什么呢？
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他在这个港口留下了具有他个人特色的标记。
但这一次，标记的数目可多的有些吓人，放眼望去，几乎密密麻麻都是让人感到有些精神污染的笑脸。
更让人崩溃的是，不知道小丑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标志既有刻痕又有凸面，甚至就连屋内的一个盆栽，也缠绕成了笑脸的模样。
大卫闭了闭眼，在心中计算了下在原基础修复港口的费用和直接炸掉一个港口重新建设的费用，感觉更加悲痛了。
“如果他有点眼睛，就知道这里是CW（城西City West港口）而不是WC。”大卫继续道。
合作几年知道这位打工人脾气的戈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次你不怕因为骂人被杀了吗？”
“我不骂小丑，他就不会杀我吗？”
“不会。”
“好的。”大卫继续道，“小丑是狗屎。”
今天是平安夜，但是大卫·戴维斯不仅没有回大都会，还因为小丑、鳄鱼人还有蝙蝠侠，拥有了三份需要加班加点完成的工作。
下水管道的维修……城市内部设施问题最后还是交给哥谭市政府来处理，作为合作方的韦恩只用提交属于自己的那份建议。
但城西港口作为城市外围地带，就像双方之前商讨过的一样，韦恩集团拥有港口百分之五的利润，条件则是由集团自己承担所有修缮工作。
这也就说明，大卫需要就两种修缮方案各做一份文件。
大卫再次在心里真诚地问候了一句小丑，和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他的父母。
但还是那句话，大卫是人，一个至少在他认知里自己还是普通存在的人类。只要是人类，一天摄入过多的咖啡因也好，长达三十多小时不睡觉也罢，都有可能面临死神的光临。
大卫是人，还是一个有些惜命的人类。
看在还有两个钟头就要日出的份上，他终于放弃虐待自己的想法，随意扯掉衣服扣子，刚踢掉鞋子就扑在床上，任由疲惫的思绪沉浸在黑暗之中。
他睡着了。
他应该是睡着了。
大卫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发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修改着自己存放在电脑上的报告单。
他是又梦游了吗？
大卫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这还是他朋友告诉他的，
“你真的太用功了，伙计。”威尔·威廉姆斯——大卫的朋友——道，“但你一定不知道你有多吓人。天知道我出门上个厕所，却发现你还坐在客厅里写作业的时候有多惊悚。”
回忆中的大卫只得连连道歉，但这么多年去了，这个毛病却至今与他的生活为伴，一些在他睡着时被完成的工作似乎能够证明这一点。
他思考了下，但很快，困倦又裹挟了他的思考。大卫只得撑起身体向着房间走去。
“门怎么还锁着。”大卫嘟囔着，掏了掏裤子口袋。本以为被放在床头的钥匙碰到了他的指尖，他握住了它，并用它打开了卧室的门。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床边，这次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就倒在了床上，再度陷入了睡眠。
也因此，他错过了一件事。
在他进来前，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半个小时前的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