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曲终人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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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日子已经那么过了两个春夏秋冬。清晨，人事后疲倦的我起身亲吻夫差，目送那个翩翩的男子上早朝；他走后，我又卧下再寝，年幼可爱的小侍女阿若总爱在一旁为我扇扇，她说，娘娘的睡相真美，我笑而不语；午后，我时而去夫差的书阁看看转转，可惜那些文人骚客笔下的韵境情哲，我是一概不懂的，时而我在院里起舞弄风，总引来宫人们的赞赏，时而我随夫差听大臣上谏，不时提几个不伤大雅的建议，除了那名作伍子胥的大臣不喜我，甚至有时当着夫差的面对我破口大骂，众臣子也总喜道西施娘娘真贤善，我笑着回避，也有几个大臣，如太宰伯，王良等臣，与我也是私下交好，我常在皇帝面前帮这些人说好话，当然我只是为了在这个吴国站得住脚；夜间，是风雨，我纤细的指抚上夫差的眉眼，心想着男子待我也是极好的，若非造化，我也会欣然爱上他罢；但更多的时间，我躲开宫人臣王，偷偷嗅进了挂花香，从日夜寻觅出了的暗道，悄然看一眼我心爱的男子，只有他在牢里仍不放弃作画弄墨的身影，才能给予时而伤痛的我一点籍慰。时而，我也找勾践，我和他密谋商量如何再起越国，他是唯一知我心思和预谋者。我已百般小心，可最终是纸包不住火。
那日，我将蠡戴好在脖子间，本欲去书阁，却接到宦人李元的通告，夫差召我上朝，有要事宣布。我忐忑地步入正殿，夫差、范蠡、勾践以及众臣都在，本是喧哗，我进入便突然沉静。众人的眼神差异太大，我无法读懂，我动身行礼，自觉退到一旁。夫差神色不佳，没有招呼我，示意伍子胥继续说。
伍子胥瞪我，好像为了气我开口道，子胥话尽于此。吴王请再三思。原越王勾践勾结西施欲兴越国，且两人私下有染，西施妖女，勾践祸夫，不得不除！
我一惊，他仅是知道这事，急忙声辩，伍大夫何出此言？我随生于越国，但现在是真真正正心向吴国的。请吴王明鉴。
不等他回话，太宰伯出声，吴王，以臣之见，西施娘娘的确没有异心。请吴王明鉴。众臣也纷纷附和。夫差沉思，我却伤痛，因我看到了范蠡更为厌恶的脸。夫差的眉终于算是舒张，他咳了咳，终于想要开口。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就欲泵出。
他抬起首，目光轻轻扫过范蠡的脸，道，越王、范蠡，寡人念你们久居国狱，乃是委屈了你们的躯。赐越王和范大夫国都北郊豪宅各一栋。至于范大夫，寡人赐你美人燕蓉，燕蓉，出来吧。
越王欣然谢恩。范蠡亦冷瞄我一眼，跪恩，又瞄了那名为燕蓉的女子，神色有悦。
那名为燕蓉的女子翩然起舞，气氛便是缓和了很多。范蠡望向燕蓉，眼神里带有赞赏和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喜爱。夫差终于笑道，今日也是个吉日，子胥恐娘娘和越王有染，乃是荒谬之论，终被道破；越王、范蠡不必再受牢狱之苦，范大夫得美人。范大夫，寡人之言可对？
范蠡微笑，吴王之言有理。曲终了人散了，他乘着秋天的清风，携着妖娆女子燕蓉，走在了落叶的尽头，谈笑风生，爱意颇长。我却在那秋风的起首遥望那对壁人，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范蠡西施，想到两年前那男子那句范蠡西施，眸深属意，留而不离，再也不再。我快快辞别了夫差，背着风疾奔至那个曾经囚着范蠡的囚牢，暗暗进入，可那男子已不再，我仿佛只是想证实一个事实，被现实所伤后，才是大笑，大笑着走出囚牢，心中已是泪流满面。
两年了，我强忍着心中的对范蠡的思念和对夫差的厌倦，披环金珠宝饰罗玉衫，弄舞清风中，殷殷笑靥可是为了谁？那支离破碎的夜夜缠绵，名为西施女子的喜怒哀乐，又可谓是被谁左右。我紧紧握住蠡，心中的泪珠润滑了它，却好似在它心中流转。我笑，流泪的蠡－岂不是琉璃，留而不离，可我的心愿也终没能化为泪，在琉璃里流离。
桂花香抚过我的云鬓，秋深，好多瓣在空中凌乱不住了，如离人的思绪，但我，无泪。
【 6 】
两年了，我才发现，夫差的确是待我极好的。他待我一直极温柔、极包容。
自从上次那鸿门宴后，我就得了一种怪病。每当娴静一人时，我的心口便衍生出一股奇痛，那痛锁在胸口，彻遍心扉。我的怪病夫差自然是知道的，他怕我孤独，初时是召了些许乐师舞眷许我欢愉，但却无济于事；然后他全国上下广征良医，说若有人能治好我的奇病，便赏千两银子，封百户，每天都有所谓良医为我看诊，皆是面露难色，有一位老医者直言，娘娘的这种病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听到这句话，夫差面如土色，立马把这医者斩了首，我苦苦央求他才没有诛他九族；到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他只好把览简都带回我的宫来批阅，一边陪着我一边处理公事，大臣们要面见他也都只能支支吾吾来到这后宫，但更多的时候，江山于我，他选择了后者，江山海河间自然一片狂言谰语。
许多忠勇的臣子站了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指责夫差近日的行为，当然，还有我，西施娘娘。
夫差生气地扔下卷轴，把我抱到床上，拥吻沉迷。他的吻悠长又热烈，然后他撬开我的唇，肆意品尝，又直掏我的舌根，仿佛要把津液渡给我。
我快要失去呼吸，良久，他轻轻离开我，他温柔地撕咬我的耳垂，然后带了一种征求的语气，告诉我，西施，你……别在意那些人说的话。
我细细回答，嗯。然后，脱去他的衣物，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曲终人散
