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可是你想想,最后她住进医院之后怎么样?那个富商不是承担了一切的费用么?包括她的矫形手术费用——如果她没有失踪的话,他当时甚至决定收养她的,因为她看起来真的事聪明可爱,而富商本人也没有孩子。”烜哥哥进一步说明道。
      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么小的孩子,心机却如此深沉,那么可爱的表象只是她的工具和手段,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那么说我不是很危险?!
      烜哥哥看看我,好像看出我心里的想法,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命硬着呢,我看你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但是心情却因此轻松了许多。
      姐姐说:“既然知道了这些,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呢?我家小妹笨的很,你要她和那样的小鬼斗智斗勇,简直就是不可能会赢啊。”
      我看看姐姐,心想你到底是帮我还是损我呢。
      烜哥哥沉思道:“虽然现在已经知道她的真面目,但是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啊,关于她为什么现在还持续在医院的老手术室徘徊,以及当年到底是什么造成她的突然失踪?”然后他看看我道:“这个就还要你去打听了,我相信以她的性格,就是变成了鬼,如果有生前什么不平,之后肯定会有一些事情发生。”

      我在寝室拿着小皮球发呆,这个旧皮球,和整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之后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还是只能去问李丽了,毕竟我认识的人当中最清楚当时事情的就是她了,这次我决定全盘托出,以换取她的情报,我相信我说出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之后,她会意识到当年那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我再次算好日子到急诊找她,这次我乘病人少的时候,开门见山的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四个礼拜没见,她清减了许多,精神也不是那么好了。她静静的低头想了一会,交握的双手显出她心中的不平静和挣扎,最后她长出一口气,道:“等我下班,我们去喝个茶,到时候我再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坐在茶馆里的李丽显示出深深的疲惫,她说:“我想我是相信你的,虽然作为医务工作者,我的理智告诉我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田粤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真的不能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那件事情本来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忘了……可是看见那个皮球,我才知道,它只是被我刻意掩藏到记忆深处,要说忘却,是跟本不可能的。”
      “田粤刚恢复精神的时候,嘴很甜,人也很可爱,加上又聪明,大家都很喜欢她,但是她却和病房里的其他小朋友处不好。当时我们兴起一个活动,就是每个医务工作者送一件礼物给自己病区的孩子,当然有很多人不当这时一回事,敷衍敷衍就过去了。我抽到的是她,于是我还刻意去问她喜欢什么东西。当时她没有父母在身边,看着别的孩子床头挂的小玩具,总是很羡慕,她说她只想要个小花皮球就好,不过还要我送她的时候吻她一下,我立刻对她无限的怜悯,于是就答应了。”李丽的脸色柔和了下来,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母性光芒:“但是其他的人明显没有吻孩子的做法,毕竟病房里还是很脏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田粤拿到小皮球之后,很骄傲的向大家瞟了一眼——他们病房的孩子似乎只有她得到礼物的样子。从此她就更受孤立了,这个我们每天查房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但是最后引发了一场争吵的事情还是她第二次手术的前夕。”
      “那个时候撞伤她的富商是不是决定要收养她了?”我插嘴道,已经大概知道这种妒忌到了顶峰的原因了。
      李丽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急忙解释:“我也是猜的,您请继续说。”
      她顿了顿:“的确是这样的,他们吵架那天晚上不是我的夜班,所以我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第二天听说那天晚上闹得很凶,要不是值班护士和大夫及时赶到,田粤几乎就要被他们打伤了。第二天就是她的手术日,还好头一天的事件里面她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在意了,到了时候,麻醉师来接她,她还问我:‘李阿姨,我醒的时候你会在我边上吧?’,我当然答应了。”
      我心里暗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有什么解释不清的?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不由觉得一股诡异的气息从脚底一直上升到头顶:“她失踪以后,我们一直觉得和她同一个病房的几个孩子态度都有点怪怪的,但是追问他们关于田粤行踪的情况他们却怎么问都说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急了,接下来就是责任追究问题,就没有人往深处询问他们。还好田粤本来是个孤儿,加上那个本来要收养她的富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说要追究的样子,所以这件事情就在最小范围内解决了,不过……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接下来的几个月……和她一个病房的那几个孩子——无论是在院治疗的还是治愈出院的,都原因不明的死去了。最大的那个孩子唯一留下的话据说和‘花皮球’有关系,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当时沸沸扬扬的传过好久,说是他们病房的风水不好,很多家长都坚决不同意自己的孩子住进那间病房,直到两、三年之后这个流言才慢慢的被人遗忘。”

      烜哥哥听完整件事情,沉呤片刻之后,说:“你们有什么看法?”
      姐姐说:“这件事我看就是那个小孩的怨灵报复了对她不利的那几个孩子咯,还能是什么?这么说这件事真的就是一个怨灵搞鬼了。那我这个倒霉妹妹的事情要怎么解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对手可是个高智商的怨灵呢。”
      我不满道:“姐姐,就是她再怎么高智商,还只是个孩子罢了,智商和正常成人还是有差异的,她做的事情之所以没有人发现,只不过大家对小孩子都掉以轻心罢了,如果我们有所防范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姐姐一记敲在我头上:“你这孩子只会耍嘴皮,当时傻了吧叽的把皮球捡回来的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啊,现在事情急转直下,你还说得轻描淡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烜哥哥打断姐姐道:“听说只是片面的……也许还有其他的东西值得我们发掘,我要准备准备,定下日子以后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小‘怨灵’。”

      烜哥哥这一准备,又是一个月,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耐心等待他,心里不禁埋怨,也不知道他每次都有什么安排,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让我们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姐姐昨天被公派出差,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随时随地把她给我求的所有护身符都带在身上以防不测。

      我继续自己百无聊赖的生活,给烜哥打电话他也老是不在,让人越来越烦闷无趣,不过还好这段时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所以我在没有往深处想。
      医院方面已经开始着手久手术室那边的拆迁改造工作了,现在那边封闭不让人通过,我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烜哥来,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默默唧唧的在做什么,等正式施工开始,就是晚上都不能过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封锁了老手术室小楼之后,医院方面施工工作却迟迟没有开始。
      在烜哥这个家伙终于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还不等我在电话里抱怨,他就用极其疲惫的声音说:“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是阴历十五号,虽然危险一点,但是能帮我们发现很多真相。我们今天晚上十一点就过去吧,看看事实是不是如我猜测的一样——对了,记得帮忙请李护士长一起过去啊。时间不多了,你也要赶快准备一下,要带上皮球啊。”然后就听“呯”的一声,他把电话挂了,这边只留下我瞠目结舌的望着只能听见盲音的电话筒,心里一百零八遍开始咒骂他。
      要我自己一人去,拼着回不去宿舍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叫李丽的?我要怎么和人家说嘛!
      还好上次会面以后我留了李丽的手机号,今天她正好休班在家,听我简单的说了说事情经过,她沉呤片刻就答应一起过来。

      晚上会面之前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汇报战况,听她罗里八嗦说了一堆不要这不要那,最后又强烈重申了要带好护身符这个事情,我不由得万分后悔——这可是长途啊!
      磨蹭磨蹭磨蹭……,等待时时间总是走得格外缓慢,我干什么都定不下心来,最后索性爬到床上蕴酿睡意,并嘱咐同寝室的同学到点呼唤我。
      本来没有抱希望自己可以睡着的,但是不一会我就睁不开眼了。

      我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昏暗的走廊上,四周不停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偶尔间或几声尖叫,可是这里除了我什么人也没有。我没有害怕,只是慢慢的往前走,我的脚引导着我走向某个目标——我的心里大概明白我在往什么地方走去,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想。
      来到某个手术室的门口,我停了下来,门“呼”地一下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残破不堪,墙面上还在继续似乎掉下灰色的墙皮。
      她就在角落里,背对着我。
      我抬起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花皮球——或者是我一直都拿在手里,只不过自己没有注意罢了。她转过来,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她向我伸出手,我自然的把手里的皮球递了过去,这个时候手上的感觉变得很粘稠,我定睛一看,我手里哪是什么皮球,明明就是她那苍白的头颅,不同的是,这个苍白的头颅被从七窍流出来的鲜血染上了一丝凄艳。她的眼睛睁得像要突出来,直勾勾的瞪着我,角落里的没有头的躯体慢慢向我走过来,还在冒血的喉咙里,偶尔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夹杂着几个血泡,我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心里被一种莫名的舒畅填满了,我狠狠地捏着她那幼小的头颅,满意地看着她的身体跌倒在地上。
      突然手里一痛,原来她的头居然咬我,我不置信的瞪着她的眼睛,心里浮现了嗜血的残酷。我抓起她的头使劲往墙上砸去,一下、两下……直到那已经看不出五官,仅能称之为一团血肉。

      “铃铃铃~~~~~”我上的手机尖锐的响起来——是烜哥他们打来的,我猛地惊醒了。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刚才的梦太过奇异,让醒来的我出了一身冷汗,已经来不及回味什么,时间已经到了。我急忙套上外套,抓起桌上的花皮球就向医院大门跑去。
      虽然对烜哥什么都瞒着我这点相当不满,但是看见他之后我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太磨蹭了,这里晚上很冷啊。”烜哥一边搓手一边抱怨——他背了个很大的背包。我没有心情回嘴,开始回味着刚刚的梦。
      李丽也还没有出现,拨打她的手机也没有人回应,我心里飘上一丝丝的不安,烜哥像看出我的心思,用手使劲搓我的头,在我开口回击之前说:“不用担心,该出现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的,我们先过去旧手术室那边吧。”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私下里和李丽有什么约定,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在熟悉的昏暗灯光之下,心跳的很快,不知道在这个“探险”之前做的那个梦,有没有什么预示的意义。烜哥看着长长的走廊,皱了皱眉,从他的大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从里面取出的——居然是一把针?我不解的看着他在墙上丈量着,细心的插上那些针。他做的很快,半个小时内整个走廊的墙面上就布满了针——虽然密度不高。烜哥长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擦汗,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掏出一张符咒样的纸给我:“你把它带好了,这样你的危险就会降到最低。”我暗暗叫苦,我的外套里还有姐姐帮我求来的那堆护身符呢,也不知道这大堆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烜哥又将两张同样的符咒贴在走廊的头尾,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撒在地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以前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很安静了,但是今天显得尤其寂静,静到让人从心底感到空虚甚至害怕的程度。我紧张地看着烜哥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也不敢问。
      烜哥终于布置好一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他向我伸出手:“皮球给我,最后的一关布置好之后,这件事就快要划上句号了。”
      我急忙伸出拿着皮球的左手,然后我看见烜哥的眼睛露出了一丝惊恐,这是我在和他交往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我慢慢的将视线移到我的左手上,那上面分明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件,再不是一个陈旧的花皮球。
      这一切和我的梦不谋而合,难道我还在梦里?我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中的肉块,不难发现它大概就是一颗头颅。烜哥飞快的咬破手指,在一块黄绢上龙飞凤舞的画了几笔,口中念念有辞,然后他把那张染血的黄绢抛了出去,黄绢在半空中就开始剧烈燃烧,未落地之前就已经化为灰烬。烜哥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道:“我们着了别人的道了!我本来打算布结界让那怨灵自投罗网,但是自己却进入到另外的结界之中了。”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烜哥道:“我也在它的结界里面布了结界,暂时它还无法伤害我们,但是我们却不能对它发起主动了。”
      “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待么?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我不由得大声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响,接着,仿佛是从地底隐隐透上来的,一阵阵嘈杂的孩子的笑声,叫声随着回响渐渐扬起,当回声消失之际,我们耳边充斥着这些声音,可是没有一个人影浮现。地上的白色粉末上出现了一个个杂乱的赤裸的脚印,仿佛有一群我们不能看见的活泼可爱的孩子在周围来回跑着捉迷藏。空气渐渐的扭曲起来,似乎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烜哥紧盯着前方的空间,眼睛一眨不眨,然而他的手并没有闲着,他不停在空气中画着什么,表情是难得的凝重。
      烜哥面前的空气像海潮一般向他猛扑过去,停在距他一尺的地方,烜哥虽然勉强支持住了,但他的鬓旁已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我似乎能看见我们周围墙壁龟裂的痕迹。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我反而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我抬手看看手里的头颅,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成形了,但是并不明晰,也许我还需要一点确证……但是现在,至少我们不应该葬送在这里。
      我猛地将手中的头颅向烜哥前方丢去,它一瞬间化为一片血雨,夹杂着脑浆和肉块骨渣一同落下来,粘了我们一头一身。
      我觉得一阵头晕之后,突然觉得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看看身上,什么也没有,走廊里的气氛也不似之前那么诡异,烜哥在一旁脸色苍白地撑墙而立,虚弱得似乎马上就要晕倒。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