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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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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兵荒马乱。
如果要给提姆一个选择，他会现在立刻马上当作自己还没起床，继续昏死在房间里，而不是坐在这里，听着杰森说些胡言乱语。
“我没有开玩笑。”
杰森看起来愤怒极了，却又克制不住地露出一点笑容。怪异至极，看得提姆只想端着自己的牛奶（咖啡已经被阿福彻底没收了）后退三尺。
但很快，提姆就意识到自己和大红正隔着一条网线，无论他想发什么疯都牵扯不到自己。于是他很快就切换到了坦然自若的状态，继续同这杯还带着点奶腥味的鲜牛奶继续斗争。
“但你看起来就像是疯了。”
也许可以去掉“像”。提姆在心中评价道，杰森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失心疯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分激烈，杰森绷着张脸深呼吸了几句，但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大骂了一句脏话。
“让我来说吧，杰森。”视频的另一端传来了史蒂芬妮的声音，她听起来也有点挫败，“咳咳，亲爱的提姆，在听接下来这段消息的时候，请你放下你手中无辜的牛奶。”
“额……好？”
提姆开始感到不妙，但却并不清楚这突然起来的危机感是来自哪里，只得按照史蒂芬妮的指示将被子推到了桌面内侧。
“是这样的，我想你应该知道神奇女侠给B发送了一份关于她身体数据的报告对吧？”
“没错，”提姆道，“我在昨晚将资料转交给了B。”
杰森被一双手推离了画面，一头金发映入了提姆的眼眸。史蒂芬妮看起来有些少见的低落，向来都是热情勃勃的女孩抖了抖自己手中厚厚一叠资料，冲着提姆道：“现在资料更新了。神奇女侠确定自己身上也出现了假孕现象。”
史蒂芬妮说的很清楚，很直白，没有过多的迂回和修饰。提姆却觉得自己恍惚不已，仿佛大脑被人劈开注入了水银，变成了不会思考的木乃伊。
“你说什么？”他呆呆地问道。
“神奇女侠怀孕了。”而他亲爱的姐妹就像是无情的刽子手，在他浑浑噩噩的大脑中继续开了几枪，“现在钢骨正在安排相应的身体检查。”
“嘿，我想问下。”提姆想到那束魔法，想到挡住魔法的超人，又想到了当时战场上各个英雄与超人之间的距离，“先是B，然后是神奇女侠……”
史蒂芬妮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像是怜悯提姆又像是为自己默哀：“整个正义联盟。”
“……。”
“几乎所有正义联盟成员都在那片战场上，除了同我们一起安置后方的钢骨。”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手中的那叠资料被她重重地扔在了桌上，“海少侠现在已经同超级小子一起去接替那些被滞留的工作，而我和杰森正等你一起出发。”
提姆凝视着史蒂芬妮，心中一片荒凉。
他的大脑依旧有些迟缓，只听得见自己沙哑着嗓音对着视频的另一端道：“给我准备一些咖啡，我马上就来。”
。
什么是地狱？
这或许就是地狱。
超级英雄们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必须，但确实也有他不可替代的理由。
当只有超人消失在天空时，人们或许会对着超女的身影感慨‘原来超级英雄也会有休假’；当蝙蝠侠出现异变时，只要拳头揍得人再狠一点，也不会有人会对他发出质问；可当一夜之间，那些近乎家喻户晓的超级英雄都消失在了他们圈定好的管辖区时，很多事情就开始乱了套。
提姆见到罗伊的时候，只觉得他憔悴地像是刚从荒岛上逃生而来，殊不知自己在他人眼里，也是不相上下的狼狈。两个疲惫的人只是稍稍点了下头，打了声招呼，就进入了主题。
“霍克？”
罗伊点头：“他也不是第一次当绿箭了。”
于是罗伊便被他的兄弟“赶出了家门”，跑来瞭望塔去解决这场令人难以言喻的乌龙事件——他们谁都不想看见奥利弗大着肚子回去，这样的精神冲击自然还是从源头就被解决的好。
“这是当时的战斗录像。”提姆调整了下显示屏，将画面投放上去，“按照钢骨和B的记录，在超人被击中的时候，离他最近的第一位是B，其次便是神奇女侠和绿箭。”
“哦。”罗伊干巴巴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提姆喝了口咖啡。恩，加了点奶，看来有人拿错了他的美式双缩咖啡。
“具体的内部名单我已经统计出来了，但是介于当时战场上还有部分普通人在场，我们不能将他们排除在名单外。”
谁也不清楚这个该死的魔法到底是通过什么条件生效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愿意看到普通人被卷进这场混乱……也不愿意看到超人子孙满堂的恐怖画面。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罗伊道，“一个个排查？还是将他们聚集起来？恕我直言，这差不多和直接告诉他们正义联盟出问题了没有什么两样。”
“我，目前韦恩集团的新任副总裁。你——”提姆指了指罗伊，“奎恩工业总裁的哥哥。”
还未等罗伊做出什么反应，他又将手指向了刚进屋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的康纳：“他，卢瑟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罗伊明显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红罗宾。
“我们因为闲着没事干，打算学一学布鲁斯·韦恩冤大头的习惯，全程直播一项面向整个东海岸的慈善活动。”提姆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旅行资金、新款电脑……还有由韦恩集团出资的三年免费医疗项目。”
话说到这里就明确了许多。虽然这并不能算什么好办法，但确实也能极快地筛选出他们想要检查身体的人员，并且还能达到聚焦大众视线的目的。
“不错。”罗伊对此没有其他异议，“但我觉得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还是康纳（霍克）更合适些。”
而另一位康纳也有他的看法。
“我被我爸除掉继承权了。”超级小子看起来有些苦恼，但却有些跃跃欲试，“但我可以把我爸绑来参加这个活动。”
参加什么，参加你另一个父亲其他“私生子”的母亲聚会吗？
提姆·德雷克只想马上逃离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